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第十章


剛才看到一個帖子,說是玩遊戲其餘8個人一句話不說,發生了很詭異的事,我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我和同學李同是去年十月份一起開始玩lol的,在電信四區,經常在周末包夜雙排,可是現在讓我每天睡不着覺的是,李同已經一個多星期沒在宿舍,也沒來學校了,他的父母已經報警了

我現在手裏有他給我發的一封郵件,是他失蹤前一天晚上發給我的,大概是最近一段時間的日記,寫的内容讓我真的難以相信,我沒敢告訴他爸媽,實在是讓我很難辦,想起來都頭皮發麻

我還是盡量叙述吧,不夾雜我的想法,希望你們能有自己的理解。事情是這樣開始的,大概一個月前吧,那天jy更視頻了,我們晚上包夜打了幾句完了他給我發鏈接讓我看,然後他就說玩累了,去逛貼吧。

你們别着急,我說出來也是需要勇氣的,這種事,以前打死我是不信的,隻能說我的見識太少,這世界的真相,有時候讓人毛骨悚然,詭異的事,其實就一件一件發生在我們的周圍,我現在對什麽都有懷疑,都有敬畏。

繼續說那晚,他逛了一會兒貼吧,忽然拍拍我的肩膀,一臉嘲笑的說:你看這個帖子,有個2B樓主求solo,問我要ID,搞不搞? 我當時正看JY解說呢,也沒注意,就說如果是電四的你就跟他打呗,你搞不過我上。他點了點頭。

說實話,如果時間能倒流,我現在真想跑過去扇自己一巴掌,就是因爲我這句無心之語,才有後面這些想起來都覺得窒息的事。

(我們是電信4第一批的玩家的吧,好像,有禮包送的那時候,大概十月底左右吧。)

過了幾分鍾,李同說:那孫子不給ID,就說讓我報,讓後加我,我就說了,等着他跟我SOLO。

我呵呵一笑,說别生氣,菜鳥到處都是,打完他就慫了。

然後奇怪的,那一整晚,都沒有人加他好友,我以爲對方就是動動嘴,和李同扯了幾句也就沒再提了。

時間一晃,那星期我跟女友經常晚上散步,也就沒怎麽和他一起晚上去網吧,隻是在宿舍依稀記得他說什麽那個人加他了,但是一句話也不說。

到了那個周末的星期五,我記得很清楚,因爲那天我和女朋友小吵了一架,大概是中午的時候,我在宿舍幾個人玩三國殺,早上上課就沒來的李同給我打了電話。

說對方同意solo了,賭金100Q币,我當時很奇怪他的表現,聽他在電話裏的語氣和平時極爲不同,就像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一樣,很激動,很反常。

不過那時候我沒多想,就說切磋就行了,沒必要賭錢吧。

他說,對方邪氣的很,說什麽那天報了ID,就是把什麽氣運交給他了,我最看不慣迷信裝神弄鬼的,必須狠狠的虐他。

我說,那我晚上也去,給你助陣。

那天有小雨,雲層陰霾的,讓人心裏又濕又煩。因爲和女朋友吵架,我晚上也就沒去找李同。發了個短信說讓他選個打後期好好打,就早早睡了。

下面就是李同關于的日記了。

“約了幾個夥計,一個去和老鄉喝酒,一個和女朋友吵架,還真給對方說着了,我一個人也叫不來,有點邪乎”

“開了機子,一樓好機子都有人了,直接去2樓包間找個鍵盤耳機給力的”

“這光線有點暗,喊了網管,沒人應,估計沒聽到,算了,這2樓一個沙發做兩個人,最裏面的一個包間做了四個人,其餘的都是空的,我就靠着走廊挑了個位置。”

“晚上雨開始大了,冷風從外面往裏灌,我走到窗子旁邊想去關緊,可是怎麽也推不動,還琳了一身水,濕濕的很難受”

“沒想到牆角那四個人電腦屏幕也是LOL的畫面,這遊戲現在真火了”

“等到11點,對方在大廳留言,說可以開始了,我就建了房,然後開始遊戲,我選的狼人,對面選的猴子,前期被對面拿了一血,我打字說大意了,對面沒回。也許是素質好,和貼吧求SOLO時的嚣張完全不一樣。”

“到了中期,我又失誤了幾次,因爲對面的猴子總是會突然隐身出現,然後就粘着我打,一直追到塔下。我試着還擊,發現根本沒有作用,對面的藍條紅條一直是滿的,我開始莫名的煩躁起來,打字嘲諷對面,說你是開的外挂吧,要不要臉,依然沒有回應。”

“奇怪的是,他好像隻是爲了殺我,也不推線,就一直陰着隐身沖上來,粘着追,一直追,直到把我殺了。最後打到40多分鍾,我基地爆了。”

“我幾次開大招,對面沒有淨化沒有水銀,一個分身就解了。”

“打完對面直接退了,我正郁悶,對面打過了三個字:二十三。我一看計分闆,殺了我23次。我想繼續罵他,可是找不到對話框了,最近遊戲裏也沒有,隻記得ID是左手,加好友也沒回應。”

“從頭到尾,他就說了兩句話,一個是可以開始了,一個是二十三,我心裏很不爽,覺得被挂虐了,卸下耳機準備點煙。這時候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麽,突然覺得2樓的包間很安靜,剛才玩的很投入沒有注意,現在放下耳機,就隻有我打火機擦擦擦的聲響,我甚至能聽到我自己的心跳。”

“我下意識扭過頭去看坐在牆角的那四個人,畫面還是LOL,因爲沙發擋着,隻能看見四個人小半個頭顱,我就覺得很詭異,口幹的厲害,跑到下面吧台買飲料”

“這時候雨更大了,風呼呼的帶着雨點打在玻璃門上,網管也不在,隻有監視器一閃一閃的,等了一會兒,一肚子氣的又上了2樓。”

“到衛生間放水,一邊抽煙,怎麽想覺得怎麽古怪,對方前後反差太大了,而且外挂這東西以前也沒見有人說,我想不通,準備去論壇投訴。”

“正準備往外走,可是推不開門,我以爲卡住了,就把鎖重新轉了一圈,還是打不開,這時候,我聽見旁邊的廁位有沖水聲”

“我這時候心裏已經有點毛了,畢竟是一個人,咽了口唾沫,又試着去開鎖,這次很容易就開了,出來的時候我想旁邊的廁位看了看,門半開着,很呼呼的,沒有人。”

“坐到電腦跟前,我已經不想玩了,可是現在學校已經關大門了,進不了宿舍,隻能挨着。我又瞥了眼那四個人,畫面依然是LOL,很安靜,我突然意識到,這幾個人爲什麽不點鼠輩呢!?”

“我繼續觀察,發現他們不但不點鼠輩,甚至身體也一動不動,我正覺得詭異,忽然屏幕一閃,我好像看到了什麽畫面,就像是那種一張臉上長着無數個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眼睛,很惡心,我草,我當時腿就軟了,推開沙發就往下跑!”

“網管看我慌不擇路的沖下來,問什麽事,我說樓上有怪事,四個人坐那一動不動,網管說不會吧,就拉着我一起上去!”

“到了2樓,我傻了,沒有一個人,一個人都沒有,隻有我開的機子亮着光!”

