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破紀錄考上美術狀元的周岩,曾經火熱幾天。
現在逐漸冷卻下來。
但今天這一場美術技巧大賽上的直播作畫,又再度火一把。沒有搶占到全聯邦的新聞頭條,至少把蘇省頭條給搶了。
如今周岩之名,在蘇省不說是家喻戶曉,也差不多是人人聽過。
或許過一段時間,沒有新聞發生,他自然而然就被别人遺忘,但至少這段時間裏,都是他高光時刻。哪怕就此湮沒,或許在某個時段人們回過頭,依然會想起來,曾經有個美術天才,閃閃發光。
未來會如何,周岩很少去憧憬。
他現在隻想把握當下,老天爺給機會,就努力抓住,活一個轟轟烈烈的潇灑人生。
……
三位靈動級大師,詹旭、鄒陽、洪立國,是酒席的焦點。
詹旭、鄒陽對周岩不鹹不淡,尤其是鄒陽,似乎隐約中透露出冷漠。周岩不是會拍馬屁、套近乎的人,對方不冷淡,他同樣不鹹不淡回應。
唯獨洪立國,對周岩表現出熱情。
“你在寫意畫這個領域,比我見過的大多數畫家都要精湛,我在京城那邊見過不少畫道高手熱衷古代畫技,中央美院的胡清教授,還用古代畫技畫出過驚鴻級别的畫作。”
“驚鴻級别?”
“對,就是驚鴻級别,畫的是一副光頭的大佛,笑眯眯的,聽說那是彌勒佛,似乎是千年前一種宗教崇拜的神。”
周岩點頭:“彌勒佛是古代佛教尊崇的佛,佛教畫也确實是古代畫技的一種,在上古時期,佛教強盛的地方,留下有很多種佛教畫。它應該屬于人物畫的一種,表現的主要是佛的各種形象。”
洪立國驚訝:“你連這種冷門的古代畫技,都有研究?”
“研究很少,隻是聽過,沒有實際的繪畫經驗。”周岩回答說,他當然知道佛教畫,上輩子還去過敦煌莫高窟。
不過僅僅臨摹過幾幅敦煌飛天。
“那也很了不起了,博聞強識啊。”洪立國感慨,“你繪畫時已經有一絲意境,或遲或早,你會進入靈動級,達到我們幾十年才達到的成就。”
“我距離靈動級還早吧,畢竟才剛剛突破承念級,不能穩定發揮。”
“你還想要怎麽穩定?”洪立國笑道,“我們這些靈動級,也不能保證每一幅畫,都達到承念級,更别說靈動級的作品了。其實說起來,靈動級的畫作,比起承念級,并不高明到哪裏去。”
“洪老師,靈動級究竟是什麽狀态,我從網上根本查不到這方面的資料。”
畫道四級,描形、達意、傳神、承念,在網上有詳盡的資料和描述,作品流傳也廣,有錢人家追求品位,都會購買畫作,充點門面。但是卻幾乎沒有靈動級及以上級别的作品,在市面上流傳。
網上的說法是,靈動級作品,都被軍方統一管制。
洪立國略微沉吟,對周岩道:“确實,靈動級作品的管制比較嚴格,每一件作品都有聯邦注冊管制,進行統一分配。”
“爲什麽?”
“寒江先生的《萬裏長城》你聽說過吧,雕刻在空天母艦上。”
“知道。”
“那你知道怎麽雕刻的嗎?”
“這個,還真不知道。”周岩搖頭,他也納悶過,一幅畫随随便便拓印到戰艦外殼上,就能起到兩倍強化的作用,聽起來跟打遊戲一樣扯淡。
感覺好像畫家是魔法師,随随便便就能加各種buff輔助。
洪立國解釋道:“本來這些内容,你去中央美院上課,自然能接觸。不過你現在問,我就簡單跟你說一說,道境四級與畫道四級之間的區别。舉個例子,畫道四級是編寫程序,道境四級是制作設備。”
……
畫道等級是不斷發展的。
五百多年前,人類僅僅發現畫道四個等級,盡管很有趣,但沒有什麽效果,隻能當作藝術品處理。
但距今四百多年前,一位真名已經湮沒在曆史中的偉大畫家,卻在畫道四級之上,開發出第五個級别——靈動。
“這個畫家被當時人認爲是瘋子,他喜歡鑽研各種顔料與繪畫之間的美感協調。”洪立國講述道。
瘋子畫家不僅僅把色彩當作顔料,還把各種物品當作繪畫的材料,甚至把自己修煉出來的靈能當作材料。他的行爲怪異,經常偷盜倉庫資源作畫,當時迫于妖獸壓力、生活艱難的人類,對他執行放逐懲罰。
放逐,就是把他剔除人類的生活序列,讓他在外面自生自滅。
武道水平底下的瘋子畫家,幾乎不可能在野外生活下去,還好他的家人會時常會偷偷接濟他。
不得不說,雖然行爲怪異,但瘋子畫家是一個靈能修煉天才,借助當時的靈能功法,可以源源不斷提煉靈能。當他把靈能不斷與作畫相結合,意外發現自己的畫,竟然産生諸多奇妙的變化。
他把自己的畫,通過一系列複雜的材料組合,再注入靈能,最終繪制在衣服上,他的衣服變成比盔甲防禦還要強的防具。
他把畫繪制在武器上,他的合金長劍比靈能武器還要銳利。
經過不斷的摸索,他終于總結出來一套,将畫作、靈能、材料相互結合的方法,從此以後他作的畫不單單是藝術品,更是一件一件強大武器。
他把自己的作品,統統稱爲——裝備銘畫。
他的畫技已經與靈能相互結合,達到更加高深的層次,便将這個層次的畫技,稱之爲靈動級别。
靈動二字,意義是靈能律動。
借助畫道技巧與精神聯系,将靈能束縛在裝備銘畫之中,并産生有規律的運動,促使繪畫的材料發生本質改變,獲得強大的效果。
“可惜,瘋聖大師重新回到聯邦,憑借靈動級畫道,想要爲自己正名的時候,卻豁然發現,自己的家人爲了得到更多的生活資源接濟他,長期奮戰在前線,已經命喪妖獸口中。他把靈動級的資料提交到聯邦,沒等榮譽加身,就沖去前線,從那以後,再沒回來。”
洪立國說起這個故事,唏噓不已。
瘋子畫家的死,或者說失蹤,并未引起當時人們的關注,他提交的靈動級資料,也沒有受到足夠重視。
乃至于後來聯邦變遷比較大,連他的個人信息都已經遺失。
一直到三百多年前,他提交的資料才通過一次庫存資料整理,重新浮出水面,并被論證真實有效,随後迅速成爲劃時代的創新。
畫道由此開始向道境四級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