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绾緊張地看向楚墨淵。
但是跟她的震驚不同，楚墨淵聽到鳳夜邪的話之後，神情非常平靜。
他知道？
林夢绾看着楚墨淵這沉穩的樣子，也跟着安了心。
楚墨淵安撫的拍了拍林夢绾的手，瞥了鳳夜邪一眼。
“說點兒本王不知道的。”
鳳夜邪說的這些事情，楚墨淵早都已經接到了消息。
而且，即便是楚墨淵沒有在曆城安排人手，他單純用腳指頭想想，也能知道，楚煜誠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待在曆城。
楚煜誠心高氣傲，奪權之心昭然若揭。
這次他這麽久沒有回京，甚至是連李貴妃娘娘跟李丞相相繼去世，都能按捺得住，自然是在憋大招。
至于鳳夜邪所說的強大勢力。
楚墨淵覺得，八成是錦衣衛。
不出意外，錦衣衛搜查的奸細，就是秦靖钊。
想到這裏，楚墨淵不由得垂眸看了林夢绾一眼。
這件事情，他還沒有告訴林夢绾呢。
“看來景王殿下雖然交出了兵權，但是在曆城的勢力，絲毫不受影響啊。”
鳳夜邪笑着端起茶杯，送到楚墨淵面前。
“想知道别的，就再給本王倒杯茶。說了這麽久，本王口幹舌燥……”
話還沒說完，楚墨淵驟然伸手，竟是把鳳夜邪手裏的茶杯直接搶了過去。
“别賣關子。”
“嘶。”鳳夜邪倒吸了一口氣。
他一拍矮幾，瞪着楚墨淵道：“楚墨淵，你當初找本王幫忙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态度！”
想當初，景王府失火的第二天，楚墨淵那“可憐巴巴”的樣子，鳳夜邪可記得清清楚楚！
要不是看着楚墨淵可憐，他何至于現在還留在東月國？
他早就帶着許凝曦回南燕國，卿卿我我去了！
可是，現在才過去幾天啊？
楚墨淵就對他這個态度？
楚墨淵這是覺得自己又支棱起來了？
真是一個無情的男人！
人家都說過河拆橋，可楚墨淵的“河”，還沒過呢！
鳳夜邪在心裏連連吐槽，看着楚墨淵，氣的想要磨牙。
楚墨淵看鳳夜邪這反應，幽深的黑眸之中，一抹不安一閃而過。
他突然有點擔心鳳夜邪嘴上沒有把門的，把那日自己跟他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思及此，楚墨淵抿了抿唇，把茶杯往鳳夜邪面前一放，拿起茶壺就給他倒了滿滿一杯茶。
“喝茶。”
低沉的兩個字，讓鳳夜邪數據氣順了。
可是，看着越來越滿的茶杯，鳳夜邪微微一愣。
緊接着，鳳夜邪嗤笑一聲。
“幼稚！”
俗話說，茶堪酒滿。
酒滿，是敬人。
但是如果茶倒的太滿，可就是欺負人了。
如今楚墨淵沉着一張臉，把這茶杯給他倒的滿到快要溢出來，這是在向着他表達不滿啊。
這種幼稚的舉動，實在是好笑。
不過，馬車裏的茶水已經放了好一陣子，并不燙。
鳳夜邪見楚墨淵再次給他倒茶，已經覺得有些意外了。
能夠讓楚墨淵再次低頭，鳳夜邪心情很好。
那必然是因爲……
鳳夜邪看了一眼楚墨淵懷中的林夢绾，心中了然。
非常大度的選擇不跟楚墨淵計較，再次将茶水一飲而盡。
“好茶！”鳳夜邪得意洋洋道：“說點兒你不知道的。”
“朵拉奇現在就跟楚煜誠住在一起，不過，朵拉奇隻是一個幌子，北齊有一位地位更高的人，在曆城露過面。”
楚墨淵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鳳夜邪見狀，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果然，這事兒楚墨淵不知道！
鳳夜邪繼續道：“朵拉奇跟楚煜誠結盟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但是問題就在于，做的有些太明顯了
“楚墨淵。”
鳳夜邪饒有興趣的看着楚墨淵，“真的不是你在給楚煜誠做局嗎？”
朵拉奇擺明了跟楚煜誠勾結，這事兒楚墨淵能查到，他也能查到，自然還有其他人也能夠查到。
可是，直到現在，楚煜誠跟朵拉奇勾結的事兒，都沒有擺到明面上來。
那麽，自然是有人故意壓着這件事情，圖謀更大。
眼下鳳夜邪還真是“同情”楚煜誠。
楚煜誠明明是個傻子，卻非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費盡心思的謀劃。
卻未曾想，他所做的一切，都在旁人的算計之中。
忙來忙去，不隻是給他人作嫁衣裳，而且還在自掘墳墓。
還真是越努力，越不幸啊。
楚墨淵道：“本王沒有這個興趣。”
“鳳夜邪，難道不是你在做局？”
楚墨淵擡眸看着鳳夜邪。
東月國亂起來，對于南燕國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鳳夜邪這般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真的能安生嗎？
而且，即便是鳳夜邪能夠安生，南燕國那邊兒，可一點兒也不安生。
鳳夜邪輕笑一聲，“南燕國那邊很安分，本王雖然沒有回去，但是能夠确保沒有人生事。所以這次，是東月國在跟北齊勾結。”
“楚墨淵，如果不是你，你可真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這話，是少有的認真。
楚墨淵沉默。
鳳夜邪沒有提到錦衣衛，可是楚墨淵知道，錦衣衛在曆城。
如果朵拉奇隻是明面上的幌子，北齊另有位高權重的人在曆城。
那麽，跟那位高官接觸的人，會不會是譚漣？
否則楚墨淵實在是想不通，東月皇爲什麽會特意派譚漣去曆城。
但是這些事情，楚墨淵不會告訴鳳夜邪。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楚墨淵收斂了心思，看向了鳳夜邪。
“還真有。”
鳳夜邪道：“本王聽說，你的好父皇要給你娶庶母？”
楚墨淵一計眼刀子橫了過去，讓鳳夜邪痛快的哈哈大笑。
“你父皇真是人老心不老啊，病的都不能上朝了，還要給你娶庶母。”
“南燕國有許多貌美女子，本王想着，給你父皇送幾個美女過來。畢竟……”
鳳夜邪的眸中幽光閃爍，“你們東月國的人，怕是不太舍得在這個時候送自家女兒入宮了吧？”
楚墨淵并不喜歡鳳夜邪對東月皇如此“了若指掌”的感覺，亦是沒心理會東月皇要讓誰入宮。
對鳳夜邪的話，他完全不想接茬兒。
鳳夜邪卻不依不饒，“要不要先讓你過過目？畢竟也是你的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