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有些無所适從了,看向郭高嶺希望他能替我解圍,郭高嶺笑笑,湊到我耳邊說:“清薇子讓你繼承他的衣缽并不是想讓你按照他的意思來,你隻要做好自己就行了,你怎麽想就怎麽做。”
我點點有些明白了,如果當個觀主就束縛住了自己,那當的也沒意思了,于是我深吸了口氣說:“這些繁文缛節能免則免了,我不講究這些,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一衆弟子聽我這麽說,全都恭恭敬敬的作揖,然後低着頭退出去了。
孔林正要出去,我突然想起了什麽,示意他先留下了。
孔林迎上前來作揖道:“觀主,你有什麽指示嗎?”
孔林有三十多歲了,對我這麽恭敬讓我很不适應,我客氣道:“孔道長,你這麽叫我很不自然,咱們私底下你還是叫我易陽吧。”
“那可不行,你畢竟是七星關的觀主,直呼其名大爲不敬。”孔林義正言辭道。
我苦笑了下有些沒轍,孔林想了想說:“不過私下叫你觀主在外辦事确實很不便,容易暴露身份,既然這樣那就聽觀主的吧,就叫易陽好了。”
我點點頭嚴肅了起來,說:“七星觀有能力的道長有多少?”
“要什麽能力的?抓鬼還是……。”孔林疑問道。
“要對付的是一個人。”郭高嶺插話道。
孔林若有所思道:“那就是需要武力和内力高深的人了,七星觀這樣的人不多,不過加上我在内,一共有七個弟子有實戰的能力,而且我們是一個整體,常年在一起修煉,師父所創的七星陣集攻防于一體,我們練的很熟,對付一般的人不在話下。”
“卧槽,全真七子啊?!”劉旺才吃驚道。
孔林尴尬道:“劉先生過譽了,我們七個人的能力怎麽能跟全真七子七位道門聖賢相媲美。”
郭高嶺點頭道:“那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了,如果有你們幫忙,那今晚我們的勝算就大了很多了。”
孔林好奇道:“對了觀……易陽,到底要對付誰啊?”
“五毒派!”我沉聲道。
孔林馬上皺起了眉頭,很顯然他是知道的,說:“師父生前跟我提及過,這次的事可能就跟五毒派有關,隻是師父一直不讓我們插手這事,換句話說就是五毒派害死了師父,好啊,來的正是時候,今晚一定要替師父他老人家報了這仇!”
我說:“對方不是一般的人物,你們一定要小心。”
孔林拱手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做好充足準備,爲了師父、爲了七星觀、爲了新任觀主,哪怕犧牲我們也在所不辭,我先下去準備了。”
孔林走後我總算松了口氣,剛才端着架子實在太難受了。
劉旺才擠眉弄眼道:“你要是不想當觀主,讓我當呗。”
郭高嶺鄙夷道:“你上樹都費勁還當觀主,别笑掉人大牙了。”
“老郭,看你這話說的,我憑什麽不能當觀主?算了,你以爲我想當啊,跟易陽開個玩笑罷了,六千手下都沒指揮上,就這幾十個道士我才懶得指揮,而且我覺得七星觀就是個爛攤子,難道你沒發現嗎?”劉旺才說。
郭高嶺收了笑容,神情凝重了起來,點頭道:“你也說的沒錯,剛才我的确發現有些弟子不過是礙于大勢才選擇了順從,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根本不服易陽,有朝一日必定反水。”
劉旺才補充道:“這是肯定的啊,易陽既不是出自于七星觀,也不是道士,說到底就是一個外人,名不正言不順的,就因爲清薇子在一塊石頭上留了一段錄像,想讓他當觀主他就當了觀主,大家不服也很正常,就好像道上搶龍頭老大位置一樣,你不拿出點真本事震懾住他們,誰他媽會服你?”
劉旺才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話粗理不糙,确實要拿出點真本事才能震懾住他們才行,誰也不想讓一個廢柴當觀主,遲早會有異心,隻是我就這點能力,又拿什麽鎮住他們?
“唉。”我無奈的歎了口氣。
“今晚一戰不僅僅是對付五毒派的人,也是你能不能鎮住七星觀這些弟子的一戰。”郭高嶺沉聲道。
劉旺才在練功房裏胡亂翻着清薇子留下的道門書籍。
“你幹什麽呢。”我皺眉道。
“找清薇子的武功秘籍和内功心法啊,這些現在都歸你了,你得馬上學點,好歹擺擺架子唬唬人啊。”劉旺才說。
郭高嶺阻止道:“你别白費勁了,道門功法和咒法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臨時抱佛腳沒有什麽用。”
“老郭,那你說怎麽辦吧。”劉旺才急道。
郭高嶺想了想,看着我說:“得從自身下手,把你現在有的能力發揮到最大,才是最好的辦法。”
我撓撓頭說:“老郭,你說的輕巧,我有什麽本事,除了會點風水皮毛外,我什麽都不會啊。”
郭高嶺笑了笑說:“我也隻會風水,但同樣可以進行戰鬥啊,風水術運用得當同樣是不可小觑的戰鬥能力,雖然臨時抱佛腳沒什麽大作用,但就像劉旺才說的一樣,唬唬人還是可以的,離晚上沙四海跟五毒派交易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就讓我來指點你一二,在加上你的尋龍尺,唬住這些道士應該不成問題,隻不過要在适當的機會出手,才能發揮最大效果,切不可莽撞插手,不然一眼就能看破是虛架子了。”
我認真的點點頭。
劉旺才被郭高嶺支出去了,郭高嶺在練功房裏指點我如果運用風水術去戰鬥,我的領悟能力還不錯,基本都掌握了,就看晚上能不能唬住這些道士了。
晚上十點左右,我給沙四海打了電話,跟他溝通了一下,沙四海說對方要求他親自過去,他可以帶着石磊和劉媚一起去赴約,他本來想讓手下在十裏坡附近埋伏,但那一帶地勢很險要,幾乎沒有埋伏點。
我覺得埋伏方案不靠譜,對方可不是普通人,沙四海那些手下根本不管用,帶着保镖石磊和劉媚就足夠了,我感覺這兩個人都不那麽簡單,至少能應對突發狀況。
我告訴沙四海我會帶人暗中接應,沙四海對我感激不盡。
晚上十一點左右,劉旺才開上了車,我和郭高嶺坐在車裏,七星觀的七個弟子,則以其他方式自行朝十裏坡進發去埋伏,我叮囑他們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随便現身。
我的心情很忐忑,不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麽事情。
郭高嶺見我很緊張,安慰道:“别緊張,你隻要按照我的指點做,肯定不會有事。”
劉旺才一邊開車一邊好奇道:“你們兩個在練功房裏呆了大幾個小時,到底都幹了些什麽啊?難道這幾個小時就能讓易陽有能力對抗五毒派的人了?”
“秘密。”郭高嶺雙手抱着胸前靠在了椅背上。
“嘿我說老郭,咱們現在好歹也算是弟兄了,你瞞着我有意思嗎?”劉旺才不快道。
“離十裏坡還有半個多小時車程,開你的車别廢話,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郭高嶺說完就閉目養神不搭理劉旺才了。
我也閉目養神來緩解緊張情緒不說話了,劉旺才隻好悻悻的開車不多問了。
十裏坡位于縣城的山區,屬于人煙罕至的地方,更是以前的亂葬崗,我們到的時候立即被這裏的環境鎮住了,漫山遍野都是幽幽的發綠的鬼火,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