李水一直凝視着棺材裏的屍體不吭聲。
劉旺才咽着唾沫顫聲道:“水哥,你倒是說句話啊,現在咱們該怎麽辦,我有點怕了,這他媽也太吓人了。”
“水哥,是不是邪物造成的?”南楠緊張的詢問。
“應該不是,尋龍尺并沒有感應到附近有邪物。”我插話說。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從那個溶洞裏又飄出了兩口棺材,還隐隐約約聽到棺材裏有呻吟的動靜,李水趕緊示意我們朝那邊靠過去。
我們劃過去後李水先查看了其中一口,裏面也是具屍體,跟剛才那口裏的屍體一樣的狀态,正當他要用塑料槳壓下另一口棺材看下情況,突然這口棺材裏伸出了一隻手扒在了棺沿上,吓的我們驚呼了下。
隻見棺材裏艱難的爬出一個老頭來,定睛一看是魏瞎子!
“魏老!”李水喊了一聲,正要把塑料槳遞過去讓魏瞎子抓住,以便将他拉過來,魏瞎子奮力的把槳給揮開了,大喊道:“快離開這裏!”
還不等我們反應,魏瞎子突然産生了反胃舉動,幹嘔了兩聲,一手掐着脖子,一手往自己喉嚨裏摳,痛苦的叫了起來。
我們全都被魏瞎子的舉動吓呆了,沒有半點反應,沒一會魏瞎子嘴裏突然吐出了一隻半透明的蝾螈,掙紮着掉進水裏,一下就遊不見了。
“啊!!!”南楠又驚呼了起來。
魏瞎子也跟着叫了起來,痛苦的把自己的衣服都扒光了,我們看到了無比詭異的一幕,隻見在魏瞎子身體的皮表下,有許多西瓜子大小的蟲子在蠕動,不斷啃噬着魏瞎子的肉,眨眼功夫,魏瞎子就在我們面前瞬間萎縮成了一具皮包骨屍體,垂在了棺材沿上死去了,而那些本來隻有西瓜子大小的蟲子,仿佛一下變大了,撐着魏瞎子的皮膚,在魏瞎子的皮膚下蠕動,似乎在尋找出去的路,很快便從魏瞎子的嘴巴、眼窩裏擠了出來,鑽進了水裏!
李水眼疾手快,馬上從包裏掏出紅繩,帶着銅錢一下擊中其中一隻扯了上來。
隻見這隻蟲子頭部很小,腹部很鼓,上面都是環節斑紋,通體黝黑發亮,腳多的叫人毛骨悚然,都數不過來有多少隻腳,這些腳在瘋狂掙紮想要擺脫銅錢,隻可惜它的身體被銅錢眼固定着,根本掙紮不掉。
這隻蟲子的頭部就是一張嘴,嘴裏滿是鋸齒般的牙齒,牙齒上還黏着血絲和碎肉,看着很惡心。
“是大王具足蟲!是海裏的一種大虱,沒想到河裏也有,看來這裏的确在遠古時期是海底,這些海虱是遠古生物繁衍的後代,如今已經變成河虱了,常年吃腐屍肉,都變異了!”李水心驚道,說着他便甩動紅繩将河虱摔到了洞壁上,河虱頓時汁血噴濺,流出的血還是鮮紅的,可見體内吸了不少魏瞎子的血。
我凝望着那個溶洞不住的喘氣,希望不要再有棺材飄出來了,沒想到屍洞這麽恐怖,可見當年肖虎山是多麽的英勇,能隻身深入鄱陽湖魔鬼三角撈屍王,也不知道肖衛謀現在怎麽樣了,但願不要有事。
南楠皺眉道:“水哥,看來肖衛謀現在情況很危險了,咱們趕緊過去吧。”
李水點點頭正要示意我們劃艇,可劉旺才卻坐在那不住的抖動,目光遊離,我們仔細一看,在充氣艇周圍的水域裏全是蝾螈,河虱在充氣艇周圍圍了一圈,都快将充氣艇托着動起來了。
還不光如此,河虱似乎已經紮破了充氣艇,充氣艇這會正在洩氣!
