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荒蕪人煙的樹林小徑裏,五名年輕的少男少女正圍着一輛面包車瞎轉悠,車内還有一名少女在睡覺。
韋萊此時覺得李正平這個人雖然樣子看起來挺正經,也挺靠譜的,但到了關鍵時候卻容易掉鏈子。就以現在這情況來說,他們不僅是迷路了,車子爆胎了而且似乎還沒油了。。。
“呵呵,真是禍不單行呢。不過其實不開車去也沒關系,反正這裏離首都已經不遠了,咱們走過去也一樣。”韋萊安慰着說道。
“嗯,我剛才粗略算了一下,這裏離首都大概還有十五公裏路的路程,我們走三四個小時就到了,但這裏的磁場好像有些問題,指南針被幹擾了,所以隻好等天亮之後看太陽找方向了。抱歉了各位。”
李正平看着手上胡亂着轉動的指南針帶着一些歉意對衆人說道。
“沒關系。”韋萊聳肩說道。
現在的時間大概是淩晨五點,所以他們還要等上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可以行動。
其實對于這種小事情韋萊幾人還真不在意,如果他們真的心急去首都,直接利用在盛星上空的獄龍王查看一下方向傳送過去就可以了,哪需要在這裏等。
就在幾人無聊的昏昏欲睡的時候,一輛和他們差不多的白色面包車在不遠處的路上出現了。見此韋萊趕緊起身朝這輛車揮手示意,希望車主能稍微給他們提供一些幫助。
而李正平和伊凡見到韋萊天真的行爲既沒阻止也沒附和,隻是冷眼看着面包車朝他們駛來。
面包車在韋萊的身旁停了下來,一個臉上有道疤痕,樣貌兇狠的男人從裏面探出頭來,不屑的看了韋萊一眼,然後看到他身邊的古晴雪和小九頓時眼冒精光,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問道:“你們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這時面包車内的其他人見到刀疤男搭話似乎感到很不滿,鼓噪的粗話霎時在車内爆出。
刀疤男聽見後轉過頭對着他們大吼了一聲,然後示意了一下眼色,于是車内就寂靜了下來了。
韋萊見到這種情況也知道這些人可能不是什麽善茬,但他還是開口對刀疤男詢問了一下首都的方向。
刀疤男聞言恍然大悟,‘善意’的邀請道:“你們是要去首都吧,剛好我們也要去那裏,順路載你們一段吧。”
“不用了,你告訴我位置我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韋萊拒絕道。
“呵呵,這可由不得你們了。”說着,面包車内走出了十多個兇悍的男人,手裏還不是拿着大砍刀就是拿着有倒釘的狼牙棒,将韋萊幾人團團圍住,還時不時發出戲谑的笑聲和口哨聲。
這時刀疤男也開了車門走了下來,他的手上沒有武器,但在腰間卻插着一把銀白的左輪槍,很明顯他就是這個團隊的頭頭。
“我們無意傷人,但你們要是反抗的話,事先先想清楚點!我的兄弟們的刀槍可是不長眼的!”刀疤男見場面已經控制住了,于是威脅着說道。
“你們要做什麽?我隻是想問問路,要是你們不願意說我們也不會做什麽糾纏,所以你們也不必這樣圍着我們吧。”韋萊皺眉說道。
雖然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但他并不想和他們發生什麽沖突,畢竟他們是這個世界災難的受害者,遭遇的挫折已經夠多的了,所以最好能和平解決。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們這樣做不是想要傷害你們,而是要保護你們知道嗎?”刀疤男聽到韋萊的話,憋着笑說道。
“因爲你們這麽多女人啊,很容易會被榨幹的,所以我的兄弟們就準備好心的幫忙分擔一下,你們說對不對?!”
