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邢萱脫了鞋,踏到自己的鋪位上,關切地問她怎麽了,那女生先不說話。
邢萱正要再問,她突然啊了一聲,猛地撲到邢萱肩頭,邢萱雖然雙手抓着床邊的護欄,但猝不及防,整個人差點摔下去,幸虧下面有人及時撐住了她。
那女生緊緊抱住邢萱的脖子,把臉埋在她肩膀上,嚎啕大哭。
大家開始以爲是那女生肚子疼所緻,等那女生情緒稍微平靜一點後,才知道剛才她看見了什麽,但大家一緻都認爲,是她做惡夢了。
那女生斬釘截鐵,說絕對不可能是做夢,還詛咒發誓,大家見她說得那麽絕對,描述得又那麽真切,有點将信将疑。
幾個女生怕了,但畢竟沒親眼目睹,隻當聽了回鬼故事。夜裏,那女生堅持要和邢萱一起睡,邢萱同意了。
結果那一夜,邢萱沒睡好,反倒和她一起睡的那女生,才說見了鬼,這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那女生性格大變,原本特别活潑的一個人,突然變得跟另外一個人似的,沉默寡言,和誰都不說話,課也不去上,整天就坐在寝室裏發呆,問她話也不願理人,有時還自言自語,但誰也聽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麽。兩天後,這女孩父母來了,把她接回了家,再後來,她就休學了。
“那你們呢,你們還一直住在這間寝室裏?”陳偉問邢萱。
邢萱說:“哪有啊,除非我們都成鍾馗啦,不過當時我們還并不是十分相信她說的話,所以那兩天,還住在那間寝室,就在她被她爸媽接走後的那天,我們系一個男生聽說了這個事,就把這事說給學校旁邊一小飯館的老闆聽了,那老闆是這家工廠的退休職工,一聽這事,就明白了。”
“他說我們這間寝室,原來住了對夫婦,不知爲什麽,天天吵架,後來那女的不知爲什麽,也許是吵煩了想不開吧,就在房間裏上吊自殺啦,她自殺以後,她老公就回老家了,那時樓裏還住了不少職工,後來有人就說,晚上能聽到那屋裏傳來奇怪的動靜。”
“啊!這麽說,你那個同學,那天晚上看到的,是真的那個了?”
邢萱點點頭,說:“是的,學校真是太缺德了,學校和工廠挨得這麽近,我就不信那些領導,在學校幹了那麽多年,就沒人知道這回事的,當我們知道這些後,被吓得……其實我還好啦。”
邢萱說到這,調皮地眨了眨眼,看上去很可愛:“然後我們就跑去跟學校鬧,說要換寝室,這間寝室,打死也不願意住了,學校沒辦法,就我們插進了其他寝室。”
王豔問:“還是那幢樓?”
邢萱挺無奈:“是呀,那有什麽辦法呢,學校裏根本住不下,隻能熬咯,反正也不用住多久了,不過那間寝室就空了。”
陳偉說:“嘿,那住在那間寝室旁邊或者對面的,豈不會吓出毛病來。”
邢萱笑着說:“呵呵,反正打哪以後,誰也不敢單獨呆在寝室裏。”
陳偉問:“那後來咧?後來有沒有再出什麽怪事?”
邢萱搖搖頭:“沒了。”
這頓飯吃了好久,從飯店出來,已近十點,吳警官興緻不減,對我們說:“哎莫宇,你剛才不是說你前兩天時空錯亂了嗎,要不現在我們一起去殡儀館轉轉?”
我還沒說話,邢萱就拍着手叫起來:“好啊!”
看她的表情,好像吳警官提議要去的不是殡儀館,而是遊樂園。
陳偉笑着說:“幹嘛,要搞刺激是吧?”
吳警官笑嘻嘻的:“我們什麽時候搞過不刺激的嘛。”
沒想到吳警官竟然這樣膽大,除我外,其他人都雀躍起來,我忙說:“等等等等!”
王豔問我:“你不想去?”
我沒直接回答她,清清嗓子,對他們說:“你們沒聽說過好奇害死貓麽?”
吳警官笑:“我們這沒屬貓的。”
我還想說,被陳偉打斷:“哎莫宇,我說你這是怎麽了,平時不見你這樣啊。”
其實我不是不想去,隻是突然有種奇怪的預感,覺得這一去,會有點事發生,具體是什麽又說不上來。我倒不是太擔心自己,就是擔心王豔。
之前他家裏人對我可算是千叮咛萬囑咐,這一次玩意真的再出什麽事情,王豔家裏人非找我拼命不可。
我問王豔:“你這麽晚還不回去,你爸媽那邊怎麽講?”
王豔豎起食指在我腦門上輕輕一敲,說:“你傻啦,今天禮拜五,他們要通宵打牌。”
呃……我明白了,無論我怎麽說,王豔也不會自己先回家的。
算了,隻是預感而已,何必太當真,平時我還老預感自己會中五百萬呐,結果買了一堆彩票,最大獎是十塊,還是不掃他們的興了,難得這麽開心,于是我說:“那行,去就去吧。”皆大歡喜。
上了車,吳警官開車,陳偉坐在他旁邊,我和王豔,邢萱四個人擠在後排。
走進院子,陳偉搖身一變,成了導遊,忙不疊地給邢萱介紹起來:“這排是辦公室,還有那間值班室,我們沒事就在裏頭聊聊天喝喝茶啊什麽的,前面這棟大房子,是大廳,開追悼會啊什麽的用的,在大廳後面,這裏看不到,要從那邊走過去,是那個……”陳偉說到這,故意放沉了嗓音。
邢萱把王豔挽得緊緊的,小聲問:“是什麽啊?”
“停屍房。”我飛快地接過話。
“那裏面有沒有……那個?”邢萱問得小心翼翼。
陳偉說:“當然有咯,幾十具呐!”
邢萱又驚又怕:“那麽多?!”
陳偉嚯嚯笑了兩聲:“騙你哦。”
邢萱好奇不減:“那到底有多少?”
吳警官說話了:“要不然你過去數數?”
“去你的。”邢萱這才對停屍房沒了興趣。
我們斜穿過院子,來到走廊,陳偉開了值班室,一幫人一溜地進去了,才坐下沒一會,邢萱湊到王豔耳朵旁說了句什麽,兩人手拉手地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我問:“幹嘛去?”
王豔調皮地對我笑笑:“噓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