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話的時候,龇牙咧嘴的,語氣陰森又邪惡,看着就像是一個嗜血的怪物,複仇的欲望讓我有些迷失了本性,變得偏激而極端,殘忍而乖張!
蔡烨那麽聰明一個人,當然看出了我的反常,他開始意識到,我也有瘋狂的一面,我一旦産生了極緻的仇恨,就會變得狠辣又兇殘,蔡烨即使内心再強大,面對這樣的我,他也沒法再淡定了,他的眼神開始閃爍,他略帶驚恐的看着我,松口道:“蘇炎,你不要亂來,我們的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在面對真正危機的時候,蔡烨倒是抛卻了所謂的骨氣,他将所有的情緒都壓制了,盡量平和地與我交流,他的語氣不再強硬,甚至帶了點服軟的意思,他終究還是想保全自己,生怕我發起瘋來真把他給弄得半身不遂了。
我當然不會因爲蔡烨的兩句軟化就改變心意,他帶給我的仇恨,已經刻入了我的骨子裏,根本沒法消除,我眼冒火星,目眦欲裂地盯着蔡烨,狠聲道:“沒有商量的餘地,自從你選擇和我作對開始,你就應該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現在,我就讓你嘗嘗得罪我的後果!”
說完,我手中的匕首,慢慢朝蔡烨靠近,直到刀刃貼到了蔡烨的臉上,我才停下,而後,我舔了下嘴角,繼續說道:“說實在話,你的這張臉嘛,是真的帥,可能就是因爲你有這張帥臉,才能輕易迷惑女生,讓她們失去了主見。今天,就讓我來毀了你這張罪惡的臉吧!”
一聽到我這話,蔡烨的瞳孔頓時就放大了,他或許不怕打不怕罵,但他卻萬分在意他這張帥臉,這相當于是他的門面,現在聽我說要毀了他的臉,他自然就害怕了,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驚叫出聲:“不要!”
看到蔡烨驚恐了,我心裏便難得的獲得了一絲快感,這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家夥,原來也有這種慌亂無措的時候,他越是這樣,我就越興奮,我就喜歡他害怕求饒的樣子,于是,我也沒有立即對他動手,而是帶着點玩味對他說道:“你來求我呀?”
我的話音拖的很長,語氣裏藏着絲絲興奮,我擺明了是在玩弄蔡烨。蔡烨見到我這調戲樣,他隐忍的怒火瞬間又噴了出來,他緊咬着牙,怒瞪着我,沉聲吼道:“沒人有資格讓我求饒!”
這話,又把蔡烨那高傲勁給帶了出來,看來,不動點真格的,他是不會識相,我也沒有繼續啰嗦了,直接一刀子劃拉下去,頓時間,蔡烨白皙的臉龐上就多出了一道醒目的血痕。
蔡烨的神色,猛然一變,他疼的嘶了一聲,他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他看着我手中沾染了他血迹的匕首,不可置信道:“你真敢動手?”
這一刻,蔡烨的驚愕大過了疼痛,甚至都讓他忘卻了自己毀容的事實,他隻是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給他的臉下刀子。
我輕輕眯起眼,微笑着道:“當然,不然你以爲我開玩笑嗎?”
我的聲音,刺激了蔡烨的神經,讓他幡然醒悟,他知道,我來真的了,他的情緒頓時噴湧而出,他不顧一切沖我怒聲大吼道:“蘇炎,你會死的!”
蔡烨這吼聲,就像是半夜的厲鬼在嚎叫,聽得我心裏一陣不爽,我二話不說,又一刀劃在了他的臉上,這一刀,我用了更大的勁,讓他臉上那條血痕更加觸目驚心,劃下去之後,我還咬着牙對他啐了一聲:“你還敢威脅我?”
我的聲音,同樣如魔鬼嘶叫,聽着十分瘆人,我就是要蔡烨服軟,要他畏懼我,他越強硬,我就越不會客氣,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我的刀子硬。
隻不過,蔡烨經受了第二刀之後,整個人立馬理智全無,他拼盡了畢生的力氣,在瘋狂掙紮,他的眼睛通紅通紅,就好像着了魔一樣,他那眼神仿佛要将我吞噬,他一邊掙紮一邊對我嘶吼道:“我要殺了你!”
看得出來,蔡烨的憤怒已經到了極緻,要不是捆在他身上的繩子夠緊,他恐怕真會掙脫了繩子殺人,他這樣子,确實挺恐怖。不過,有張怡在我身邊,我壓根就不會怕蔡烨,他越瘋狂,我越要馴服他,所以,在他發癫發狂的時候,我的刀子,再一次劃到了他臉上。
蔡烨臉上又多了一刀,他的戾氣也就變得更重了,他根本是不要命地在吼在掙紮。
我見他還沒安分下來,又給了他一刀,這一次,我基本沒有停歇,一刀一刀連續劃在蔡烨的臉上,他隻要還在掙紮,我就繼續劃,頃刻之間,蔡烨的臉上就多出了無數條血痕,他整張臉已經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蔡烨慢慢吼的沒力氣了,他已經被疼痛淹沒,他的身體也不再掙紮,他的眼神都失去了情緒了,他就像個死人一樣,任由我宰割。
這時候的蔡烨,已然失去了原來的面貌,估計他親生爹媽都認不出他了,他臉上的血痕都織成蜘蛛網了,看着慘不忍睹,他的心,估計也伴随着他的毀容,而徹底灰冷了,他沒有喊疼,沒有吼叫,更沒有求饒,就是這樣無神地看着我。
我見到他這副失魂落魄的鬼樣子,終于是停下了手,我拿着帶血的匕首,又在他面前晃了晃,挑釁道:“我最讨厭的就是你裝逼裝硬氣,怎麽,現在不強硬了嗎?來呀,繼續威脅我啊!”
