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詐屍了?”陳偉喃喃自語,對站在旁邊的家屬說,“走,過去,看一下。”
衆人剛邁出兩步,那屍體忽然坐了起來。
“啊!”有人發出驚呼,大家同時停下了腳步……那死去的女人像是剛睡醒,慢慢地睜開眼睛,往左右看了看,又往車外看來,大概覺得光線刺眼,伸手擋住了眼睛。
“秀芳。”她丈夫邁前兩步,壯膽喊了她一聲。
他表情迷惑,眼神迷離,眯眼看着她丈夫,好一會兒才開口:“這是在哪啊?”
“秀芳,是你嗎?”她丈夫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再往前走。
這名叫秀芳的死者擰了擰眉,說:“趙鐵柱,你發什麽神經病啊,這是哪裏啊?”
說着想站起來,不了腿一軟,哎呀叫了聲,摔坐回去,她丈夫沒再猶豫,趕緊奔上去扶她,捏捏她手,又摸摸她的臉,還将手背放在她鼻子下去試有無呼吸。
他老婆拍開她的手,有氣無力的文:“趙鐵柱,你們到底搞什麽鬼?”
“秀芳,你沒死啊?!”趙鐵柱欣喜過望,大叫起來,其他人聽到,除了陳偉外,都大叫着那女人的名字後車廂跑……
感情是剛才車子駛過大坑,那一下劇烈的震動,把這女人給“震活”過來,這火葬場是不用再去了,陳偉開車打道回府,把他們送到了醫院。
這人“死了”近四個小時,居然在猛烈的震動下又活了回來,實在是奇事一樁,更奇怪的是,醫院在檢查後,并未發現這女人有什麽大毛病,就是兩天滴水未進,身子有些發虛而已,輸了兩瓶液,在醫院觀察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陳偉回來後,跟我們說起這事,開始我們都不信,以爲他沒事胡扯那我們開心,後來知道這家夥并沒騙人,确有其事,都忍不住啧啧稱奇。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事雖然難得,卻并不新鮮,與之類似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陳偉說,這女人實在是命不該絕,要是被送進火化爐後才醒來,那就是菩薩,也救不了她了。
還是葛大爺說的好,這注定要死的,怎麽樣都逃不過,這注定命不該絕的,就算是在陰曹地府打上幾個圈,也還得蹦出來繼續活。
其實活也好,死也罷,在我們遭遇了這麽些科學難以解釋的事情後,對于生命的看法還真是有了死去活來的變化,活着和死去,大概在本質上沒什麽太大區别,不過是個存在形式上的變化。
很多次,我們在聊天時,興奮起來,都十分迫切的想要了解這些種種神秘背後的真相,陳偉曾數次提議,不如兄弟幾個有意識的去探尋一下,沒準真能探究出什麽名堂。
無奈幾個人心大膽子小,本事又不夠,這些想法,也僅僅是想法而已,僅停留在嘴上交流。
偏偏在這天晚上,幾個人聊着這些事,興奮異常,陳偉尤其來勁,大煙屁股嘬的吱吱響,說:“不是那值班室最近有點問題嗎?不如今天晚上,兄弟幾個就去一探究竟,悄悄到底是個什麽跪在那裏搗亂,怎麽樣?”
吳警官被他感染,十分興奮的拍了下桌子:“走!”
我忍不住給他們潑涼水:“我說你們都瘋了不是?這無聊随便說說也就算了,何必當真啊。”
陳偉瞪着我:“你去不去?”
我說:“問題是,去了又怎麽樣,我們又不是小郁知,狗屁不懂,你說去探究,拿什麽探究?回頭要真搞出什麽事,還得去求小家夥。”
陳偉摸了摸後腦勺,一時無話可說,看着我和吳警官,躊躇不定,吳警官笑笑,對我說:“就是過去看看,沒那麽嚴重。”
我搖頭:“這個那還說得好。”頓了頓又說,“再說了,這鬼不就是鬼嗎,還有什麽好探究的,這些玩意,别人見得不多,我們幾個鍵的還算少嗎?見來見去,都是那麽一回事,你說想搞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過個幾十年,大家都報銷了,到時候自然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陳偉十分洩氣,走到床邊坐下,手在空中無力的揮了幾下,賭氣似的說:“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吧,莫宇講的也對,去了也不曉得怎麽辦。”
陳偉說完,我和吳警官對視了一眼,無言以對。
“要不這樣吧。”十幾分鍾後我忽然開口,“我們還是去。”
“你說什麽?!”陳偉十分詫異我的突然轉變,不光陳偉差異,吳警官也覺得匪夷所思,覺得我前後态度的轉變,也太快了吧。
“去殡儀館啊。”我說,“我剛才突然想到以前小家夥好像說過一個什麽法子,用那個紙錢蠟燭鋪成一條路,再點炷香什麽的……”
陳偉點頭:“嗯,好像……那個……是有這麽說過,不過印象好像不是那麽深啊,你再說下,到底怎麽做來着?”
我仔細想了想說道:“小家夥說的是,用紙錢,一張接一張,鋪成一條路,每張紙錢兩邊各放上一支蠟燭,在紙錢路的盡頭,擺一個香爐,點上香,然後拿東西就會沿着這條路走,等香燒完,這東西也就去了他該去的地方了……不過小郁知說的這個法子,是給找不着路的魂魄引路用的,讓他們能去到該去的地方。”
我繼續說:“我覺得值班室裏那東西就是個迷路鬼,要不怎麽老不去他該去的地方……我剛才想了下,老讓那東西在值班室搗亂也不是辦法,這葛大爺百毒不侵,可以見怪不怪,我還沒那本事,不把那東西趕走了心裏不踏實。”
吳警官笑:“别說你不踏實,我們都不踏實。”
陳偉趕緊握住吳警官的手,一臉誇張地說:“真是好兄弟啊!”
吳警官跟着裝腔作勢:“那是當然的啰!”
陳偉緊接着說:“我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我看着陳偉問道。
“剛才你說了,小家夥那法子又不是驅鬼的,如果值班室裏那位,不是個迷路鬼,那怎麽辦?還有你别忘了,那天晚上,是在我們燒了紙錢後才太平下來的,你說一個迷路鬼,連該去的地方都沒去到,他收了這些錢又有什麽用呢?”陳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