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又來了?我直起身子,瞪大眼睛,緊張的東張西望。
“怎麽了?”陳偉問我。
“我聞到了怪味道,他不會還在這裏吧。”我有些緊張的回答道。
“什麽味道?”陳偉看着我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解釋說:“包軍身上的怪味道,之前他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我從他身上聞到的,像是臭掉的血的味道。”
“我去!不是吧。”陳偉猛然停下手裏的動作,緊張的在自己房間裏搜尋了起來。
“沒人啊。”我跟着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麽可疑的人,說着,視線停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剛才我是用這隻手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難道?我想着,慢慢把手放到鼻端,果然那股難聞的味道居然真的附着在我的手指上。
我猛然的甩開手,罵道:“媽的,我手上竟然有這味道。”
“噫。”陳偉的身體趕忙往房間門口靠去,緊張兮兮的看着我問,“你不會也被附身了吧。”
“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被附身了嗎?”我白了陳偉一眼。
“我看不太像。”陳偉說着又坐了下來,問道,“那你手上怎麽會有這個味道?你摸過他?”
“沒,我哪敢,哦對了,剛才我摸了抽屜的拉手,之前包軍摸過的,靠,這味道還真能傳。”我有些緊張的看着自己的手說道。
陳偉撇撇嘴,覺得惡心。我覺得更惡心,那抽屜看來是不能要了,還有抽屜裏的東西,還有門,這些包軍都碰過,呃——難不成門我也要換掉?我想着,舉着右手不知該往哪放,我看看陳偉,把手伸過去,問:“要不要聞聞?”
“把你爪子拿遠一點!”陳偉避之不及。
我跑到衛生間,拿着肥皂洗了又洗,原本還剩大半的肥皂被我洗成薄薄的一片。
“好了沒,醫院裏醫生手術前洗手也沒你這麽來勁啊。”陳偉在外面叫嚷着。
我把手伸到鼻子前聞了聞,嗯,我滿意地點點頭,從沒覺得肥皂味這麽好聞。
擦幹手,我看見台子上的花露水,拿過來,擰開,在手上抹了一些,再聞,香!
以前陳偉這死不要臉的,最愛花露水,沒事就往衣服上灑,等味道淡了,别人咋一聞,還真聞不出是花露水的味道。
我想着,又拿起花露水,往身上灑了些。
我掬起笑容,走出衛生間,陳偉猛地皺起鼻子,在空氣使勁聞了幾下,罵道:“用我的花露水,灑這麽多,知不知道,好貴的,六塊五一瓶啊!”
“嘿嘿。”我笑,得意地說:“回頭我也搞一瓶去,沒事就往身上灑。”
躺在床上,陳偉問我:“莫宇,你說,包軍知不知道他今晚幹的這些事?”
“不知道,明天問問就知道了。”
“嗯。”陳偉應着,翻了個身,睡去了。
我胡思亂想,輾轉反側,思緒亂七八糟,突然我感到一陣茫然,我到底在做些什麽?對?還是錯?
第二天大早,我先醒來,立刻喊醒了陳偉,洗漱完畢,連早飯也沒吃,我們就往辦公室趕去。
說心裏話,我還真忐忑,擔心包軍,畢竟項鏈是我埋的,若包軍因此遭了什麽倒黴事,那我這孽可就造大了。
來到辦公室,遠遠看着包軍睡的宿舍房門緊閉,我和陳偉對視了一眼,還是決定去看看。
我走過去,敲了敲門,沒人答應。不會真出事了吧?我的心跳陡然加速,我握起拳頭,重重地捶了幾下木門。
“誰啊?”是包軍的聲音,我放心了,叫道:“是我莫宇,開門啊!”
“哦,等等。”門裏面窸窸窣窣響了一陣。
一會,門開了,包軍睡眼惺忪,看見我和陳偉,打着哈欠問:“這麽早啊,你們來這麽早做什麽?”
“包軍,你沒事吧?”我關切地問。他身上仍穿着昨晚的白背心,脖子上卻已沒了項鏈,看來昨晚,他是把項鏈又埋回了老樹下。
“沒事啊,你們怎麽了?有事是不?我在睡覺啊。”包軍揉揉眼睛,十分不解。
“沒,沒事,就是想你了,過來看看,站門口做什麽,走,進屋坐去。”說着,我和陳偉一前一後地進了房間,拉出椅子坐下。
包軍跟過來,坐在床上,像不認識似地看着我和陳偉,問:“你們怎麽古古怪怪的啊?”
“沒,哪有啊,包軍,我問你,你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我試探着的問道。
“沒幹什麽啊,我值過班早早就回來了,回來洗了個澡就睡了。”包軍一臉茫然的看着我,不明白我問這個有什麽意思。
“睡着了?”陳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廢話,我還做夢,就被你們吵醒了。”包軍有些不太樂意的看來我們兩人一眼。
做夢!我和陳偉緊張了,趕緊問他:“做什麽夢?”
“嘿嘿。”包軍傻樂起來,摸着後腦勺,羞澀地說:“春夢。”
呃……
“除了春夢呢,之前你還做過什麽夢不?”春夢我可是沒有什麽興趣。
“沒有啊,我就夢到我和一個女的在床上,我正解她扣子哩,就這緊要關頭,突然聽到敲門聲,哎,然後我就醒了——原來真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你們,你說你們也真是的,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來,啧啧,可惜,可惜。”包軍搖頭晃腦,啧着嘴,回味中透着遺憾。
我哭笑不得,看看陳偉,他也一臉無奈。
“哎,我說,你們倆到底怎麽了?不對勁啊?”包軍回過神,問我和陳偉。
“沒什麽。”我站起身,騙他說:“我們來上班,看你還沒有醒,就順便來看看你,好了,我們走了。”我拉起陳偉,往門外走去。
“那好,那我再睡會,看能不能繼續夢。”包軍在後面說。
“行,祝你春夢了無痕。”我應着,順手幫他帶上了門。
走到院中,陳偉沖着包軍的宿舍豎起大拇指,說:“包軍,真乃神人也。”我搖搖頭,誰說不是呢?
我說:“看來他是不知道昨晚自己做了些什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