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鶴堂籲了口氣呆坐在了椅子上,打開了話匣。
當初黃啓發将妹妹送去的那戶人家是一對姓姚的夫婦,姚氏夫婦給女兒取名姚瑤,在姚瑤四歲的時候他們一家去了美國生活,很不幸的是他們到美國沒多久,姚氏夫婦就在一起銀行搶劫案中被匪徒射殺,姚瑤再次成了孤兒,被送到了孤兒院。
高鶴堂一生未娶,他從新聞上獲悉姚氏夫婦是自己的江西老鄉,動了恻隐之心,就把姚瑤給領養了,一直養育至今,姚瑤和高滿堂爺孫相稱相依爲命,現如今姚瑤已經是耶魯大學的高材生,更是一名建築設計師。
在高鶴堂領養姚瑤的時候拿到了姚氏夫婦的遺物,在遺物裏有一封信和一塊玉佩,是留給姚瑤的,原來姚氏夫婦早就打算把姚瑤的身世告訴她了,所以寫了這封信,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時機。
當時姚瑤很小,于是高鶴堂繼續隐瞞了姚瑤的身世,直到姚瑤十八歲的時候才把信和玉佩交給了她。
姚瑤得知這個消息很吃驚,一直悶悶不樂,于是高鶴堂決定回國把姚瑤的身世給查清楚,這才有了這次的回國之行,本來他訂了動車票準備回姚氏夫婦以前的住址看看,打聽當年有沒有人看到是誰将姚瑤放在門口,沒想到巧遇到了我們,兩塊玉佩就這麽機緣巧合的湊到了一起。
聽完這事後我也放下了對高鶴堂的戒心,把黃啓發的事給說了下,我沒說黃啓發是跟惡鬼同歸于盡了,隻是說他生病死了。
高鶴堂得知黃啓發已經過世很是唏噓。
李水得知這種淵源嘴角揚起了笑意,我知道高鶴堂不用去趕車了,因爲這塊玉佩成功把他留下來了,至于能不能讓他豁出去下礦就看高鶴堂的決定了。
在沉默了很久後高鶴堂說:“沒想到這麽巧,既然這樣那走吧,我跟你們一起下礦!”
我們幾個欣喜不已。
“不過我有個要求。”高鶴堂遲疑了下說:“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壓根沒哮喘而是肝癌,已經晚期了,醫生說我隻有一個月的命了,我這才一定要找到姚瑤的親人,這樣一來就算我死了姚瑤也能有個寄托,我相信當年姚瑤的親人也是迫不得已這麽做的,我這才回國想找到姚瑤的親人,把姚瑤重新交托給他,隻是沒想到…..唉,姚瑤的命真苦,收養他的姚氏夫婦過世了,現在連唯一的哥哥也去世了,如果讓他知道連哥哥也死了,會更難過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他真相,可以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冒充她的哥哥?”我吃驚道。
高鶴堂上下打量着我說:“沒錯,你看着還挺成熟,應該沒問題。”
我看向了李水和劉旺才,兩人立即點頭示意我答應,現在爲了讓高鶴堂下礦也隻能答應了。
高鶴堂很高興,說:“那我可給姚瑤打電話了啊,讓她明天就飛回來見哥哥!”
