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裏第一個浮現的就是梁景泰這個人,因爲他是個蟲師,有能力控制螞蟻,但梁景泰是袁氏集團的人,他們的任務是幫袁氏集團弄開武則天的墓,怎麽會對一個毫不相幹的夜總會下手,所以是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就很讓人不解了,螞蟻跟風水沒有必然的聯系,但也不是沒有一點聯系,容易招螞蟻的房子,說明屋内有污穢之氣,也是破财的征兆。
我翻出紙筆,把這些有螞蟻的地方全都記錄起來,等記錄完一看我就驚了,這些螞蟻存在的位置剛好構成了一個大八卦,把金龍招财局給圍在裏面,阻斷了金龍招财局的威力。
打個比方,金龍招财局是個音樂盒,在發出聲音,我把它放置在抽屜裏鎖上,音樂雖然仍在響,但從外面聽到的聲音就變小變悶了許多,所以我看不到金龍招财局洩氣,原理就是這樣,這不是破局而是風水中的另一種手法,鎖局!
用螞蟻布下幾乎察覺不到的局,厲害,這個局在風水裏叫鎖天關,但通常是用死物,很少人會用昆蟲去布鎖天關的局,因爲昆蟲是活物,是很難控制住的,即便是梁景泰那個蟲師,也不可能把螞蟻長期控制在同一個地方!
郭高嶺說從年初就開始了,眼下都農曆九月了,要控制這麽長時間幾乎沒人能做到,但事實上卻有人做到的,這個人真不簡單!
發現這情況後我趕緊去通知郭高嶺,隻是推開門一看我都懵了,包間裏盡是靡靡之音,隻見劉旺才和郭高嶺一人摟着兩個小妹在那裏喝酒,滿身酒氣,好半天我才回過神來。
劉旺才醉意濃重的上來拉我,要我過去一起玩,我壓根一點興趣也沒有,把他推開,把郭高嶺拉到門口。
“老弟,要不要一起玩玩。”郭高嶺醉醺醺道。
“郭先生,我可沒空玩,你這夜總會有人在做局,鎖了你的金龍招财局啊。”我說着就把在紙上标識出的給郭高嶺看了下。
郭高嶺畢竟是有城府的人,玩歸玩,還懂輕重緩急,不像劉旺才那樣失去理智,看完紙上的标識後我又帶他到一個角落看了下螞蟻。
郭高嶺的酒立即就醒了,說:“鎖局?”
“沒錯,是鎖局。”我點點頭。
郭高嶺摸着下巴皺眉說:“風水師一般都是用破局來化解風水局,鎖局不是一般風水師能辦到的,這個人不簡單。”
“郭先生,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我沉聲道。
郭高嶺回憶了一下,搖頭道:“我跟在金老闆身邊的身份是助理,除了金老闆沒人知道我是風水師,也不可能得罪人……。”
郭高嶺話沒說完就有所領悟了,說:“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是金老闆得罪了人,這家夜總會是金老闆旗下的,這人針對的是金老闆。”
“這人用鎖局的目的很明确,他知道金老闆身邊有風水師,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不想引起你的注意,悄然讓夜總會的生意變差,最後倒閉,神不知鬼不覺。”我說。
郭高嶺點頭表示了同意,說:“這事很大,我要通知金老闆,看看别的場子有沒有這樣的問題。”
我沉聲道:“金老闆是撈偏門生意的,得罪人應該不少,查起來可能還挺費勁,如果其他場子都有,那這事就嚴重了。”
“先别說了,我給金老大打電話看看。”郭高嶺掏出手機到角落打電話去了。
打完電話後郭高嶺回來說:“金老闆已經發動手下調查所有場子了,很快就有結果了,到我辦公室談,這裏說話不方便。”
辦公室裏,郭高嶺焦急的踱來踱去,看的我眼暈。
大概二十分鍾後金老大回電話過來了,郭高嶺接完後重重籲了口氣說:“還好,其他地方都沒發現,那也就是說隻有這家夜總會被做手腳了,問題可能出在這家夜總會上。”
“這家夜總會是金老大自己買地建的還是怎麽回事?”我問。
郭高嶺似乎想起了什麽說:“你的意思是問題可能出在這家夜總會的前世今生上?”
“應該。”我說。
郭高嶺說:“你這麽說我還真想起了一個事,這家夜總會正好處于縣城兩大勢力的交界,最早的時候金老闆還因爲這家夜總會的經營權,跟另一個勢力的人發生過械鬥,但最後達成了和解,金老闆把一個賭場交給了他們,換來了這家夜總會的經營權,這是在我投奔金老闆之前就有的事,好多年了。”
“另一個勢力是?”我好奇道。
“沙家,縣城有兩大勢力,除了金老大外,就隻有沙家有能力在縣城立足了。”郭高嶺說。
“那應該錯不了,十有八九是沙家的人幹的。”我說。
“但問題是當時都和解了,以一個賭場換來了夜總會經營權,沙家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而且事情過了這麽多年,要報複早在多年前就報複了,爲什麽今年年初才布下這個局?”郭高嶺不解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隻有調查過後才知道。”我說。
“怎麽調查?”郭高嶺問。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在夜總會裏布這麽大的局,我懷疑夜總會裏有沙家的奸細!”我說。
郭高嶺點點頭說:“這個風水高人顯然不可能一直藏身在這裏,夜總會裏的人可能就是個手下,按吩咐辦事,真是太可惡了,害我半年多損失這麽多錢!還害金老大怪我,說我夜總會經營不利!”
“要調查就要偷偷的調查,不能打草驚蛇,否則就很難找到證據了。”我說。
郭高嶺表示了同意,說:“我讓人事部查查這半年多來的人員進出情況,然後把員工宿舍也悄悄給翻一遍……對了,這種鎖局你有辦法解決嗎?”
我搖了搖頭說:“雖然我知道鎖局,但沒法破解,既然被鎖上了,隻能找到匹配的鑰匙才能打開,貿貿然開鎖會把鎖毀了,也會破壞了你的金龍招财局,氣數一洩,就很難在重新布局招财了。”
“這事還真是棘手。”郭高嶺皺起了眉頭。
郭高嶺馬上讓人事部的人送來了名單,但翻了幾遍也看不出什麽來,這個時間點員工都不在夜總會後面的宿舍樓裏,我們趁機弄開鎖翻了一遍,雖然很不道德,但現在也隻能這麽辦了。
我們倒是在一個員工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個螞蟻窩,但屬于自然形成,并無特别之處,幾乎所有員工都排除了。
這事一下陷入了僵局,弄的我和郭高嶺都束手無策。
劉旺才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和郭高嶺去哪了,他已經喝多了說不玩了想睡覺,問我今晚在哪睡。
我和郭高嶺隻好先去找劉旺才了,劉旺才醉意醺醺的躺在大堂沙發上,我過去把他叫醒,他撓着後背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說:“易陽,快幫我撓撓後背,夠不着,怎麽突然這麽癢。”
我哪還有心思幫他撓癢癢,不過看他那要死的樣,隻好生氣的幫他撓了。
當我幫他撓完伸出手的時候,頓時倒吸了口涼氣,艹,一手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