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旺才趕緊掏出手機,但易大海突然醒轉,一把抓住劉旺才的腳踝,吃力道:“别打,我體内的心脈斷了,沒用。”
我哆嗦了下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說:“找清薇子,這種傷道門應該有辦法救治!”
易大海又死死拽住了我,示意我貼過去,我将耳朵貼到他唇邊,易大海氣若遊絲道:“來不及了,現在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我,你什麽也别做了,要不是我有内功底子根本撐不到這來,我有很重要的信息要告訴你,我查…;…;我查到,章天林背後那個人…;…;呃~~~。”
易大海嘴裏嘔出大量血來,連喉嚨都堵住了,我掰開他的嘴,把血給弄出來,易大海已經撐不下去了,雙眼暴突,緊緊拽住我的手,吃力道:“你的身世…;…;姓楊,廬山老宅…;…;撼龍…;…;武則天…;…;小心袁氏,噗~~。”
易大海說着嘴裏噴出一口血,身子一挺,頭垂了下去。
“老爹!”“海叔!”我和劉旺才失聲叫道。
…;…;
南平鄉大崗村後山的一處瀑布邊,這裏綠樹成蔭,鳥語花香,雖不是風水寶地,但符合了易大海的擇穴要求。
我披麻戴孝站在墳頭灑着紙錢,哽咽道:“老爹,我給你選的這個安身之處你還滿意嗎?”
可惜易大海再也無法回答我了,我忍不住痛哭了起來,劉旺才攬住我的肩膀歎道:“唉,走吧,喪事也辦完了,你也滿足了海叔的願望,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埋葬他,相信他泉下有知一定會滿意的。”
我抱着易大海的黑白遺照下了山,回到家中我對着遺照跪拜了很久,脫去喪服後我也漸漸卸去了悲傷,凝望着易大海的遺照,緊緊握拳,沉聲道:“老爹,我不會讓你白死的,一定會把害你的人給揪出來,給你報仇!”
劉旺才已經知道易大海留給我的遺言了,問:“易陽,海叔臨死前跟你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我也不清楚,他那個時候意識應該模糊了,說話語無倫次,但他應該不會在臨死的時候說沒用的信息。”我說着就讓劉旺才給我取紙筆來。
我在紙上寫下了易大海跟我說的關鍵詞語,身世姓楊、廬山老宅、撼龍、武則天、小心袁氏。
劉旺才撓着頭說:“這些詞語裏有人物、有地點、有動物、還有你的身世,全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居然連武則天都出來了,海叔到底想表達什麽啊。”
“可能老爹想說的太多,但來不及一一說明,隻好以最簡單的提示告訴我了,老爹那天跟我們分手後沒有回村子,而是去調查章天林背後的那個人了,他應該查到了什麽,被人發現遭到了暗算,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這幾個詞語之間有什麽聯系,不過這個小心袁氏,我已經有數了。”
“什麽袁氏?”劉旺才好奇道。
“就是新聞上說的袁氏集團!”
劉旺才很納悶,想問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我隻好解釋道:“老爹預感到章天林背後還有人,但這種預感現在已經變成了現實,章天林背後真的有人,章天林可能隻是被人利用。”
“怎麽說?”劉旺才追問道。
“老爹說的沒錯,九紫飛星這種局不是一般人就能催動的,章天林爲了報仇借助了背後那人的力量,而背後那人也正好利用了章天林的這個仇,通過王濤來達到使萬豪地産股價波動的目的,然後背後這人就能收購了萬豪地産,他在下一盤很大的棋,章天林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局中有局連環套,這個背後的人很可能跟袁氏集團有關!”我說。
劉旺才反應了過來,說:“要照你這種推算,我覺得胖子李澤很可能也是袁氏集團的人,老郭說的組織沒準就是袁氏集團!”
“可能性很大。”我點頭道。
劉旺才說:“收購了一家地産公司,應該是爲了斂财吧。”
“斂财可不需要布這麽大的局,如果真的隻是爲了斂财,随便制造一條負面新聞,都能達到目的了,他們究竟有什麽目的一時我也說不太清。”我嘀咕着就看向了紙上那幾個詞語,答案沒準就在易大海留給我的詞語裏,但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一個個去破解詞語了。
這上面除了廬山老宅一個地址外,其他的都很難去真正理解到底有什麽含義,我做了決定,打算去這個地方看看,興許能找到答案。
“才哥,你收拾下行李,咱們一起去廬山找找這老宅。”我說。
劉旺才有些猶豫,說:“是不是有點太急了,廬山那麽大,老宅這個指向性也太廣了,找起來就跟大海撈針似的,怎麽找?”
