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呂健文站的角度沒看到,否則非把他吓死不可,我趕緊取下風水包挂在劉旺才身上,讓他帶着呂健文先出去,能走多遠走多遠。
果然,在劉旺才帶呂健文走後周晴就安靜了下來,肚子上的異象也消失了。
周晴有些虛脫的喘着氣,額頭都是汗珠,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闆,慢慢合上眼睡着了。
周開平跑進來問什麽情況,我隻是讓他照顧好周晴,有什麽事電話聯系就好。
我跑到外頭,發現劉旺才和呂健文在路口。
“剛才周晴怎麽突然肚子疼的那麽厲害?”呂健文疑惑道。
“這事你别管,剛才你們倆說什麽了?”我問。
呂健文說:“也沒說什麽,就是一些安慰的話,這事過了這麽久周晴似乎有些釋然了,我還告訴她我馬上要退休了,我老婆走後我在這裏也沒伴了,我兒子在加拿大,要接我過去安度晚年,最近就要走了,所以她就趴在我懷裏哭了。”
我歎道:“你離開或許對周晴來說是好事,她要是能真的放下就好了。”
“還需要我做什麽嗎?”呂健文問。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了,你可以走了,不送了。”
呂健文點着頭,一步三回頭,直到坐上出租車才松了口氣。
劉旺才問我剛才爲什麽讓他帶着風水包離開,我解釋了下,等我們再次打開風水包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剛才的異象了,我的判斷沒錯,這東西要是太靠近周晴就有反應。
這時候手機響了,一看是周開安的我都有些煩了,他兒子的姻緣我都給解決了,怎麽還給我打電話。
“大師,有件事想問你下。”周開安陪着笑說。
“有什麽事快問。”我沒好氣的說。
“這女孩好是挺好,今天一天都守在床邊,說都是她我兒子才撞斷了腿,說要負責照顧我兒子,可我兒子好像很煩她,特别冷漠,我擔心…;…;。”周開安話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我說:“你急什麽,這種事哪急得來,是你兒子的姻緣就跑不了,你兒子肯定會慢慢被她感動,我還有事,先不說了。”
說完我就給挂了。
“這個周開安真煩,都搞定了還擔心。”我說。
“怎麽了?”劉旺才問。
我把周開安的擔心說了遍,劉旺才摸着下巴琢磨了下說:“我覺得周開安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劉旺才的話讓我很詫異,我白着他說:“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桃花陣喽?”
劉旺才咧開嘴笑說:“沒這個意思,隻是覺得奇怪。”
“還有什麽奇怪的?”我反問。
“你還記得周開安說過什麽嗎,他說周偉濤相親不去自己不找,如果他真的是碰不上合适的人,爲什麽相親不去呢,相親沒準也能碰到合眼緣的啊,在加上我觀察他對那少婦塞紙條的反應,讓我覺得不像個正常男人,正常男人哪有這樣的?最重要的是如果你這桃花陣真的有效果了,那就是說這女的應該會合周偉濤的眼緣,爲什麽他還是表現出反感冷漠呢?”劉旺才說。
“我們不是推測過他有可能有某種暗疾才抗拒婚姻嗎,但這風水陣既然有效果了,就說明這女的會理解,周偉濤一定會動心。”我說。
“他好像對所有女人都一樣的态度,我懷疑…;…;。”劉旺才皺起了眉頭。
“你懷疑什麽?”我忙追問。
“不好說,現在就等那龍虎山的高人過來解決僵屍鬼胎了,下午反正沒事了,走,去求證一下我的懷疑!”劉旺才說着就上了車。
我一頭霧水,不知道劉旺才在懷疑什麽,現在也隻能跟他一起去了。
我們來到了醫院,周開安不在醫院,那女司機也不在,病房裏除了周偉濤外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我正要推門進去劉旺才一把拉住了我,示意我先别進去。
我有些納悶,劉旺才像個賊似的将門推開一道縫,我們倆鬼鬼祟祟的躲在門邊朝裏觀望。
這男人長的眉清目秀,皮膚白皙,非常帥,這會他正坐在床邊給周偉濤削着蘋果,周偉濤嘴角含着笑意,一直盯着這男人,這男人也時不時擡頭看周偉濤一眼,周偉濤還會很不自然的看向别處。
“周大哥,真是對不住了,都怪我姐這個馬路殺手,禁行标志都不看,才把你害成了這樣,我替她給你賠罪了,下午我姐公司有事,讓我來代替她照顧你。”這男人一邊削着蘋果一邊說。
原來這男的是那個女司機的弟弟。
周偉濤露出了笑容,說:“小剛你可别這麽說,這也怪不了你姐,新手司機嘛可以理解,哪個老司機不是從新手司機過來的啊,想當年我剛考到駕照,别說逆行單行道了,在路口差點直接撞了交警…;…;。”
周偉濤似乎心情很好,跟這叫小剛的男人有說有笑。
從見到周偉濤的第一面起,我一直覺得他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還從沒見他這麽開心過,真是奇怪。
劉旺才嘴角揚起了一絲怪笑,小聲說:“媽的,我知道怎麽回事了。”
“怎麽回事?”我好奇道。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的,這麽明顯你都看不出來?”劉旺才皺眉道。
我确實沒明白什麽意思,茫然的搖了搖頭,劉旺才翻了個白眼說:“看來你要多出來見見世面了,這次帶我出來你是帶對人了,老窩在村裏都跟社會脫節了,你這桃花陣确實管用,不過車禍撞上女司機隻是個引子,根本不是周偉濤的姻緣!”
