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後,勞煩秦首輔跟南太傅同本宮一起去求見父皇。關于曆城的事情,諸位先各抒己見,商量一下該如何處理。”
其他的事情,都比不得曆城的事情重要了。
話音剛落,一個士兵急匆匆朝着金殿沖來。
“急報!南山急報!”
太子殿下面色瞬變,立刻讓人進來。
那士兵風塵仆仆,在衆人焦急的視線之中,“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急切道:“南山急報!有敵軍來犯!”
金殿之中,登時響起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南山也有敵軍來犯?!
如今曆城跟南山同時被攻擊,東月國危矣!
衆人的心裏,都是這個想法。
“何人攻打南山?”
“北齊!”
這兩個字入耳,衆人的心裏又是一顫。
曆城跟南山,是東月國的兩處邊防要塞。
如今北齊同時對着這兩地發兵,這明顯是蓄謀已久,想要将東月國一舉攻破啊!
人群之中,楚睿哲突然上前,“太子殿下,戰事容不得任何的耽擱,還請您立刻下令解決此事吧!”
太子殿下皺眉看向楚睿哲,朝臣也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但是緊接着,衆人視線,還是落回了太子殿下的身上,眸中透出了幾分期盼。
曆城跟南山的事情,确實是耽擱不得的。
若是東月皇病的無法處理朝政,這事兒,真要太子殿下拿主意。
隻是,處理曆城的事情,少不得要調兵遣将。
東月國的兵權,素來隻掌握在皇上一人手中。
即便是太子殿下臨朝監國,也沒有調動軍隊的權利。
因爲這事兒不合規矩,所以一直沒人敢強求。
可不提歸不提,誰心裏不着急?
如今楚睿哲這“毫無心機”的話,道出了衆人的心聲。
隻是,仍舊無人敢貿然附和。
張禦史臉色冷凝。
他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上前跪在了金殿之中。
張禦史沉聲道:“太子殿下,曆城一直是景王殿下戍守,先前南燕國來犯,也是景王殿下擊潰敵軍。如今北齊來犯,臣認爲景王殿下是最好的退敵人選!”
話音剛落,衆人的心中一陣激動。
同時,他們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楚墨淵的身上。
不得不說,張禦史的這番話,比楚睿哲更加直接!
在得知北齊攻打曆城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心裏想過,讓楚墨淵去曆城。
可是,楚墨淵從曆城回來,就交出了兵權。
如今他沒有虎符,如何能夠調兵遣将?
更何況,東月皇尚在病中。
沒有東月皇金口玉言,景王殿下怎能離京?
而且,景王殿下的手中沒有兵符,即便是去了曆城,也不能名正言順的率領軍隊禦敵。
當然,衆人都知道,景王殿下在軍中的威嚴極高。
衆人也知道,曆城的将士們,無比信服景王殿下。
相信景王殿下若是去了,即便是沒有兵符,将士們也願意聽他差遣。
可是,沒有兵符而差遣調兵遣将,這是大罪!
皇上還沒有傳位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派景王殿下去曆城,也是大罪!
南太傅跟秦首輔齊齊皺眉,不悅的看向張禦史。
這位張禦史說話到底有沒有過腦子?
他這是記挂着天下蒼生?
還是在給太子殿下還有景王殿下挖坑?
秦首輔沉吟片刻,開口道:“太子殿下,如此讨論,怕是不會有結果,不如老臣即刻随您一同去求見皇上,請皇上定奪。”
他稍頓了一下,繼續道:“若是皇上實在是無力處理此事,老臣希望,太子殿下能夠臨危受命,解除東月國的危機!”
言畢,秦首輔重重的跪了下去。
南太傅會意,亦是随之跪下。
若是東月皇病的無法處理朝政,他跟秦首輔作爲百官之首,就該帶領百官請命,讓太子殿下出兵。
這樣一來,太子殿下的命令,才能夠名正言順。
但是,如此一來,他們也會背負上罵名。
若是東月皇醒來,想要算賬,他們也該受着。
但是爲了東月國的安危,秦首輔跟南太傅願意承擔起這份罪責!
隻是……
“孽畜!”
一聲怒喝,驟然錄落入衆人耳中。
衆人心中一顫,立刻聞聲轉頭。
看着出現在金殿之中的人,文武百官又驚又喜。
“皇上!是皇上啊!”
“皇上康複了!是皇上!”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
“參見父皇!”
……
衆人激動不已,紛紛跪地行禮。
太子殿下一臉意外的起身,連忙迎上前去。
“父皇……”
太子殿下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東月皇就驟然擡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個耳光。
下一瞬,龍隐衛上前,拔劍出鞘,直接橫在了太子殿下的脖頸上。
太子殿下錯愕的看着東月皇。
金殿之中更是響起了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父皇?!”
楚墨淵驚詫的上前,震驚的看着東月皇。
東月皇冷聲道:“淵兒,他做的事情,你可知曉?!”
東月皇臉色蒼白,依靠着一個太監才能勉強站穩身子。
他凝視着楚墨淵,眼神銳利如刀,似是能将楚墨淵的身體穿透,更是冰冷刺骨!
太子殿下被龍隐衛壓着跪在了地上,掙紮着看向東月皇道:“父皇,兒臣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孽畜!”東月皇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垂眸看着太子殿下,眸中滿是心痛跟失望。
“你非要讓朕,把你做的事情公之于衆嗎?”
“罷了!你既然不見棺材不落淚,朕便……權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東月皇恨恨的開口,似是身體支撐不住,登時虛晃了一下。
一旁的太監跟龍旗連忙伸手攙扶,朝臣們的心,也都高高的懸了起來。
好在,東月皇被他們扶住。
東月皇擡手,示意衆人自己沒事,卻悲痛道:“朕萬萬想不到,你竟然會做出,弑君殺父的事情!”
“朕早早立你爲太子,你倒是連這麽幾年,都等不得了嗎?”
東月皇痛心疾首的開口。
金殿之中的衆人聞言,如遭雷擊。
弑君殺父?
太子殿下對東月皇動手?!
難道說,皇上這段時間一直沒有露面,并不是生病了,而是太子殿下爲了奪權,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