“在加上姓楊,沒準能找到。”我說。
“你的意思是這老宅跟你的身世有關?”劉旺才問。
“從老爹的前後語境來看,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不管是不是跟我有關,我也得去試着找找看,留在這裏我感覺越來越危險了,胖子大費周章引我入局,要不說郭高嶺插手,他的目的也就得逞了,你覺得他會甘心嗎?肯定會再次找我們的。”我說。
劉旺才不吭聲了,說:“我也沒什麽要收拾的,要走就走吧。”
“那我收拾下。”我正打算回裏屋收拾行李,這時候門口傳來了汽車停下的動靜。
劉旺才湊到窗戶一看,頓時咽了口唾沫說:“金老大和郭高嶺來了。”
我湊到窗前一看,果然看到了郭高嶺和金老大下車,郭高嶺和金世傑同坐一輛,後面還停着一輛奧迪車,但這車裏的人一直沒有下來,車窗又貼了膜看不到裏面是什麽人。
郭高嶺敲響了門,我隻好給打開了。
金世傑進來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環顧了下屋子,不禁搖了搖頭,一副很嫌棄的樣子,隻聽他說:“易陽小老弟,你住這樣的地方真是屈才了啊,農村不适合你啊。”
我冷笑道:“我就是鄉野小夥,住這種地方有什麽不合适的,不知金老闆屈尊駕臨有何貴幹啊。”
金世傑微微一笑不說話了,然後雙手背後在屋裏四下亂看。
劉旺才不敢得罪金世傑,忙阿谀奉承的打招呼泡茶。
郭高嶺把我帶到角落,将一個紙磚塞在了我懷裏,紙磚露出了一道縫隙,裏面是厚厚的一摞紅票子,保守估計都得有三萬塊。
“什麽意思?”我皺了下眉頭。
“金老闆得知易大海過世,特來慰問送帛金,拿着。”郭高嶺說。
我将前塞了回去說:“郭先生,你受金老大指示救了我兩次,我本來就欠金老大人情了,隻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我可以幫他一兩次,但這些錢我是不會再收了,咱們有事說事。”
郭高嶺笑了笑,将錢收回了包裏,說:“其實不是什麽大事,金老闆想請你幫他做個局。”
“做局?風水局?”我嘀咕道。
“沒錯。”郭高嶺點點頭。
我望着郭高嶺啞然失笑,說:“郭先生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這麽大個風水師難道不懂做局,還要我出手?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不方便出手,所以把我推出去當犧牲品?”
郭高嶺尴尬了一下說:“老弟你可别誤會,有些局不是誰都會做的,沒錯,我是有能力做局,但我是五行派的風水師,做的局都是以五行爲基礎的,像引起催官這樣的局我就不在行。”
我不客氣道:“難道我就在行?”
郭高嶺揚了下眉眼說:“形勢派的風水師說不會引氣催官誰會信啊?”
“什麽形勢派?”我納悶道。
“捉龍尋脈、察砂點穴、定向結穴,這不是形勢派是什麽,易大海沒跟你提過他的風水術是形勢派嗎?”郭高嶺問。
易大海還真的沒說過,他不過是讓我照着他給我的書學習罷了,不過郭高嶺确實點出了易大海所擅長的能力,這麽看來易大海還确實是什麽形勢派的風水師,隻是他沒有告訴過我,這些手法是形勢派的,這或許是易大海保護我的一種方式吧,如果知道是什麽派的風水師,估計會牽涉進風水江湖當中,隻是現在看來,還是躲不過去了。
引氣催官這個風水詞語,我确實在易大海的風水書裏多次見過,也知道用什麽法子,我籲了口氣問:“原來你把易大海的底細都查清楚了啊。”
“老弟你别怪我,我也是替人辦事。”郭高嶺無奈道。
我忽然明白了過來,門口那輛車裏一直不下來的人,也許就是需要催官的那位主子了。
“是他嗎?”我指向窗外的車子問。
郭高嶺點點頭說:“是的,不過他不方便下來跟你見面。”
我看看金世傑,又看看那輛車子,就明白怎麽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