“你大爺的,你到底在說什麽啊。”我撓着頭說。
“讓周偉濤自己來告訴你吧。”劉旺才說着就猛的推開了門,大大咧咧帶着我進去了。
周偉濤神色很古怪,笑容一下僵住,那個叫小剛的男人也收起了笑容,說:“周大哥有人來看你了,剛才你說想吃馄饨,我到樓下看看有沒有賣的。”
小剛說着就低着頭匆匆出去了。
周偉濤恢複了那冷冷的态度,說:“你們來幹什麽?”
“來看看你啊。”劉旺才說着就坐到了床邊,搞怪的翹起蘭花指拿起一個蘋果,問:“周大哥,你吃不吃蘋果,我給你削一個?”
周偉濤的臉色一下陰沉了下去,生氣的說:“你們究竟想幹什麽,讓我爸鋪紅色被子讓我睡,在房裏放個葫蘆,還給我喝什麽臭水,要不是不想我爸心裏難受,我才不願意,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你們的馊主意嗎?”
“艹,你可真不知好歹,如果不是我們做這些事,你能這麽快碰上喜歡的人?”劉旺才重重的放下蘋果。
周偉濤轉過臉去不吭聲了,顯然也明白劉旺才說的沒錯,這也就是說他對我的風水陣還是滿意的。
病房裏的氣氛有些古怪了,我仍沒明白是什麽意思,急的都快抓耳撓腮了。
“唉。”周偉濤突然重重的歎了口氣,露出哀求的眼神環視我和劉旺才說:“我很感謝你們擺的桃花陣但、但求你們了,千萬不要讓我爸知道這事,他年紀大了,我不想讓他難過,我也不想這樣,可我從小就跟别人不一樣,糾正不過來啊。”
“可這件事紙始終包不住火啊,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劉旺才說。
“現在能拖多久是多久吧,希望他慢慢會接受。”周偉濤傷感道。
劉旺才說:“我們不說也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就算你老爸知道了,也不能找我們麻煩,我們隻是負責催桃花的,其他的事通通跟我們無關!”
周偉濤馬上點頭如搗蒜,說:“一定,實在太謝謝你們了,替我保守我喜歡男人的秘密。”
我驚的一抖,嘴巴不由的張大了,回頭看看小剛出去的方向,又回想起一系列周偉濤對女人無動于衷的樣子,我甚至都懷疑他有暗疾,到頭來卻是這麽一回事,媽的,就像劉旺才說的,車禍隻是個引子,真正的姻緣地是這醫院,那女司機也不過是個牽線搭橋的!
我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風水桃花陣催的是姻緣,不針對性别,這下倒黴了,要是讓周開安知道,我把一個男人催來給他做“兒媳婦”非氣炸了不可,幸虧劉旺才聰明,先給周偉濤打了預防針,有周偉濤幫着斡旋應該問題不大了。
“那這事就這麽說定了哈,我們不打擾你休息了。”劉旺才說着就給我眼神,示意出去。
我有點回不過神,還是被劉旺才拉拽着出了病房。
“男人真的會喜歡男人嗎?”我愣愣道。
“土包子,沒見識,這種事多了去了,隻不過在鄉村比較少見罷了,年輕人,以後跟哥多混混就見怪不怪了。”劉旺才得意的說,跟着嘟囔道:“這周家運氣也太好了,一個慕殘癖,一個同性戀,全叫他們碰上了。”
我還在發懵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陌生電話,接起來才知道是龍虎山的道長已經到了,現在就在大學門口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