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警覺的後撤了兩步,還不等他反應梁景泰雙手一揚,十指猶如在琴鍵上按動,霎時周圍的樹林裏就産生了異動,隻見大量的黑色甲蟲猶如潮水般湧了出來,将李水給包圍了!
甲蟲的包圍圈在不斷縮小,李水的活動範圍也随之縮小。
這一幕看得我和劉旺才吃驚不已,我很擔心李水的情況,恨不得馬上就出去協助他,劉旺才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手按在我肩上搖了搖頭。
我急了,說:“你還在懷疑水哥啊?”
劉旺才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懷疑水哥,我是懷疑李氏,也不是不讓你去幫他,隻是這種級别的鬥法,咱們出去就是送死啊。”
“那你把那兩個小僵屍弄出來幫水哥啊。”我說。
劉旺才還是搖了搖頭,說:“這個先不急,水哥的能力你又不是沒看到,如果連這麽簡單的蟲子都能困住他,那他死了活該。”
我隻好繼續窩在草叢裏不說話了。
随着甲蟲的包圍圈越來越小,李水幾乎隻能在原地活動了,這些甲蟲顯然不是善類,經過梁景泰的操縱異常狂躁,如果撲到李水身上,我都能預見是什麽結果了。
李水逐漸鎮定了下來,又取出了那塊翡翠玉石放置在地上,這次還咬破手指在上面滴上了血,血迹浸染綠石後,熒光暴漲,那些甲蟲立即後縮了開來,将包圍圈又擴大了,但并沒有散去。
大堆的甲蟲擠在一起動彈,很是狂躁,卻始終不在向前爬動,形成了僵持狀态。
梁景泰嘴角一揚說:“用地氣幹擾昆蟲嗅覺,你這能吸地氣的石頭很厲害啊,但剛才我已經見識過了,不過如此,你能擋得了地上的,還擋得了空中的嗎?”
我預感到不妙了,果然梁景泰又是一揚手,樹林裏突然傳出了嗡嗡聲,那些野蜂又鋪天蓋地的飛了回來!
李水環顧四周并不慌張,取出一面八卦鏡托在手中,将鏡面始終映襯着那塊翡翠綠石,綠光在八卦鏡上反射,野蜂同樣無法靠近,還紛紛掉落在地死去了。
“我靠,這綠光好神奇,蜜蜂都被照死了!”劉旺才吃驚道。
“沒讀過書就是沒讀過書,這不過是光的反射而已,不過殺死蜜蜂的并不是綠光,蜜蜂的視覺是很差的,天黑基本什麽都看不見,它們的血管很細,隻要溫度一低,血液凝固不循環立馬就死,這綠光就像八卦鏡上陰冷煞氣的延伸觸手,這林子裏月光都照不進來,八卦鏡煞氣無法反射,水哥利用綠光将煞氣帶到蜜蜂群裏,蜜蜂受不了陰冷煞氣,血液凝固自然就死了。”我解釋道。
“有文化就是不一樣,這也能說的通。”劉旺才笑笑說。
我朝李水看去,他這會展開身形,不斷将八卦鏡換位照射,很快大群的野蜂就全掉落死在了地上。
一塊翡翠綠石竟然被李水玩出了這麽多花樣,這讓我佩服不已,反觀自己,一把威力無窮的尋龍尺,卻隻能當做探測、預警之用,簡直跟燒火棍沒什麽兩樣了,真讓人懊惱。
梁景泰見野蜂屍橫遍野,出現了一絲惱怒,隻見他咬破手指,将血從眉心往下,沿着臉部對稱中軸線畫下了一道血線,雙手握在一起,仿佛手心裏有什麽東西似的在碾動,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天上飛的,地下爬的,樹裏藏的,土裏埋的,幾乎整片樹林裏的蟲子都傾巢而出了,一起湧向了李水。
我們就像是身處在了一個蟲子的世界裏,那場面恐怖的叫人毛骨悚然!
