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林隻好點了點頭。
我們圍到了郭高嶺身邊去,劉旺才急道:“老郭,你沒事吧。”
郭高嶺擠出苦笑說:“你看我像沒事的嗎?”
說着他便痛苦的咳嗽了兩聲,咳出了一口黑血來,我朝五行斬龍镖一看,上面都發黑了,有毒!
“媽的,姚雁沖太卑鄙了,居然還在上面下毒!”我咬牙道。
孔林看了下五行斬龍镖,說:“郭先生,你忍着點,我幫你把毒镖拔出來。”
郭高嶺阻止道:“不要,五行斬龍镖插在心髒大動脈上,一拔出來我馬上會斃命,毒素已經由心髒快速循環了全身,這種毒素是五毒派的秘法,無藥可解,沒得救了,各位七星觀的道兄,給我點時間,我想跟易陽單獨說兩句話。”
孔林猶豫了下便帶着七星觀弟子散去,守在樹林周圍了。
郭高嶺握住了我的手,劉旺才有些難受的說:“老郭,你骨頭這麽硬,不會撐不……。”
劉旺才沒敢說下去了,郭高嶺笑笑說:“我确實撐不下去了。”
我搖頭道:“不會的老郭,快告訴我這五行龍縛地怎麽解,七星觀的藥物很厲害,肯定有辦法解你身上的毒,再不然我把那個鬼面大人找出來,他身爲五毒派幫主肯定能解你身上的毒。”
郭高嶺吃力的搖了搖頭說:“沒用的,這五行龍縛地一旦施術就解不開,除非我死了,你什麽也别說了,我時間不多,你聽我說…...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妻子和一雙兒女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和旺才有空能去看看他們,暗中照料下他們。”
劉旺才哽咽道:“老郭,這個你放心,我劉旺才答應你,一定幫你照顧好妻兒。”
郭高嶺欣慰的點了點頭,跟着看向我說:“易陽,我這十多年來一直在找五行遁龍盤的下落,雖然我對師門失去了信心,但這都不重要了,奪回五行遁龍盤已經成了我終身的事業,要是拿不回來我死不瞑目,希望你……。”
郭高嶺話沒說完又吐出了一口黑血,就連臉色也變黑了,氣息變的非常微弱了,我趕忙說:“老郭你放心,我會幫你拿回五行遁龍盤,還會幫你殺了姚雁沖這個無恥之徒!”
“那我就放心了。”郭高嶺釋然的松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老郭!”我和劉旺才以爲郭高嶺死了同時喊道。
郭高嶺微微睜開眼睛,擠出一絲笑容說:“還沒死,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拜托易陽。”
郭高嶺示意我湊到他唇邊去,我湊了過去,郭高嶺隻是說了一句話就頭一歪,手一垂,撒手西去了,這次無論我和劉旺才怎麽叫他都醒不過來了,那些束縛郭高嶺的白氣漸漸消散了。
劉旺才抹着淚,狠狠将拳頭砸到了地上,咬牙道:“姚雁沖這狗日的,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給老郭報仇!”
在短短的幾天内,清薇子和郭高嶺先後離世,讓我的心情很沉重。
“易陽,老郭最後跟你說了什麽?”劉旺才想起了什麽好奇道。
我愣愣道:“他說自己始終逃不過宿命,讓我把他的骨灰帶到郭公山埋葬,不要把他的死訊告訴妻兒。”
“宿命,什麽宿命?”劉旺才嘀咕道。
“我哪知道什麽宿命,總之老郭遺言是這樣的,先别說了,把老郭先火化了再說吧。”我說。
在七星觀弟子的幫助下,我們拾來柴火就地把郭高嶺給火化了,孔林将郭高嶺的骨灰收集起來放進了一個罐子裏交給了我。
我們回到了七星觀,我将郭高嶺的骨灰暫時供奉在了三清殿裏。
煉丹房内,我和劉旺才商量着事情,我問:“才哥,你見識廣,郭公山在哪裏你知道嗎?”