“網管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别自己吓自己了,我被他拍的一驚,長呼了口氣,心裏覺得堵得慌,又點了根煙,跟他下去,那晚我一直坐在一樓,什麽也沒幹,直到第二天早上,6點就回了宿舍,一路上腿都是軟的,想起那些詭異的場景,頭皮一層一層的發麻。”

“到底是爲什麽?難道真的是幻覺?”

這些都是他的日記,我一直以爲是他自己吓自己,估計消失也是因爲别的原因,沒想到有人和他的經曆一樣。

那天李同回來,直接倒頭便睡,臉色蒼白的厲害,我去食堂給他帶的午餐,他也沒吃,直到晚上才起來,然後就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煙。

上個廁所,還得叫上我一起。

我問他怎麽了,他就搖搖頭說沒事,估計是沒睡好,對solo的事一個字也不說。

到了快11點那時候,寝室要熄燈了,李同忽然接了一個電話,我就記得他高叫了一聲:“你TM到底是誰?”

然後他就跑出去了,我當時脫了衣服在床上,也沒來得及追,後面給他打電話,就一直占線,到了12點我打,還是占線。

我預感到可能出事了,但是除了等待也沒什麽好辦法。

第二天早上我還睡着,宿舍門就被捶的砰砰砰,門口的同學開了門,隻見李同滿眼血絲的沖了進來,一聲不吭的就開始收拾東西。

我們都問他昨晚去哪了,沒想到他兇狠狠的瞪着眼睛,說我們多管閑事。

我當時那個氣啊,大家都關心他呢,沒想到他是那個态度。

時候我想起來,其實從他進門起,手就一直不停的顫抖,嘴唇也咬的緊緊的。

我們幾個都以爲他想回家,就沒攔着。

我從窗子上看着他背着包快步跑出了學校,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死命追着他一樣。

當天下午,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李同又一身輕松的回來了,而且跟沒事人一樣,買了很多鴨脖鳳爪給我們吃,說早上有點事,小激動了一下,希望諒解。

我們幾個關系很鐵,知道他估計有什麽煩心事,就哈哈一笑說這事翻篇了,誰沒個煩惱的時候。

也許是經曆少,宿舍其它4個人和我都沒有多想李同爲什麽這麽反常。

那晚,我們宿舍集體去包夜了,李同請客。

然後就發生了讓我至今還記得的場景,那個場景,實在是太詭異了。

我想說,以後無論什麽人問我的名字或者ID,隻要不是現實的人,我絕對不會說半個字!!!!

電腦連接又斷了,反複連接不上,我真怕了。

明天白天我再繼續說,晚上說不清的東西太多,一個人在房子裏總覺得有腳步聲,幾個燈全開着也緊張的厲害,脊背都是涼的。

大家早點睡。

真的睡不着,用手機。

本來是6個人一起的,結果有兩個人說這個網吧玩不了死亡空間,去另個網吧開,說是YY語音一起玩。

我們說無所謂,語音一樣的。

這樣剩下了我和李同還有另外兩個同學,剛坐到那沒多久,有個同學就開始肚子痛,我當時就納悶了,一看李同,他比我更緊張,面色都灰了。

然後過了會兒,那同學上了好幾次衛生間,還是不行,另一個就陪他送回宿舍吃藥。

前後半個小時功夫,就剩下我和李同了。

他又開始一聲不吭的抽煙,低着頭,眉頭越皺越緊。

我也覺得怪怪的,但是說不出爲什麽,就推了他肩膀一下,沒想到他驟然跳起來,雙目暴起,尖聲叫:你幹什麽?

那動靜相當大,整個網吧的人都看向我們倆個。

我說你瘋了吧,怎麽回事啊,一驚一乍的?

李同扶着椅子,喘着粗氣,又坐了下來,很認真的看着我,對我說:我遇到了一些很詭異的事,我想不通,你聽我說。

我看他的嚴肅的表情,再想想這幾天發生的一連串讓人驚詫的事,趕忙說,行,你說,我聽着。

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抽了一口煙,剛想開口,我的手機響了。

是女朋友的短信:你是XXX男友吧,她出事了,你趕緊來。

我當時就懵了,感覺打電話過去,可是對方已關機,這時候都快12點了,我給李同說,我女朋友出事了,我得趕緊回去,等會兒給你回電話。

他問我需要他去不,我說我先去看看,人多了你也上不了女士宿舍樓。

他嗯了一聲,欲言又止。

讓我想不通的事,我好不容易翻進女士宿舍樓,到他們宿舍敲門,結果,女朋友安然無恙的打開門,像看着神經病一樣看着我,問我這麽晚心急火燎的是瘋了吧?

我說你不是發短信說你出事了麽,你逗我玩呢是吧?

她很驚訝的說,我沒發短信啊,我手機一直充電呢。不信我拿來給你看,

這時候她們幾個舍友也圍了出來,以爲出什麽事了。

她拿來手機開機,果然沒有那條短信的記錄,我心中暗叫見鬼了,一顆心也開始往下沉,趕緊掏出手機,查短信記錄。

空白,什麽都沒有,我的記錄被清空了。

我從來不清楚短信記錄,更不可能清空我和我女朋友的。而這個手機,從剛才接到短信到現在,沒有一個人碰過!!!

我忽然覺得一陣寒意,刺骨的寒意。

再看手機屏幕,忽然注意到,右上角卻有一個未接來電的提示。

我一看号碼,是李同的。

那短信很明顯是女朋友的舍友發的,所以才第二人稱,說我女朋友出事了,但是又沒說清,所以我才着急,沒想到她根本沒事,我開始也以爲是她或者她舍友的惡作劇,問題是,短信記錄沒有那條,這怎麽解釋!!!

我睡了一會兒,說出來的心情暢快多了,等我把整個事情說完,你們給我點意見,怪事從那時候起才一件接着一件,都是玩lol的詭異場景,你們聽我細說。

(關于李同的日記,他就是寫下來給我看的,我在後面會說原因。)

我從女生宿舍樓又爬窗戶出來,滿腹驚疑,走到昏黃的路燈下,忽然間有點疑神疑鬼了起來,腦子一個勁的往那些鬼怪身上想,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沾上了不幹淨的東西。

對女朋友我隻能給她解釋也許是我擔心她,太緊張了,我還能怎麽說,一切都證明那條短信根本沒發過,可是我相信自己的記憶力,也确定自己不是精神抑郁或者胡思亂想,那麽,我就隻能把這件事先壓在心裏。

那時候,我非常想聽聽李同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剛才想告訴我的究竟是什麽?

