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空地上擺着兩口被打開的棺材,棺材頭上不是壽字,而是喜字,邊上的合葬坑已經挖好,在兩口棺材前方擺着一張案子,案子上供奉着水果、活雞活鴨、豬頭等供品,上面都貼着“囍”字,一對蠟燭一紅一白,燭火在風中搖曳着,陰氣森森。
劉旺才穿着雲貴地區特有的民族服飾,身上紮着大紅花,低垂着頭左搖右擺,好像已經失去了意識一動不動。
新娘穿着大紅的新婚服飾,手縮在寬大的袖子裏,頭上卻蓋着黑布,這一紅一黑鮮明的對比,看的讓人心裏直發毛,看她站立的姿态應該是拿竹竿什麽的貫穿身體撐着的。
此時吹來了一陣風,輕盈的掀起了蓋頭黑布,我們一下看到了新娘的樣子,是一個發黑的骷髅頭,眼窩裏甚至還有蟲子在爬動!
雖然我和郭高嶺早預料到是這情況,但還是被這一幕吓的一顫。
吳宏國從合葬坑裏扔上來鐵鍬,爬了出來,他看着劉旺才嘴角揚起怪笑,在火光的映襯下這笑顯得格外的陰森。
我給郭高嶺使眼色,問他該怎麽辦,郭高嶺壓低聲音說:“劉旺才好像中了吳宏國的什麽術都沒意識了,待會拜堂成親的時候吳宏國肯定會弄醒他,隻要他一醒我們就行動。”
“光靠我們兩個行不行啊?”我擔心道。
“放心吧,剛才進山的時候我已經發信息給金老大了,讓他多派點人來在山下埋伏,沒有我的信号他們不會上來,隻要我發出信号他們就會把山包圍了,即便我們不行,還有這麽多人在讓他插翅難飛!”郭高嶺攥拳道。
我這才松了口氣。
這時候空地上突然傳來了哭聲,吳宏國哽咽道:“女兒,我給你找了個如意郎君,你看看喜歡嗎?嗚嗚嗚……。”
吳宏國抓起了活雞手起刀落,動作十分麻利,一下就割斷了雞的喉嚨,将血放入碗中,又從一個瓶子裏抓出一隻不知名的蟲子放進碗裏,很快這蟲子就把碗裏的血吸收了,身體從黑色變成了暗紅色。
吳宏國抓出蟲子,雙手掌心合十一下将蟲子碾碎,默念着咒法,掌心冒出了煙氣,然後掀開蓋頭,将煙氣對着骷髅頭釋放,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骷髅頭竟然詭異的轉動了起來,空洞的眼窩盯着劉旺才。
“人死氣凝在骨,吳宏國這是将女兒骨頭裏的精氣喚醒出來了。”郭高嶺說。
“這個男人你可滿意?”吳宏國哽咽道。
骷髅頭詭異的點了下頭,我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吳宏國此時又殺了活鴨,将血滴到劉旺才頭上,仍然按照剛才的法子取出蟲子放在劉旺才頭上,我有些擔心問:“老郭,劉旺才會不會被這什麽邪術弄的出了差錯啊。”
“不會,這不過是一種控制術,讓人乖乖就範的,造不成傷害,咱們先看看情況,你别急。”郭高嶺安慰道。
煙氣從劉旺才的鼻孔裏飄進去,他馬上睜開了眼睛,嘴角流着口水,呆呆傻傻的看着新娘。
吳宏國又問:“這新娘你可滿意?”
劉旺才機械的點了點頭。
吳宏國漸漸退開站到了邊上,手上拿着一摞紙錢,朝天空一灑,大喊道:“一拜天地~~。”
骷髅新娘和劉旺才機械的對拜了起來…...。
在漫天飛舞的紙錢中兩人到了送入洞房的步奏了,而洞房就是那兩口棺材了,劉旺才晃動着自己爬進了棺材,骷髅新娘在吳宏國的攙扶下也躺了進去,跟着吳宏國在兩口棺材上用紅綢綁好連上,中間紮起一朵大紅花,最後就是蓋棺了。
也就在這時候,骷髅新娘突然頭一歪骨架松弛了下,劉旺才一個驚顫,眼神一下靈動了起來,這法術失效了!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我也不管郭高嶺是怎麽想的了,一下蹿了出去,郭高嶺緊随其後跳了出來,正在蓋棺的吳宏國神情一變,立馬雙手發力加速蓋棺,郭高嶺趕緊一掌拍在了棺材闆上,兩人就此較上了勁。
劉旺才在棺材裏大呼小叫,掙紮着想要出來。
郭高嶺狠狠道:“你可真夠歹毒了,一個陣從年初一直布到九月,要不是及時察覺,我郭高嶺可就被你害慘了!”
