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郭高嶺的羅盤還是一件武器,真讓人吃驚。
高沖顧着對付李水,猝不及防,被羅盤齒輪劃傷衣衫,但卻并沒有受傷,定睛一看,原來裏面還穿着一件網狀鐵甲!
“軟猬甲?”郭高嶺皺了下眉。
高沖揚了下嘴角,一個馬步,渾身一震,衣衫被撕碎,我們當即看傻了眼,隻見他渾身上下都包着鐵甲,心口有護心鏡,身上有軟猬甲,手臂上有金屬護臂,渾身上下都被罩的嚴嚴實實的。
“卧槽,這家夥是個鐵甲超人啊。”劉旺才吃驚道。
看樣子高沖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以防意外情況發生。
李水和郭高嶺收了架勢落地站穩,眉頭都緊鎖着,知道高沖确實不好對付了。
高沖笑道:“哈哈哈,要成大事必須要做充足準備,半個時辰之内你們要是殺不了我,就阻止不了我了,再說就算你們真能殺死我也無濟于事了,我爲的是高家子孫後代,爲的是翻卦門未來的前途,我死不要緊,早豁出去了!”
“其實你爲了光耀門楣幹這種事并不過分,我蹲守西山小學後山觀察了你幾天,你對那些父母在外打工留守孩子的态度非常好,他們對你很崇拜很尊敬,你已經進入了支教老師的角色了,并不是個心腸歹毒之人。”李水說着就取出了當日撿到的那本筆記,翻開後念道:“張曉劍,減免課本費;王根生,冬天差件棉衣;孫芳芳,雙手凍瘡,差一隻凍瘡膏……。”
随着李水念出這些高沖臉上的表情也沉靜了下來,還浮現出了溫情的笑容,不過他馬上就回過神大喊道:“别念了!”
李水合上筆記本扔了過去,高沖捧着筆記趕緊翻了翻,生怕你了缺頁忘記了注意事項。
從剛才高沖的反應來看,他對這些學生可說是無微不至的關照,壓根就不是個壞人,甚至還是好好先生。
李水說:“我是該叫你高沖,還是丁老師?”
高沖并不說話,李水又說:“我想你是更喜歡做丁老師吧,看着那些孩子成長,學到東西,你更有成就感。”
郭高嶺插話道:“兩個身份是不是活着很累?一方面背負着家門的榮耀使命,一方面又進入了支教老師的角色。”
李水繼續補充道:“或許當初你并沒有想到自己會喜歡支教老師這份職業,但那些學生融化了你的心,你愛上了這份職業,怎奈家族使命不可棄,心裏很矛盾是不是?”
高沖淚水充盈眼眶,咬牙道:“不要再說了!”
劉旺才有些詫異,嘀咕道:“什麽個情況,怎麽畫風突變了?”
“水哥在筆記本裏看到了高沖心裏的矛盾,他這麽做不過是被家族使命這個緊箍咒給套住了,實際上高沖不是壞人,水哥和老郭是想摘掉他頭上的緊箍咒,以一種平和的方式化解。”我解釋道。
“可是咱們時間不多了啊,在磨叽下去龍龜可能就要擡升到水面上了,晶石吸收了月光就要出大事了。”劉旺才急道。
“高沖不是壞人,這麽做是爲了避免錯殺好人,況且就算通過武力解決問題,也未必能有這種方式快,現在就看高沖會怎麽選了。”我說。
劉旺才有些無奈的不說話了。
高沖此時突然仰天發出了蒼涼大笑,笑過之後他指着我們四人說:“每個人的宿命都無法選擇,你、你、你和你都一樣,沒錯,我是喜歡那些孩子,也喜歡當老師,但那又怎樣,我們都逃不過宿命,我身爲高家唯一的傳人,作爲翻卦門最後的傳人,不能眼睜睜看着翻卦門就此沒落,這就是我的宿命!”