我掏出手機,打了過去。

第一遍響了很久,沒人接,直到自動挂斷了。

我邊向校外走,一邊繼續打,我想估計是他在玩遊戲聽不到。

我的影子緊緊跟着我,弄得我自己吓自己,毛骨悚然。。

我不經意間回頭,發現有個矮小的身影在後面跟着我。

而且我赫然發現,他在提速,越走越快,我們之間本來隔着大概30米的距離,一眨眼功夫,就已經差不多隻有十多米了。

我吓壞了,開始不要命的狂奔起來,前面不遠是學校的商店,燈還亮着,那時候,它就是我的救命稻草,不知道爲什麽那麽恐懼,也許不止是怕身後的人,也怕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在夜晚一個人走夜路,總會有種壓迫力,人的呼吸不由自主就會急促,尤其是在濃重的陰影和略帶寒意的夜風中。

我記得有一次我晚上在學校圖書館門口吹夜風,一個人無聊抽煙,忽然看見玻璃上反照出煙頭的光芒,就像是一團紅彤彤的鬼火,吓得我趕緊把煙給掐了,就是那種恐懼感,對黑暗的恐懼,我沒想到這次的感覺比那要強烈百倍。

轉過一個拐角,我看到了商店,果然店主正在收拾東西還沒有關門。

我向後一看,隻見那個影子在拐角處滞了一滞,似乎想跟過來。

就在這這時候,老闆出來了,一個中年女人,問我要點什麽。

我看店門口還有鹵蛋和肉丸沒賣完,就要了幾串。

等我在回過頭,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我安慰自己說,也許是一個路過的同學吧,估計也是去包夜上網的。

這時候,老闆娘突然說,你剛才不是兩個人一起的,你同伴呢?還有兩串丸子,要不要帶去網吧吃啊。

老闆娘和我很熟,我們經常包夜前在這買點吃的喝的。

我一聽這話,汗毛都立起來了,我說你看見我後面有人。

她說,對啊,你們跑那麽快,我還以爲打架呢。

我心裏一涼,轉瞬間意識到這商店過去走幾步就是校門,如果想出去隻有這一條必經之路,跟着我的那個人如果經過肯定會被我看見,但是,他追到拐角就消失了。

也就是說,他根本不是路過,而是專門針對我的。

我當時腦子裏很亂,趕緊想找到李同。

在商店門口等了半天都沒有人再出現,我果斷加快步子出了校門,到了街上,路燈量多了,也有很多車,我心裏才安穩起來。

一路小跑,我就重新回到了網吧,到原來的座位一看,我的機子還開着,旁邊李同的機子已經關了,人也不見了。

我電話一直沒打通,老是所撥的用戶不在服務區,我對移動的信号再一次失望了。

我想拿着電話打給宿舍肚子痛的同學,問問怎麽樣了,剛巧看見我電腦上QQ一直在閃。

是李同的頭像。

我立馬點開來,上面有一條留言。

這邊機子不好,我換個網吧玩,你回來了給我說。

我說,我沒事了,已經回來了,你現在在哪個網吧?

李同的頭像亮了一會兒變黑了,我知道這是不在線或者隐身的表示。

但是知道他平安無事我也松了一口氣。

過了大概十分鍾吧,他回過來消息:我剛玩遊戲呢,沒時間切出來,我在藍月亮網吧。

藍月亮是離我們學校附近三個網吧中最遠的,我現在的網吧叫滾石,另外兩個同學去的叫做弄潮。

我一聽他說在藍月亮,覺得不可思議,因爲太遠了,幾乎是學校到滾石距離的兩倍。我就問你怎麽不去弄潮找他們兩個?

他很快就回過來:去了,沒機子。

(我當時就沒在多問,時候我問那兩個同學,那我弄潮根本沒有坐滿,VIP廳幾乎是空的,而且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李同去找他。)

我接着把女朋友那條短信的事告訴了他,他半天都沒回應,過了很久,才很簡單的說了句,估計是惡作劇吧,讓我别太當真。

我覺得他的口吻很怪,好像在隐瞞什麽,越發讓我好奇最近他到底遇到了什麽事,如此的反常。

我正琢磨着怎麽開口問,他發過來說,我們YY吧,玩幾把撸啊撸。

我說也好,放松一下,我今晚緊張的不得了。

進了YY頻道,裏面已經有一個人了,我以爲是李同,沒想到ID我根本沒見過,叫“左手右手”,但是是在大廳挂着,沒有到下面我們經常開黑的頻道。

李同呢?怎麽不在頻道裏,我心裏暗覺堵得慌。

我一進頻道,就傳來一陣刺耳的電流聲,滋滋滋的不停,我以爲是耳機問題,感覺取下來扭動了幾下,戴上後,依然是那種聲音。

而且還有頻率,兩短一長,兩短一長。

我把這人T出了頻道,因爲問他是誰他沒回答,點開資料發現完全是空白,但奇怪的是,不知道是誰給了他權限,說明他不是第一次來這了。

可這是我們宿舍的專屬頻道,平時也就我們幾個開黑玩。

我在QQ又彈了李同,我說你趕緊上YY啊,我都進了。

他很快出現在頻道裏,我問他,剛有個叫左手右手的在這挂着,你認識不?

他忽然聲音發顫的說:剛才玩lol認識的一個人,他現在在哪?

我說我給T了,他沉默了片刻,說沒事,我們先玩吧。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時候,那個左手右手又出現在大廳了。

李同搶先跟我說,就讓他挂着吧,估計是吃飯去了,等會兒可以一起玩。

我應了一聲,就進了遊戲登陸頁面。

我速度建了房,因爲我調的是按鍵說話,而李同是随意說話,所以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聽得很清楚。

我果斷建了排位雙飛房,邀請了李同。

他半天不接受,我說你快點啊。

他說和人在說話。我隻聽見鍵盤噼啪不停的在響,間歇有幾聲他從喉嚨裏發出的悶叫。像是在發怒,但又竭力忍着。

終于李同進了房間,我就點了開始,提示說大概還有23秒。

我心想今天晚上玩的人這麽多啊,四區平時一到晚上排位的人就少了。

很快,23秒到了,系統驚人的準确,立時進入了BAN PICK 頁面。

我在一樓,李同在五樓。

一上來我就說,大家報位置,我補位。

沒人說話,我就BAN掉了狐狸。

接着到對面BAN,倒計時不停的在響,但是對面一直沒動靜。

我當時想的是估計對面掉線了,還有點慶幸。

接着我繼續BAN掉了木木。

到對面了,依然沒有動靜,就時間一秒一秒的減少,我那時确定了,對面肯定掉線了。

我跟李同說,我估計對面要秒退。

李同那邊沒說話,隻打了一行字,也許吧。

我這時候忽然覺得納悶,怎麽我們這邊的三個人沒有一個說話的?難道是因爲知道對面要秒所以懶得說?

到了我BAN第三個英雄,對面既沒有BAN人,也沒有秒,我心想這還耗上了,那感情好,白上RANK分,于是我BAN掉了第三個英雄,龍龜。

到了選人頁面。我選的船長,上單,很快點了确定。

到對面了,依然半天沒有反應,就看着讀秒倒計時。

這感覺太詭異了,我其間又打字問了2L3L4L打什麽位置,但是依然隻是我自說自話,沒人理我。

我估計這幾個都是大神,就沒說什麽。

對面兩個到最後一秒,才出現了英雄頭像,1L是猴子,2L是小醜。

到我們這邊選了,奇怪的事發生了。

就像是約好的一樣,沒有人先選英雄,頭像是空白的黑框框。

我跟李同說,今天這局玩毛啊,怎麽都像是掉線了一樣。

李同說,估計是故意的,想讓對面也以爲掉線了。

我說不會吧,這兩個現在還不選,不會是真掉了吧?

我趕緊打字問,整個聊天框都是我的對話,沒一個人搭理我。

到了最後,像是随機的,2L選了凱南,3L選了慎。

我心裏一陣無語,難道慎要上單讓我打野,我就問了句,慎,你單麽?