吳宏國冷笑道:“這隻是我的第一步,原本我打算整垮夜總會,在去慢慢整垮金世傑的其他産業,讓他失去權錢成爲喪家犬,在慢慢折磨他,你知道當初他是怎麽對我的嗎?”
郭高嶺不說話瞪着吳宏國。
吳宏國說:“當年我女兒失蹤我來夜總會找女兒,他對我極盡侮辱,罵我鄉巴佬,找人暴打我不說,最後還扒光了我關在廁所裏,我受盡了屈辱,女兒又死了,當時我真想一死了之了。”
郭高嶺兇狠的神色黯然了一下,确實,這種侮辱我想很多人都會懷恨在心,完全就是踐踏人的尊嚴,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跟金世傑合作了,可惜現在我無路可退,明知道金世傑是個敗類也隻能助纣爲虐。
吳宏國苦笑道:“你們不會理解的,不會!金世傑幹的壞事數不勝數,他對我做的一切可能他自己都忘了,根本不值得一提,哈哈哈。”
“老吳,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報仇我也可以理解,隻是你不能連累無辜啊,快放了我朋友。”郭高嶺沉聲道。
“無辜?那些被金世傑害死的哪個不是無辜的,我女兒不是無辜的嗎?”吳宏國哽咽道,接着神情一變,猙獰了起來,咬牙道:“今天誰也别想阻攔我給女兒成親,不然我不客氣了!”
“我拿人錢财替人消災,管不了老闆的好壞,對不起了。”郭高嶺說着掌心對着棺材闆一震,棺材闆上立即出現了炸裂的痕迹,同時被推開了一點。
吳宏國吃力的運氣抵擋着。
郭高嶺道:“我雖然多年未動内氣,能力有所下降,但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你不過是個半路出家的風水師罷了。”
吳宏國額頭滲出了冷汗,雙手都在發抖,抵抗的相當吃力,看來郭高嶺說的沒錯。
不過吳宏國也不笨,眼神靈動一轉,突然撤開了雙手,閃到了邊上去,棺材闆一下飛起,撞到了樹上,“嘭”的一聲斷層了兩半。
“既然内氣不是你對手,那我就換别的跟你玩了,總之你們既然來了,我不會活着讓你們離開,殺死我多年培育的蟻後,這仇一并報了!”吳宏國厲聲道。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郭高嶺一個翻轉跳過了棺材,跟吳國宏在空地上對峙着了。
我趕緊把劉旺才從棺材裏扶了出來,劉旺才一臉哭态撲到我懷裏道:“老大,你可算來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差點就給人家當了鬼丈夫了。”
我一把推開他,鄙夷道:“娶媳婦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嗎,哭什麽?”
“可這媳婦是個什麽東西你沒看到嗎?”劉旺才說。
我冷笑道:“你可真能啊,居然出賣我和老郭。”
我倒不是怪劉旺才,當時那種情況他爲了自保這麽說也能理解,隻是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劉旺才尴尬的笑道:“你都知道啦,哦對,差點忘了,那車裏有竊聽器,别生氣嘛,我是信任你和老郭的實力才這麽說的啊。”
“狡辯!”我說。
“當時那種情況我也隻能這麽說啊,别那麽小氣嘛。”劉旺才道。
我籲了口氣說:“算了,我也不是怪你,就是有點生氣,行了别說了,趕緊想辦法幫幫老郭吧,我看這個吳宏國不好對付。”
我們看向樹林空地,吳宏國和郭高嶺兩人仍就在那對峙着一動不動,但彼此的眼神裏都透着一股殺氣,兩人已經用眼神較量上了!
“這兩人是要用眼神殺死對方嗎?”劉旺才嘀咕道。
郭高嶺突然将目光轉向我道:“你們先走!”
就在他話音剛落吳宏國突然揚手對着我們,袖口裏突然飛出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還發出巨大的嗡嗡聲,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團黑乎乎的東西突然散開,形成帶狀朝我們飛過來。
“艹,是蒼蠅!”劉旺才愣愣道。
“吳宏國養的蒼蠅肯定不是普通蒼蠅,快跑!”我大喊道。
我和劉旺才已經顧不上郭高嶺了,兩人拔腿就跑,人哪跑得過輕盈的蒼蠅,很快我們就被蒼蠅包圍了,手忙腳亂的驅趕,這些蒼蠅通體黑色,粘在身上就開始産出非常細小的卵來,這些卵粘性非常高,被粘過的地方幾乎立馬就潰爛。
“媽的,這家夥玩的蟲子怎麽這麽惡心,跟袁氏集團的梁景泰有得一比了。”劉旺才大罵道。
“那當然,人家可是同門。”我說。
“啊,原來是一個老鼠窩裏出來的啊,易陽你快想想辦法啊,這麽下去皮膚都全爛了,啊,快要粘到臉上來了!”劉旺才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