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白着劉旺才說:“我說的都是事實,易陽遲早會成爲一代風水大師,不過南楠,我不要怕,無論你是狐道仙姑轉世還是十惡人魈轉世,都無關緊要,我李水敢帶你出去,就一定有辦法化解!”
李水的話讓我松了口氣,南楠也擡起頭動容的看着李水。
徐長發瞪着李水道:“李水,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我身爲道門人士精通紫微鬥數,都不敢确認南楠是哪種轉世,你倒好,什麽都往外說,把南楠都給吓到了,你要帶走南楠,也沒必要吓唬她吧。”
李水尴尬道:“徐道長,我不過說推測到的事實而已,看你激動的,我知道你心疼南楠,舍不得她走,我也不是故意吓唬南楠,咱們多年好友我沒必要這麽做,你難道不了解我有話直說的脾氣嗎?”
徐長發哼了一聲說:“真是快被你氣死了!”
南楠慢慢站了起來,背過身去抹了淚水,回過頭的時候已經帶着淡淡的笑容了,說:“師父、水哥,你們不要爲南楠的事操心了,無論南楠是狐道仙姑轉世還是十惡人魈轉世,都不重要了,我做好自己該做的,做自己認爲對的就行了,至于命運如何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李水滿意的點點頭說:“即便是十惡人魈轉世,如果加以引導也不一定會變成爲禍人間的禍害。”
“你還說?!”徐長發憤怒道。
李水露着意味深長的笑不說話了。
經過李水這麽一說,南楠反倒從剛才一直悶悶不樂的心态中恢複了過來,臉上還露出了釋然的表情,我忽然明白李水打的什麽算盤了,南楠一直爲身世和狐仙内丹的事煩惱,李水又給她說了十惡人魈轉世的可能性,導緻南楠心理壓力大到了一個極點,直接崩潰了,所謂物極必反、說破無毒,就好比一個人得了癌症治不了,又跟他說家裏沒錢治療了,隻能回家等死了,反正都是死反倒釋然了,南楠應該是覺得反正自己都是怪物了,逃不了宿命,所以釋然了。
李水通過這種方式讓南楠從一種不良的心态中恢複了過來,甚至還給了她希望,看着李水嘴角揚起的笑意,我忽然覺得他的形象高大了起來。
我正想着李水忽然朝我眨了眨眼睛,估計是猜到我看穿他的事,索性給我使使眼神,表示肯定,我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也是服你了水哥,現在還是别談這事了,這都幾點了,我都困了,趕緊把狐仙墓裏的情況解決,好回去睡覺啊。”劉旺才催促道。
徐長發也從剛才的事裏回過了神,說:“這壁畫不知道怎麽辦,唉。”
“這有什麽不好辦的,直接破壞啊,這後果這麽嚴重爲了不曝光隻能破壞了,你要想研究我給你拍下來拿回去慢慢研究。”劉旺才說着就拿出了手機。
徐長發按住了劉旺才的手說:“你當我傻啊,我不知道拍?我們天師府的人早就臨摹下來了,關鍵是人爲破壞的話文物局的人經驗豐富,拿儀器一分析就都知道了,到時候給天師府安個破壞文物的罪名,天師府可擔不起。”
“那怎麽辦?這不破壞不行,破壞也不行,想怎麽樣嘛。”劉旺才急道。
這時候我忽然覺得洞窟大殿裏的氣溫在下降了,從先前的溫暖變的陰冷無比,氣溫仿佛瞬間下降了十幾度,我忍不住撫起了雙臂,道:“怎麽突然這麽冷?”
徐長發掐指一算說:“圓光陣法已經感應到我們的存在了,這是要産生效果了。”
徐長發回頭看向那塊大石頭,我們也随着轉頭看去,隻見那石頭上氤氲出大量白氣,把整塊石頭都給籠罩住了,很快這些霧氣就開始在洞窟大殿裏彌漫,搞的我們一陣緊張,全都靠到了一起。
還不到兩分鍾,整個洞窟大殿裏就全是白霧,我們就像是進了一個巨大的冰窖似的,視野所到之處全是霧蒙蒙的一片,能見度相當低。
徐長發已經将一把金錢劍握在手中,警覺的環顧四周;李水取出綠色熒石托在手掌心裏,也是很警覺,我取出尋龍尺攔在南楠身前。
南楠一把推開我,鎮定的站在徐長發身邊,手中也拿着一把道門法尺。
劉旺才奚落道:“該,熱臉貼冷屁股了吧。”
我有些尴尬,說:“别廢話,不想死跟着我。”
劉旺才說:“跟着你我死定了,你這尋龍尺除了點穴功能外,作爲武器作用不大,我覺得還是跟着水哥靠譜點,好歹現在他也算我師父了。”
劉旺才說着就站到了李水身邊去,摸出彈簧刀緊張的看着四周。
就在我們緊張的等待圓光陣法中狐道仙姑殘影現身時,洞窟大殿外忽然傳來了呼喚聲:“師父,玄真子師父,你在狐仙墓裏嗎?!徒兒有事禀報!”
玄真子是徐長發的道号。
我認得這聲音,就是下午來廂房通報副市長和文物局局長前來消息的小道長。
徐長發眉頭一擰道:“是我的小徒弟,沒有緊急的事他是不會來的,我無暇分身,南楠你去問問是什麽情況。”
南楠有些遲疑,沒準覺得徐長發是想支走她,我想了想說:“道長,還是我去看看吧。”
“也好。”徐長發點點頭。
我跑出洞窟大殿發現那個小道長在狐面人身石像前徘徊,不敢往羽化處過來,估計是天師府有規矩。
我迎了上去問:“道長,發生什麽事了?”
小道長急道:“易先生,麻煩你趕緊轉告我師父,文物局的科考隊已經來了啊,車隊都到達山腳下了,科考物資都從車裏卸下來了,有些物資都擡進天師府了,說是文物保護刻不容緩,要連夜進駐後山禁地。”
“艹,不是說好明天才來嗎,怎麽現在來了?這些人還講不講信用了?”我不快道。
小道長示意我看時間,我掏出手機一看,過了午夜十二點了,艹,那個劉長河玩字眼遊戲,過了十二點還真算是明天了,也不算不守信用,真他媽的……。
“你等着,我會彙報下情況。”說完我就急匆匆跑回了洞窟大殿。
洞窟大殿裏的白霧更濃了,也沒見狐道仙姑的殘影現身,我趕緊跑過去把情況彙報了下,徐長發一聽立即火冒三丈說:“這些人真是……。”
李水想了想說:“道長,趁着圓光陣法還沒發威,咱們暫時先退出去,長夜漫漫,想辦法拖住文物局的人再來也不遲,天師府現在沒有主心骨,如果你不回去,很容易被他們突破過來了,到時候得不償失了。”
“這些人也真是的,我們這麽做也是爲了他們進來不受傷害,這倒好,還來搞事情,索性放他們進來,讓圓光陣法把他們弄死得了。”劉旺才氣呼呼道。
“雖然我有言在先,但天師府還是要承擔連帶責任,要是死的人多了,我可就擔不起了,那劉長河擺明了就是跟我賭氣,玩弄字眼,又拿他沒辦法,唉,李水說的沒錯,我們先退出去。”徐長發邊說邊往外退。
随着我們退出去,那些白霧開始慢慢稀薄,很快全都回到了羽化石上。
我們回到天師府一看,好家夥,科考箱子都堆在院落裏了,山路石梯上,科考隊員還在将一口口的器材箱子搬上來。
文物局局長劉長河這會正站在山腰的大石上,雙手叉腰,得意的指揮隊員将箱子擡進天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