慎難得的回話了:是,單。

我看見這兩個字帶兩個标點,就覺得說不出的怪,這口氣怎麽這樣。

李同這時候說,慎要單就單吧,反正無所謂了。

我問啥叫無所謂,他不說話了。

(關于李同的日記,那些話都是我節選的有關的,裏面還有一些心裏活動和私事,是不能發出來的,見諒)

不過看見終于有人回應了,我也覺得OK。

到對面選,依然和此前一樣,直到最後一秒,對面才選了寡婦和timo。

我一看就樂了,這陣容随便虐啊。

李同那邊這時候呼吸聲卻粗重了起來,跟我說,一會兒你打野小心些。

我說對面這陣容最多能陰線上,打野他們抓不了的。

李同嗯了一聲,繼續喘氣。

他這樣一說,把我弄得緊張起來。

到我們選,李同很快選了男槍,4L依然沒動靜。

我心想這些人還真有意思,對面的不秒退,我們這邊的也不着急似的。

很快時間到了,4L選的是鳄魚。

我一看就郁悶了,問鳄魚你是打輔助保ADC嗎?

沒答複。

我往上翻記錄,再次确定這個4L真的一句話也沒說,讓我驟然一驚的是,剛才慎說的好的,我單。那幾個字也不見了。

我就扛不住了,問李同,你剛才看見慎說話了吧。

李同說,好像有吧。

我說你查查記錄。

李同說,好的,你等一下。

我說你查個屁,剛才你不是還說讓慎單嗎?這才多久你就忘了?

李同支支吾吾的說,哦,不好意思忘了,我在和人聊天。

還在和人聊天?我想問和誰聊這麽久?

我看他不想說,就沒追問。

對面終于選好了,5樓是妖姬,一條姐。

我一看對面除了猴子,都是脆皮啊。

這局我果斷肉,到中期就沒問題穩赢的。

我打了一句,大家前期小心被抓,對面隐身技能得多,打穩點。

依舊沒人回話,就這樣進入了讀條階段。

李同突然說了句,我去上個廁所,就丢下耳機沒聲響了。

我一看應該來得及,就開始注意對方的遊戲ID。

對面的ID很亂,不是一串數字就是無規律的英文,隻有1L是叫左手。

我們這邊的除了我和李同,也是兩個英文名一個是一串數字。

我心想這不會是黑房吧?

這種ID也太少見了。

這些當時我都沒多想,因爲我突然想到YY大廳裏還有一個叫左手右手的挂着呢,不會是他吧?

我切進YY,讓我不淡定的事情發生了。

在原本那個左手右手下面,又多了一個,還是叫左手右手。

我以爲眼花了,但是頻道在線人數顯示的是4.

我在公屏上打字問,你是不是選的猴子在對面啊?

半天沒人回。

我有點毛了,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越想越覺得這事怪,出奇的怪。

這時候遊戲開始了。

我出門布甲五紅,去了藍BUFF,這時候李同還沒有回來,其餘幾個人也沒動。

我點了TAB,發現除了我之外,大家都沒有買裝備。

等我到了藍BUFF草叢,依然沒人動,隻有電腦提示的聲音。

我忽然感覺整個遊戲就我一個活人。

連忙有些惱怒的在聊天框說,一個個裝死人呢?

我這話剛打完,就聽見一連串滴滴滴的聲音,是YY提示有人進入頻道的聲音。

我一看,當下就爆了粗口,隻見大廳裏一下又進來6個人,清一色的ID,左手右手。

我說***誰跟我開玩笑呢?一個一個往出T。然後重啓了YY。

這時候,小兵出來了,除了李同外,其餘三個人也動了。

沒人給我拉籃BUFF,隻能自己打。還好我帶的懲戒。

這時候慎跟着小兵去了上路,凱南跟着小兵去了中路,鳄魚跟着小兵去了下路。

之所以說跟着,是因爲他們三個都很整齊的走在最後一個小兵的後面。

我看他們的裝備,都是一鞋三血。

我抱怨了一句說你們是不是黑房啊,怎麽一句話不說?

知道那時候,我心裏依然覺得那些不正常的現象都是可以接受的,也許人家不想說話啊,又或者那幾個人是一起在開黑的,自己給自己找着借口。

我打完藍,去上路遊走,一邊在話筒裏問李同在不在,沒人答。

等我到了上路,看見了一幅詭異莫名的場景。

小醜和慎站着不動,就詭異的站着。

如果哪個小兵是最後一滴血,就上去A一下。

我一看計分闆,兩人補兵數都一樣。

餘光一掃,發現不止是上路,其餘兩路,補兵也是一模一樣。

而且,對面也是三個人在線上,其餘兩個人沒有顯示。

我握着鼠标的手不由得開始抖了起來。

你們難道沒有覺得,有時候就像是在和電腦玩麽?可是明明是排位!

以後你們玩的時候一定要讓每個人說話,那怕打個符号,以防萬一!

我打了記号,準備繞後GANK小醜。

沒想到我從後面過去,慎還是原地不動,小醜卻突然回頭走過來,就像是預先知道我會來,直接走到草叢邊。

然後就這麽站在草叢邊看着我。我那一瞬間真覺得小醜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眼睛陰毒的盯着我,像是毒蛇的信子。

我被搞得心虛,就掉頭往回走。

然後這小醜就跟在後面,我進了野區,它還是跟着。

我當時根本沒有回過頭去跟他對A的心思,就覺得怎麽這麽邪乎。直到我進了2塔的範圍,他才站在邊上定住了。這個場景似曾相識,我立刻想到剛才在學校也是這樣的感覺。

我拿起飲料大喝了一口,想進盒子查一下對面ID的資料。

不湊效的是,那晚盒子在更新,差不了曆史戰績。

然後李同這時候還是沒出現,我心裏頓時慌得不行。

從昨天晚上發帖開始,我的電腦連接一直是異常,剛才徹底連接不上了,提示密碼錯誤,我查了話費,還有不少餘額。

我就不信邪了,現在來網吧,這事情我一定要原原本本說出來,不然我要被憋死了!

繼續說:

網吧裏的人都在玩着各自的遊戲,我環顧四周,一切都很正常,和平時沒有兩樣。

但是隻有我知道,遊戲裏是多麽詭異。

我是個唯物主義者,一般的鬼怪我是絕對不信的,可是正在發生的事,難道僅僅是巧合麽?

我回到家,看着小醜又回到了上路。

我打字問慎,我說你要是個人就會一句話!

我一連發了三遍,慎隻是在上路補兵,就像沒看到。

當時我就有點熱血上頭,心裏暗想,你們想吓老子,老子偏不如你意,你還能跳出來怎麽着?