李水都還來不及反應,全身上下都被密密麻麻的蟲子覆蓋了,八卦鏡落地,翡翠綠石一下失去了光芒,潮水般的甲蟲也瘋狂撲了上去。
李水被控制的動都動不了,整個人都成了蟲人。
我和劉旺才急了,劉旺才想把那兩個小僵屍弄出瓶子,指使它們過去協助李水,但小僵屍似乎很害怕這些蟲子,将頭擠出瓶口看了下,又縮了回去,劉旺才怎麽提醒它們都不出來。
“艹,不是說認我當媽了嗎,怎麽不聽媽的話了?”劉旺才不解道。
我琢磨了一下有點明白了,掐指一算還真是,原來今天離九月九重陽節沒幾天了,僵屍這種生物最怕的就是端午、重陽這兩個陽氣重的節日了,因爲這兩個節日都有大量的糯米,粽子、重陽糕都是糯米制品,反正一到這兩個節日期間,僵屍即便在兇狠也會避而不出。
我把這情況跟劉旺才一說,劉旺才說:“他媽的,僵屍出沒還要看日期,這是碰上僵屍假期了嗎?”
我一咬牙說:“這一路上水哥幫了我們不少忙,現在他陷于危難,我們卻躲在這裏看熱鬧,說不過去,就算他是有目的那也是李氏給他下的命令,跟他沒關系,小僵屍是指望不上了,豁出去了,上吧!”
“可是那家夥這麽厲害……。”劉旺才還有些猶豫,我顧不上他了,咬破手指在尋龍尺上滴上血沖了出去,劉旺才隻好掏出彈簧刀跟着我沖了出來。
劉旺才揮舞着彈簧刀去驅趕李水身上的蟲子,我則朝梁景泰沖過去。
梁景泰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淡定自若,在我揮舞尋龍尺沖擊過去的時候,隻是揚起一腳就把我給踹飛了,他是個活生生的人,這尋龍尺根本對付不了他,這讓我心急如焚。
另外一邊也傳來了劉旺才的鬼叫,一看才發現他不僅沒有驅散蟲子,自己也深陷其中,雙腳已經被蟲子纏住,根本動彈不了了。
梁景泰仰天大笑說:“哈哈哈,你們以爲我傻啊,李水三更半夜帶你們深入山區,肯定有目的,在我面前演什麽戲,不打自招了吧,說,到底有什麽目的!”
梁景泰一瞪眼,一大群蟲子就調頭朝我奔襲過來了,我已經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就在這時候空氣突然産生了強烈對流,扭頭一看,是李水以身上氣流将蟲子都沖擊了下來,隻見他身上滿是被蟲子咬的傷口,傷痕累累的單膝跪地,一手撐地一手捂着心口,痛苦的喘着氣。
“光憑這些把戲弄不死我,你們出來幹什麽!”李水斥責道。
梁景泰迎到了我跟前,腳尖勾起我的下巴,腳踝一擰,一下就踩在了我的氣管上,将我死死定在了樹幹上,無論我怎麽掙紮,這條腿就像鎖似的弄不開,因爲氣管被踩住,我的手隻能本能的去掰他的腳,但一點用也沒有。
梁景泰怪笑道:“李水,早知道你半夜帶他們來此有企圖了,說,這裏究竟藏了什麽?!”
李水看着我,眼神裏透出一種神色,這種神色雖然在别人看來沒有任何意義,但我卻看懂了,這是李水那晚安慰我讓我堅強的眼神,他這是要我堅持住了。
李水轉頭對着梁景泰說:“藏了……。”
梁景泰的注意力被李水一下吸引過去了,腳上不由的松了下,我回過神發狠掰着他的腳,梁景泰的目光再次轉移到了我這邊,李水果然做出了反應,突然從手裏甩出一把紅繩,紅繩前端都帶着一枚銅錢。
李水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法,銅錢落地後,錢眼的方孔裏的土仿佛被子彈擊中一樣,一下飛濺了起來,從地下噴射出無形的氣流,帶動銅錢一下懸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