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琨說不上自己是怎麽來的那種感覺,總之,他認爲我不簡單,我有着黑衣人殘暴的一面,也有着蘇炎隐忍的一面,他覺得我就是會成大事的人,也因此,他有了一絲慶幸,慶幸自己站好了邊,沒有和我作對。他似乎也相信我最後說的那句話,相信我能夠将李劍飛踩在腳下。
當然,這一切都還隻是黃琨的感覺,從現實來說,我跟李劍飛幾乎沒有可比性,我想打敗李劍飛,似乎是天方夜譚,但黃琨沒有顧及太多,就隻憑感覺走。
終究,黃琨還是幸運的,他在今晚,做出了他這輩子最正确的選擇,以至于他的未來,前途無量,當然,這都是後話。
而在此時此刻,黃琨頭腦裏隻有一個念頭,趕緊的發洩。他承受了憋屈,也惹了大麻煩,他必須要通過一種方式來宣洩,于是,他說完話後,立馬就跟惡狼撲羊似的,把莉莉給撲倒在床。今夜,他大戰了三回合,暢酣淋漓!
兩天後,夜晚,一家小酒吧内,許墨一個人坐在角落位置,獨自喝酒。
如今的許墨,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張揚叛逆的混混女生了,她換了一種生活方式,徹底擺脫了過去,變身成了努力進步的好女孩。
這幾年,她循規蹈矩,克制自律,不和混字沾邊,她沒有去過夜店,也沒喝過酒,完全成了一個模範型的乖乖女。可是今天,這個乖乖女卻不乖了,她到了這魚龍混雜的酒吧,一個人喝着悶酒。她沒有考慮太多,隻知道,要是再不出來喝酒,她一定會憋悶死。她壓根無法排解心中難纏的郁悶,唯有借酒澆愁。
她煩悶的緣由,來自于我。自打上次我打亂了李劍飛的告白,許墨的心裏就種下了一個結。她需要解開這個結,所以,在我消失的這些天,許墨找了我不隻一次,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這不免讓她煩上加煩。
許墨忘不了的是,我那天和她說恩斷義絕時的絕望悲怆,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痛苦,隻是當時,胡媚兒突然來了,讓許墨徹底亂了思路。但事後,她冷靜下來想一想,才猛然驚覺自己似乎是錯怪了我,她應該聽我好好解釋的。因此,她想再找我好好談一談,可上天卻沒給她這個機會,她根本找不到我,連道歉的話,都沒機會說了。
許墨其實很想相信我這個人,她打心裏覺得我不會說謊,隻不過,我那天說的話,實在是太離譜了,離譜到她根本沒辦法去相信。
比如,我說救她的黑衣人是我,這個,許墨怎麽也無法相信,她不相信軟弱的我,會有那份勇氣,她不相信,那個救她的大英雄,會是我這個懦夫。再比如,我說李劍飛是演的苦肉計,可她的的确确是看到李劍飛受傷了,她不認爲李劍飛會自殘,所以她難以接受我的話,但她願意聽我好好解釋,可現在,我消失了,讓她找也找不到,許墨的心,頓時蒙上了霧霾,郁悶難當。
許墨并不是什麽同情心泛濫的人,她也沒有好心到見到可憐人就幫忙,但唯獨對我,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幫忙,因爲,她覺得自己虧欠了我,當年的事,一直是她心裏最大的心結,她總想着做點事彌補我,可她也沒想到,最後她不但沒幫到我,反而連累了我,搞的我離開了學校讀不成書。許墨的愧疚,不禁更深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罪人,這也讓她沒了跟李劍飛在一起的心思。
許墨曾以爲,李劍飛爲自己傾盡一切,對自己好到了一種境界,這樣的好,讓她感動,也讓她願意試着去和李劍飛交往,隻是,現在她沒這個心情了,她也不管李劍飛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她如今一心隻想找到我,和我把事情聊開,和我再次道一聲歉,其他的事,她隻能暫時擱置一邊。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心中的結卻始終無法打開,許墨的煩惱也就越積越深,于是,她終于忍不住跑到這來喝酒,喝到現在,她感覺自己已經有了種飄飄蕩蕩的虛無感,因此,她沒有繼續喝下去,而是站起身離開了酒吧。
走到外面,冷風一吹,許墨微醺的醉意忽然有了些清醒,她連忙看下了時間,發現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半了,再晚一點寝室都要關門了,于是,她趕緊邁開腳,朝着學校的方向走去。
秋天的深夜,涼意微微,冷冷清清,許墨帶着有些浮躁的心,一個人走在空寂的街上,步履不穩。
許墨不知道的是,從她出酒吧開始,就一直有個肥頭大耳的醉漢悄悄跟随着她。
這醉漢本名叫劉三,常年混迹夜店,他專門喜歡挑那種酒吧喝醉酒的單身少女下手,俗稱撿屍。第一次他玩的是一個美麗少婦,嘗到甜頭後,劉三就對這行愛不釋手了,每每饑渴難耐的時候,他就出來獵豔,今天一來,他就盯上了許墨,他是老油條,看出了許墨是個有煩心事的女孩,猜到她會喝多,又見許墨是一個人,真真是最合适的獵物,所以這一晚,劉三隻盯住了許墨。
許墨一出酒吧,劉三也立馬跟了出來,待到許墨來到一處僻靜馬路時,劉三适時竄了出來,對着許墨獻殷情道:“美女,你要去哪啊,哥有車,哥送送你呗!”