抱着這種心思,我開始認真打起來,買了真眼,就準備上去上一次小醜,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時候對面線上的情況是小醜在上,妖姬在中,timo在下。

遊戲的畫面相當和諧,一點煙火味都沒有。

如果這幾個人是在表演,那演技實在是太高了。

我從後面繞,将真眼插到路中間,直奔在我們塔下的小醜而去。

曆史在一次重演,小醜在我出現的同時,開始迎面走過來。

那時候我是3級,小醜4級。

我上去直接開始一個Q,接着就A,小醜沒躲,也沒放技能,就跟我對着打。

這時候慎還是在塔下補兵。

我不停打信号。

慎還是不過來。

我和小醜血很快就見底了,這時候我一個Q就能收了他,沒想到我Q的聲音已經有了,自己卻變成了黑白屏。

小醜出暴擊了。

我心裏那個火,看着慎不知道該怎麽罵他,這時候慎從塔下往過走,然後站到了小醜旁邊。

然後,兩個人就圍着我的屍體發呆,真的是在發呆,好像在思考什麽。

殘血的小醜連藥都沒吃,就開始原地回城。

慎看了一會兒,也回城了。

就這樣我不明不白的交了一血。

遊戲玩到這裏,我已經确定這肯定是故意的了,再好的素質也受不了被人這麽玩。

我就開始噴慎,然後打字給對面說,打完了求投訴。

對面也沒回應。

我問鳄魚和凱南,也是石沉大海。

我沒辦法,繼續混野區,心想不出神裝不出來了。

打野的間歇,我看了看中路的情況,凱南就機械的補兵,妖姬也機械的補兵。

而且,我詫異的發現,妖姬的藍一直是滿的。

再看下路timo也是滿藍,他們根本就不用技能!!!

我心想難道是遇到十連坐的小學生了?

可是轉念一想,這是排位,怎麽可能。

遊戲進行到十多分鍾,詭異的事又出現了,鳄魚和凱南開始沖塔。

一個接一個的送。

上路的慎一個人跑到小龍的位置,站到那不動了,就跟挂機一樣。

對面的寡婦這時候出現在我的視野裏,她也站在了小龍那裏,和慎面對面,一動不動。

你們可以想象,那畫面是有多詭異!

妖姬和鳄魚還是一直送,就像對面在不停召喚他們一樣。

我那時候已經打定主意遊戲結束,把這些人一塊都投訴了,心裏火氣發不出來,就開始不停的噴。

反正沒人理我。

等我到12級的時候,去了小龍那裏,然後我發現凱南和鳄魚不送了,而是向小龍這裏彙集。

與此同時,他們身後還跟着timo,小醜和妖姬。

我心想難道想團戰?

可是接下來證明我錯的太離譜,我在和寡婦互A的時候,其餘的人,不論敵友,都在大龍門口圍着,站了一圈。

就眼睜睜看着我和寡婦打,然後我裝備不好,被寡婦搞死了。

我氣得摔了鼠标,準備等20分鍾投。

遇到這種事,真是活見鬼了。

我死了以後,屍體又被人圍着看,然後小龍那裏就都散了,好像就等着看我被殺一樣。

說實話,玩了也有一千多局了,像是這麽反常和詭異的,我那天是第一次遇到。

那一場遊戲中間還有很多讓人感覺憋悶不舒服的地方,比如,隊友看着你被殺不管,塔一個接一個的掉,但是不死一個人。兩邊的擦肩而過但是當做沒看見。還有我們這邊的英雄都是沒藍條的,而對面的英雄有藍條卻一直都是滿的。

我看了時間還得一會兒才到20,就買了一堆眼去野區插着玩,這時候地圖上人都不見了,慎 鳄魚和凱南開始站在泉水挂機。

我走到大龍那,視野一點點變亮,沒有人。

然後我就準備在河道插眼,插一個SB的圖案。

誰知剛查了第一個真眼,就發現我前面是timo身後跟着寡婦。

兩個人把我夾在中間。

寡婦如果從我進野區就跟着我,我還可以理解,可是timo怎麽會提前出現在這裏!!!

就這麽沉默着,時間仿佛靜止了,我那時候整個頭皮是硬的,汗毛豎立的感覺我第一次切身體會到。

我原地按了回城,timo和寡婦都沒動,我竟然安然無恙的回到了泉水。

然後我就再也沒敢出去,實在是邪乎的厲害。

到了20分鍾,我點了投降。

瞬間四票反對。

讓我震驚的是,我們這邊投票剛結束,對面就開始認輸投票了。

這一次是5票一緻同意。

遊戲畫面切到了對面水晶自爆的場景。

我想不通。

而自始至終,對面的猴子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一次都沒有。

而李同,也一直沒有回來。

我現在回想起來,發現我忽略了一個細節。

如果李同一直都不在的話,那那一張反對票,是誰投的?

即使是默認,也不能那麽快!!!

打完之後,我一個一個去投訴了,然後退出界面,準備給李同打電話。

那時候我對我那個電話真的不想說什麽了,感覺比磚頭還不如。

怎麽這兩天不是打着占線就是打不通,要不就是短信都存不住。

讓我氣結的是,這次剛從口袋掏出來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

我徹底無語。

而LOL的界面右下角,彈出來個申請,有人加我好友!

我猶豫着要不要接受,因爲那會兒實在是有些敏感,不過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猜疑,點了接受。

然後很快那人說話了。

你是剛才的船長吧,你TM是不是有病?

我被這劈頭蓋臉的一罵,剛才淤積的怒火終于爆發了出來。

我說,去***的,你有病是不是?

他說,我看你就是個煞筆,連船長都玩不好,除了送你還能幹什麽?

我說,我認識你是誰啊?你别搞笑行不行?

他說,我這有遊戲截圖你要不要看?0殺5死是不是你?打到最後裝備就一個韌性鞋一個燈籠是不是你?

我說,你有病,我今晚就打了一局,但是不記得有你!你可以看我記錄。

說完這句話,我下意識的點開記錄,是0殺5死沒錯,但是查詢不了隊友姓名。

我再點開最近好友,剛才那些奇怪的ID,數字的和英文的,一個都沒了。

而這個人的ID,卻赫然出現在裏面。

我吓尿了,我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從那條短信開始,我覺得一切都不真實了。

對面還在罵着,我卻生不氣了,隻是好言好語道歉,希望對方将剛才的事好好給我描述一遍。

那個撸友跟我說,我選了船長之後就去上路轉了一轉,然後呆在草叢裏就不出來了,讓他奇怪的是,他和對面英雄在PK,我卻在草叢裏站着一動不動,接着就掉線了。等到我再連上,就開始不停的噴,還罵他是不是個人!他們都覺得我有病,一直在自言自語的說個不停,到後期就開始滿世界插眼。還好對面後面猴子也掉了,團戰赢了兩次最後才爆了對面水晶。

我問他,男槍在不在?

他說,男槍一直都在啊,他還說你們認識。

我一聽這話,知道是自己見鬼了,但是不敢說出來,怕被當成瘋子,隻能默默地退出遊戲。

我覺得一切的問題,都出在李同身上,他肯定有什麽瞞着我。我得搞清楚。

我進YY頻道裏想去問他,但是頻道裏空無一人,隻有我自己。

上QQ彈他,也沒反應。

第二天一早,我一身疲憊的走出網吧,準備搭公交車回家,學校實在呆不下去了。

我想問的是,那些掉線的人,他們真的是掉線了麽?

還是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掉線了?

那些2V5,3V5,4V5的情況,到底有幾個是真的掉線了?

