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來訪群衆,每天必有一名副組長值班,這是成了N市最大的新聞,祁峰徐徐每天都要深入基層,調查張二豆的情況。
經濟偵查組專門查封了品上公司的賬戶,清點品上公司的财産,
重案組的人根本不夠用,幸虧董教頭,腚後跟都傷愈歸隊了,小唐的傷經過二次手術,被疑犯砍斷的經脈,也重新接上了,恢複良好,五個手指全部能活動了,小唐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聽說局裏的人手不夠用,也有主動要求回來參戰。
這樣一來重案組的人手還能湊合着用了,
在祁峰值班這天,來了一位身懷六甲的婦女,三十五六歲的樣子,看樣子,快要生了,
進了門有一聲不啃,祁峰問:“大姐,有個問題,盡管說,不要怕,我們會替你做主的,”
這個婦女還是很膽怯的樣子,試探着問:“風家失蹤的父子有消息了?”
“有啊,現在已經證實父子倆全部被害了,”
“确定是被害,而不是失蹤?”
“哎,大姐,這話問的有些奇怪啊,爲什麽要這樣問呢?”
祁峰仔細地看看,這婦女确實有話說的樣子,似乎還有什麽顧慮,有事不敢說的樣子,爲什麽會這樣呢?祁峰就鼓勵她:“大姐有話就直說,董事長已經成了罪犯了,不用怕他的。”
“我有什麽好怕他的?我是一個農村婦女,爲什麽怕他?”
“哪有爲什麽不敢說話?”
“我不是不敢說話,我是怕說出來這夢就沒有了,”說到這話,孕婦的眼睛裏已經有了淚花,
祁峰似乎更糊塗了,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個孕婦欲說無言呢?
孕婦長長地歎口氣說出了一句話,震驚了屋裏的所有人:“我家老夏也失蹤了,”
“啊——”她說的這個老夏,就是風騷媽媽提起的那個老夏,祁峰曾經仔細地問過風騷媽媽:“老夏還在工地上嗎?”
風騷媽媽說:“後來我去找他,才知道,他已經離開這個工地了,他是一個好人,一個工地的人沒有敢跟我說話的,隻有他一個人還跟我出主意,”
祁峰當時就想到這老夏是不是也失蹤了?應該說,這個老夏應該是風家父子失蹤案的知情者,不然不會給風騷媽媽支招的。今天這個婦女似乎對·風家父子失蹤案有所了解,這就證實了自己先前對老夏的看法,
祁峰忙問:“大姐,能把情況說的具體點嗎?”
“那是三月前,大概有四個月了吧?記得不是太準确。老夏給家裏打電話,說,這個工地太黑暗了,連人都敢殺,想走,唉,說起來,這事也怪我,當時如果我不攔他,讓他走,就不會失蹤了,”
祁峰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大姐喝口水,慢慢說,不要急。”
說完這話,就吩咐一個警察:“你去吧小唐叫來,”
祁峰知道,一旦這個孕婦心中那個夢破滅,很有可能出現意外,叫一個女警察在跟前,出了情況也好應付一下,
直到唐不甜到了,祁峰交代唐不甜幾句,才開始問話:“大姐繼續說,後來是怎麽回事?”
孕婦接着說:“我就說,别瞎說,哪有老闆殺人的,他就說:真的,風家父子就被一個胖子掐死了,屍體不知是怎麽處理的,現在就對外放風說,風家父子辭職走了,我真的想走了,因爲那時候還有五個月的工資還沒有領,我就讓他要出來工資就走,”
“當時,老夏就說了,不要工資也想走,我就說那個不行,五個月工資,不能便宜了他們,要了工資就走,就這樣,老夏就沒有走,想把工資要到手再走,後來就聯系不上了。”
“後來就沒有再打電話嗎?”
“後來,我們還打過兩次,大概過了一個星期,就連系不上了,我就有些擔心,老夏是不是也會出事?我也托人到工地找過,也說老夏辭職走了,我就懷疑,是不是被殺人滅口了?但是一直懷揣一個夢想,老夏,不會死,一定回來的,是一直在等——”
“難爲大姐了,不管是死是活,我一定給一個答複,這兩天,我們就要拆除27号樓,把風家父子的屍體挖出來,再幫你查找老夏,”
“真的在樓下地基裏?”
“你知道?是老夏告訴你的?”
“不,是我做夢夢到的,風家父子在地基裏,我家老夏在水裏。現在已經兌現一個了,我家老夏一定在·水裏了?”
祁峰立刻聯想到,這兩天有人說小區公用房面前的水池裏,兩個月前一直發臭,很濃的,估計水池有問題,祁峰一直沒有想到,水池裏還會有死人,真的不敢往這方面想,
現在,經老夏老婆這麽一說,祁峰猛地醒悟了:“水池裏真的有問題,真的有屍體埋在水池地下,必須查清楚,”
有問題就得查,不能猶豫,不能耽擱,必須馬上開工,祁峰馬上叫來工人,組織施工,先是抽幹水池裏的水,之後,又調來一台挖掘機,就在水池裏挖掘,聽說水池裏有死人屍體,附近老闆姓都圍了上來,一會兒就把小水池,圍得水洩不通,
人就是這樣,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上,
挖掘機在水池裏開始挖了,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果真挖出一具屍體出來,不過,已經是一堆屍骨了,人是趴在地上的,胳膊好像是被綁起來的,反正兩個胳膊,還别在背後,衣服,鞋子尚在,孕婦通過衣服,鞋子确認:“就是老夏呀——”
“哇的”一聲,老夏老婆哭出聲來。心的夢終究還是破了,一聲哭出來,人就堅持不住了,一下子暈了過去,
唐不甜趕緊抱起孕婦喊了一聲:“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