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一點也笑不出來,劉旺才對小僵屍的感情我能理解。
隻見那女的小僵屍從縮小的樹洞裏硬擠了出來,渾身燒的焦黑,火光甚至還沒熄滅,它将小手伸向劉旺才,劉旺才也伸着手靠過去。
小僵屍在吃力的夠劉旺才,這一幕看的我也是心酸不已,突然小僵屍從樹上掉了下來,劉旺才拼命的沖過去打算接它,不過小僵屍的屍體在落下的時候就散架了,化成了灰燼四下飄散。
劉旺才最終接住的隻有一點點灰燼。
劉旺才呆裏在那半天沒有反應,肩膀聳動着,但卻沒有發出聲音,我知道他哭了。
我在黑灰裏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尋龍尺,尋龍尺一點損傷也沒有,可見這種道術的火對它不起作用。
從墓室裏出來後,劉旺才将小僵屍的骨灰埋在了山丘上,本來要立碑,但李水不準,說是這樣容易暴露了楊太公墓的所在。
“水哥,你怎麽這麽狠心,殺了它們不說,還不讓我給它們立碑。”劉旺才哽咽道。
李水說:“小劉,有些事當斷則斷,我知道你對這兩個小僵屍的感情……。”
劉旺才傻笑了兩聲說:“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我都知道是爲我好嘛。”
“你知道就好。”李水說完這句就不說什麽了,然後招呼我跟他到邊上去,不管劉旺才了。
李水把匣子遞給了我,示意我看看《疑龍經》,我打開匣子取出《疑龍經》翻了翻,上面跟《撼龍經》一樣,也都是講風水的,但各種做法全都是被打亂的,有些局的手法根本局不成局,陣不成陣。
這就好比把一句話打亂變成了讀不通的句子一樣,隻要将這些句子重新組合起來就能看懂了。
我把這意思跟李水一說,李水示意我馬上開始組合。
我馬上在地上開始組合,花了将近個把小時才把所有局組合的合理了,李水看了看重新組合出來的《疑龍經》說:“有些局多了一樣手法,像是畫蛇添足,但有些局又少做了一些什麽,還不行,還要組合看看,這次我來。”
李水又開始組合,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等這次組合出來一看,李水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這次應該沒錯了,在通讀一遍。”
我接過通讀了一遍,因爲我已經把《撼龍經》裏的内容全都背下來了,所以《撼龍經》被盜對我來說并沒有影響,讀着讀着我忽然豁然開朗了,因爲這本《疑龍經》裏的每一個風水局幾乎都是在呼應《撼龍經》的,将彼此呼應的兩個局組合在一起,就出現了重疊的部分,而這重疊部分應該就是核心了!
隻是這些重疊的部分我不太理解,比如什麽天心移位、氣審左右、左輔天關……,這些詞語放在一句話裏并沒有什麽特别,也不起眼,單獨拿出來又不好理解。
我把想到的告訴了李水,李水想了下突然恍然大悟道:“明白了,這些詞語就是破解武則天墓裏的機關的口訣!”
“可這有沒什麽意義啊,隻不過是普通的風水術語。”我說。
“這個不難理解啊,要看到武則天墓裏的機關,在配上口訣才會明白,就好像你要看到什麽樣的鎖,才知道要用拿把鑰匙啊,鎖芯是十字的,你就得拿十字的鑰匙去開,趕緊把這些口訣全都提煉出來。”李水說。
按照李水的吩咐我又是弄了半天,提取的口訣一看,足足有上百條,這讓我咽了口唾沫,這也就是說武則天墓裏的機關多達百種,這也太恐怖了,而最讓我震驚的是楊太公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李水回頭凝望着那個盜洞,沉聲道:“這也就是說楊太公是進過武則天墓的,也知道裏面是什麽秘密!”
李水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楊太公有可能是千年以來第一個進入武則天墓的,他是從哪進去的?難道有密道?又或者說他出來後又給封了?武則天墓裏到底隐藏了什麽秘密,讓楊太公布下了一個千年局,甚至不惜用後人的身軀都要借屍還陽去阻止?
我正在想問題的時候猛的發現劉旺才像個幽靈一樣站在了我們後面,吓了我一跳,問:“你幹什麽呢?”
劉旺才神情萎靡不吭聲,我還以爲他還沉浸在小僵屍的離世當中,本想安慰他兩句,哪知他開口就說:“沒幹什麽,咱們什麽時候去找黃巢寶藏啊。”
他的情緒來的快也走的快,還确實是他的風格,我這才松了口氣。
李水說:“你把口訣背熟,把《疑龍經》給燒了一了百了,省得又招來袁氏的追殺,如果沒有疑龍經,他們手上的《撼龍經》不過是一本尋龍脈的風水書罷了,他們的目的不在此。”
我馬上熟記口訣,我的記憶力很好,一本《撼龍經》都能背下來,這百句口訣不到十分鍾就給背熟了,燒了《疑龍經》和口訣紙條後,所有的一切都在我腦子裏了,那本《撼龍經》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天際上泛起了魚肚白,天都快亮了。
李水想了想說:“咱們先不去找黃巢的寶藏。”
劉旺才詫異道:“水哥,爲什麽啊?”
我知道李水的意圖了說:“封禁鬼谷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還不清楚,貿貿然進去很危險。”
李水補充道:“沒錯,要不然那個柳先生不可能把封禁鬼谷排在最後一個搜尋的地方,況且封禁鬼谷在封禁山的背面,你别看就在山頭的那一邊,但走過去也得花點時間,這山林裏瘴氣這麽大,吸入過多很容易造成惡疾,雖然我把蟲毒都逼出去了,但還是受了内傷,需要出山找個舒适的地方徹底調理調理,否則拖着病軀很難應對突發狀況。”
“找個寶藏能有多大風險?”劉旺才撅着嘴不高興道。
“那我問你,你把錢放在銀行卡裏設不設密碼?”李水問。
“肯定設啊,不然錢被盜了怎麽……。”劉旺才話沒說完就反應過來了,說:“你是說黃巢把自己的寶藏藏在山裏,肯定也設置了機關作爲密碼。”
“肯定的啊,不然珍寶被偷了豈不是白忙活一場了。”我說。
劉旺才垂下了頭去,歎氣道:“那好吧,咱們就先出山吧,水哥,那你準備去哪?”
李水想了想說:“去找那個戴眼鏡的丁老師,我覺得這個丁老師應該知道不少事情,他跑的時候把東西都拉下了,你們埋柳先生的時候我已經翻到這個了。”
李水說着掏出了一個殘破的筆記本,筆記本上都是備課記錄,扉頁上還有“西山小學”的字樣。
“西山村就在封禁山的西面,咱們從這邊過去沒多遠。”李水說。
我表示了同意,劉旺才似乎有些猶豫,問:“那我們的車怎麽辦,丢在那裏不管了嗎?”
李水想了想說:“說的也是先回去吧,開車去西山村也沒多遠。”
于是我們三人開始返回,白天的時候也沒那麽警覺了,腳下的荊棘和危險都能看的到,路就好走多了,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們就出了山。
隻是當我們找到車的時候發現車邊多了一個人,這人靠在車上凝望着大山,似乎在打量什麽,當他回過頭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是誰,郭高嶺!
郭高嶺怎麽找到了這裏,他又是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