以後對那些掉線的人,打完還是加好友問一問,也許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鑒于很多人都說這是鬼故事,那你們就當故事看就好了,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怕影響情緒的,還是去看看電影聽聽歌吧,這世界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事,大家安心。還有,千萬别賭氣說把一輩子氣運交給誰的話,有些東西,說不清的,我晚上繼續寫。

我出網吧的那時候天還蒙蒙亮,街上人很稀少。

我在公家車站等了好久,才等來一輛回家的車,那一站還有兩個人,一個老頭,穿着八卦服,像是早上起來練太極的,很是精神。

還有個是個戴着眼鏡的青年男子,一直看着表,安靜的站着。

車停了,男青年快步先上了車,把想上去的老爺爺撞了一下,老爺爺愣了一下,向男青年看去。沒想到對方絲毫不覺得不妥,反過頭狠狠地瞪了老爺爺一眼。

我當時就忍不住想發火了,這人素質也太差了。

老爺爺看了看那個男青年也沒說什麽,本來跨上階梯的腳也抽了回來,嘴角竟然微笑了起來。

我沒看錯,老爺爺确實在笑當時,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後面多少猜到了爲什麽,但是不敢肯定。

我一看他不想上車了,就準備自己上。

剛走到跟前,就被一雙手給硬拽了下來。

我回頭一看,老爺爺一臉嚴肅的看着我,緩緩搖了搖頭。

那些罵人的,惡意中傷的,我想說,隻要與人爲善,心存博愛,滔天氣運就會滾滾而來,相反,作繭自縛,苦果總是會吃的,這不是迷信,這是天道。

這麽一耽擱,司機把車門就關了,緩緩啓動。我忽然看到車子的後玻璃處,那個戴着眼鏡的男人直直的站着,眼神冰涼的咬着我。一股涼氣從腳底闆蔓延到我全身,這個人目光的壓力,讓我呼吸都覺得困難。等車漸漸開遠了,我回過頭,老爺爺已經不見了。我沒有再等公交車,随手攔了一輛出租,直奔家裏而去。一路上,那雙眼睛還在我眼前不停的晃。

(我強調一下,我是唯物主義者,但是有些東西科學是難以解釋的,比如量子力學和相對論的不兼容,比如霍金近幾年開始有理論物理轉向神學,又比如上帝的骰子,凡此種種,是讓我們理性的看待這個世界,而盲目迷信或者笃信科學,這兩者都是狹隘的)

到了家,我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想沖掉一身晦氣。

給手機沖上了電,還好我是本地人,不然那些外地人遇到這種事,我真不知道他有什麽地方可以安心的過夜。

精神高度緊張了一晚上,我到床上就困意來襲,但願什麽都不想能好好睡一覺。

很快我就睡着了,夢裏出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或者有什麽深刻的暗示。

大概到中午了吧,我睡這睡着忽然感覺自己從懸崖上掉了下來,心猛地一沉,胸口的氣也憋住了,瞬間就爬了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蹦極,落差感尤其強烈。

我不住的喘着氣,還沒等我平複下來,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咚 ,咚 ,咚。

我大聲的問了一句:誰啊?

敲門聲終止了。

我吐了口氣,走到廚房拿了把刀防身,然後從防盜門的貓眼往外看。

貓眼的視野有限,我沒有看到人,或者說,他沒有在我的可視範圍内。

我摸了摸額頭,覺得可能是自己一直很緊張,出現幻聽了。

就想去拿點感冒藥吃。

等我走回房子,敲門聲又響了。

這次我覺得确定我真真切切聽到了敲門聲而不是我的幻覺。

我裝着膽子又走到了門口,外面的場景讓我驚呆了。

李同一張蒼白的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趕緊開了門。

李同閃身進來,一邊用嘶啞的聲音說:水,水,給我倒杯水!

我看着他狼狽的樣子,趕忙給他倒了杯熱水。

他接過一飲而盡,也不怕燙。

我心裏有一肚子問題想跟他說清楚,終于到了一切水落石出的時候了,我心裏捋了捋思緒,說:你别慌,先安定下來,到底發生什麽了,你慢慢和我講。

李同全身簌簌的抖個不停,額頭都是冷汗。

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對我說:昨晚就想對你說的,可是沒機會,我真後悔,我真後悔。

說着他就不停的搖着頭,手也攥的緊緊的。

我問他,你後悔什麽?是不是和那個什麽左手有關?我昨晚也遇上不可思議的事?

他忽然咳咳咳的笑出來,說,昨晚那算什麽,我不讓你體驗一下,你怎麽能相信我說的是真的?

果然,我心裏一顫,昨晚都是李同可以安排的。可是那些詭異的場景又怎麽解釋?

我心疼的陰影更重了。

下面是李同那天的叙述:

我問他,你從頭說吧。

他說,好,那天在貼吧和人吵架,罵了很多髒話,一激動連對方爹媽也帶上了。

然後有個跟帖的看不下去了,就說小孩你這樣說話太毒了,是有報應的。

李同正在氣頭,就說老子願意怎麽罵就怎麽罵,不用你教!

那人說,對人一點敬畏心也沒有,難道你沒有父母麽?

李同聽得煩,連這個人也開始罵起來。

那人說,你真不信這世界上有報應氣運,你年紀輕輕就這麽暴力驕橫,小心一輩子氣運灰灰。

李同也不當回事,說要是有氣運這東西,我100塊賣給你。

那人說,不用你賣,我跟你SOLO一局,輸了我給你一百塊,赢了你把你的真實名字給我,再對我說,願意把你一生的氣運轉讓給我。

李同不信邪,就答應了,這才有了之後SOLO的事。

我問,後來呢,那晚上你一個去跟他打的什麽結果?你一直都沒提啊?

他說,那天晚上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時糊塗真的把自己名字發給他,還說了那句願意把我一生氣運轉讓給他的話。

我吃驚地問,什麽?這種話你怎麽能說啊?況且也不應該把真名告訴他!誰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

李同揪着頭發,說,我現在時間有限,來找你是跟你借錢的,我想把我的氣運買回來。

我說,現在還有什麽事?不然報警吧!

他說,别,不能報警,你别問這麽多,關于最近這幾天的事我在郵箱裏寫的記事,到時候發給你,你先把錢借我,我能解決。

我說,你不告訴你爸媽麽?你要多少錢?不會被騙吧?

他說,不多,你給我一千應該夠了。

我看他一臉迫切的表情,就跟他出去從銀行取了一千給他,路上我還想問他後面的事,李同卻說等今天過去告訴我。

取完錢,他執意不讓我跟着他,說讓我等他電話,一切順利的話,估計到晚上就萬事大吉了。

當時我心裏毛毛的,也就沒提跟他一起去,畢竟昨天晚上受的驚吓還沒過去,我隻想好好在家呆着。

等我重新回到家,發現我鑰匙找不到了,出門前我記得就在褲子口袋裏。

從上到下翻了一遍,沒有找到。

我估計自己又是記差了,就給女朋友打了電話,說我現在有點事,你能陪我出來轉轉麽?

女朋友說她正想找我呢,昨晚的事她也想不通。

我們約了時間,在一條商業街見面。

我記得當時是下午兩點多。

離晚上七點多女朋友受到驚吓還有五個小時。

而那時候,我絲毫沒意識到這件事會傷害到她!!!

