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甯華家《五禽戲》赫赫有名,乃是A級拳法。
功法A、B、C、D、E、F六個級别,他修煉的《斷臂劍》,和五虎門的《五虎斷門刀》,都是D級刀法,差了《五禽戲》整整四級。但《五禽戲》根本不是戰鬥武功,而是養生拳法,也就是說,修煉《五禽戲》隻能鍛煉身體。
這樣的大師兄,有什麽可怕。
“怎麽,電話打不通?”趙嘯宇踢了踢地上已經碎成幾塊的招牌,“下一句是不是暫時找不到人,改天再比?你們該不會是想要拖延時間,不了了之吧,五虎門這點手段,想糊弄誰呢?”
“你!”女學員氣得說不出話來。
周能銳冷冷道:“你放心,我們五虎門光明磊落,不會耍任何花招,若是今天周岩不能來,就當我們輸了!”
“那就趕緊叫那個誰,對了,什麽周岩過來,五虎門大師兄,别被我失手打死了!”
女學員氣急:“現在你就得意吧,等大師兄來了,叫你好看!”
其他五虎門學員,也十分着急。
“電話打不通。”
“大師兄怎麽不接電話啊。”
“是不是有什麽事耽誤了?”
“要不然徐謹,你開車去找一下大師兄。”
“關鍵是不知道大師兄去哪了,怎麽找啊?要不然問問師父,師父應該知道大師兄去哪了。”
“師父去危險區做任務,還沒回來呢。”
“打電話。”
“危險區沒有信号,怎麽打電話啊。”小龍郁悶道。
就在此時,也不知道哪個圍觀的群衆,忽然喊了一聲:“周岩來了。”
頓時不少人都跟着喊:“是周岩,周岩回來了。”
“大師兄!”
“大師兄回來了!”
“太好了!”
衆學員分開圍觀群衆,将大街空出來一條小道。
周能銳握了握拳頭,心情有些複雜,眼中有不甘又有放松——周岩終于回來了。
……
趙嘯宇踩着招牌,轉過身去。
想看看周岩到底何方神聖,但是一眼看過去,頓時噗嗤笑出來。他還以爲身爲五虎門大師兄,周伯當的小兒子,怎麽說也是武二代,會有多拉風呢,誰知道卻是個騎無輪電動車、還戴頭盔的家夥。
白色的T恤,淡藍色牛仔褲,可以很明顯看出來,身體的瘦弱,跟麻杆似的。
仿佛一陣風吹來,就能把他吹倒。
“這就是你們的大師兄,你們确定他就是五虎門最強學員?這樣的麻杆,該不會真打算讓我失手打死,然後訛詐我吧?”趙嘯宇指着避開擁擠人群,将車停在路邊,準備摘下頭盔的瘦高個。
笑得很嘲諷。
周岩很瘦,真的很瘦。
但也很高,至少一米八五左右,這讓他看上去更顯得瘦了。
等他把頭盔摘下來,露出了略顯淩亂的一指長頭發。臉龐很清秀,卻十分蒼白,跟大病未愈一樣。唯獨一雙眼睛,閃閃發亮,顯得極爲有神,眼睛上方的眉毛,仿佛兩把長劍,堅挺飛揚。
看着周圍擠滿的人群,周岩感覺到一陣迷糊,正好又瞅到排衆而出的五虎門學員。
便問道:“都什麽情況這是,爲什麽這麽多人擠在我家武館門前?”
他的聲音很好聽,配合上溫和的語氣,讓人聽了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不覺産生“君子如玉”的恍惚。
“大師兄,你可回來了!”女學員鼻子一酸。
小龍高喊道:“有人來踢館,大師兄,就是他,泗洪城快劍門的趙嘯宇!”
周能銳跟着點點頭:“周岩,你回來了就好,我學藝不精,敗給了趙嘯宇。五虎門的招牌被他砸了,這個場子我們不能不找回來。”
“什麽!”
剛才還溫潤如玉的周岩,不覺提高嗓門:“砸了五虎門的招牌!”
他立刻看到,五虎門武館門前,一個傲氣的青年,腳底下正踩着碎裂的五虎門匾額,上面三個鎏金大字都已經被踩成粉末了。青年背負雙手,傲然挺立的看着周岩,似笑非笑,老神在在。
“就是他,大師兄,就是他把我們五虎門的牌匾砍斷了,現在還踩在腳底下!”
“快劍門要在沿淮城開分館,他過來砸場子踢館的!”
“大師兄,這口氣我們忍不下!”
踢館!
周岩臉色陰沉下來,停好自己的無輪電動車,将頭盔塞到女學員懷中,沿着衆人讓開的通道,走到趙嘯宇面前,看了看招牌,又看了看趙嘯宇。
“你砸了五虎門的招牌?”
趙嘯宇笑道:“你就是五虎門的大師兄吧,沒錯,招牌是我趙嘯宇砸的,不僅要砸你招牌,今後你五虎門學員,見到我快劍門人,還得繞路走!”
周岩冷淡回應:“踢館的程序你不懂嗎,先踢館再砸招牌,爲什麽還沒有踢館成功,就砸了我五虎門的招牌。”
“提前砸還是過後砸,都是要砸的,有什麽關系。”
“是嗎……在我出生以前,這塊招牌就已經挂在五虎門武館門頭上,已經二十多年。風風雨雨二十年不倒,上面是我爺爺親自題的字,不僅僅隻是一塊匾,更是我五虎門的尊嚴!”周岩看着對方,表情格外陰沉。
眸子裏的神光卻越來越亮堂。
“老掉牙的招牌,正好換一個,不用感謝我,說真的。”
“不講規矩,是要出人命的。”
“喲,不看你長得樣子,聽你口氣,我還真有點怕!”趙嘯宇捏了捏拳頭,嘎吱作響,“可惜你這樣的瘦竹竿,我真都不好意思打你,怕把你打死了。既然你要強出頭,我就成全你!”
噌啷!
長劍拔出,趙嘯宇用劍尖指着周岩:“拔出你的刀,我讓你先出手,免得你一招接不住,死掉了!”
……
“要打起來了,海棠,你五虎門今天得栽跟頭,二十多年的榮譽,徹底沒了哈。招牌都被二愣子砸掉,好多年沒發生過這種事了。”一輛懸浮豪車上,駕駛員調侃副駕駛座上的身穿白襯衫的中年人。
白襯衫大概三十多歲,聞言哼道:“别得意,周岩會打回來。”
“周岩能打回來?他修煉十幾年的華家《五禽戲》,要是他能把《五禽戲》虎、鹿、熊、猿、鳥其中一套,練到形神兼備的意境級,還真有可能化身野獸,稍微有點戰鬥力。可惜他姐夫華立峰,估計都沒練到意境級。”
“那又如何,即便周岩輸了,我五虎門招牌砸了,不過是蟄伏幾年。我五虎門在沿淮城政、軍、官、商各個層面都有人脈,想要雄起有何難的。快劍門想要在沿淮城壓服我五虎門,妄想!”
說着,白襯衫向海堂将車窗玻璃搖下來,這樣看得更清楚。
……
周岩此時很憤怒。
自己家武館的招牌被砸,還是爺爺親手題字的招牌,這等于臉都被打腫了。不過越是憤怒,他的表現就越冷靜。
伸出右手,淡淡一聲:“刀來。”
身後周能銳立刻将五虎門的制式精鋼大刀,擲了過來。
周岩一把握住。
霎時間,整個人的氣勢,從剛才的弱不禁風,變得兇悍起來,仿佛一隻骨瘦嶙峋的餓虎附身,随時要擇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