“啊,不用這麽急吧,我還沒什麽準備呢。”我緊張道。
“還準備什麽啊,不急不行,我時間不多了,要趕緊把你們的感情培養出來,這樣我死了姚瑤也不會太傷心了。”高鶴堂說着就去打電話了。
……
傍晚時分礦井裏,高鶴堂利用專業知識去測量每一塊石頭,指揮我們挪石頭,足足花了四個小時塌方石堆上才構建出了能容一人貓腰鑽進去的小洞,石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高鶴堂說隻要不是大的動靜,這洞不會坍塌。
我讓劉旺才留在外頭照顧高鶴堂,畢竟高鶴堂年紀大了,而後我和李水爬進了洞道尋找水眼去了。
漆黑的塌方下面已經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水塘,帽燈燈光一照,到處都散落着石塊,水塘裏還遍布着透水的泉眼,就像煮沸的開水一樣在翻騰。
我拿出尋龍尺放入水中,開始慢慢探出,李水幫我掐算時間點,我們配合着很快就找到了水眼。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李水沉聲道。
我點點頭取出銅貔貅,滴上自己的血,放入水中鎮在水眼上,然後在一面八卦銅鏡塗滿血,舉着對着水眼處就這麽等着了。
“貔貅乃風水四大靈獸之一,是一種隻進不出的靈獸,招财也吸氣,利用銅貔貅鎮住水眼吸取水眼之氣,然後在利用銅鏡的煞氣照射,提取水眼之氣,血跟氣能相融,很快銅鏡上的血就會跟水眼之氣融合,化開重新變爲血水,而這血水就是水眼了,簡直太妙了!”李水激動道。
“水哥你真厲害,一下就知道怎麽回事了。”我稱贊道。
“不過這水眼離開地面很難存活,所以等下你還要将血水滴入銅葫蘆保存,達到延時的作用,找到新的地方在重新将血水倒出來,隻是銅葫蘆貯存水眼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得盡快找到放置新的水眼之處,否則此山失去了水眼,無水之山更大的災禍會發生!”李水說。
“沒錯,所以要盡快确定新的水眼放置地。”我點頭說。
“這事交給我,提取水眼還需要點時間,我這就去辦!”李水說着就調頭爬出了洞道。
我松了口氣,有李水在感覺心裏踏實不少。
十分鍾左右銅鏡上起了霧氣,霧氣正在一點點融進銅鏡跟血相融,半小時後銅鏡上凝出了水珠,我趕緊取出銅葫蘆将銅鏡對着口子,一滴滴的将血水接進去,前後花費了将近一個小時才把水眼裝在了葫蘆裏。
水塘失去了水眼,透水一下就停住了,翻滾的水花漸漸平息了下來,活水像是失去了生命力,那些生活在地下水中的線蟲,一下全都浮上了水面,掙紮蠕動幾下就斃命了,沒一會功夫整片水域上就飄滿了這些蟲子,仿佛大量的線頭飄在水面,密密麻麻看的人頭皮都麻了。
這塌方洞裏空氣很稀薄,我不敢停留了,趕緊帶着銅葫蘆鑽出了洞道。
劉旺才在洞道口把我拉拽了出去,高鶴堂問我搞定了沒有,我點點了頭,他馬上就搬石頭重新把洞道給堵上了。
等我坐在地上休息片刻緩過勁來,打算離開礦洞的時候,礦洞口卻傳來了碎石滾落的動靜。
我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子時,應該還不是應驗的時候,村長肯定在壓制村民,也就不擔心有人來了。
我帶着劉旺才和高鶴堂出去,但隻走了半道忽然看到了有火光,大量淩亂的腳步聲傳來,我心驚了下,這才晚上九點左右呢,怎麽就來了?無奈我們隻好折返找地方躲起來了。
很快整個洞的就亮起來了,大群的村民打着火把,背着竹簍、簸箕、鋤頭、鑿子等我來了,火光映襯着金礦閃閃發光,所有人的眼裏都是貪婪的目光。
我又看到了那個先前領頭的男人了,隻聽他說:“根叔以爲攔着我們就有用了,真是好笑,随便在他的酒裏放點安眠藥粉,就足夠他睡到明天早上了,放着這麽大的金礦不挖,去等政府的補償款,傻子才樂意,大家夥别愣着了,趕緊挖,能挖多少是多少,這本來就屬于我們的!”
這男人一聲令下,村民們就瘋狂了,一湧而上,丁零當啷的敲擊聲頓時響成了一片。
這下糟糕了,照村民這瘋狂的模樣,一時半會肯定不會離開,我們被困在了黑暗角落處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