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跟恒叔交過手，知道恒叔身手極好。</p>
所以玄一也很清楚，楚墨淵派去盯梢的那些人，根本不是恒叔的對手，想抓也抓不住他。</p>
所以不打草驚蛇，也算是一個迫于無奈的決定。</p>
不過，楚墨淵倒是想知道，這樣一個高手，怎麽會甘心爲楚睿哲所用？</p>
還有這段時間暴露出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都讓楚墨淵意識到，楚睿哲的手中握着一股非常強大的勢力！</p>
他必須要查清楚，才能夠有所應對。</p>
楚墨淵道：“光是憑借仵作的驗屍結果，不足以确定幕後之人的身份。而且，隻憑楚睿哲一人，隻怕沒有這樣的膽量跟本事。”</p>
“繼續查，京中各種消息都不能錯過，多派一些人，留意這些日子各方面的情況。”</p>
“是。”</p>
楚墨淵繼續道：“吩咐下去，讓曆城那邊的人小心行事，找機會去跟秦靖钊取得聯系，讓秦靖钊不要貿然行事。”</p>
玄一意外，“秦六公子去了曆城？”</p>
楚墨淵跟秦褚意交談的時候，玄一并不在場，驟然聽到這個消息不免有些意外。</p>
楚墨淵颔首。</p>
玄一的臉上浮現出了擔憂之色。</p>
“主子，屬下剛剛得到消息，這段時間曆城似乎出現了一些北齊人。秦六公子被派去曆城，會不會跟這件事情有關？”</p>
楚墨淵的眸色暗了一分。</p>
玄一繼續道：“而且譚漣不在京中，如果真的是譚漣親自帶人去了曆城，隻怕曆城的事情很大。”</p>
錦衣衛的首領親自出馬，連病重的東月皇都可以棄之不顧，這定然是極大的事情。</p>
如果北齊生事，曆城的百姓豈不是危險？</p>
隻是，對于玄一的這句話，楚墨淵神色卻沒有發生什麽變化。</p>
楚墨淵道：“按照本王先前的安排去做便是，曆城的事情，如今不歸本王管，老三跟譚漣都在曆城，若是還能讓北齊生事，即便是本王去了，也攔不住。”</p>
玄一心中一顫，莫名覺得楚墨淵這句話，似乎大有深意。</p>
隻是，楚墨淵卻沒有解釋。</p>
楚墨淵繼續道：“多派幾個人盯着老三，不出意外，這段時間老四應該會跟老三接觸。”</p>
玄一一怔，“主子的意思是，四皇子殿下會跟三皇子殿下結盟？”</p>
楚墨淵冷笑一聲，“他們不會結盟。”</p>
楚墨淵說的極爲笃定。</p>
“皇位隻有一個，他們都想要，怎麽可能會結盟？即便是短暫的合作，也一定會分開。”</p>
“而且，老三是個蠢貨。”</p>
提起楚煜誠，楚墨淵的臉色卻越發的凝重幾分。</p>
楚煜誠确實是不聰明，而且沖動，若不是這些年一直有李丞相跟李貴妃娘娘爲楚煜誠保駕護航，隻怕楚煜誠的風評不會比楚天翔好到哪兒去。</p>
可是，如今楚煜誠隻身一人在曆城，卻能忍耐這麽久，想來楚煜誠這次着實是成熟了。</p>
楚墨淵道：“老四若是跟老三結盟，太容易留下把柄。所以老四不會這麽做，而是隻會把老三當槍使。”</p>
“現在老三隻怕是恨極了本王跟皇兄，是受不住旁人煽風點火的，老四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p>
“他現在隻怕是想着坐山觀虎鬥，好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p>
玄一認真道：“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吩咐下去，讓人好生留意三皇子殿下的情況。”</p>
楚墨淵點了點頭，“有消息立刻禀告，不要打草驚蛇。”</p>
必要的時候，楚墨淵想要将計就計。</p>
玄一再次應聲，楚墨淵看着玄一纏着繃帶的胳膊，開口道：“安排好這些，去休息一下吧。”</p>
從昨日到現在，玄一也一刻都沒有休息。</p>
即便鐵打的人，也受不住。</p>
更何況，玄一還受了傷。</p>
玄一心中感動，瞬間眼眶發熱，努力忍住了淚意對着楚墨淵點了點頭。</p>
從監察司出來，東方已經隐隐的泛了白。</p>
楚墨淵親自審問了那四個乳母，還有受了刑的小厮。</p>
可是，他卻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p>
景王府的小厮，都是精挑細選過的，基本上都是景王府的家生子。</p>
楚墨淵并不會自負到認爲所有人都會一輩子對他忠心耿耿，可是這些小厮的情況，楚墨淵都查的一清二楚。</p>
如今不管是他的調查，還是小厮的招供，都沒有任何的問題。</p>
大家都各司其職，當值也盡心盡力。</p>
可是，偏生就有人給乳母下了毒。</p>
楚墨淵隻能懷疑，是有一個無法被人察覺的高手，到景王府動了手腳。</p>
所以，下毒的人，是楚睿哲身邊的那個高手嗎？</p>
楚墨淵臉色凝重，緊緊地握着手中的缰繩。</p>
如今他不知道答案，但是楚睿哲身邊的那個高手，來路實在是蹊跷。</p>
楚墨淵得想辦法查一查才行。</p>
天已經蒙蒙亮，楚墨淵原本是想回景王府。</p>
可走到一半，他調轉了方向進了宮。</p>
早朝之上，文武百官看着突然出現在金殿上的楚墨淵都愣住了。</p>
楚墨淵竟然來上朝了？</p>
他不是受了傷嗎？</p>
衆人遠遠地看着楚墨淵，心中想着，按照禮節跟規矩，他們應該上前去關心楚墨淵一番才是。</p>
可是，看着楚墨淵那陰沉的臉色，衆人竟是不敢上前。</p>
景王殿下如今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p>
那雙眼眸仿若凝了血，讓人不敢直視！</p>
不過，衆人禁不住好奇地打量楚墨淵，想知道他究竟是受了什麽傷。</p>
但是從表面上來看，實在是找不出傷口。</p>
衆人隻知道，楚墨淵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似乎傷的不輕。</p>
太子殿下得知楚墨淵入了宮，甚是意外。</p>
他立刻去了金殿，以至于今日早朝的時間都比往日提前了一刻鍾。</p>
楚墨淵跪在金殿之上，怒道：“臣弟遭人刺殺，王妃早産，府上死傷無數，請皇兄下令徹查，爲臣弟讨回公道！”</p>
“六弟快起身，本宮已經下令徹查了。”</p>
太子殿下正色道：“這件事情不隻是關系到你跟六弟妹的安全，更是關系到京中所有人的安危，本宮定然會查清楚！”</p>
“諸位大人，也當盡心竭力，協助調查此事！不能任由賊人在京中作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