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蘿頓時嬌笑:“皇上不愧是皇上,精辟入裏!”
楚靈頓時伸手去打她。
她忙閃避。
兩人宛如穿花蝴蝶在小亭裏追逐開來,最終楚靈捉住了她開始撓癢癢。
徐青蘿被撓得花枝亂顫,面若桃花。
朱霓笑着搖頭。
周陽若有所思的打量厮鬧中的楚靈,對楚雄的話深爲贊同。
楚靈美則美矣,就是相處時間久了,好像兄弟一般,不像是女人。
她外表靈慧動人,可是性情豪爽,麻利痛快,與自己姐姐的性情就是兩個極端,大大咧咧,一點兒沒有女兒家的嬌柔,不知不覺就如兄弟一般。
楚靈扭頭看他神情,頓時不滿的瞪過來:“周陽,你想什麽呢!”
周陽已經被磨練出來了,面不改色的道:“我在想段兄弟呢。”
“他——?”楚靈嘻嘻笑道:“這傻小子,真是傻乎乎的,比你還傻。”
周陽不滿的瞪她。
楚靈道:“他可能還覺得他自己的本事不比青蘿的小呢,青蘿你也真夠壞的。”
徐青蘿是有意深藏不露。
如果她稍微展露一下本事,段虎應該知難而退,不會胡思亂想才對。
徐青蘿哼道:“我這是奉師父之命,盡量低調行事,絕不張揚,絕不炫耀。”
“伱這低調不炫耀得過火了。”楚靈哼道:“段虎真要一往情深,陷入相思不能自拔,那就毀啦。”
“放心吧,他沒那麽癡情。”徐青蘿不以爲意。
她感覺男女之情太無聊,尤其是練了虛空胎息經之後,知道人的精神是如何的脆弱,随時能影響對方的精神,就更看不起男女之情了。
“我看他是一個執着的。”周陽道。
徐青蘿斜睨他一眼。
周陽道:“他有一股狠勁兒,要不然也不會把寶藏跟我們說啦。”
周雨輕輕點頭,贊同這個看法。
徐青蘿笑道:“好啊,那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到什麽時候,……輪到誰啦?”
“我去吧。”周陽道:“段兄弟是一個可交之人,你可要适可而止。”
徐青蘿撇撇紅唇,沒多說。
段虎傻乎乎的,盲目的倔強,讓人恨得牙根癢癢的倔強,但總體來說,确實不是壞人,況且師父也有言在先,自己不能做得太過,馬上就會讓他知難而退。
周陽很快離開。
楚靈明眸灼灼,輕聲道:“神劍峰的人還會跟過來吧?”
“一定會。”徐青蘿哼道。
周雨看向朱霓:“朱姐姐,神劍峰在神京的人也要釣出來嗎?這應該算是綠衣司的事了吧?”
朱霓輕輕點頭道:“這确實是綠衣司的事,不過因爲與先前三江幫的事有關聯,如果我們能查到,也是大功一件,不算搶綠衣司的差使。”
徐青蘿笑道:“李姐姐要是知道,一定會跳腳的。”
他知道李莺是最喜歡功勞的,也最想搶功勞,容不得功勞被别人搶去。
神武府與綠衣司兩者的關系微妙,既要借重彼此,又互相競争搶功。
有機會從對方手裏搶功,那本身就是大功一件,如果搶的功勞足夠大,那更不得了,會被所有神武府弟子們贊歎。
徐青蘿明眸轉了轉,撫掌笑道:“朱姐姐,我去跟李姐姐說一聲。”
朱霓蹙起秀氣的眉毛,不解的道:“跟李莺說?”
徐青蘿道:“僅僅神武府,恐怕未必能捉得住神劍峰的高手呢。”
“足夠了。”朱霓道。
神武府在神京的力量是極龐大的,神劍峰再強,一旦露面也不可能逃得掉。
徐青蘿笑道:“可如果不讓綠衣司也行動,朱姐姐你的功勞又如何顯出來呢?”
楚靈道:“這是非要當着綠衣司的面搶功?”
徐青蘿笑看向朱霓。
朱霓蹙眉沉吟。
引入綠衣司之後,确實會讓這一次的功勞更高更大,收益會更大。
可這有一個可能:搶功不成反被搶。
那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到那個時候,丢的是神武府的臉,自己在神武府内的威信必然會受損。
當然,搶功成了之後,威信會進一步增強,爲自己更上一步鋪好路。
她明眸閃動,迅速思索。
周雨與楚靈都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竅,定定看着朱霓,等待她的決定。
是穩一手呢,還是搏一把?
