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把孕婦體内的血給放幹,用罐子裝上,再剖開孕婦的肚子,把死胎拿出來,放進事先準備的裝滿母血的罐子裏,用泥巴封住罐口,中間留個雞蛋大小的孔,再用蠟封上這個孔,埋進土裏。
此後每個月的陰曆十五這天,都要把罐子挖出來,把封蠟弄掉,刺破自己的手指,滴幾滴鮮血進去,再封口……如此幾個月,這血鬼就能養成。
當然這其中過程不會這麽簡單,小家夥也所知有限,隻講了些大概,還不一定準确。
聽說血鬼養成後,仍是嬰兒的模樣,但身體會呈血紅色,周身鮮血淋漓,行動非常迅速,兇悍異常,可供飼養人驅使,用來害人奪命,非常厲害。
血鬼養成後,飼養人需萬分小心地伺奉,稍有不慎,血鬼就會反噬主人。
即便飼養者小心翼翼,中間不出任何差池,但因爲養血鬼這種歪門邪術太過陰毒,泯滅人性,違背天道,飼養人的陽壽也會因此大打折扣,此生難求善終,一般若不是有深仇血恨而又無法報仇釋恨的人,是絕不會去想着搞這種東西的。
小郁知最後說,大凡養血鬼的人,在達成自己的目的後,就會把血鬼封死,省得以後駕馭不住,爲禍四方,也算爲自己的子孫後代積點德。可究竟怎麽個封法,小郁知卻說:“跟我說的那個人也不太清楚了。”
館長開始見小郁知講得頭頭是道,原以爲他能給出什麽驅血鬼的好辦法,可最後隻聽到“不太清楚”這幾個字,頓時又洩了氣。幾個人在辦公室裏瞪了陣大小眼,愁眉不展,最後陳偉說:“現在也隻能這樣了,隻能以後再找找能不能有什麽高人了。”
沒等陳偉說完,館長叫起來:“去!小偉,趕緊去!這事你要能解決,年底我的獎金都歸你!”
陳偉心裏暗笑,把你的位置給我還差不多。
因爲有事,第二天我沒陪陳偉去找小郁知,倒是吳警官趕着了空,和陳偉一同去了,兩個人等了大半天,真給他們等到了一個了解的人。這個人就是小郁知的老闆娘,從前沒有感覺這老闆娘知道這些東西,講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
血鬼這東西,老闆娘說她有所耳聞,但從來都沒碰到過,這事怎麽搞,老闆娘也沒底,講了半天,最後老闆娘說,容她想幾天,要陳偉過幾天再來找她,也許能有什麽法子。
“隻能這樣啰。”陳偉跟我描述完,張開雙臂倒在床上,做挺屍狀,吳警官過去拍了他兩下,這小子也一動不動,裝死。
躺了一會兒之後,這家夥又開始跟我們講起了他的分析結果:“其實我覺得吧,這事還講不定,雖然從表面上看,這小鬼和那小郁知講的血鬼幾乎一樣,可是咧,血鬼是要人養才能成的,可是這小鬼,有誰來養他?”
吳警官問陳偉:“那你是覺得這小鬼根本就不是血鬼了?”
陳偉說:“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小鬼可能是血鬼,當然也有可能不是血鬼,我們不要被血鬼這兩個字給禁锢住了嘛,如果我們現在就認定這小鬼變成了血鬼,回頭就容易誤導老闆娘,畢竟他又沒有真正見過,隻能聽我們說,就算老闆娘幾天後找出了制服血鬼的法子,我們按他教的去做,可要是這小鬼不是血鬼呢?那用來制服血鬼的法子是不是就沒用?那麽我們,是不是就有點那個……嗯……冒險?”
“有道理有道理!”我聽了陳偉的話,沖陳偉直點頭:“猴啊,分析得有十分道理,不錯不錯。”
我難得誇陳偉一句,陳偉卻一反常态,擺出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搖搖手說:“我現在也隻是假設,小郁知說那個什麽血鬼厲害,可這東西到底怎麽厲害,如何害人,小家夥自己也講不清,并且到目前爲止,這變異後的小鬼出現過兩次,可除了吓吓人外,什麽事也沒做,所以那個什麽,我覺得吧……”
陳偉說到這,卡住了,歪着脖子想了半天,也不知怎麽繼續,最後幹脆哎了聲,說:“說不好。”
我想了想,對陳偉說:“你是不是覺得,首先小郁知講的這個血鬼,可能就隻是一個經過民間渲染後的怪物,實際這東西并沒傳言中這麽吓人?”
陳偉說:“有點這個意思,但是……”說着他把頭扭向吳警官,問,“吳警官啊,你之前分析說這個小鬼可能是對死人的血感興趣,那麽到了現在,你還這樣認爲不?”
吳警官點點頭說:“我覺得這個可能還是非常大。”
陳偉擰着眉頭,沒說話,不知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麽,我看了他一眼,說:“你開始說的還不錯,可到後面,越分析我腦子越亂,你到底想知道什麽呢?”
陳偉說:“我想知道的是,這個小鬼現在到底是不是血鬼。”
我雙手一拍,對陳偉說:“對,你想知道的沒錯,不過現在,我們根本無法确定這小鬼是不是血鬼,要解決這件事,首先要弄明白這小鬼現在究竟是什麽,然後才能有的放矢啊。”
陳偉一臉迷糊地問我:“放什麽屎?”
“放你的屎。”我笑着回應道。
“靠!”陳偉鄙視的看了我一眼。
“再給小郁知打個電話吧,問一下,有沒有可能,這小鬼其實不是血鬼,哦對了,打之前先理一理話,别到時候說得颠三倒四。”我沖陳偉揮揮手。
結果小家夥卻在電話裏對我們說,這小鬼是血鬼也好,不是血鬼也罷,都無關緊要,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它現在想幹什麽,會不會害人,從目前的情況看,它對活人的威脅應該不大,至于它爲什麽要在殡儀館有業務時偷偷在靈堂外窺視,那說明它應該對死人有興趣,有什麽興趣呢?不知道。要怎樣才能知道呢?拿死人來試它一試,當然這樣做有點冒險,不過也不是玩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