蔡烨聽到我的話,終于轉了轉他的眼珠子,他恢複了一點神識,看着我,虛弱的說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我抿抿嘴,輕松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求我!”
蔡烨聽完,用最後一點力氣吸了一口氣,然後,他慢慢将那股渙散了的情緒凝結起來,再狠狠地瞪着我。
看他這樣子,完全沒有求饒的意思,似乎他的骨氣和尊嚴還在,既然如此,我就要繼續磨刀霍霍了,我很不客氣,執起匕首,便往蔡烨的肩上捅了下去。
虛弱的蔡烨,痛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但他還是隐忍着沒有大叫出聲,他還在強撐着那股子硬氣。
我輕哼一聲,再往他身上捅了一刀,蔡烨這一回終于沒忍住,痛叫出了聲,但他的叫聲很虛弱,像是沒有力氣般,可即使這樣了,他還是沒有求饒。
我心裏也隐隐有些不耐煩了,但我卻沒有心軟,他不求饒,我就繼續往他身上捅刀子,到最後,他的身體都被我插了幾個洞,鮮血汩汩直流,他整個已經成了血人,他的精氣都仿佛被抽幹了,有種奄奄一息的頹然感。蔡烨知道,自己要是再承受幾刀,必定就會一命嗚呼了,他也知道,我這個瘋子真的會殺人,所以,他沒再強撐了,他也撐不住了,他放下了身段,放下了尊嚴,向我低聲下氣的求饒道:“蘇炎,求求你,放了我吧!”
等到花兒都謝了,終于等來了蔡烨的這一聲求饒,忍不住的,我就笑了,發自心底地笑了,蔡烨,他不是拽上天了嗎,現在還不是臣服在我的腳下,還不是向我求饒來着,他也不過是個怕死的普通人嘛,我雖然武力比不過他,但我的毅力絕對比他強,我即使死,也不可能屈服,不管對手是多麽兇殘嗜血,我都不會求饒,永遠不會。
而蔡烨,他終歸是更在乎自己的生命,爲了保命,他連尊嚴都可以不要,驕傲的他,最終還是向我低頭了,我暢快了,滿足了,心情大好,不過,我卻沒打算就這麽輕易放了他,我圓睜着眼,憤對着他,咬牙道:“你早幹嘛去了,現在知道求饒了?告訴你,晚了!”
蔡烨本來已經徹底蔫了,但聽到我這話,他立馬跟回光返照一般,突然就來了情緒,他那黯淡的眼裏,閃出了火光,他很憤怒地盯着我,嘶啞着聲音道:“你到底想怎樣?”
我握緊匕首,将綁在他身上的繩子給割斷了,再對他狂吼道:“我要你跪下來,向我道歉,你欠我一個道歉!”
這一句話,喊出了我這麽多天的憋屈,喊出了我心裏所有的怨念,蔡烨,他就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混球,他卑鄙龌龊,陰險狡詐,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惜傷害他人,他所做的一切都超越了人類的極限,我對他的恨意,不僅僅是傷他的身體就能夠消除的,我更恨他的狂傲,他對我的鄙夷,他把我當狗一樣輕視,我就是要讓他嘗嘗向人低頭的滋味,光是求饒還不夠,我還要他下跪,要他道歉,我要他永遠忘不掉這一刻,要他一輩子記得,他曾向我下跪了,他是我的手下敗将!
隻是,蔡烨這狗娘養的,竟然還保留了最後一點尊嚴,他沒有答應我的要求,他現在已經虛弱到連站都站不太穩了,可他還留着那麽一點骨氣,讓自己堅強站立,他得到了松綁,卻沒有背靠着電線杆子,而是站直身子,挺立在風中,對着我,堅決道:“做夢!”
在我無盡的折磨下,蔡烨終是向我開口求饒了,可現在,要他跪下道歉,他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也說明,蔡烨和李劍飛還是有所不同的,他沒慫到那個地步。但是,通過他剛才求饒一事,我幾乎敢确定,蔡烨怕死,或者說,他很不想死,這就是他的軟肋。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抓住他的軟肋,将刀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冷聲威脅道:“你再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就殺了你!”
說到殺這個字的時候,我的眼裏頓時就閃過了一抹兇光,我的渾身也散發出了肅殺之氣,蔡烨明顯感受到了我的殺氣,他的眼神不禁一變,那勉強挺立的身子也微微顫了一下。
我不等他開口,繼續冷着聲道:“你千萬不要以爲我不敢,想當初,李鋆潇也以爲我們不敢殺他,結果,他死了!”
聽到這個,蔡烨再也支持不住了,他飄搖的身子猛地踉跄了一下,他心裏的防線徹底崩塌,在生和死之間,他蔡烨選擇的自然是生,既要生,他就不能再堅持這一點傲氣,他終于放棄了所有的尊嚴,雙膝驟然一彎,在我面前重重跪了下來,并且慘烈地道了一聲:“蘇炎,我錯了,我不該和你作對!”
堂堂留學海歸,擁有一身武力,從來目空一切的蔡烨,此時此刻,卻宛如一隻搖尾乞憐的狗一般,跪在了我的腳下,眼巴巴地望着我,對我低聲道歉。
這一幕,是何滑稽,這一刻,當值得紀念,我總算是能以王者之态,俯視他這個人渣,曾經傲睨萬物的他,如今已然低到了塵埃裏,不過,我依舊沒有原諒他,在他道完歉的一瞬,我猛然伸出一腳,把他給踹翻了,再狠聲道:“對不起,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