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是什麽?”我從王豔背後扯下一張“紙條”,放在眼前一看,頓時耳内傳來嗡的一聲巨響,如同被一柄橡皮巨錘砸中了頭部。
王豔的後背上,居然粘着一張冥鈔!
“我背上怎麽會有一張紙錢?!”王豔驚駭地瞪大雙眼。
我抓着那張冥鈔,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這簡直……這簡直……十有八九是那個詭異的小矮子幹的,可明明看見他朝我們相反的方向離開了,并且從始至終,我從未感覺有東西在我們背後出沒,甚至連一絲風都沒有感覺到。
“讓我看看你背上有沒有?”王豔說着,急忙拉我轉過身,“你背上沒有。”
“怪事,我是在哪裏蹭上這東西的,真晦氣。”王豔不知情,還以爲是剛才在殡儀館蹭上的。
“小薇。”我雙手扶住王豔的肩膀,以不容辯駁的口氣對她說:“今天晚上,你不能回家睡覺。”
“怎麽了?”王豔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你聽我說。”我看着王豔的眼睛,認真的把這些事情跟她說清楚。
王豔也知道這件事情有些嚴重,同意和我呆在一起。
我帶着她來到宿舍,敲陳偉宿舍的門。
足足敲了三、四分鍾的門,才聽見屋裏傳來陳偉迷迷糊糊的聲音:“誰啊?”
“是我!”我叫道。
“我靠,這麽晚了,你……”陳偉有些郁悶的說道。
“别廢話了,趕緊開門!”我在門口繼續叫。
“來了。”
屋裏的燈亮了,接着門打開,僅穿着一條綠色三角内褲的陳偉看見王豔站在我身邊時,嗷的一聲怪叫轉身就往床上逃。
我把這件事情跟陳偉仔仔細細的說明了,他也穿好了衣服,坐了起來。
“王豔,我問你一個問題。”沉吟半響後,陳偉忽然說。
“嗯?”王豔有些疑惑。
“你那個,是不是來那個,大姨媽了?”陳偉開口問道。
“唔——”王豔面露出别扭的表情,同時又感到不可思議,“你怎麽看出來的?”
“因爲那天,簡佳人也正來着大姨媽。”陳偉說。
“難道說那個色鬼專門盯來大姨媽的姑娘?!”我叫道。
“估計是。”陳偉點了點頭說。
“還真他媽口味重。”我罵道。
“這下好了,如果我們不把這個色鬼除掉,還不知道又多少良家婦女會被他玷污。”陳偉說。
王豔瞪他一眼,“你才婦女。”
“嫂子,我看你好像沒什麽事嘛。”陳偉一邊說,一邊上上下下地打量王豔。
“簡佳人當天晚上不是也很正常,吳警官說後來還和他發了短信。”我說。
“這麽說要睡了一個晚上以後才會出問題,我說嫂子,你可千萬不能睡覺啊。”陳偉說道。
“想睡也睡不着,想想該怎麽辦吧。”我又點起一支煙,看着王豔,心亂如麻。
“不如我們先聯系簡佳人,幹脆和她挑明她撞邪的事,看她自己究竟知道不知道這回事。”陳偉說。
“現在聯系?”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她手機号啊。”我說,接着又補充了一句,“吳警官的手機打不通,大概出任務關了。”
“我有。”王豔說,“不過是她家的固話,不知道還有沒有用。”
“打打看。”我說,王豔拿出手機,在電話薄找到簡佳人的名字,撥了過去,“是通的。”
王豔擡頭看了我一眼說,可過了一會,她又把手機耳旁放了下來,“沒有人接。”
“我來試試。”我拿過王豔的手機,重新撥号打過去,一直響到自動挂機,無人接聽,如此反複了好多次,我放棄了。
“難道她又出去了?”我皺起眉頭。
“她家難道沒有其他人嗎?她爸爸媽媽呢,不至于睡得這麽死吧?”陳偉說。
“你們都不知道麽?”王豔詫異地看着我們,說:“她媽媽在她讀初中的時候就和一個男人跑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她爸爸前兩年調到古川去了,聽說在那邊又找了一個對象,現在也很少回來,現在她家裏,實際上隻有她一個人住。”
“原來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陳偉搖頭歎息。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幹脆上門去找她吧。”我說。
無人反對,立刻驅車出發,直到站在簡佳人家所在的單元樓口,我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們根本不知道簡佳人家在幾層幾号。
淩晨兩點,不可能去敲别人家的門詢問,幾個人像賊似的在小區裏轉來轉在,好在碰上一個剛下夜班的人,讓王豔去問了。
結果砸了半天門,沒把簡佳人砸露面,倒是把樓下的住戶砸醒了,一個脾氣火爆的老頭,把我們罵得落荒而逃。
“也許又跑去殡儀館了。”坐在車裏,陳偉敲着方向盤琢磨道。
“那就去看看!”我說。
結果還是白跑一趟,離開殡儀館時還發生了一點小意外,車子怎麽也打不着火,折騰了将近十分鍾,陳偉氣得破口大罵,各種髒詞層出不窮,王豔在一旁又皺眉又撇嘴。陳偉罵得口幹舌燥,再一擰鑰匙,發動了!
“這就叫罵功,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陳偉拍着方向盤,得意洋洋。
“要是那個色鬼也能被你罵服了該多好。”我說。
“那還真說不好,你看,我罵得他連面都不敢露。”陳偉說,我們嗤之以鼻。
“要不這樣。”我對陳偉說,“明天晚上我們就在殡儀館埋伏着,等簡佳人和那個色鬼見面時,你就沖出去施展你的絕世罵功,把那個色鬼活活罵死。”
“唔……”陳偉想了一想,說,“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要慎重,要慎重。”
“明天給小郁知打個電話吧。”我說,實在沒有心情開玩笑了。
倒是王豔顯得比我鎮靜多了,回到房間,和陳偉談笑自若,似乎一點也不爲自己擔心。
陳偉由衷佩服她,說:“嫂子啊,我發現你很有大将風範,臨危不懼啊。”
“可比莫宇強多了。”陳偉接着指着坐立不安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