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的還是景王殿下跟五皇子殿下。
這可是抄家滅族的罪過!
唐立琏撿起落在地上的口供,快速浏覽了一番,亦是面色大變。
但是,他很快冷靜下來。
“父親,您可曾做過這樣的事情?”
唐楠老淚縱橫,顫抖不止,卻連連搖頭,“我哪兒敢啊……”
知道唐立政得罪了景王殿下跟五皇子殿下,還被抓進了大牢,唐楠确實是着急。
可是,唐楠的第一反應就是,如何托關系把唐立政給救出來。
他哪裏敢去雇兇殺人?
他就是個商戶,怎麽敢去跟王爺皇子鬥呢?
唐立政犯了錯,不牽連家裏人就不錯了,他怎麽可能妄想殺了景王殿下跟五皇子殿下滅口?
這簡直是以卵擊石,不要命了。
唐立琏松了一口氣。
他也覺得父親不是這麽沖動的人。
那麽,這份口供,必然是有人故意陷害。
“到底是誰要害我們唐家啊!”
唐楠滿心絕望。
唐立琏緊擰着眉,穩住心神,“父親,這件事情還有轉機。”
“景王殿下既然派人送來這份口供,定然是對口供上的内容心存疑慮,想看看我們會有什麽反應。”
“若是他信了這口供上的内容,如今來唐家的,就不是送信之人,而是官差了。”
唐楠眼眸一亮,驚喜的看着自己的二兒子。
“你這話有道理!”
可是,現在他們該怎麽辦?
焦急之下,唐楠根本難以理智的思考。
唐立琏當機立斷,“我們立刻去求見景王殿下,當面伸冤!”
“對對對,去見景王殿下!我們當着他的面兒,好好解釋。”
“景王殿下愛民如子,一定能聽我們解釋的……”
唐楠連連點頭,着急忙慌的找來小厮,伺候自己更衣。
唐立琏亦是努力的冷靜下來,回房間去換了一身衣服。
去見楚墨淵的路上,唐立琏一直在分析着如今的形式。
他雖然是商人,卻也讀了十幾年的書,曾經想過走仕途。
所以對于朝局,他也太醫的了解過。
皇權之争,多少也有所耳聞。
這次唐家如何被牽連,唐立琏的心中,已經隐隐的有了一個猜測。
他脊背筆挺的坐在馬車之中,放在雙膝上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這次的事情,是唐家的危機。
但是,有可能是他的轉機!
他必須要緊緊地抓住!
沒多久,玄一禀告道:“王爺,王妃,唐家人來了。”
楚墨淵颔首,看着林夢绾道:“你先休息,我去見見他們。”
“那我去看看四哥。”
今日起床,林夢绾還沒有去給楚天翔診脈呢。
她既然說了要全面接手楚睿哲的治療,當然得盡職盡責。
她不去盯着,怎麽能知道楚睿哲有沒有服下解藥呢?
楚墨淵去了前廳,林夢绾去了後院兒。
侍衛守在楚天翔的門外,對着林夢绾恭敬行禮。
林夢绾問道:“可有什麽異常?”
“沒有異常。”
林夢绾點了點頭,進了屋。
隻是剛開門,她的身體便頓住了,眸中劃過一抹警惕。
“王妃,怎麽了?”
翡翠緊張地看向林夢绾。
看着林夢绾突然駐足,她擔心林夢绾身體不适。
林夢绾環視四周,眉頭輕不可察的皺了起來,“你們有聞到什麽味道嗎?”
味道?
珍珠跟翡翠還有沉香面面相觑,而後齊刷刷的搖頭。
林夢绾的鼻子輕輕地吸了吸,然後不确定的眨了眨眼睛。
“或許是我多心了吧。”
剛才一開門,她覺得自己像是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
那味道很淡,而且轉瞬即逝。
既然沉香她們三個都沒有察覺,或許就是她聞錯了吧。
林夢绾讓沉香開着門,然後走到了内室。
楚天翔仍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林夢绾坐下給楚天翔診脈,剛觸及到他的手腕,心裏突然咯噔一下。
脈象變了!
“沉香!有人來過,去追!”
林夢绾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仔仔細細的給楚天翔診脈。
雖然變化不大,可是楚天翔的脈象,切切實實的是有所好轉。
所以,楚天翔已經服下了解藥。
而且,是不久之前才服下了解藥!
楚天翔的心腹,躲過了房外的侍衛,還有暗衛,給楚天翔喂了藥!
那人的身手,必然極高。
沉香聞言臉色大變,連忙出了門。
隻是,院外的路四通八達,她想要找人,談何容易?
前廳之中,楚墨淵見到了唐楠跟唐立琏父子二人。
他們跪在楚墨淵的面前。
唐楠正誠惶誠恐的向着楚墨淵表忠心,求楚墨淵徹查此事。
唐立琏沒有言語,神情謙卑。
可楚墨淵看的出來,唐立琏明顯要比唐楠要沉穩許多。
楚墨淵對唐立琏高看了幾分,“唐公子可有什麽話說?”
唐立琏跪直了身子,朝着楚墨淵恭恭敬敬的叩首。
旋即他再次跪直了身子,直視着楚墨淵,堅定道:“唐家因不願受五皇子殿下招攬,遭此橫禍,景王殿下明察秋毫,還唐家清白。立琏願追随景王殿下,爲景王殿下效犬馬之勞!”
唐楠呆住,震驚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他……他……他在說什麽啊!
他瘋了嗎?
“景王殿下恕罪!”
唐楠驚恐的跪伏在了地上,渾身發抖。
“犬子無狀……”
話沒說完,一聲低笑,落入唐楠耳中,讓他的身體再次僵住。
楚墨淵看着唐立琏,“唐公子是個有膽有謀的人。”
敢當着他的面兒,直言沒有接受楚天翔的招攬,還說他還了唐家清白。
呵呵。
唐立琏這是把皇權鬥争,擺在了明面上。
而且,還把他跟楚天翔擺在了對立面。
更是直接點明了,那些死士,皆是受了楚天翔的吩咐!
這個唐立琏,還真是大膽啊。
“多謝景王殿下誇贊。”
唐立琏不卑不亢的接下楚墨淵的贊賞,緊握成拳的雙手裏,一片汗濕。
楚墨淵問道:“唐公子善于揣度人心?”
唐立琏道:“經商之人,總比旁人更會察言觀色。但立琏并非揣度景王殿下心思,而是真心欽佩景王殿下,願誓死追随景王殿下!”
言畢,唐立琏再次叩首。
神情恭敬,而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