李水馬上取出熒石施法對着水裏的蝾螈就照去,蝾螈被綠光一照,紛紛掙紮的往水底潛去,這些蝾螈常年生活在黑暗地方,對除火光之外的光相當敏感,在加上這光又帶着法性,懼怕也是自然。
隻是熒石的綠光對河虱沒有半點作用,無奈我們隻能各自施展本事去驅趕,我用尋龍尺對河虱進行驅趕,河虱體内有屍氣,很懼怕尋龍尺,很快就給驅趕開了,南楠的法尺同樣也産生了很好的效果,唯獨劉旺才用彈簧刀不僅驅不散河虱,那些被我和南楠驅趕開的河虱竟然全湧到了劉旺才那邊去。
我們正要過去協助劉旺才,劉旺才突然大叫一聲,倒在充氣艇上翻滾,弄的本來就在洩氣的充氣艇一下流進來很多水,看着馬上就要沉了。
“救命,快,快救我,有隻河虱鑽進我皮膚了。”劉旺才一邊掙紮一邊鬼叫,甚至都顧不上南楠在場,直接把衣服褲子都給扒了。
我們被劉旺才吓了一跳,這哪是一隻河虱鑽進了他的皮膚,起碼有十來隻了,隻見在他的身上,鼓着好幾隻河虱在皮下蠕動着。
南楠也沒顧上男女之别,拎着法尺上去就“啪啪啪”往劉旺才身上抽,劉旺才不住慘叫,大喊:“你下手輕點。”
“輕點打不死!”南楠說着像是故意似的還加重了力道,劉旺才身上頓時出現了一道道血紅的淤血傷痕。
萬幸的是河虱都被拍死了,劉旺才根本顧不上河虱還殘留在體内了,瘋狂用槳将棺材勾了過來,馬上棄了充氣艇爬了過去。
充氣艇已經快要沉沒了,的确要棄了,我們隻好也跳上了棺材裏,李水将棺材裏的老頭屍體扶到一邊放着,雙手合十拜了拜。
我和南楠有樣學樣,我将魏瞎子的屍體扶好放在棺材的另一頭,這才癱坐在棺材裏喘着氣。
南楠想了想跳到了劉旺才那口棺材裏,說是要替劉旺才把體内殘留的河虱屍體挑出來,劉旺才任由她擺布着,很快南楠就把劉旺才身上的河虱挑了出來,然後給傷口敷上藥,纏上紗布這才罷休了。
劉旺才盯着南楠不住喘氣,不知道該生氣還是道謝了。
南楠收起了藥品說:“不用謝。”
劉旺才哈哈冷笑說:“還想我謝你,剛才你抽我抽的很爽吧?”
“難道你不該謝我嗎?要不是我抽死河虱,你就等着跟魏老一樣的下場吧。”南楠說。
劉旺才一時語塞,無奈的低下了頭去。
李水見狀一躍跳進到了劉旺才那口棺材裏,說:“你跟我在一起吧,免得你小子又出事了。”
南楠心領神會的跳到了李水呆的那口棺材裏。
棺材畢竟是木頭做的,防禦作用怎麽都比充氣艇強,雖然蝾螈和河虱一直跟着我們,但我們用槳就能将它們驅散了,随着深入溶洞,陰氣越來越強烈,一直圍着棺材跟着我們的蝾螈和河虱似乎也感受到了強烈的屍氣,開始慢慢的潛入水下或退開了,我們總算暫時松了口氣。
溶洞裏的寒氣已經讓人有點難以忍受了,劉旺才凍的直哆嗦了,加上先前受了傷,嘴唇都有點發紫了,劉旺才哆嗦的罵道:“花錢找罪受,真他媽……。”
不過劉旺才還沒罵完,從前方的一個溶洞居然又飄出了兩口棺材,經過剛才大戰蝾螈和河虱我們都有點心有餘悸了。
随着兩口棺材越來越接近我們,我們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我扒在棺沿上,仔細盯着尋龍尺的反應,這一次尋龍尺産生了抖動,說明棺材裏有陰邪物,我有點納悶,難道裏面不是天龍門的老頭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