高沖的話讓我很觸動,我何嘗不是因爲宿命無法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可以我甯願去上學,做一個普通人,将來當個白領或者醫生,可惜我是楊家人,被卷入了千年的宿命當中,沒法選擇。
李水歎了口氣說:“我實在不願跟你動手,不過你這麽做會造成很大的亂局,我又不得不阻止你,高先生,我知道一個人一旦鑽了牛角尖說什麽都沒用了。”
高沖冷冷笑道:“我沒什麽可說的了,今天誰要阻止我,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李水又是一聲歎氣,跟着和郭高嶺相視點頭,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
兩人再次從兩側迂回朝高沖撲去,這次他們的目标直指高沖的頭部。
沒錯,高沖渾身都是鐵甲護體,隻有頭部是唯一的弱點了!
劉旺才看得出神,我扯了扯他,他才回過神說:“差點忘了,咱們趕緊想辦法把那塊晶石弄到手。”
郭高嶺和李水全神貫注的跟高沖鬥氣鬥術,金屬交接聲不絕于耳,可高沖始終站在高台上不下來,這讓我們根本無法接近高台。
一個回合下來,李水和郭高嶺都有些疲态了,可高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高台上,這讓我們無計可施了。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眼看離月光出現的時間沒多少了,急的我們抓耳撓腮。
郭高嶺臉色一沉,忽然鎮定的站到了李水前頭,沉聲道:“李兄,你且退後。”
看他的樣子似乎要搞大動作了。
李水會意一個後撤退開了,郭高嶺取出一個五層銅雕塔放置在地上,雙手凝出氣流在塔周圍舞動,氣流在塔身上的小門洞裏穿梭呼嘯,這塔很快就慢慢懸空升起,在空中旋轉了起來,随着銅雕塔旋轉的越來越快,每一層的門洞裏都飛射出氣流,這些氣流猶如變成了高速的子彈,劃過之處立即出現了刀口一樣的痕迹,相當驚人。
“老郭這家夥天天說自己能力不行,這不是挺厲害的嗎?真愛裝。”劉旺才鄙夷道。
“老郭跟着金老大多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已經不像江湖的風水人了,更像是個虛情假意的生意人,嘴裏話沒幾句真的,也在刻意掩飾自己的能力,不過老郭的本性不壞,咱們假裝不知道就行了,管那麽多幹嘛。”我說。
李水微微颌首道:“郭兄好本事,利用文昌塔将氣分爲五層,每一層的氣又分屬五行,五行派的手段果然厲害,就讓李某人助你一臂之力!”
李水說罷便在郭高嶺身後站定,取出綠色熒石滴上血,熒石立即開始閃綠光,同時他取出八卦鏡對着熒石照射,霎時整個空間裏綠光閃爍晃人眼睛,在加上風水法器文昌塔的氣流呼嘯,那晶石也在閃着紅光,整個空間紅綠閃爍,很是瑰麗。
劉旺才用手遮擋着眼睛,說:“這他媽怎麽跟進了迪廳似的,就差音樂了。”
我忽然明白李水的用意了,他是想幫郭高嶺分散高沖的注意力,好讓文昌塔産生的氣流擊中高沖。
果然,高沖也被光線晃了眼睛,時不時皺眉閉眼,文昌塔的五行氣流頗爲鋒利,一下就在他臉上劃出了口子,高沖能力也不弱,閉眼用耳朵聽氣流的動靜,左躲右閃,将一道道氣流都給躲過去了。
李水似乎是算準了,一手托着八卦鏡反射綠光,一手掏出大量銅錢灑向高沖,随着銅錢落地,高沖的聽覺受到了幹擾,沒察覺出氣流的方位,躲不開,身上接連被氣流擊中了,不過他還是穩穩的站着。
郭高嶺似乎明白李水的意思,猛的跺腳,我們突然感覺到地面震了一下。
“厲害。”劉旺才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