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的話:
各位書友,本章僅作爲開篇的楔子出現,本書并非第一人稱,第二章開始才是正文!不少朋友給了一星,都是不喜第一人稱,所以,懇請各位喜歡末世文的書友可以多看幾章,如不喜本章,可直接跳過,木子拜謝]
2030年1月1日
房地産生意越來越不好做,天海市這種一線城市的房價,已經漲到讓人失去吐槽欲望的地步。
像我這種做中介的,在向客戶報價的時候都感覺很可笑。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給一個賣煎餅果子的大媽,推銷納斯達克的優質股票一樣。
按照店裏老前輩的說法,往年的今天是個客戶集中看房、買房的好日子,但今天同事都在公司裏吹牛打屁,就連經理都蹲坐在門口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街面上,也是步履匆匆的人們,以光秃秃的樹幹作爲背景,再看寥寥無幾的行人,會讓來這個大城市打拼的異鄉人,有種回到老家縣城的錯覺。
究其原因,就是因爲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僵屍事件。
這個據說發生在米國的恐怖事件,已經讓這個号稱超級強國的頭頭腦腦,都暫時收回自己的爪牙……
2030年1月7日
今天是公司解散的日子,一向摳門的經理,也破天荒的請大家夥吃了一次飯。
當然,秉承天海市市民的消費理念,經理也本着節約成本的原則,隻是請大家簡單吃了頓燒烤,還是自助的。
通俗來說,就是自己支倆架子大家一起烤,地點就是公司門口。
這在以前,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現在沒辦法,飯店基本都已關閉。
街道上,連清潔工都看不到一個,往日的交警也消失不見,聽說警力急缺,不少地方城市已經發生了暴動,被抽調過去了……
看着竹簽上串着的韭菜,我有點兒不舒服。
事實上,馬上要告别我人生第N次工作,換做誰都會心裏不舒服。
2030年1月15日
家裏已經斷網三天了,電視也收不到一個台,手機同樣上不了網,大街上更是看不到一個人,因爲ZF已經嚴令任何形式的聚衆。
ZF關于“聚衆”的定義很可笑——三個人以上聚集,就算聚衆,這麽可笑的規定,現在看來一點也不好笑。
就在前幾天晚上,隻有在電影裏出現的槍聲,充斥着大街小巷。
今天一早,就有人挨個敲門登記住戶,據說接下來會按照人口發放米糧。
超市、商場都已被暫時封閉,要等到戒嚴令解除,還不清楚是什麽時候。
2030年1月30日
我的小屋迎來了一個奇葩客人,之所以用奇葩來描述這個眼鏡男,是因爲,他明明可以靠腦子那點彎彎繞吃香的喝辣的,結果他的人生偏偏過的像苦行僧一樣。
我已經不記得多久沒見到他了,但每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總是一身灰色運動服,穿着白色帆布鞋,戴着平光鏡,整個一副高中生的打扮,呃,還有他那個雙肩包。
“給我點吃的,師傅死了,記得把門鎖死。”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兩眼一翻就倒在我懷裏。
2030年2月1日
他在陽台上用我的飯盆,搗鼓一些自己畫的紙頭,看着紙頭上的血,再看看他手臂那道驚心動魄的傷口,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今天是他師傅的頭七,也是國家崩潰的日子,因爲站在陽台上,我就能清楚的看到滿大街都是胡亂跑動的喪屍,那種米國電影裏才出來的東西。
“那東西聽不得響聲,所以不用擔心。”他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一張紙頭。
煙火中我感到一股絕望,濃郁隻抵胸口……
這世界到底怎麽了?