大家就當成故事看就好,别那麽多真真假假了,我不可能把同學真名發出來,包括一些地點時間,這是最基本的隐私保護,大家應該明白的。

我坐車到了約定的地方,發現女友已經等在那裏了,心裏不由得一陣暖意。

由于父母都在外地出差,這種事對周圍親戚又難以啓齒,誰會當真呢?也隻有女朋友這時候是最貼心的。

我見了她之後,将我知道的事情經過大體告訴了她,中間她一直很安靜的聽着。

我們邊走邊說,到了一家KFC裏,找了個地方做了下來,要了兩杯熱飲。

等我說完,女朋友睜着大眼睛有些疑惑的問:你确定這不是你的臆想嗎?

我很鄭重的點了點頭,說我确定。

女朋友說,那今晚我跟你一起去見李同,把這件事徹底搞清楚,我覺得肯定不會是鬼 ,更多感覺你倆被人吓藥了。

我歎了一口氣,我也不願意相信,你知道我從小不信邪的。

女朋友說,你太緊張了,我們去看電影調節一下吧。

我沒意見,就跟她去了電影院。

我們去的電影院是專門給大學生開的,一個人二十塊,可以看兩場連播。

我們選了個今天那個B廳,宋慧喬演的,内容是說宋慧喬演的妻子如何寬恕撞死他丈夫的年輕人。

我看了一會兒,忽然想去上廁所,就一個摸黑從後面走了出去。

因爲是在一個寫字樓裏,所以要走一段很長的路。

即使是在白天,樓道裏依然是陰暗逼仄的,我總下意識有感覺後面有人。

有人一直跟着我,我覺的我聽到了腳步聲。

我沒敢回頭,盡量不去多想,直到洗手間裏,我才長舒了一口氣,一邊方便一邊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這時候,我腦子忽然嗡的一聲,耳邊傳來了一聲吼叫:是誰在念阿彌陀佛!!!

緊接着是尖銳的破空聲,隔間的門外傳來了一陣噼裏啪啦的響動。

我當時身上的血都是冷的,尿到一半忽然給憋住了,那種窘态可想而知。

但與之相比,我感受到的是難以言說的恐怖。

我愣住了半晌,腦子還反應不過來,隻是耳朵來一遍又一遍的回響着那句話。

“是誰在念阿彌陀佛!”

是幻覺麽?絕不是。

過了一會兒,外面還是沒有動靜,我才敢推門。

這時候,衛生間裏響起了電話聲,就是諾基亞那種最簡單的鈴聲。

我的手機,是摩托。

鈴聲持續的響着,在洗手間不打的空間回響着,但是,這裏隻有我一個人。

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雙由于受驚不住晃動的眼珠,忽然覺得如此的陌生。

我覺得那一刻我要瘋了。

真個世界都在我眼前扭曲起來,從小建立的無神論在這一刻也開始毫無抵抗力的松動了。

鈴聲還在固執的響着,找不到來源。

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大喊了一聲,發瘋一樣沖了出去,跑到影廳裏,拉着女朋友的手,不顧她的掙紮,奪門而出。

我需要陽光,我需要看到刺目的太陽,我受夠了一個人,受夠了陰暗!!!

跑到了大街上,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久久不能言語。

我那時隻顧着自己,卻沒注意到女朋友的臉色也是鐵青的。

她問我,是不是又發生什麽事了?

我就把剛才洗手間的遭遇告訴了她,我原本以爲她會說我是妄想症。

沒想到她把我的胳膊死死抓住說,剛才你去上廁所,我老感覺後面有人用手抓我的頭發。

我沒有說話,用手把她的手握緊。

她繼續說,開始還隻是那種擺弄,我回頭看,正後方根本沒做人,隻有隔着兩個位置地方做了一對情侶。

我趕緊追問,然後呢?

她艱難的說,然後我就身子向前靠了靠,沒想到有感覺到頭發被一雙手拽住了,這次越拽越緊,我整個人都感覺被拉得靠後了。然後剛想喊出生,你就沖進來了。

我把她抱在懷裏,安慰道,看來我們真的遇到不可思議的事了,我還以爲是我的幻覺呢,不過隻要确定了這類事,我們明早就去道觀辟邪。一定會好的。

女友把臉埋在了懷裏,吓得不輕。

(後面還有很多LOL的細節,我最近爲了找答案,也間歇性的玩幾局,幾乎沒一局都有古怪的事。)

我女朋友走路習慣把手伸進我左邊口袋,相信很多情侶都有這個習慣吧。

沒想到這個簡單的動作卻意外的發現了我一直都找不着的鑰匙。

就在我的左邊口袋,剛才在家門口反複翻找不出來,這時候忽然就出現了。

我以前也有很多這種經曆,一件東西怎麽着也找不着,然後就忽然在一個你找過無數遍的地方出現了。

我把鑰匙放好,沒對女友提起這件事。這個檔口,我不希望她再被吓着。

我們在外面吃了晚飯,然後準備一起回我家裏,因爲她也不想回學校。剛好我家裏也沒有人。

我們一路無語,隻是雙手握在一起,緊緊的。

由于我家裏距離我們逛街的地方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哦,等我回家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七點了。

我們進了小區,天已經黑了。

我住的樓是小區最裏面,是3樓,我們那個小區,不是高層,最高是六層。

走到樓底下,我先按了密碼,但是我女朋友卻不往外跟前走,而是擡着頭向上看。

我好奇她看什麽,就也走到她跟前。

她扯了扯我的袖子說,你家裏不是沒人麽,怎麽燈都亮着?

我看了看卧室的燈是亮着,光線從半遮的窗簾滲出來。

我說我最近心裏慌,一進家就把燈全開了,走的時候估計也忘記關了。

她說,她剛才好像看到窗子旁邊站着一個人。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看。

我心裏不敢大意,忙問道,你确定麽?

女朋友點點頭,說,她看得很清楚,因爲光線很明顯,是一個戴着眼鏡的年輕人。

我一聽戴着眼鏡的年輕人,立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那幾個在院子裏經常一起打球的朋友接到電話很快就來了。

我沒跟他們細說緣由,隻說懷疑家裏有賊,希望一起看看。

他們很爽快地答應了,都随手帶着家夥。

我說要是看見一個戴着眼鏡的年輕人,先狠狠打一頓。

就這樣我們幾個上了樓,而我的女友在樓下等。

我輕悄悄的開了門,樓道裏隻要我們幾個的呼吸聲。

門被我推開了,我們蹑手蹑腳的進去,然後一擁而上。

但是遺憾的是,翻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找到被人入侵的痕迹,那幾個朋友還想留下來陪我,我說不用了,你們先走吧,我有需要給你們打電話。

然後我又到樓下去吧女友接了上來,讓她先上網看看電影。

而我到陽台準備給李同打電話。

就在我剛撥通電話的時候,一聲沙啞的“喂”從話筒中傳出。

我忙問,李同,你在哪?事情怎麽樣了?

可是接着電話就忙音了。

然後,我的女朋友尖叫了起來,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尖叫。

我順着聲音在我爸媽的卧室找到了她,看到了極爲可怕的一幕。

然後我就看見我是地闆上全是積水,濕漉漉的一片。

爲我們家的魚缸也碎了,地上全是魚的屍體。

一地都是。

我女朋友被吓得一直哭,我趕緊把她抱住讓她把頭埋在我懷裏。

我說,别怕,别怕,咱今晚不在家呆了,我們到我哥們家去住。

我一邊安慰一邊想魚缸是什麽時候打破的,剛才大家夥進屋查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而且那魚就算是魚缸破了,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死了,連翻動都不動。

我心想我肯定沾上了不幹淨的東西。

那時候我想,唯一希望,就是明天去道觀求個平安了!

