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人來到這東市一處名爲“歸來兮”的客棧,店中一夥計将手中抹布往肩頭一搭,快步跑了出來:“饒婆,這是誰家公子這般俊俏,可是要住住店。”
饒婆将手一揮,這腳下步子沒停的回道:“快去備些好酒好菜送去老先生房中。”
“這就來!”店夥計一聲吆喝,這又快步鑽進店内。
饒婆一路未停,拉着徐福來到客棧後院,将一房門推開,朝着房中叫道:“果老頭,你快看看,我把誰領回來了。”
“殷娘!”羽果聽後激動不已,他本以爲是自己孫女回來了,可見這來人竟是徐福,他不經意間楞了一小會兒,這才更加激動的上前打量着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太好了。”
徐福來到房中不自覺的四處打量了一番,可這房中除了羽果再無他人,沒能尋到羽果的孫女,徐福這才眼神飄忽的問道:“果老無礙吧!”
羽果樂着望向饒婆炫耀道:“瞧我這孫兒,來了日照也不忘來看我。”可看着徐福飄忽不定的眼神,他這又大笑道:“你小子怕不是來看我這老家夥的吧。”止住笑聲,羽果突然一臉正經的說道:“我看啊,你快改口叫我爺爺了。”
“不是不是。”徐福臉上泛着微紅,慌忙回話:“我找果老有要事,不是來找你孫女的。”
“哈哈哈,那你爲何知道我孫女也在日照。”一掠胡須,羽果望了一眼身旁繞婆,這又歎息着指着門外說道:“可惜這丫頭性情倔強,方才我剛一提起你二人婚事,她竟吵嚷着跑了,還說要去什麽趙國。”
轉眼間,羽果氣憤不已,一旁饒婆見狀忙說道:“昨夜海港船隻被人放火都給燒了,如今想去趙國也隻能經楚衛兩國地界繞行,何況眼下正在打仗這城中禁止出入,這孩子走不遠,等肚子餓了就會回來的。”
“這丫頭都被寵壞了,早就該給她找個婆家好好管管。”望着徐福,羽果這話到嘴邊竟又笑出聲來:“方才孫兒說有要事,可是來提親的!”
徐福一聽,這臉上竟露出愧疚之色:“我是來讨要果老祖上靈藥。”
“你受傷了。”羽果随即打量着赤露上身的徐福,也不見他負傷,這又問道:“難道是你舅舅或是叔父受傷了?”
徐福搖着頭回道:“他二人至今也沒來日照。”
“那你要這靈藥做什麽。”見徐福有難言之隐,羽果惋惜着解釋道:“并非我不肯給你,隻是昨夜楚軍突然來襲,石出那小子一路拉着我跑來日照,那些藥都給留在三道口了。”
聞言,徐福面色僵凝呆在房中,羽果很是爲他着急道:“若你需要,我在這城中尋些藥材,隻是要等上幾日。”
“有勞果老,我和胡三再想想别的辦法,告辭。”說完,徐福憂心忡忡的走了。
“果老頭,他真是娘蓉的孩子嗎?”徐福走後,饒婆望着他遠去的方向,頭也不回的問着羽果。
“應該不假。”徐福身世還有待考量,羽果也不敢妄加斷定,可他說完這又匆忙起身道:“我孫女就有勞你了,我去城中尋幾味藥材。”
離開客棧,徐福雙手抱在胸前一路埋頭不語,跟在身後的胡三這也焦略着說道:“老先生不也說了,公子隻需等上幾日就好,爲何還這般悶悶不樂。”
“你不明白。”徐福并未過多理會胡三,他這心裏如今正思量着該如何是好。
“胡三雖然是個胡人,但是公子大可相信我。”見徐福與自己這般見外不予信任,胡三有些失望的氣憤道:“公子若真要的急,我胡三今夜就闖一趟三道口,爲公子盜取靈藥,我胡三早已發誓忠于徐副卒,公子便是我胡三的小主,我胡三絕不會有二心的。”
徐福突然轉身,意猶未盡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胡三一愣,忙拱手回道:“公子日後便是我胡三的小主。”
徐福臉上突然露出笑容,看的胡三這也跟着傻笑,可徐福卻問道:“你剛才是不是說,今夜要去三道口盜藥。”
胡三臉上笑容盡失,木讷的望着徐福道:“三兒我就随口說說。”
徐福賊笑着用手豎起手指,一臉賊笑着不停的指着胡三卻又不說話,吓得胡三連忙解釋道:“方才胡三所說句句真心,隻是夜闖三道口,我一人無法做到啊小主。”可徐福依舊沒有理會他,他這話還沒有說完,徐福早就跑得沒影了。
在日照城中街巷胡亂穿行一通,徐福趁着沒人注意,從一戶人家涼衣架上抓了一身男裝,這又朝着西城門跑去,可他卻忘了這城中早已下了禁令許進不許出。
此時已到晌午,至今未能在軍中打聽到舅舅和叔父的下落,出不了城的徐福依舊不肯死心,先前胡三一語正中他心意,他不想坐以待斃在這城中等待,他想要去尋找他們,哪怕是死了,他也要見到屍體。
在日照城中尋了一處無人的空屋,徐福盤腿坐在破爛不堪的房中靜下心來,在心裏默默的呼喚着銀眼。過了好一會,徐福如同進入了夢中,就在他所在空屋裏,銀眼如同大夢初醒,帶着一臉疲容盤腿懸浮在半空問道:“要是尋到藥,你直接吃掉就好,我很累需要休息。”
看着銀眼不像是在欺騙自己,徐福也想讓他好好休息:“你能幫我出城嗎?”
銀眼無力的擡眼望着徐福說道:“我說過,不許你再做冒險的事情,如今的三道口可有着尤央的獸化兵。”
徐福堅定的回道:“你需要那些藥,而我需要你。”
長歎一氣,銀眼很是無奈:“即使我恢複了,也幫不了田英奪回三道口。”看着徐福,銀眼挑釁的說道:“因爲你太弱了。”
望着自己緊握的雙拳,徐福聲線顫抖着說道:“你用這身體擊退過狼群,打敗了尤央的士兵,請讓我也能支配這力量。”
“哼哼。”銀眼輕笑着,一掃臉上倦容轉而大笑起來:“這身體的強大可不止如此,可惜,想要支配這股力量,需要一顆堅定的内心和執着的意念。”
“隻要能變得強大,要我怎樣都行,我要奪回三道口,我要爲三道口的将士們讨回一個公道。”
見徐福這般不自量力,銀眼依舊大笑不止,等到笑累了,笑的連眼角也挂起了淚水,他這才嚴肅的問道:“你可知道,自己想要支配的是什麽力量嗎?”
“不管什麽力量,隻要能奪回三道口。”徐福搖着頭,可目光一如既往的堅定。
銀眼輕揚嘴角道:“你想要支配的,可是進化之力。”
“請教我支配他的方法。”何爲進化,徐福不知,可他知道這力量很強,而他需要這種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