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她的肚子突然鼓的很大,上面都是青筋,就跟個大西瓜似的,肚皮上還有張鬼臉在遊動,好可怕啊,我又不敢送醫院,都快半小時了,你們倒是快來啊,我怕我女兒撐不住了啊。”周開平哭道。
“啊~~!”電話背景音裏忽然傳出了周晴的慘叫聲。
周開平也顧不上跟我說話了,慌忙把電話給挂了。
“開快點!”我大吼道。
劉旺才不顧一切的轟油門,車子一下飙了出去。
當我們到達周開平家後發現情況确實很嚴重了,周晴在床上已經失去了意識,氣息微弱,肚子的确跟周開平形容的那樣,大的好像要脹破似的,一張詭異的鬼臉浮現在肚皮上,像是要沖破肚皮的束縛!
南楠說:“易陽留下給我當眼睛,其他人都給我離開,離的越遠越好!”
劉旺才也不多說什麽,拉着不願離開的周開平出了門。
南楠讓我把看到的情況描述了一遍,她說:“這種情況隻能把這僵屍鬼胎融在肚子裏,你聽我的指示做。”
南楠讓我幫她取出符包,這符包就跟名片夾似的,裏面塞滿了疊成三角形的符紙,南楠伸手摸索着符包,取出一張符紙打開讓我給貼到周晴的額頭,我馬上照辦了。
她又讓我取出一塊黃符布,這符布是布置法壇用的,南楠讓我鋪在周晴的肚皮上,四個角用什麽固定住。
我在周家四處翻找,總算翻到了一盒圖釘,也不管有沒用了,把符布的四個角以圖釘釘在床上,然後南楠又叫我在床的四個角點上蠟燭,用一根紅繩把這四根蠟燭綁上,緊接着又在紅繩上挂上銅錢和小銅鈴,說是要把床制造成結界,我說這就像拳擊台似的,把拳手困在裏面。
南楠聽我形容的有趣,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說這是因爲僵屍鬼胎在融成血水的過程中,會很痛苦,想要掙脫束縛,一旦跑了很難抓到,所以要利用這種方式把它困在床的範圍内。
我有些不解,僵屍鬼胎不是在周晴肚子裏嗎?能跑到哪裏去?雖然有疑問,但這時候我也不好意思問出來。
“法器包裏有一個三清鈴,待會降服僵屍鬼胎的時候,你要不停的幫我搖,給僵屍鬼胎震懾,同時向我彙報僵屍鬼胎的一舉一動,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聽明白了嗎?”南楠叮囑道。
“明白,但僵屍鬼胎在周晴的肚子裏,它的一舉一動我怎麽知道?”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等下你就明白了。”南楠說。
我這才不做聲了,拿着三清鈴準備聽南楠的吩咐。
屋内的氣氛有些詭秘,四根燭火在床角上忽明忽暗,無風卻在搖曳,我知道這是屋内陰氣重造成的。
南楠沉着臉站到了床頭,先是掐指念咒,隻見周晴額頭的那張符咒開始萎縮,周晴的意識一下就恢複了,臉上浮現痛苦神色,身體不住顫抖,豆大的汗珠滲出,全身大汗淋漓,就像在水裏泡過了一樣,寬松的睡裙都成了緊身的,姣好的身材凸顯的相當明顯,看得人不由的面紅耳赤。
“别分神,搖!”南楠提醒道。
我趕緊搖起了三清鈴,清脆的鈴聲響起後周晴立馬就穩定了下來,這時候南楠将雙手掌心對着周晴肚子上的符布往上慢慢擡起,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符布上突然凸顯出了圓形的物體,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撞在了符布上!