2030年2月10日
已經連續一周沒有人來發放米糧了,家裏還有兩箱方便面,但礦泉水已經沒有了,自來水自從前陣子流出淡紅色的腥臭血水後,我就沒再使用過。
走出樓棟的時候,那種好似戰亂後的荒涼感充斥着空氣中每一個分子,陽台上看到的,畢竟沒有親身體會來的更有沖擊力些。
當我用半袋方便面從一個人嘴裏得知,整個世界都是這樣的消息後,我的情緒出奇的穩定。
這個餓的眼神都快散開的男人告訴我,他聽到的最後一個消息,就是一個半球體星球再過幾天就會沖擊地球。
看着不遠處四處張望的那個喪屍,我扯動了一下嘴角,我努力想讓自己笑一下,但做了幾次都沒有做到,我放棄了。
我把手裏的磚頭狠狠的丢向遠處的那輛報廢汽車上,看着那個喪屍拖着蹒跚的腿,快速向響聲地爬行的時候,我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這還真是一個蠢笨的喪屍啊,我感歎着,眼睛酸酸的發脹,他不知道把背上的物資背包丢掉嗎?小區裏的居民已經沒多少人需要他發放米糧了啊,他還背着那麽大的背包做什麽呢?
2030年2月14日
我不得不爲自己的大方感到慶幸,前幾天那袋方便面換回來的消息,讓我用幾天的時間快速的積累了一批吃喝用品。
街角的幾家超市,已經被一幫人占領了,所以我隻能去小區裏做以往小偷們做的事情。
前段時間,血紅色的自來水讓這個60年代的小區裏,本就不多的居民大多數都被感染了,那些如我一樣謹慎的、沒有飲用這些水的人們,也被這些新喪屍們給攻擊了,我不清楚這個很有年代感的小區裏,還存活下來多少人。
但我知道,這個隻有200戶住戶的小區裏,肯定有不少能解決溫飽的東西。
你看,如果沒有前幾天的那個消息,就沒有後面尋找食物的動力,那麽今天,我鐵定會拿頭撞牆的。
因爲,空氣中漂浮的那密密層層的薄霧,會讓我連邁出家門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這種不知道緣何出現、又越聚越多的霧氣,就像巨獸無聲張開的大口,吞噬它所能吞噬的一切……所有!
2030年2月17日
“這白霧和這些喪屍有點兒意思。”他一邊嚼着威化餅幹,一邊用手裏的木棍撥弄着那個被s,m花式捆綁起來的喪屍。
呃,介紹一下,這名喪屍是我樓下的房東老大媽,長年累月的收售垃圾,讓這位老大媽在被感染成喪屍後,好似煥發出第二春,她甚至比她兒子跑的還快!
如果沒有這個家夥的幫忙,可能現在寫日記的我,會成爲史上第一個會用筆寫字的喪屍也說不定。
“有點兒啥?”我不确定的擡頭看向他。
屋裏的白霧,要比外面的稀薄些,所以他嚼着餅幹的側臉在我看來,很有種暗黑日漫風。
“吃完東西,我們出去再弄隻回來。”他繼續拿木棍戳着房東大媽,無視大媽那張已經開到耳朵根的大嘴,“我覺得,我們應該能活下來。”
看着房東大媽将他遞過去的木棍,快速啃食成一堆木頭沫時,我一面佩服大媽的好牙口,一面想駁斥這個奇葩的想法……
2030年2月20日
喪屍的感染速度,已經由原先的被咬後三天,變成了如今的一個小時,這不是一個好消息,絕對不是。
如果,這也能算一個好消息的話,那麽肯定有比它更壞的消息存在——那些沒有被感染過的動物,開始異化了。
是的,當小區門口理發店裏的那隻黑貓,在我眼前像充過氣一樣,快速長成我胳膊長的體格的時候,我很有種一頭撞死的想法。
雖然,最後這隻疑似得道成精的貓妖,被我一把菜刀了結了,但我依然高興不起來,因爲我不知道,明天我會遇到什麽東西。
2030年2月25日
“我讓你用心、用欲念去掌握,去吸納,不是讓你用嘴!你個白癡!動點腦子可以嗎?”他刻意壓低嗓門沖我吼着。
他兩手虛合着,細看會發現那兩雙手中間的空氣,将白霧微微震蕩開來。
“這個喪屍是全果的沒錯,但她就算穿着情趣内衣,我也動不起來什麽欲念啊!”我很氣急敗壞,因爲我按照他教授的方式,去吸取這些所謂的怨氣的時候,總是是時靈時不靈。
“如果你再不專心點學,明天我就自己去四九城!”
