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刀疤臉一臉悠閑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那一刻的葉知秋,大腦一片混沌,她的耳邊隻反複回蕩着一句話——“殺死他!爲浩浩報仇!殺死他!爲浩浩報仇!……”
被前額劉海遮住的右眼,迸發出一道道嗜血的仇恨,葉知秋死死的盯着刀疤臉的那張面孔,那張讓她充滿屈辱和仇恨的惡心笑容,她雙手握着的刀柄,因爲太過用力而發出“滋滋”輕響……
“殺!”
被喪子之痛刺激到臨界點的葉知秋,終于壓制不住内心的狂躁,她嘶喊一聲,破音的嘶叫着揮起雙刃,一個疾沖砍将過去。
正在打量蕭泉一行人的刀疤臉,顯然沒想到對面這群人那麽不講道義,連個開場白也沒讓他說完就直接開幹。
因爲毫無準備,爲了閃避葉知秋瘋魔一樣的亂刃,刀疤臉隻能憑借着本能倉促後退,一連撞倒了幾張實驗台,一時之間,整個人頗爲狼狽,先前那股子運籌帷幄的姿态蕩然全無。
“嗞啦!”刀疤臉的衣服從肩膀處至腰腹間,被葉知秋鋒利的刀刃劈開一道長長的口子,他低頭看了眼翻開的皮肉,那裏已經濺出的一股股綠色血液。
“啊!”刀疤臉終于開始發狂了。
這個時候的葉知秋因爲體能消耗過快,整個人處于去勢已竭、新力還未生出的空檔,刀疤臉瞅準這個機會,探出一隻大手抓住她的領口,一提一拉,兩手直接将葉知秋整個人抓舉至半空中,随一發力,狠狠的砸向遠處歪到的實驗台上,猶如那天的廢墟場景再現一般。
看到葉知秋的腦袋直接砸到了實驗台凸出的桌沿上,蕭泉心裏咯噔一下,從開始到結束,他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葉知秋隻用一分鍾不到就生死不知。
蕭泉一把抱起葉知秋,匆忙後退到人群中,在看到葉知秋的額頭血流如注的模樣,他急忙探手試了下鼻息——還好,還活着……
“任務時間内,參與人員擁有去除要害緻死特征,轉化爲要害攻擊翻倍特征,死亡以血槽空置爲标準,翻譯成大白話就是,任務時間内,我們所有人的心髒、腦袋都不再被作爲緻命點,所以,葉知秋隻要不是被一擊将她的血槽擊空,就不會死亡,”輪椅上的邵本初,終于擡起了眼皮子,他隔着大個子姚斌的縫隙,看了眼蕭泉,輕聲說道,“我覺得你作爲一名團隊領頭羊,應該在今後好好用心解讀任務提示。”
蕭泉沒有接話,而是将已陷入昏迷的葉知秋轉給李航接手照料,自己則直身立劍,小心的盯向刀疤臉,與此同時,姚斌和李娜也快速将邵本初包裹其中,小心戒備着,隻餘下一個黃傾國縮着腦袋抱着安全門的把手,在最後面閉着眼睛渾身顫抖着。
刀疤臉将衣服撕開快速的把傷口包紮好後,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臉,擡起頭盯向蕭泉,右眼角的那道刀疤好似活過來一般:“格老子的,老子剛準備開張就被你們的那條母狗給咬了,既然你們不講究,那老子就不廢話了!”
話畢,刀疤臉反手從身後的背包裏取出一個東西,在手上颠了颠,蕭泉定睛看去,隻見那是一顆心髒!一顆人類心髒!
看到這顆鮮血淋漓的心髒仍舊在微弱的跳動着,蕭泉知道,心髒的主人應該剛剛死去,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着看自己被生取了髒器活活痛死的!
刀疤臉舉着手中的心髒,陰笑的掃了眼蕭泉,直接張開嘴巴,四顆凸出的犬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拔長,幾個呼吸間,刀疤臉就将這顆新鮮的髒器吞食完畢。
好似在品嘗美味大餐一般,刀疤臉将手中殘餘的血水和髒器碎末仔細的****一遍,每根手指都被那張長着四顆獠牙的嘴巴吸吮了一遍。
看着散發着血腥味的手掌,刀疤臉如同欣賞一件藝術品,他滿足的打了個飽嗝,眯着眼睛一臉享受的看向衆人:“人類不愧是高級生命,擁有的生命力量真是讓人上瘾啊,說實話,老子很爲自己以前的毒瘾感到臊得慌,那玩意兒怎麽能跟這個相比。”
“畜生吃同類是爲了充饑,超市那幫雜碎把人肉做成包子也是爲了填飽肚子,”蕭泉冷着臉回應道,“而你,則更多是享受,所以,我覺得自己用任何下作手段對付你,都能被人理解。”
刀疤臉用手指輕輕**下牙齒,漫不經心道:“曆史是勝利者書寫的,主人也說過,殺人和吃人本身沒啥區别,而且,我覺得這個世道簡直他嗎的爲我量身定做的。”
他獰笑的伸出右臂道:“我看到你們有三個妞,剛剛那條母狗夠勁,我會留在最後,等殺也殺完了、爽也爽完了,主人也該回來了!明天過後,老子就可以稱王稱霸了!”
話剛落音,隻見刀疤臉的右臂上的袖子眨眼間被炸成碎片,那條粗壯的手臂直接暴漲近一倍,緊接着一分爲二,成爲一張一合的鋸齒,猶如鳄魚的長吻。
看到敵人突然出現變異,蕭泉的心裏便咯噔一下,雖然早知道這個男人出現在這裏,肯定跟高博逃不開關系,但他仍舊沒想到,這個刀疤臉竟然也擁有類似于高博的異變——情況有些棘手啊……
……………
生化實驗樓第十一層。……
當薛麻子看到黑子的腦袋在五樓被一隻瘦小的喪屍抱着大啃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被追殺的命運應該已經告一段落了。
從一樓到十一樓,薛麻子用盡各種法子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前行,但一路上除了零星死掉的喪屍,他沒遇到任何别的危險,這讓他時刻緊繃的神經不自覺的慢慢放松下來。
蕭爺他們的實力真的可以跟超人有的一拼了——薛麻子不禁感歎道,他同時也爲自己的臨時決斷而沾沾自喜,他做人的原則就是,當好一名合格的牆頭草。
薛麻子小心的俯身從角落裏撿起一小截骨頭,他将其仔細的放在眼前打量着,不時用鼻子嗅了一下,倒不是他已經饑不擇食到準備啃骨頭了,而是因爲在末世生存那麽久,他還是能分清人骨和動物骨骼的區别的,這根骨頭明顯是人身上的肋骨。
隻是這肋骨的兩邊那麽鋒利就很少見了,不對!是根本就沒見過啊!
薛麻子咂咂嘴,這樣強大的喪屍都被蕭泉他們幹掉,不簡單啊!
想到這裏,他小心的把這截骨頭用幾張廢紙裹緊放在懷裏——他要加速爬樓了。
雖然隻讀過小學的薛麻子沒什麽文化,但混迹江湖近三十年的經驗告訴他,消息是很具備時效性的,一旦過了時間點,那麽消息就一文不值了,他拼了老命也要爬到這兒,就是要用這個消息換來一根粗腿抱抱。
正準備往安全通道走的薛麻子,習慣性的四處掃了一眼,突然,他全身僵硬起來,一向敏銳的視覺告訴他,有至少三隻喪屍已經形成了包圍圈,正在向他靠攏。
你爹個蛋蛋,這下玩兒大了——薛麻子的額頭布滿了冷汗,他原地一動不動的無聲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