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邵本初凝在身前的縮小版‘盾’字光影,剛剛出現便被那光矛一擊即碎,而矛身的驅動力依舊去勢不減!
“嗡!”又是三張符紙合并,一枚散發出淡淡光暈的‘盾’字憑空出現!
“呯!”那矛仿佛蘊含着無上神力,這第二枚‘盾’字出現的下一秒便重蹈前面的覆轍!
依然平靜的靠在椅背上,邵本初好像沒聽到身後胖子的驚呼,被他放在扶手上的右手,手指結成蓮花印,根根變幻手勢,那些懸浮在他周身的九道符紙依次三三合并,最終組成三排‘盾’字符咒,一個個射向那光矛,這幕場景在昏暗的地下室内,竟給人一種飛蛾撲火的既視感。
“呯!”一道符字破碎,光矛的矛尖明顯被磨平不少,矛身的前進速度稍稍慢了幾分。
“呯!”又一道符字碎裂開來,相應的,光矛的整體縮短了一半有餘,而其先前強勁的動力,此刻卻仿佛被人按下了刹車,刹那間驟然減慢。
“嗡!”那光矛整根進入最後這道‘盾’字符咒後,便消失不見,而這符字則于空中劇烈搖晃一番,一道道細細裂紋布滿光字全身,但幾個呼吸後,裂紋卻被緩緩修補,最終完好如初!
邵本初清籲了口氣,‘精簡版’的盾字神符,在使用上,雖說比完整版的要輕松些,但初次用于實戰中,也多少讓他感覺到一些吃力,這種精準控制的微操,對人的心神耗費極大,就這短短的數秒時間裏,自身的疲勞值已然達到告罄的地步!
“怎麽可能?!”那大漢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他那右臂仍舊保持着出拳的模樣,此時,全身散發着焦臭味道的他,怎麽都想不通,這一擊必殺的技能,怎麽就失敗了呢!
大漢對自己引以爲豪的‘禁咒’可是信心十足的,要知道,這技能一旦施展,自己被主人賜予的牽線神蟲就會全部死亡,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絕不會動用這個技能的啊!
那個會變魔術的猴子太過難纏,自己的三個同伴都相繼死在他手底下,若是一對一的單打獨鬥,相信自己的宿命也隻有死亡一途!
而任務失敗,自己迎接的同樣是主人的‘賜福’!
既然左右不過一死,當然是要在自己死前,拉上一個墊背了!
可,那個輪椅上的廢人,怎麽就沒死呢?!
滿眼不可置信,大漢傻呆呆的立在場間,對于身後劈來的那劍,他竟無任何察覺一樣。
“噗呲!”那柄冥骨大劍斜刺裏砍入大漢的脖頸處。
但,蕭泉再怎麽發力,這劍刃卻又進不得對方半寸——一張大手在最關鍵的時刻格擋住大劍,并反手握緊劍尖,一道血流從那隻黑手中流出。
看着不遠處的邵本初等人,大漢頭也不回的嘿嘿笑了兩聲,他一手拄地一手反握大劍道:“死猴子,不把你殺了,你覺得我舍得死嗎?”
大漢沒理由不開心,自己拼着命不要,拿脖子硬接一招用于測試蕭泉的真假身,沒想到這次最先近身的是真身,隻要是真身,那就别想那麽容易走脫!
一根肉眼看不清的絲線從他背後射出,在蕭泉将欲抽劍離身的當下,将其緊緊纏住,這比頭發絲還要細上幾分的絲線,一接觸到蕭泉後,後者便動彈不得,隻能幹瞪着眼,任人施爲。
“哈哈哈!”大漢一手紮進心窩裏,在噴湧的血水中掏出一根乳白色的長蟲,“主人不能沒有奴仆,就給你一個效力他的機會……啊!不可能!”
大漢蹬圓了雙目,他直直看向左前方,好似見鬼一般的大叫道:“你是假的!被我抓住的是真的!休想迷惑我!”
“是啊是啊,你說的很對,”蕭泉敷衍的配合道,他雙手拄着大劍立于原地,下巴朝大漢手中的蟲子擡了擡,“我說,這條大白蛆就是你的神蟲?看樣子蛋白質不少,很有營養的樣子啊!”
“我看你能嚣張到什麽時候!”大漢怒聲道,在他眼裏,被自己困住的才是真蕭泉,不然,自己的手如何能被傷到?
大漢猛一發力,被他用絲線捆住的‘蕭泉’瞬間被他拉至身後,大漢沖着眼前的假‘蕭泉’陰笑一聲,那捏住牽線蟲腦蟲的大手向後一揚,隻見蟲體準确的落入‘蕭泉’眼窩處,一番扭動下,已消失不見。
“咳咳……”大漢感應到腦蟲已經進入對方體内後,強撐了那麽久,他終于揚聲大咳起來——先是使用秘技燒死滿身的牽線蟲,平白讓自己的實力下跌了幾個層次,爾後取出腦蟲轉移寄體,更是讓自己成爲一具空殼,如果沒有強壯的身軀做支撐,恐怕,這會兒的他,已經徹底死透了!
“吱吱……”一聲凄厲的嘶叫從背後響起。
起先,大漢以爲是幻覺,待看到面前幾人未曾移動半分,他才回頭掃一眼,不禁面色大變,身後哪裏還有蕭泉的影子,而那乳白色的腦蟲,此時被幾根樹箭釘在地上不停扭曲,隻看那越來越慢的動作,還有地上泌出的褐色血漬便可知,它的生命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大漢看着地上生命漸熄的腦蟲木讷的合動雙唇,他轉過身,吃力的拔掉那幾支木箭,兩隻粗糙的大手将那蟲子小心捧起,放在眼前,不停自言自語……
“這大個頭什麽都好,就是腦子軸了些……”蕭泉有些無語,他很納悶那彪壯大漢是怎麽活到現在的,自己被他困住的分身又不是虛影,除了技能不能使用外,其他都跟自己别無二緻,話說回來,要是沒有那個時間限制,蕭泉連自己都分不清哪個真哪個假,這大漢憑什麽就咬死那個就是真的呢!
“唰!”蕭泉耍了個劍花,向那跪坐一團的大漢走去——要抓緊結束此處的戰鬥了,鄧爲先落在那個口罩男手裏快兩個小時了,希望老頭兒别被那人弄死才好啊。
“他已經死了,”邵本初說道,他看也不看身邊靜靜懸浮着的十餘根樹之箭,“失去腦蟲後,他就已經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