我不再貧嘴,定定神,按照他教授的方法,右手捏成劍訣,提氣指向那團空氣。
當指尖傳來粘稠稠觸感時,我猛一提氣,将手指按向眉心,這個時候,能很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冷冰冰的氣息,從腦門貫穿進來,就像三伏天突然把腦袋浸入冰桶裏一樣,爽是爽了,但那種神經般的鎮痛也很讓人銷魂。
他如釋重負一樣的松開雙手,撣撣衣服,他頭也不回的走進樓棟裏,“出去再抓一個回來,不要那種半死不活的,不然怨氣太少。”
“邵本初!”我磨磨牙,不過也無奈,形勢比人強啊。
2030年2月27日
邵本初拿着一本破書,貼着我的身體不停移動,雖然我很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這種疑似猥亵的舉動,但奈何現在的自己的能力,隻能給人家跪舔……
當他把書從我身上拿開時,嘀咕了一句:“沒道理啊,天書既然選擇了你,現在元氣又那麽充沛,爲什麽他就不認主了呢?”
我知道,他又開始那些瘋言諷語了,這個時候最好閉緊嘴巴,我可不想因爲這點兒事被罰去抓喪屍。
活喪屍真的不好下手抓啊……
2030年3月1日
邵本初已經昏迷了兩天了,沒有他來固定住那股喪屍怨氣,我不可能自己吸取。
事實上,我根本看不到那什麽氣,整天活在這個白霧世界裏,眼睛沒瞎已經是上輩子積了大德了。
喪屍總是神出鬼沒,當然,在這種白霧世界中,想做到神出鬼沒,并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情。
家裏已經沒吃的了,我甚至把房東大媽一屋子的垃圾都翻了一遍,再不弄點吃的回來,他肯定會死掉,我甚至懷疑,他會熬不過今晚。
街道中間那個雜貨鋪很有意思,地中海老闆願意用食物換取喪屍,或者動物身上的東西。
比如一雙完好的喪屍爪子,可以換取一塊巴掌大的窩窩頭,一對異化的狗尾巴,能換取一大桶純淨水等等
也許這位大叔對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什麽刻骨仇恨吧,但隻要他能提供貨真價實的東西就可以。
我今天要換兩罐八寶粥,最少需要四雙喪屍的爪子,抓緊幹活吧。
2030年3月3日
邵本初昏迷第五天。
在那個假日園的小區裏打獵的時候,翻出來一個沒被感染的小女孩,就是餓的眼睛都睜不開,喂了點米粥帶到雜貨鋪,問問地中海要不要,他上次可是跟我說了,缺個幫工幫他賣東西的。
地中海的雜貨鋪已經被好多人惦記上了,這次去得跟他說說,别那麽嚣張,小心被人抄家。
2030年3月10日
邵本初昏迷第十二天。
昨天聽替雜貨鋪做幫工的小敏說,霸占街角那家超市的家夥,想來雜貨鋪打劫,結果被地中海老闆用弩箭射死了四五個人,現在他家店鋪不做那幫人的生意。
不過這幫人本身就不怎麽來街中,不做就不做吧,反正現在“生意”也不好做。
人都是被逼出來,知道雜貨鋪能換食物,連女人都會拿菜刀去找喪屍玩命,導緻整個街區的喪屍數量急劇下降,白霧也被這幫人的玩命精神給吓的稀薄了不少。
單是換東西的人,能排出兩三百米的隊伍,地中海都問我還能不能再撿個女孩給他,他覺得小敏用起來很順手。
不理這個死變态,連十幾歲的小姑娘都不放過,看來以後狩獵得溜遠一點了啊……
2030年3月15日
我今天做了一個決定,一個可能讓我再也無法回來的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