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叔話音一落,頓時,整個大廳的人全都迅速朝門口聚攏而來,瞬間便将蘇炎團團圍住了。他們一個個,彷如捕捉獵物的豹子一般,一臉兇狠地盯着蘇炎,他們的神經弦,已經繃到了極緻,似乎下一秒,他們就要撲向蘇炎。
碩大的大廳,充斥起了極度危險的氣息,一場厮殺,即将展開。
而,蘇炎作爲被體全盯視的獵物,這一刻卻沉穩如初,他絲毫沒有在意那些獵豹的兇殘氣勢。他也沒有半點露怯,他保持着堅定淡然的姿态,目光坦然地掃視着眼前的這些人。
倒是蘇炎身旁的夏初心,這會兒難得的緊張了起來,她美麗的秀眉,微微蹙了蹙,她看了看這圍成一圈如狼似虎的衆人,又看向了殺意凜然的嚴叔,随即,她往前一步,對着嚴叔鄭重的說道:“嚴叔,請你稍微冷靜一點,我們今天到這裏來,不是過來鬧事的,我知道你們對蘇炎都有一定的偏見,但我希望。你們能夠暫時放下偏見,聽聽我們的來意,我們是真有重要的事想要搞清楚!”
夏初心爲作中間人物,隻能在這裏盡力調和,她想緩解一下這火藥味十足的氛圍,然而,楊家的人不會買她的賬,他們依舊帶着兇殘的氣勢。緊緊鄙視着蘇炎。嚴叔更是不會給夏初心面子,他冷冷地盯着夏初心,不容置疑道:“夏小姐,看在楊公子生前對你用情至深的份上,我可以不計較你把蘇炎擅自帶來楊家這事。但是,這不代表我會容許你得寸進尺,我明确告訴你,我們楊家,和蘇炎永遠勢不兩立,我們絕無可能跟他心平氣和的談話!”
嚴叔的拒絕,完全不留餘地,他今天就是要收拾送上門來的蘇炎,誰勸說也沒用。
夏初心聽到這,眉頭蹙的愈發深了,她沉默着糾結了刻片,随後,她又繼續勸說道:“嚴叔,楊鑫死的時候,我也在場,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他,但是,請你相信我,這一切真的不是陳青帝幹的,所以,你也根本沒必要将這件事的怒火,全都撒在蘇炎的身上!”
嚴叔聽了夏初心這話,怒火反而更加兇猛了,他冷厲着眼,十分不悅地盯着夏初心,嚴肅說道:“夏小姐,關于你和我們家公子之間的感情事,我原本是不方便多說的,但是,看你現在這樣,連我都忍受不下去了。我們家公子活了這一世,就一心一意隻對你好,他眼裏沒有任何女人,隻有你。不管你做什麽,他都可以包容忍耐,他心裏永遠都隻爲着想。可你呢?你一直就是任着自己的性子肆意妄爲。你做任何事,從來沒有顧及過他的感受,們我公子也是人,他有感情,他也會痛的!我們旁人都看得出來,你從頭到尾就不喜歡我家公子,雖說,感情之事沒法勉強,可是,就算你再怎麽不喜歡他,但也應該在他的靈位之前,給他最基本的尊重吧?他屍骨未寒,你就這樣當着他的面,把他的仇人帶到他家,還如此的袒護他最恨的這個仇人,你當真覺得,這樣,合适嗎?”
嚴叔的語氣非常沖,他對夏初心真的是很不滿,他也爲他家公子不值。身爲楊家的管家,嚴叔是看着楊鑫長大的,楊鑫就像是他自己的兒子一樣,他把楊鑫的一切所做所想都看在眼裏,他知道楊鑫在夏初心這感情裏深受傷害,所以,他對夏初心從來不喜歡,尤其現在夏初心的做法,更令嚴叔憤怒。
夏初心聽完嚴叔這些話,終于是啞口無言了,不管怎麽樣,對于楊鑫的感情,夏初心終歸是虧欠的,哪怕楊鑫這個人再殘忍再不堪,但他對夏初心的那一片真心,是毋庸置疑的,夏初心辜負了楊鑫的癡心,她确實對不起楊鑫。她還記得楊鑫死前的那些話,楊鑫明确說了,他對蘇炎的仇恨,更多是因爲她夏初心。所以,夏初心現在當着楊鑫的靈位去維護蘇炎,的确是對楊鑫不公。這一刻,夏初心徹底陷入了沉默,她深深地看着楊鑫的遺像,久久不言。
蘇炎見狀,立馬向前一步,來到夏初心身旁。他看着正癡愣入神的夏初心,輕輕的低聲道:“謝謝你爲我做的這些,今天你能把我帶到這裏,我就已經很感謝了,其餘的事,你不必插手,我自會解決。好了,你先到一邊去吧,免得等下誤傷到了你!!”
