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個屁!”我罵道,“那隻是做夢。”說完,我偷偷瞄了一眼王豔,好在她沒什麽反應。
“史澤,史澤……”陳偉在念了幾遍“史澤”後,有了新發現:“死者!”
“死者!他是死的!”陳偉叫道。
“原來用的是諧音啊。”吳警官喃喃道,“看來你們真是遇上鬼了。”
“也不對啊。”我忽然想起,“在F縣那個最好吃飯館裏的時候,他明明去和老闆娘結賬了啊,還有,其他人都能看見他,有這麽明目張膽的鬼麽?”
“是啊,這不像正常的鬼啊。”陳偉皺着眉頭說。
“是活死人?”吳警官猜道。
這時候王豔說:“你們就别在這裏瞎猜了,去賓館查嘛,一家一家挨個查,問有沒有個叫史澤的人住進來。”
“我說小嫂子,他不是個活人啊,他會去住賓館?要住也是住殡儀館啊。”陳偉對王豔說。
“那莫子又說他的手是熱的,還有,如果真不是活人,他還去飯館吃什麽飯?”王豔說。
“還是去查吧。”吳警官看着屏幕中“史澤”的屍體說,“一家一家的查,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之後,吳警官用打印機把電腦裏的相片打印了一張出來,在我們面前揮了揮,說:“找到他,不廢話,直接給他看這個。”
出乎意料的是,我們僅僅在問到第三家賓館時,就找到了史澤,前台告訴我們,他住在305房,五點多才入住的。
“媽的,應該帶上槍的。”在電梯裏,吳警官說。
“他要是真不是活人,帶槍頂屁用。”陳偉說。
“帶個炮的話大概可以,轟隆一下稀巴爛。”我笑道。
其實大家都很緊張,在305房門前,猶豫了好一會後,吳警官才伸出手,輕輕叩響了房門……
開門的正是史澤,看見我們,他明顯吃了一驚。
“啊?是你們?!”他很是驚訝的說道。
“那個……”短暫的沉默後,我聽見陳偉咕噜一聲吞了口唾沫,然後聽見他說出兩個令我們啼笑皆非的字:“你好。”他說,隻差沒伸出手去和他握手。
“你們好你們好。”史澤很快恢複常态,微笑着和我們打招呼,問:“你們是怎麽找到這的?”言下之意大概是,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呃,那個……”陳偉在思考該如何開口,實在想不出該怎麽說,就把吳警官拽到了前面,“是這樣,他找你。”
“那你……?”史澤十分疑惑的看着吳警官說道。
“我是警察,有個案子想找你了解下。”吳警官反應倒也快,從口袋裏掏出證件在史澤眼前一放。
“案子?”史澤的表情很是困惑,“我今天才到這裏的,對不對?”
吳警官沒廢話,直接摸出相片,遞給史澤,問:“相片上的這個人,你認識嗎?”
史澤接過相片,隻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巨變:“他,他,他……”
“你認識他?”吳警官問道。
“他,他現在在哪裏?!”史澤沒有回答吳警官的問題,不過從他的反應來看,照片裏的男屍,并不是他,而且,男屍生前應該和史澤有着非同一般的關系。他們是雙胞胎?
“他死了。”吳警官說。
“死?死了?”史澤如中魔咒似的怔住了,嘴裏不停呢喃:“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死,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你和他是什麽關系?”吳警官繼續問道。
“他……”史澤呆呆地看了眼吳警官,說,“他是我哥,我們是雙胞胎兄弟。”
果然如此!
“他現在人呢?人在哪裏?”緩過神後,史澤的情緒明顯激動起來。
“我們可以進去說麽?”吳警官問,我們一直站在門口。
“哦,請進。”史澤側過身,讓我們進屋。
他住的是标間。
我們進屋後,史澤關上門,走到茶幾前,拿起茶壺,大概想給我們泡茶,可茶幾上隻有兩隻杯子,他看着我們,苦笑道:“不好意思,杯子不夠。”
“不用客氣了。”吳警官說,在其中一張床上坐了下來,“你也坐。”吳警官示意史澤坐在對面的床上。
“我哥人呢?”坐下後,史澤問吳警官,聽口氣似乎他根本不相信他哥哥已經死亡的事實。
“怎麽說呢?”吳警官看了看陳偉,仿佛稀奇古怪的離奇事隻能由在殡儀館工作的陳偉來叙述似的,可陳偉根本沒有開口的意思,吳警官隻好自己說,“三個禮拜前,我們在一處爛尾樓發現了你哥哥的屍體,當時他大概才死了兩個小時左右,死因暫時查不出來,因爲在他身上沒有發現任何新鮮的傷痕或者其他可以緻死的因素,看上去嘛,也很……平靜,所以我們判斷,他不大可能死于他殺……”
“你們沒有把他解剖了吧?!”史澤呼地一下站起身,臉色大變。
“你放心,他的屍體沒有被解剖,也不是說解剖就解剖的。”吳警官說,史澤如釋重負般籲了口氣。
吳警官清了清嗓子,接着又說:“因爲查不到死者身份,我們把屍體送去了殡儀館,暫時冷藏了起來……”
“什麽?!”史澤剛打算坐下,屁股還沒挨到床沿,又呼地一下站起來,“他現在在殡儀館?!”
“你先别激動,先坐下,聽我說完。”吳警官伸出雙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等史澤重新坐下後,他才接着說,“可是在殡儀館,卻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在他的遺體送到殡儀館冷藏後沒幾天,在一天晚上,他的屍體忽然失蹤了。”
“失蹤了?”史澤更是驚訝。
“是的,失蹤了,并且,我們已經排除了人爲盜竊屍體的可能。”吳警官點了點頭說道。
“那麽你的意思是,是我哥自己離開的?”史澤疑惑的問道。
“唔……”吳警官皺了皺眉,說,“是很難以想象,不過也可能……”
吳警官話沒說完,就被史澤的自言自語打斷了,史澤低着頭,不停地念叨:“我知道他不可能死的,一定是搞錯了,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