我把看到的情況彙報了下。
南楠點點頭并沒有多說什麽,繼續做着動作,隻見她像在玩懸浮魔術似的,慢慢擡手,符布上的圓形物體在一點點凸起,我意識到是什麽了,這圓形物體是嬰兒的頭部,因爲符布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嬰兒形象,但卻看不到實體,真是詭異。
我想了想就知道這是什麽了,就像人有肉身和靈體兩部分組成,僵屍鬼胎也應該有這兩部分,南楠用這種方法把肚子裏的僵屍鬼胎的靈體剝離出來,這麽一來不用動周晴肚子裏的肉體,便能隔空制服僵屍鬼胎,最大限度的降低對周晴的傷害,想的可真周到,我不禁對南楠佩服的五體投地。
隻見這僵屍鬼胎的靈體附在了符布上,不斷的掙紮,那幾枚圖釘被帶掉了一枚。
我立馬跟解說似的把這情況說了。
南楠很鎮定,一邊擡手一邊說:“不用怕,這是爲了初期把它從肚子裏帶出來準備的,一旦僵屍鬼胎的全部靈體被弄到符布上,它就很難掙脫了。”
果然,南楠話音剛落,四枚圖釘一下全掉了,南楠猛的一擡手,符布升到了半空,整個僵屍鬼胎的靈體都附着在符布上掙紮,将符布揉成了一團,形成了僵屍鬼胎的形象。
周晴再次傳來異動,發出低吟,在床上痛苦掙紮着,我怎麽搖三清鈴都沒用了。
南楠盤坐在地念起了咒語,隻見那飄在空中的符布忽然閃了下紅光,密密麻麻的字體一下就浮現出來了,應該是一些咒文,僵屍鬼胎的靈體在符布裏面掙紮的很厲害,導緻符布四下飛動亂甩。
床腳的蠟燭在瘋狂搖曳着,紅繩上的小銅鈴和銅錢都在發出聲響,這符布裏的僵屍鬼胎無論怎麽掙紮,都逃不出床的範圍,一旦它觸碰到床範圍外的位置,馬上就像是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了回來,非常神奇。
南楠念咒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快,符布裏的僵屍掙紮的越發厲害了,周晴也跟着難受,看的人心驚不已。
在南楠的念咒聲快到極點的時候,突然戛然而止,隻見南楠右手突然握拳,就好像捏碎了一個雞蛋似的,暴喝一聲:“誅邪!”
那符布瘋狂一收,将僵屍鬼胎的靈體收的隻有一個小皮球那麽大,跟着突然膨脹,“嘭~~”的一聲炸開了!
我都被吓的全身一抖。
符布炸成了碎片,氣流湧動,僵屍鬼胎的靈體化成大量黑氣在床的範圍内彌漫,跟着慢慢消散了。
這時候我又看到了神奇的變化,随着符布的爆炸周晴的肚子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點點消下去了,她身下的床單忽然被黑血染紅,面積正在一點點擴大。
“啊,流血了,是不是難産了啊。”我緊張道。
“你好歹也是風水師,怎麽搞的跟那小子似的,什麽難産……别大驚小怪,僵屍鬼胎肉身化成血水了,不流出來難道你還想它呆在周晴肚子裏?”南楠說。
我這才松了口氣,問:“周晴是不是沒事了?”
“不好說,不過僵屍鬼胎已經除掉了,但她被這東西纏的太長時間了,導緻體内的氣血被吸走了很多,恢複起來要很漫長的時間,而且……。”南楠說着就皺起了眉頭。
“而且什麽?”我忙追問。
“而且她可能無法生育了,她懷過僵屍鬼胎這種陰邪物,子宮壁浸染過陰邪氣,特别陰寒,普通的胎兒沒法生存,不過凡事無絕對,除非将來她能碰到一個陽氣特别重的男人,興許還有機會,我盡力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南楠感歎道。
我呆呆的看着周晴,心裏唏噓不已,但願她以後能好吧,我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我幫着收拾起了法器,南楠劇烈咳嗽了兩聲,虛弱的癱靠到了牆上,看她受了這麽重的傷,還在撐着幫周晴解除危機,更是在幫我解決問題,我心裏很感動,看着她那精緻的五官和一頭飄散的妩媚秀發,我心裏突然産生了一絲悸動,非常心疼南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