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遠眺過去,蕭泉依稀可以看到樹人揮舞着手臂對着身周亂砸一通,但不知爲何,這樹人仿佛受到了某種禁锢,它追殺蕭泉的腳步堪堪停留在那堆果子附近,便不再前行。
“唉!”蕭泉摸摸懷裏沉甸甸的三枚果子歎了口氣——蕭某人對留在林子裏的果子還是眼饞的緊啊!如果自己也有癱子的那種次元袋該多好,直接給它來個卷包會!
“蕭大俠,邵先生去追鄧爲先了!”胖子看到蕭泉慌忙說道,從進入小隊到現在,他依然用初識蕭泉的稱呼,許是叫習慣了改不掉,又或許是想通過這稱呼來暗示其他人,他黃傾國也是最早追随蕭泉的‘老人’。
“嘎?老東西離隊了?”蕭泉有些差異,他一把掙開姚斌的攙扶,趕緊調出隊伍系統,這才發現五人的小隊裏少了一人!
剛剛同樹人的戰鬥驚心動魄,容不得半點分神,這鄧老頭脫離隊伍的提示音顯然沒被自己聽到。
“大個子背我!”蕭泉說道,現在的他,體能嚴重下滑,幾乎同脫力無異,那鄧爲先的肚子裏還藏着他和邵本初想要了解的東西,這個時候若放任對方離開,不僅會讓他和邵本初,對天京市的情況兩眼一抹黑,而且,如果這個人若能先他們一步逃回天京市,他蕭泉也就不用想着偷偷摸摸的進城了!
當然,後者的顧慮微乎其微,自己五個人趕路都心驚膽顫的,靠他一個老東西獨行,其成功率必然爲零……
但!
萬一呢?
趴到姚斌的背上,蕭泉盯着隊伍坐标定位,指揮着二人向邵本初那處進發。
一路行來,蕭泉越走越驚心。
沿路倒伏的是成片成片的喪屍,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從喪屍的死狀上看去,這不像是邵本初的手法,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鄧爲先刻意隐瞞了自己的技能!這些都是他的傑作!
“你爺爺個蛋蛋,還真讓你給騙過去了!”蕭泉咬牙切齒道,姜還是老的辣,對于他這種在和平年代碌碌無爲的**絲人士而言,像鄧爲先這樣的老江湖,随便尋些手段也能将他們騙的找不着北。
邵本初的坐标點依然在移動,而且距離自己的位置不下于一公裏,看那方向,竟是向西北方向前行——那裏,正是去往天京市的方位!
通過地圖和身邊的建築做參照比對,這老東西一個人竟然用了二十來分鍾獨自前行一公裏,且行路的方向較于天京市之間,是最短的直線距離!
“這還真是騙的有始有終啊!”蕭泉到現在反而生不出氣了,那鄧老頭一路扮演弱者到現在,抓住自己最無暇看顧的時刻逃出禁锢,站在老頭的立場上看,其實也是蠻辛苦的,這樣一個人若是去拍戲,影帝獎項怕是能拿到手軟吧!
有了坐标儀做指導,蕭泉他們這一路是走的風風火火,沿路上偶爾躍出的一兩隻變異獸或者喪屍,也被胖子抓着短斧砍成幾段丢到一邊。
當距離邵本初五百米的時候,蕭泉終于可以使用隊伍通話系統了,他一上來就着急忙慌的問道:“癱子,人跟丢了沒有?”
“一直遠遠的墜着他,沒丢,你們的速度也放慢些吧。”那邊傳來邵本初不急不躁的輕語,隻是聽聲音可以察覺,邵本初透支的體力,因爲一直追蹤對方的行蹤而不得恢複,說話間有些氣虛的模樣。
“速度放慢些?你當是釣魚呢?”蕭泉聽這話也沒多想,直接發問道。
“就是釣魚!”
“什麽玩意兒?”蕭泉大張了下嘴有些摸不到頭腦,但這一動作卻冷不丁的被奔跑中的姚斌用肩膀把舌頭給頂住。
吸了吸被咬疼的舌尖,蕭泉腦子裏把邵本初這話過了一圈,這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讓老頭給咱們當開路機?”
“當然!”那邊的邵本初徐徐說道,“他手裏有修正路線的道具,而且他知道怎樣有效的避開危險,你沒發現自己一路走過來,死的都是些最低級的喪屍或者變異怪嗎?現在距離天京市還有二百多公裏,有他在前面引路,能省掉我們一半的時間!”
“哈哈,癱子,你好壞啊!”蕭泉奸笑一聲,他那顆本該焦躁的心,也在這個時候慢慢平靜下來,甚至他還有閑心去欣賞兩邊的事物,雖然身邊除了白霧就是白霧,即使能看到的地方,大多數也是廢墟一片。
殘垣斷片有什麽景色可欣賞的?但這不妨礙本大爺放松心情不是?
就這樣,在姚斌一頭勁的埋頭‘苦追’下(沒辦法,這憨貨的移動速率太慢,奔跑起來的速度跟普通人的行走速度一緻),一個小時後,蕭泉三人終于在一座空蕩蕩的辦公樓二樓裏,同邵本初‘勝利會師’!
“你現在怎麽樣?”蕭泉走到搭檔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這家夥現在一臉的蒼白,領口的幾片血漬都風幹了,蕭泉對此很有些擔心。
邵本初依舊盯着遠處的一角,頭也不回的平靜道:“死不了,自從我看到他再到現在,他一共走了一小時十分鍾,再加上我們困在叢林裏的時間,可以粗略判斷,鄧爲先的體能在急行軍的情況下,最少能維持在九十分鍾!而總計行路約七公裏的路程!”
“老當益壯啊!天京市裏出能人,随便來個小魚小蝦的角色,都比安全區裏那幫蠢貨要強的多。”蕭泉揶揄道,他眯縫的瞳孔中,赫然是遠處正在休息的鄧爲先,這時的他,正縮在一間平房裏,背靠在張破席子上閉眼睡覺,在他身邊,并沒有發現什麽道具、武器類的東西,也許被他收起來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蕭泉全然沒有“安全區第一騙子”的自覺,在他看來,時下的安全區幾乎就是林夜一個人的勢力,對于林夜手下們兜裏的銀子,他蕭泉那當然是能騙多少算多少,至于楊三石,那就隻是個合作者,他蕭泉同楊三石之間,隻有純粹的利益交往,除此之外,可不存在什麽友情基情的。
“我們現在相距對方二百米,這是我一路觀察下來的最佳視距,鄧爲先已經休息了,我們四人今天下午就輪班修整,相信到了晚上,他還會行動的。”邵本初疲憊的揉揉眉心,既然‘大部隊’趕到了,他也可以稍微放松下了。
蕭泉從兜裏掏根煙點上,斜眼看向搭檔道:“你抓緊睡會兒吧,我先來,然後是胖子和大個子,這樣一輪下來,也得三四個小時了!”
“你好像忘掉什麽事情了。”邵本初對于香煙有種天然的反感,他稍稍皺了下眉,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