話畢,那十多個手持武器的男人和刀疤男大笑了起來,吵鬧猖獗、肆無憚忌的狂笑圍繞着五人,韋萊的神情瞬間便冷了下來。
“哦!老大,這裏還有一個極品啊。”一名狗腿子看到車内的果果後興奮地叫喊着。
刀疤男瞥了眼,頓時被果果甜美的睡相給驚豔到了,大笑道:“好好好!車内的女人歸我了,這兩個你們分了吧。至于那三個男人,打折腿随便找個地方扔了。”
“在這種末世中,爲什麽你們還能這麽理所當然的草菅人命,活着的人類已經不多了,難道你們就不能相互攜手共度難關嗎?”韋萊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淡淡的問道。
本朝着果果走去的刀疤男聽到韋萊的話後帶着詫異的目光看着韋萊,然後爆出了比剛才更加誇張的笑聲,而他的狗腿子們卻有些隻是臉色黯淡下來,有些發出了不屑的冷笑,有些甚至面無表情。
‘勉強’的大笑了一分鍾後,刀疤男的面容也冷了下來,陰冷的眼睛緊緊的盯着韋萊:“我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居然還這麽幼稚。我就問你一句,盛星難道會因爲你那天真的想法而改變嗎?不會!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善意、仁慈和信任早就成爲了最毒的毒藥。現在還能活下來的人都用自己最珍愛的東西換取了一個末世中的至理名言了,那就是,變強!讓所有人都臣服于我的暴力之下,甯我負天下人,勿讓天下人負我!”最後一句話刀疤男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吼了出來。
但随後便無所謂的笑着聳了聳肩,說道:“所以現在你看,身爲強者的我就可以任意的玩弄你的女人,而身爲弱者的你就必須要服從,你又能怎樣?還不是眼巴巴的看着我安排着你們的未來。”
見到沒人附和他,就連他的手下也隻是沉默着,刀疤男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罵道:“切,真是掃興,玩女人去了,希望那娘們能給點力。”然後罵咧着插着褲袋朝果果睡着的車中走去。
“你的言論很精彩,或許伊凡和雷利對此很會贊同,但我不會。”韋萊面對面的看着刀疤男淡淡地說道。
刀疤男見韋萊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頓時瞪大着眼睛一臉震驚的後退了幾步,右手摸向褲帶上左輪,語無倫次道:“你。。。”
圍着古晴雪幾人的十多個男人也都被驚的目瞪口呆,在上一秒前,他們明明還看到那個男人就在他們的包圍圈中,可下一秒他就來到了他們首領的面前,沒有任何的預兆和感覺,就好像他一直就在那裏,從沒動過一樣。
“越要被逼近絕望的極端就越要打破這個極端的壁壘,這樣才是你們真正的退路。如果你們隻會在别人的身上發洩着自己痛苦,不去認真尋找希望的道路,深淵隻會離你們越來越近,最終将你們徹底的吞噬殆盡。到時候,這個世界才是真正的完蛋了。”
韋萊朝刀疤男一步步的逼近,說着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語氣。一股淡淡的威嚴從他的身上顯現出來,漸漸将所有人包圍住。
刀疤男的額頭上霎時冒出了冷汗,不僅是被韋萊散發的威嚴所震懾,還是對他的詭異産生了恐懼,他咬了咬牙根,讓自己清醒了過來,慌忙地拔出左輪朝韋萊的身上連開了數槍。
但韋萊見到後卻沒有躲避,隻是任由槍彈在自己的衣服上灼出幾個洞口。
他直視着刀疤男問道:“你想讓這個世界恢複原樣嗎?”
見左輪都無法傷到韋萊的刀疤男無力的跪倒了下來,聽到他的話後,無神的喃喃着:“想又能怎樣?憑我們的力量什麽都做不到。。。”
“所以我來了,我幫你們。”
聞言,刀疤男癡呆的仰望着韋萊。初升的太陽從韋萊的身後亮起,将他整個人襯托着,就像一個威武的太陽神,那刺眼又溫和的暖光照射到衆人的身上,就好像被母親抱在懷裏那樣的溫暖。那十多個男子再也握不緊手中的利刃,紛紛将其散落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們的首領。
“我可以相信你嗎?”一向自認爲果斷的刀疤男一時間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韋萊淡淡一笑:“我相信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