許墨雖然喝多了,但腦子還沒醉糊塗,她知道眼前的醜男人不安好心,所以直接冷漠的回了聲:“不用!”說着,她還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劉三見狀,連忙拉住許墨的衣服,再次笑呵呵道:“這麽晚了,你一個小姑娘在外面會有危險的,讓哥哥送送呗!”
見劉三動手動腳,許墨立馬覺得憤怒又惡心,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主,現在她的心情不好,又喝了酒,膽子也大,情緒說來就來,她半分沒客氣,用力甩開劉三,并大喝道:“我說了不用,你聾了嗎?”
劉三看到許墨發脾氣,反而更加興奮了,他的身體都在蠢蠢欲動了,他再次死皮賴臉拉着許墨,糾纏道:“姑娘,不要這麽兇嘛,哥哥也是好心,你幹嘛要罵人呢!”
這下,許墨是徹底火了,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就對着劉三一腳踢了過去。這一腳,剛好踢到了劉三的要害,劉三捂住褲裆,疼的哇哇大叫。
許墨完全不理會他,立馬快步離開。
劉三吃了虧,更加不會放棄了,他慘叫了幾聲,緩和了一下痛苦,然後飛也似的追上了許墨。
到了這一刻,劉三也懶得僞裝了,他直接暴露出了自己邪惡的本性,一把抓住許墨的手,惡狠狠道:“臭婊子,老子好心好意幫你,你不領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劉三直接拉着許墨往路邊的綠化帶拽去。
許墨拼了命的掙紮,可她畢竟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微醺半醉暈暈乎乎的女人,她怎麽可能掙得過劉三這麽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劉三幾乎是輕而易舉的把許墨給拖走了。
這時候,許墨才感受到了害怕,她知道對方要用強了,她一邊大聲叫,一邊死賴在地上不肯走,欲火難耐的劉三,幹脆不去費力和她糾扯了,他直接就在這路旁的綠化帶把許墨給撲倒了。
許墨被劉三壓在身上,吓的心都跳出來了,她的酒意瞬間全部消散,她用了她生平最大的力氣去掙紮去反抗。但是,劉三這人跟頭肥牛一樣壯實,他壓的許墨根本動彈不得,同時,他的手也沒停着,他一手捂住許墨的嘴,一手撕扯許墨的衣服,劉三是個粗魯的人,一點不懂憐香惜玉,動作非常蠻橫。
許墨就是拼盡了全部的力氣,也推不開這個惡心的男人,這一刻,許墨終于體會到了什麽是無助和絕望,她害怕極了,恐懼化成了厲鬼狠狠攫住了她。她也在後悔,後悔自己竟然一個人跑來酒吧這種場所借酒消愁,如果老天能給她一個選擇,她真的甯願死也不想被這醜男人玷污啊!
當劉三的淫手觸到許墨肌膚的一瞬,許墨的身體都猛烈抖了起來,她整個人突然像被洪水淹沒了一樣,恐懼瘋狂蔓延,她想大叫,卻被捂住了嘴,她想掙紮,卻掙紮不動,她的心仿佛堕入了最恐怖的深淵,絕望到了頂點。
然而,就在許墨最絕望的時刻,突然,壓在她身上的劉三竟被人一腳給踢飛了。
一個戴着帽子和口罩,一身上下全黑的黑衣人像幽靈一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打了劉三一個措手不及。
劉三被踢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然後,他帶着滔天的怒意從地上爬起身,指着黑衣人咆哮道:“草,你敢動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黑衣人沒有說話,掏出彈簧刀就朝着劉三劃了過去。
一刀,劃破了劉三的臉頰,痛的劉三嗷嗷直叫,在劉三慘叫之時,黑衣人沉聲喝道:“滾!”
劉三見過狠人,但沒見過這樣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這人就像死神一樣,劉三不敢硬來,他立馬轉身,拔腿就跑。
直到劉三跑走了,許墨才從絕望中緩緩回過神,她的心裏還在微微顫抖,恐懼還未從她内心消散,她仍有些驚魂未定,但她也意識到,自己得救了,于是,她趕緊轉過頭,看向了救她的人。
這一看,許墨的心又猛烈抖了一下,她幾乎無法置信,此刻出現在她面前的人,竟然就是她曾最感激的恩人,是那個把她從黃琨魔爪中救出來的大英雄!
有這麽一瞬,許墨心裏頭閃過了莫大的驚喜,她顫抖的心開始劇烈跳動,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激動萬分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