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夜邪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本王很像個傻子嗎?”
什麽?
北齊太子錯愕的擡頭,還未等反應過來,就覺得一道黑影,朝着他襲來。
他心中狠狠一滞,緊接着感覺到一陣劇痛,慘叫一聲,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鳳夜邪收回了腳,擡頭看着楚墨淵道:“剩下的交給你了,我去接曦兒。”
“好。”
楚墨淵笑着點頭,心道他雖然覺得鳳夜邪“瘋”,但是看他對着旁人“瘋”,還是挺有意思的。
鳳夜邪出了帳篷,楚墨淵叫來了玄一,讓他把被鳳夜邪踢暈了的北齊太子帶去曆城關押,然後帶人在北齊軍營裏巡視起來。
雖然北齊軍營被東月國跟南燕國一同占領,但是雙方非常規矩,也非常友好,并沒有發生任何沖突。
看來雖然鳳夜邪許久沒有回南燕國,但是威嚴并沒有受損,衆人都是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楚墨淵命人清點了一下北齊駐地的物資,确認了投降士兵的人數,不免暗歎譚漣辦事确實是靠譜。
根據他的了解,那日譚漣燒毀了北齊最重要的一個彈藥庫,并且毀掉了兩處糧倉。
如今駐地的糧草,隻夠他們使用兩日。
不過東月國跟南燕國的大軍一來,北齊駐地的那些糧草,吃一天都有些困難。
楚墨淵回到了主帳,寫了一封信遞給玄一。
“派人送去北齊,讓北齊來贖人。”
北齊太子跟諸多将領,還有将近五萬的将士,在他跟鳳夜邪的手裏。
北齊若是想把這些人讨回去,當然要出點兒血!
楚墨淵的心情很不錯,相信戰勝的消息送回京城,皇兄跟朝臣也一定會松一口氣。
而且北齊在曆城打了敗仗,東月國就可以把更多的兵力跟物資,都送去南山,盡快把南山的戰争結束!
隻是,楚墨淵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南山,正在進行一場惡戰!
幾乎是在北齊太子帶兵攻打曆城的同一天,駐紮在南山的邊境的北齊将士,也發動了攻擊!
可是,曆城這邊雖然兵力不足,秦千暮卻帶領衆人,漂漂亮亮的打了一場守城仗。
南山地勢特殊,易守難攻。
丁成蹊更是在南山防線,設置了許多的陷阱。
楚墨淵當初親自審訊了丁成蹊一番,才從他口中得到了南山的布防圖。
正常而言,南山會更容易守住。
可是,讓人震驚是,北齊大軍,竟是對南山防線的情況非常熟悉!
他們禁軍神速,成功避開陷阱,朝着南山迅速逼近。
東月國幾次伏擊,竟是接連失敗!
營帳之中,南錫風聽到最新戰況,滿心焦急。
“梁将軍那邊的情況如何?”
剛才有小兵來禀告,北齊大軍已經突破第二道防線,長驅直入!
梁旭峰并沒有正面迎戰,而是安排了其他的将領守城。
而梁旭峰本人,則是在南山的第一道防線被北齊突破之後,就帶着一支輕騎悄悄地出發,準備偷襲北齊大營!
因爲梁旭峰已經意識到,北齊大軍的情況不對勁。
他們如今了解南山的陷阱,隻怕是得到了内部的消息!
梁旭峰跟楚墨淵想一樣,準備讓北齊大軍後院起火,切斷他們的補給,讓他們自亂陣腳!
可是直到現在,梁旭峰那邊還沒有得手的消息,南錫風實在是着急。
“梁将軍還沒有消息,但是第三道防線,怕是也受不住啊!王将軍讓屬下來通知您,趕緊撤退!”
小兵跪在地上,焦急開口。
南錫風是太子殿下派來的欽差大臣,是東月國的探花郎,更是南太傅的嫡親孫子。
他來到南山的這段時間,跟梁旭峰合理整治大軍,手段強勢,卻又以德服人,衆人對他都甚是信服。
如今形勢不妙,衆人可不敢拿着南錫風的安全去冒險。
南錫風一介文臣,還是趕緊離開爲好。
若是他有什麽意外,不隻是他們擔待不起,更是東月國的一大損失。
南錫風正色道:“諸位将士都奮力守城,南某怎能臨陣脫逃?”
“大人,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你不必擔心。”南錫風打斷了小兵的話,“南某雖然是文臣,卻自幼習武,尚有自保能力。”
雖然南錫風算不上什麽絕頂高手,但若是單打獨鬥,一般的将士,都不是他的對手。
南錫風垂眸看着面前的布防圖,眉頭緊擰。
第二道防線已經被北齊突破,這就表示,北齊大軍,馬上就要跟東月國的将士正面對上。
南山之所以易守難攻,就是因爲它地勢特殊,城外的山路不好走,更方便布置陷阱。
可突破第二道防線之後,北齊便要直攻南山的城門了!
真到了那一刻,東月國優勢全無。
雖然城門也在偏遠處,但是城門之内,便真真切切是東月國的土地。
有許多村落依山而建,更是有很多百姓生活在山中,靠着打獵以及采集山中物資爲生。
那些村落之中的百姓若是遇上北齊的鐵騎,隻怕是必死無疑!
南錫風拿起毛筆,沾了朱砂在布防圖上花了幾個圓圈。
他指着布防圖上那醒目的紅色,對着小兵吩咐道:“立刻派人帶領這幾個村落的百姓們撤離,讓村落之中的百姓,全都退到城内。”
“将城内的客棧跟驿站都征用,用來安置百姓。”
比起待在城内的他,這些山裏的百姓們才更加危險。
北齊的軍隊甚至不必親自去攻打,一把火燒過去,那些百姓就死無葬身之地。
安置在驿站?
小兵不放心的看着南錫風,“大人,不如您先走,小的再讓那些百姓住過來。”
南錫風身份高貴,怎麽能跟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住在一起呢?
而且百姓人員混雜,若是有人心術不正,實在是防不勝防。
南錫風擰眉道:“本官自願留在南山,一切後果,本官自負!若你再有質疑,軍法處置!”
小兵心中一顫,不再多言,朝着南錫風行了一禮,立刻安排了下去。
南錫風眉頭緊擰,猶豫片刻,立刻到了書桌旁,拿起筆來寫了一道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