聽到蘇炎的聲音,夏初心才猛然從呆愣中回神,她偏過頭,深深地看着蘇炎,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沉重地點了點頭,随即輕聲道:“嗯,那你小心點!”
蘇炎立即道:“我會的。你不用擔心!”
夏初心這才慢悠悠地離開了被人群包圍的地方,獨自站到了一邊。
現在,被圍在包圍圈裏的,就隻剩蘇炎一個人了,他獨立面對這一大群豺狼,卻完全是面不改色,他用他那淩厲的目光,射向了嚴叔。随即,他緩緩開口,對嚴叔冷聲說道:“今天我過來,的确隻是想搞清楚一些問題,我本沒有跟你們起沖突的意思,但,既然你們存心不合作,我也就無需客氣了!”
聽到這話。嚴叔直接冷哼了一聲,輕蔑道:“哼,人沒本事,口氣倒是不小!今天,我就用你蘇炎的血,來祭楊公子在天之靈!”
說着,他忽然爆出了恢宏的氣勢,對着别墅大廳高聲下令道:“給我上!”
聽到嚴叔的命令。那些圍住蘇炎蓄勢待發的人,立刻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速沖向了蘇炎。
一旁的夏初心,看到楊家的人真的動手了,她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她的拳頭緊緊捏着,手指都嵌入了手心裏。在這種情況下,她當然是爲蘇炎擔心,不管蘇炎如何沉穩自信,可這裏畢竟是楊家啊,蘇炎怎麽可能以一人之力抵擋住楊家這麽多人?這一刻,夏初心都有些後悔了,她不該沖動的帶蘇炎過來的,這就是送羊入虎口,帶他來找死啊!
在夏初心緊張焦慮之時,蘇炎倒是一臉鎮定,他的眼神,由始至終都是寵辱不驚,但這份不驚裏,又帶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氣。此刻,眼看着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沖了過來,蘇炎也依舊是沉穩地立在原地,他沒有動彈半分,隻有一雙眼睛淩厲地盯着那群人,他的目光之中,似乎帶着一點審視的意味,他好像在計算着什麽。
直到那群人離蘇炎近在咫尺了,蘇炎充滿深意的眼神,才忽然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緊接着,奇妙的一幕轟然而至。
在那些人将蘇炎圍成一個小圈時,蘇炎突然先發制人,他以肉眼都捕捉不到的速度,踏上他面前這些人的腳背,一個個狠狠踩過!
這速度這動作,當真就像是踩縫紉機一般,又快又準又狠。
那些沖到蘇炎近前的人,根本都沒看到怎麽回事,就隻覺腳仿佛被巨錘砸過,一陣錐心的劇痛倏然傳來。這痛感,真的讓你瞬間感覺眼前發黑,整個人全身發麻,痛不欲生。
一旁觀戰的夏初心,更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隻看到,蘇炎宛如一陣旋風,突然在原地快速轉了個圈!
而,當蘇炎轉完這個旋風圈後,那些圍住蘇炎的人,一個個全變了臉色,他們情不自禁就發出了慘烈的叫聲,他們的面目也猙獰了,眼底全是痛苦之色,他們的腳,一個個似乎都被踩成肉餅了,甚至,所有人的腳都陷入了地闆磚之内,那一大片的地闆磚,也像是被鐵錘砸了個洞一樣,一塊塊都觸目驚心的碎裂開了。
這場面,驚心又震撼,隻不過是一個轉瞬的時間,那些兇神惡煞的楊家人,就全都成了凄厲慘叫的小醜,他們的戰鬥力,瞬間就被抽掉了,他們的身形都定住了,他們的腳嵌在了地闆内,就是想動也動不了,他們現在也顧不了其他,隻顧消化緩解着這錐心的痛。
而蘇炎,在完成了這一動作後,立即又恢複了原狀,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等到那些人的慘叫聲停止了,蘇炎才冷冷地對着嚴叔開口說道:“我說過,今天我來,隻是爲了談事情,我無意殺人,也沒想大鬧楊家。這個,隻是小小的警告!”
嚴叔一直處在廳内看着這一幕,蘇炎的表現,令他也吃了一驚,他深知,陳青帝是武力逆天的,但陳青帝這個兒子并沒有多大本事,可是。看到了剛剛蘇炎的那一招,嚴叔瞬間醒悟,自己是低估了這小子,他能看出,蘇炎的武力也不弱,甚至可以說,非常強。當然,嚴叔并不會因此就忌憚蘇炎。他看蘇炎的眼神,依然是狠戾而又殺氣十足,在蘇炎說完話後,他馬上毫不客氣地堅定道:“容不得你想不想,今天,你必須要爲我們公子的死,付出代價!”
說完,嚴叔猛然捏緊拳,腳力一發,就要向着蘇炎沖刺而去。
可就在這一瞬,大廳的門外,忽然傳出一道出人意料的威嚴之聲:“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