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能銳眉頭一挑,迅速提刀攻上。
和李三虎猛虎下山的氣勢不同,同樣修煉《五虎斷門刀》,周能銳卻仿佛一頭埋伏在草叢中的伏虎,靜悄悄向獵物摸去。刀勢絲毫不見驚人,但處處刁鑽狠辣,直指要害。如同老虎喜歡咬脖子,他喜歡攻人腰間。
這個位置對一個人十分重要,是連接上盤和下盤的關鍵點,也是最難防禦的地方。
但他這一次卻失算了。
趙嘯宇不僅下盤、上盤很穩,腰部更是力量充沛,身體像是折斷一樣,長劍已經将腰間防禦的潑水不漏。他的劍法很快,不僅防得住周能銳的刀勢,還能順勢反攻幾招,很快就搶回了先手之機。
叮叮當當一陣響。
兩人已經交手十幾個回合,武學都練到細微級,讓人看得眼花缭亂。
精彩程度不輸于武打電影大片,動作招式處處帶着幻影。但趙嘯宇的劍法越打越快,周能銳的刀法轉守爲攻之間,已經顯現出氣勢衰竭的征兆。再十幾回合後,隻見趙嘯宇一劍快攻竟然磕飛周能銳的精鋼大刀。
補上一腳,将周能銳踹翻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二師兄!”
“周哥!”
五虎門學員慌忙扶起周能銳,憤憤的盯着趙嘯宇。
……
“呀,周能銳竟然敗了!”
“《斷臂劍》似乎是泗洪城那邊的武館劍法,這個趙嘯宇顯然是從泗洪城過來踢館的。”
“可惜了,周能銳刀法不弱,但是《斷臂劍》更勝一籌。”
“啧啧,這下子五虎門的招牌是砸定了。”
“沿淮城四大武館的時代,要終結了嗎,五虎門的周能銳竟然敗得這麽快,我還打算把小孩送過來學習呢。”
“其實五虎門不弱,隻是對手太強了。”
“可惜啊,老館主當年風采驚人,帶領五虎門打拼到如今,卻培養不出好學員,連招牌都保不住。”
忽然有個圍觀群衆道:“你們可惜的是不是太早了,别忘了,周能銳隻是二師兄!”
立刻有人恍然,似乎想起了什麽。
……
此時場中。
得勝的趙嘯宇,踩着地上碎裂的招牌,碾了碾,不屑笑道:“現在,五虎門的招牌被我砸了,誰還有意見?記住,我趙嘯宇來自泗洪城快劍門,我快劍門勝過五虎門,以後五虎門見到我快劍門人,繞道走!”
“做夢!”
“大言不慚!”
“你放屁!”
五虎門學員紛紛怒喝。
趙嘯宇得勝之後,并不介意這些罵聲,隻是淡淡的說:“怎麽,五虎門的人,都是輸不起的沒卵之輩?”
周能銳扶着自己的胸口,嘴角血迹還沒幹涸,聞言道:“學員踢館,我五虎門光明磊落,赢了就是赢了,輸了就是輸了!被砸了招牌隻會怪自己沒本事,見面繞道也是題中應有之義,勤修苦練,将來再打回來就是!”
“好,還算有點骨氣。”
趙嘯宇将長劍收回腰間,背負雙手而立:“五虎門一群廢柴中,也就你稍微好點,是個人才。給你一個機會,我可以推薦你加入我快劍門,快劍門馬上就要在沿淮城開分館,正需要人才的時候,你應該懂得如何選擇。”
周能銳伸手止住對方的話:“我話還沒說完,你想多了,想要砸我五虎門招牌,你還不夠格!”
“哼,給臉不要臉,狗屁的五虎門!你們五虎門就是這樣一群輸不起的慫包,現在想要賴賬了?”
“我說過,我五虎門光明磊落!”周能銳平靜的說,“但是你并沒有踢館成功,砸招牌的事情,還沒了結!”
“你是說,打赢你還不算,還要我将你們所有人都打一個遍是麽,想車輪戰?”
周能銳還沒說話。
一旁的一名五虎門女學員,就冷聲道:“可笑的想法,二師兄的意思是,學員踢館自然是打敗最強的學員,才算踢館成功!我五虎門學員中,最強的是大師兄,等你打敗我大師兄,再說大話不遲!”
“打了二師兄,來了大師兄,不還是車輪戰嗎,行吧,把你們大師兄叫出來挨打!”趙嘯宇一派風輕雲淡。
這在他看來,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女學員見狀,嗆道:“你不要太得意,我大師兄對付你綽綽有餘!你還是想好待會怎麽求饒吧,五虎門的招牌不是你能随随便便砸掉的!”
……
“是啊,趙嘯宇高興太早了,五虎門大師兄還沒出場呢。”
“你們不說我都快了,五虎門是有大師兄的,還是老館主的老來得子,今年多大來着,好像是十七歲吧?”
“可不是嗎,周伯當克妻,前兩任老婆都病死了,隻有兩個女兒,娶的第三任老婆又難産,聽說剛生下小兒子周岩就死了。周伯當寶貴不得了,肯定悉心教導,十七年裏就算教了十年,也是人中龍鳳了。”
“不過你們聽說過周岩的本事了嗎,這幾年龍虎門十分安穩,周能銳才幹卓絕,好像周岩都沒有出場露面過啊?”
“你并不知情,周岩從小并不在五虎門長大,因爲體弱多病,被送往了江甯華家,交給周伯當大女兒撫養,聽說學的是華家的養生拳法《五禽戲》。現在要高考了,才重新回到戶籍所在地沿淮城考試。”
“呀,那豈不是說,周岩根本沒什麽本事了?”
“這個……不清楚啊,不過想來周能銳他們把周岩擡出來,應該是有所依仗的。”
“什麽依仗啊,我看就是病急亂投醫。周岩一個月前才回到沿淮城,江甯那邊是高級靈脈,長期居住對他調理身體有好處,沿淮城是低級靈脈,他以前都是過年才回來一趟。據我二舅家大表哥的弟媳婦說,周岩一個月前才開始修煉《五虎斷門刀》。”
“真的假的,他是周伯當的兒子,竟然不是從小就學《五虎斷門刀》?”
“《五虎斷門刀》大開大合,肯定不适合體弱多病的周岩呗,現在學也是爲了面子吧,周伯當的兒子,總是要會一點《五虎斷門刀》的。”
“那不是說,五虎門招牌砸定了?”
“我們隻管看熱鬧就好,反正我家小孩又沒送進五虎門學武。”
……
“小龍,快點給大師兄打電話,有人踢館。”女學員瞪着趙嘯宇,吩咐自己的師弟,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圍竊竊私語的圍觀衆。
叫小龍的學員,立刻撥打電話。
嘟嘟好幾聲。
卻沒有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