朱霓在她們的目光中輕輕點頭道:“好,那就通知李副司正吧,可段公子的事……”
段虎知道一條寶藏,這消息如果也透露的話,他的處境将更加的危險。
到時候不僅僅是神劍峰的高手追索他了,麻煩無窮。
徐青蘿笑道:“我會跟李姐姐說,讓她保密。”
“……”朱霓半信半疑。
徐青蘿笑道:“放心吧,李姐姐會保密的。”
朱霓道:“既然青蘿你信得過好,那我們就信得過,不過此事想做得幹淨也不易。”
要一網打盡,把涉及到寶藏的都捉住,不給他們擴散出去的機會。
這沒那麽容易。
如果神武府與綠衣司争功,恐怕更容易出錯,更加的考驗能力與運氣。
徐青蘿道:“給他們希望,然後再吊他們胃口,最終一網打盡,關鍵還是要吊足了胃口才行,否則勾不出所有人。”
“正是。”朱霓輕輕點頭。
徐青蘿看周雨,笑道:“有周師叔在,火候是能把握的。”
周雨輕輕點頭。
自己随着修爲精進,确實看得更清楚,把握人心與情緒的微妙也更易。
徐青蘿道:“我如果什麽也不說,李姐姐過後一定會埋怨我,現在說啦,可她沒能把握住,也怨不得我。”
周雨道:“李副司正也是極聰明的人。”
徐青蘿無奈道:“我也是沒辦法嘛,誰讓跟朱姐姐的關系更近呢。”
周雨笑着搖頭。
——
一輪明月挂夜空。
清輝之下,法空與許志堅坐在一座山巅上喝酒。
清風吹拂。
周圍莽莽群山,郁郁蔥蔥。
這是位于大光明峰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俯看對面便是大雲所在。
“你要再研究禦龍訣?”許志堅喝一口酒,笑呵呵的道:“難道要把那鎮龍淵的蛟龍收服?”
他看得出來,法空先前對禦龍訣是敷衍态度的,隻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其實根本想練的,覺得沒用。
現在的态度已然改變。
唯有一個解釋,就是要對那蛟龍施展禦龍訣。
法空的修爲已經提升到這般厲害程度?能用禦龍訣收服那蛟龍啦?
法空笑道:“确實有這個打算。”
“不會太冒險吧?”
“可以一試。”
“如果真能收服,那才是功德無量。”許志堅感慨道:“真不知能救多少無辜之人。”
法空露出笑容。
如果真能收服蛟龍,騎着蛟龍出現在世人跟前,自己的功德想必一定暴漲,金剛不壞神功必然更進一層。
許志堅道:“禦龍訣好像也沒什麽可研究的,我這一陣子也沒研究出什麽名堂,就是靠蠻力。”
需要強悍的精神力量,精神力量越強,禦龍訣的威力越強,精神力不夠強,禦龍訣的火候再深也沒用。
說到底,這禦龍訣就是與所禦的對象較力,誰強就誰勝,敗者服從勝者。
法空道:“還是有技巧的,其中涉及到很多省力的技巧,許兄你沒領悟,是不用心呐。”
許志堅笑道:“我用心了。”
法空搖頭。
許志堅不服氣的道:“那好,就說說吧,到底有什麽技巧,讓我心服口服。”
法空于是開始解說禦龍訣的關竅。
許志堅很快從不服氣變成認真思索,再開口讨論,兩人一邊說一邊喝酒,不知不覺把兩壇酒喝光。
許志堅最終感慨道:“這禦龍訣真不是一般人能練的,真是從石頭裏榨油。”
法空笑着點頭。
這一點兒沒錯,禦龍訣乍看沒什麽,平平無奇,但平中蘊奇,别有玄機。
魚龍乾坤變讓他對禦龍訣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與體悟。
“好啦,吃飽喝足,我也該練功啦。”許志堅擡頭看看天空,又看向不遠處的光明之心。
光明之心宛如一輪皎皎明月懸在天空。
法空若有所思的看着光明之心。
他從前看光明之心的時候,盡管知道玄妙,卻看不出到底妙在哪裏。
現在看光明之心,已然隐隐感覺到它的靈韻獨特,與天地仿佛徹底融爲一體。
它便是天地的一部分,與天地似乎在同呼吸,是一種奇異的和諧感覺。
他先前猜測這光明之心可能類似于絕天珠,是一種吸納虛空之上力量的寶物。
現在看,卻不然。
光明之心是自己并沒見過的,是另一種獨特存在,值得自己細細觀察分析。
“别打它的主意。”許志堅道。
法空笑道:“許兄,過慮啦。”
許志堅道:“你剛才的眼神可不太對!”
“放心吧,不會亂來的。”法空笑道。
剛才自己感受到奇妙,情不自禁的想要洞徹,從而提升自己對天地的認知,修爲再上一層樓。
所以顯得迫切了一些。
許志堅看他這麽說,放下心:“難道光明之心有什麽不對勁?”
法空搖頭:“隻覺得奇妙罷了。”
“這是自然。”許志堅露出笑容。
他修煉大光明身,修煉光明之心,與這顆光明之心渾然一體,自然感受得到其妙。
可謂是奧妙無窮,甚至無窮無盡,非人力可窮盡。
法空道:“那我便去啦。”
“今晚索性便住在這邊,”許志堅道:“我們好好琢磨一下禦龍訣,看能不能練得更深一層。”
他對于練禦龍訣的熱情已消。
先前的巨蛇已然馴服,不可能再去找一條,鎮龍淵的那一條更不可能。
“也好。”法空答應。
兩人坐下來繼續喝酒,又喝了兩壇之後,看天色已晚,便回到許志堅的院子。
許志堅的院子有一間東廂房,算是留給他的。
法空坐到榻上,開始研究禦龍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