劉旺才說:“剛才回來的時候我查過了,郭公山原名西郭山,東晉郭璞曾登臨此山查看地形,選址建城,這才改了叫郭公山,位于浙江溫州。”
我皺眉嘀咕道:“老郭爲什麽要把自己的骨灰葬到那裏去呢?他不是嶺南廣東一帶的人嗎?”
“這個很容易理解,沒準他的祖籍在浙江溫州啊,那山叫郭公山,老郭剛好姓郭,這不是很明顯嘛,對了,這個郭璞是誰,資料上說他是溫州的開城鼻祖。”劉旺才問。
“是古代比袁天罡、李淳風知名度更大的風水大師。”我說。
劉旺才愣了下說:“莫非老郭是郭璞的後代?!”
“如果真是這樣,那老郭的身份就不一般了,郭璞可是風水界的鼻祖人物了,宿命……沒準他說的宿命是這個意思,我懷疑老郭讓我們把骨灰葬到郭公山去是有用意的。”我沉吟道。
劉旺才撓着頭說:“唉,老郭也真是的,人都走了還留個啞謎給我們猜,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我歎道:“既然這是老郭的臨終遺言,咱們照辦就是了,等縣城這邊的事結束了咱們去探望一下老郭的妻兒,在把他的骨灰弄到溫州郭公山去。”
劉旺才不解道:“縣城還有什麽事,不是都結束了嗎?”
“那個鬼面大人。”我沉聲道。
“他?”劉旺才疑惑道。
“既然金世傑的事跟五毒派無關,說明沙四海仍有危險,這事我們都管到這地步了,想抽身已經很難了,隻能一管到底了。”我說。
劉旺才有些不爽道:“沙四海的死活我們管個屁,我們已經做的夠多了,你還消停不消停了,水哥還在等我們呢,你該不是當個觀主上瘾了吧,想留在七星觀?”
我搖搖頭說:“不是這個意思,你記得不記得,那個鬼面大人在追殺姚雁沖前停下來觀察了我們一番?”
“記得,沒什麽特别啊。”劉旺才說。
“雖然他戴着面具,但我總覺得面具後面那雙眼睛很熟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有這種感覺,所以我對這人很好奇,想搞清楚他到底是誰。”我沉聲道。
“五毒派的幫主你怎麽可能認識,你想太多了,我有點困了,趕緊睡吧。”劉旺才打了個呵欠就倒在了床上。
沒準真的是我多心了,我正打算躺下睡覺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嘈雜的動靜,我隻好把劉旺才拖起來一起出去。
月色下,七星觀庭院,那個鬼面大人站在七星觀門庭的牌坊上,手中提着一個布包,黑袍在風中舞動,顯得詭異莫名。
衆多七星觀弟子都圍在了牌坊下,孔林大聲呵斥道:“膽敢站在本觀的山門牌坊上,還不快下來,别以爲是五毒派幫主我們就會怕你,布陣!”
孔林一聲令下,七星觀弟子馬上開始移形換位,圍着牌坊布下了陣法。
鬼面大人一躍跳下牌坊,站在陣法中間道:“我來七星觀并無惡意,隻是爲了給這個小兄弟送上一份厚禮。”
鬼面大人指了指我,我有些納悶。
孔林退到我身邊問:“觀主,你看該怎麽辦?”
以鬼面大人的能力,如果有惡意肯定會偷偷摸摸的前來,絕不會驚動七星觀的人,但他卻大張旗鼓的前來,還口口聲聲說要送禮,感覺不像是有惡意,想到這裏我便說:“你們都退下吧。”
“這……。”孔林有些猶豫。
“放心,他如果想對我不利,在十裏坡的時候就動手了。”我說。
孔林這才放心的帶着弟子們退去了。
庭院裏隻剩下鬼面大人、我、劉旺才三人了,鬼面大人突然把手中的布包往地上一扔,布包滾了幾下露了出來,當我和劉旺才借着月色看到是什麽的時候,都倒吸了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