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發心中有數,他知道,但凡知道狐仙墓裏有狐仙内丹的絕不是普通江湖人,于是也沒瞞着李水,直接告訴他狐仙内丹早已被人服下了,而服下狐仙内丹的就是南楠!
當年南楠還是個襁褓裏的嬰兒,徐長發抱着南楠來到了李水面前,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徐長發說南楠是在狐仙墓的南面山洞裏發現的,發現她的時候她被裝在一個楠木提籃裏,所以才有了南楠這個名字,也不知道是誰丢棄在那邊的,當時南楠可以說是已經奄奄一息了,即便是道法高深的徐長發都無力回天,按照徐長發的推斷,南楠至少被丢棄在這裏有一個星期了,也就是說一個剛出生的嬰孩七天滴水未進,沒吃過任何食物,換了平時嬰孩早死好幾次了,但奇怪的是南楠始終沒有斷氣,體内仿佛還有一股異常的氣流在活動。
這讓徐長發産生了好奇心,于是就把南楠給帶回來了,經過研究發現,南楠是因爲浸染了狐仙内丹之氣才得以幸存下來了,徐長發更震驚了,天師府曆代觀主研究了一輩子狐仙内丹都無法将狐仙内丹之氣吸收,現在卻讓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嬰給吸收了。
南楠身上的怪現象讓徐長發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南楠浸染了狐仙内丹之氣得以續命,可終究還是奄奄一息,爲了搞清楚南楠身上的謎團,徐長發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把天師府狐仙堂曆代的至寶狐仙内丹給南楠服食了下去,南楠服用了狐仙内丹身體立馬就好轉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這些年來徐長發一直把南楠這個活體“狐仙内丹”帶在身邊,極盡呵護,生怕她下山出事,算是把南楠圈養在天師府了。
徐長發想從南楠成長軌迹裏發現一些狐仙内丹的秘密,隻可惜至今都沒有結果。
“原來徐道長是這樣的人,南楠道長竟然成了他的研究實驗品!”劉旺才氣憤道。
李水示意劉旺才不要生氣,說:“徐長發把南楠抱到我面前,告訴我,如果我要取走狐仙内丹,南楠當場會斃命,問我還要不要取,我一看南楠還是嬰兒,又那麽可愛,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老徐這招以退爲進很厲害啊。”劉旺才不爽道。
“其實徐道長對南楠算是不錯了,雖然他當初的目的不純,但經過這些年的養育,感情越來越深厚,他現在對南楠更多的是祖孫情,他也看通透了許多事,早放棄研究狐仙内丹了,不過南楠仍是活體狐仙内丹,所以他不遺餘力的對南楠進行保護。”李水說。
“我好像有點明白南楠爲什麽不辭而别了。”我嘀咕道。
“爲什麽?”劉旺才好奇道。
我說:“既然狐仙内丹的氣能讓南楠續命,她都服下了整顆狐仙内丹,受傷複原應該不在話下,難怪那天她又是内傷又是中毒也半點事沒有,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她一個小姑娘怎麽有這麽高的能力,還能自行回龍虎山,這太不可思議了。”
李水點點頭說:“沒錯,狐仙内丹的确有療傷的功效,一般的内傷和毒根本傷不到南楠,頂多就是虛弱點,但狐仙内丹的療傷功效在起作用的時候,會産生很痛苦的反噬作用,至于會發生什麽我也不清楚,這個恐怕隻有南楠自己知道了,她跟你們不辭而别,恐怕就是因爲怕暴露,我聽徐道長說過,南楠一直有心結,因爲她不知道自己體内有狐仙内丹,隻知道自己體質特殊,覺得自己是怪物,加上又是孤兒,心裏有很深的自卑感。”
“這也就是那天南楠這麽冷漠的原因了,唉。”我感慨道。
“水哥,徐道長跟你講這些的時候難道就不怕你走漏了風聲,對南楠這個活體狐仙内丹不利嗎?”劉旺才好奇道。
李水苦笑道:“這就是徐道長的高明之處了,他算準了我是個宅心仁厚的人,也算到了我背後的勢力不簡單,如果不拉攏我,這事可能沒完沒了,接下來的事你們也知道了,我跟徐長發成了朋友,他對李氏一族的事也很了解,我身受重傷回去後老闆也沒有怪我,隻當是狐仙内丹十分難取,就罷休了。”
我的腦子裏浮現出了南楠的白皙容貌的身影,沒想到在她身上有這樣的際遇,難怪她顯得那麽冷漠了,身上仿佛有刺會紮人似的,這不過是她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吧。
劉旺才愣愣道:“這個小妖精原來真是隻狐狸精啊。”
我白了劉旺才一眼,劉旺才滿臉堆笑道:“老大,南楠不是普通人,難道現在你還對她……。”
“麻煩你别亂說好嗎?我們是朋友,跟她有什麽特别沒關系。”我說。
李水笑說:“其實我這次來龍虎山天師府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帶走南楠,所以一直在跟徐道長軟磨硬泡。”
劉旺才不屑道:“水哥你也真是的,即便南楠是白虎星入宮,可人家好歹是個活體狐仙内丹,徐道長那老頑固怎麽可能讓你把她帶走?”
李水說:“話雖然這麽說,但南楠始終是個正常的女孩,老是呆在衆多男道長堆裏不免引來猜忌,不僅影響天師府的聲譽,對南楠的成長也不利,最近道門中已經有流言了,說南楠是徐道長跟外頭女人生的野種,把徐道長都快氣炸了,加之我算到南楠在易陽身邊會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所以才有了這麽一個想法,隻是這事還沒跟徐道長商量,就出了政府盯上狐仙墓的事了。”
我想了想問:“對了,既然狐仙墓裏的狐仙内丹都被南楠服食了,徐道長還說今晚要準備一下,難道狐仙墓裏還有什麽秘密嗎?”
“當然,那道姑在得道羽化後留下了大量她修煉的壁畫在牆上,如果被政府公之于衆,普通人雖然無法理解當中的含義,但隻要是道門中的人,肯定會理解壁畫的含義,到時候又會掀起尋找狐仙内丹的血雨腥風了,南楠會陷入更大的危難之中。”李水頓了頓道:“除此之外,狐仙墓裏還有一個秘密,那就是當年那個道姑借着狐仙内丹的力量,設下了圓光陣法,留下自己的殘影護着自己的陵墓,一旦有人闖入,如果不知道破解法子,必死無疑,當年我就是因爲先跟圓光陣法殘影的鬥法受了傷,才在跟徐道長的鬥法當中輸的那麽徹底。”
“這個我知道,清薇子也曾在石頭上施過什麽圓光術,就像錄像機一樣,把自己的影子和聲音錄在了上面!”劉旺才說。
“清薇子道長的圓光術恐怕還是初級階段,這狐仙墓裏的圓光陣法可不簡單啊,不僅僅隻是影像和聲音,幾乎是那道姑再是重現,還能跟你對話,除了沒有實體外,跟活人沒什麽區别,一般的人根本沒法對付,徐道長是怕文物局的人進入狐仙墓出事,隻能自己先行卻破解這個陣法了。”李水說。
“原來是這麽回事。”我嘀咕道。
李水站起沉聲道:“今晚我也會去協助徐道長,你們兩個一同來看看熱鬧吧。”
“太好了。”劉旺才激動了起來。
李水提醒道:“這事切不可跟南楠說,免得她壓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