那晚上是在我們院子裏一個朋友家過的,他也是一個人住,已經工作了。比我大幾歲。

女朋友後來跟我說,她是聽到卧室有奇怪的響動才推開門的。

然後緊接着就看到一地的死魚,而且在那地闆的水漬上,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全是密密麻麻小眼睛的臉。

我那時還沒有看過李同的日記,自然也不知道李同看到過同樣的場景。

隻是給女友講些好話,朋友也過來安慰,說别怪力亂神,自己吓自己。

終于把女朋友哄的睡着了。

一夜無事,隻是女朋友在夢裏還是會止不住的抽泣,到底是從小在溫室長大的,沒見過恐怖的事。

第二天,李同還是聯系不上。我們本想着早上去道觀祈福,可是女友狀态不好,身子特别軟,像是感冒了一樣,隻得先送女友回宿舍,等她稍微好點再去。

接着,我接到了李同母親的電話,說是李同住院了,急着要見我。

我一聽就急了,問清了醫院之後,我和宿舍幾個舍友就一起去看他。

到了醫院,我們幾個看到李同在病床上的樣子,都揪心的說不出話來。

李同的臉就像是從水裏泡了好久一樣,都是腫脹的,但是眼睛卻明亮的厲害。

整個嘴唇都充着血,偷着說不出的詭異。

一看到我進來,李同就大喊起來:你們都出去,出去,我要和他說話,我對不起他。

他媽一看李同這樣,感覺過來扶住他,沒想到李同根本不看他,而是掙紮着想起來,手也死命的往我這裏深。

大家都叫他冷靜,可是他就像是聽不到一樣,嘴裏不停的說,你快過來,快過來,玩了來不及了。

大家拗不過他,一個個都出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面對着病态的李同。

這時他好像鎮靜了下來,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小布包,塞到我手裏。

沉聲說,拿出去燒了,記得要燒幹淨!

我皺起了眉頭,問道,這是什麽?

李同回避了我的目光,嚅嗫到:是你的頭發!

我胸口一陣暗堵,轉瞬間就明白了,二話不說出門借了打火機把那個布包燒的一幹二淨!

李同爲什麽要害我!

我看着幽藍色的火焰,一跳一跳,嘴裏暗暗發苦。

我回去走到李同的病床前,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沒想到李同忽然很鄭重的說了我的名字,然後說對不起,你的起運還給你,我不該讓你替我受罪連累你。

接着他就對我說:我知道你很疑惑,那天晚上我們一起玩的時候,其實我是把我的氣運和你調換了,但你沒意識到。而且我事後還偷偷搞到了你的頭發。這都怪我一時糊塗,信了對方的話。

我坐到椅子上,笑了笑說,我隻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躺在床上,很虛弱的樣子,開始問我:你相信人的氣運嗎?

我說我本來不信,可是現在有些動搖。

李同籲了口氣,自嘲的一笑,說,前段日子打死我都不信,可是你看我現在的樣子。

我當時就問他,你怎麽進醫院了?

他說,被車撞了,或者說氣運沒有了,所以很多倒黴的事,不幹淨的東西就上身了!那個拿走我氣運的人叫左手。我現在沒人幫得了我,隻有你了,剛才我把你的頭發已經燒了,但是我現在一身晦氣,需要你幫我要來十個真實的姓名和對方願意交換氣運的話。

我頭皮一麻,說,我們不能幹這種事,還是請個高僧或者去道觀解穢吧!!

他說,你信我,這件事你必須幫我,你在貼吧申請幾個小号,看有人在帖子裏罵人或者污言穢語求SOLO,你就跟他們對賭,要他們的氣運。這不算是害人,而是那些人活該,就和我一樣。

那晚上不管我如何追問,李同都絕口不提左手的事,隻說這件事就是因爲氣運的關系。

他說,人越小氣運就越大,而在成長的過程中,大部分人都是在敗壞氣運,形成惡性循環,好的人收集别人的氣運,晦氣的人就不停的倒黴,所他以讓我無比找一些年輕的人要來名字,年齡越小越好!!!

我嘴上答應,可是心裏卻不認同他的想法,我覺得他有點走火入魔了。

他說着說着就睡着了,那晚我也沒走,留在了醫院裏,醫院給加了看護床,李同和他媽住在裏面,我住外面。

到了快三點的時候,我眼睛忽然感到有兩個,睜開眼一看,門上的小窗子有幾束紅光不停的晃動着,很想是那種小手電。

我以爲是護士查房,就沒在意。

可是這幾束光不停的在門口照着,我實在被晃得心煩,就起身開了門,走廊靜悄悄的。

什麽都沒看到。

我到護士台想問問怎麽回事,值班的護士也不見了。

這時候,走廊的另一端盡頭,那幾束光又出現了,就照在牆上,靜止不動。

那紅光實在是驚悚,尤其是深夜,還是在醫院裏。

我不敢往那邊看,怯怯的回到了房子,蒙進被子裏,在擔驚受怕中沉沉睡過去了,直到第二天天亮。

那天早上李同一再要求我說,務必要給他找來十個年輕人的氣運。

我隻能先答應他,但心裏沒打算真做。

然後我在考慮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父母,不過看他現在這麽激動,也有他媽陪着,就覺得先緩一緩。

出了醫院,我準備回家去收拾一下,那一地的死魚還沒收拾呢。

而那天早上,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李同,直到現在!!!

從醫院回到家,我就給爸媽通了電話。簡單的把這段駭然的經曆過度了他們。

我媽聽了以後,幾番确認,才緩緩說:你在家呆着,哪也不準去!我叫你二叔到家裏去,你先把屋裏收拾一下。

說道我二叔,他今年都快60了,小時候我聽得鬼故事什麽的,都是去他家裏聽他講的,我就記得我們幾個小輩坐在客廳裏,聽他用不急不緩的口氣,說着早年在他們老家發生的一件件奇事。以前我不知道村裏人門口爲什麽家家戶戶都挂着一張鏡子,後來才知道緣由。

我一聽二叔要來,心裏面穩多了。挂了電話沒多久,家裏座機就響了,我又把事情給二叔說了一遍。

二叔說,那房子現在不幹淨,你也别收拾了,等我過去看看。你現在出來院子門口等我!

我一聽連忙說好,畢竟是在白天,我的畏懼感也不那麽強烈了,聞着那已經有些發臭的魚腥味,還是忍不住一陣反胃!

見到二叔開着他那輛越野車出現,我心裏面說不出的放松,連日來緊繃的神經終于有了喘息之機。

我二叔招呼我上他的車,一見我,就用手在我的印堂,也就是眉心來回比劃查看,接着又讓我伸出手按着我的手心。

上上下下檢查了一大遍,我二叔才笑着說,小子,别怕,我看你有點魔怔了,那些事,一半估計是巧合,一半估計是你自己吓自己。

我沒想到二叔會這麽說,連忙解釋說那些事情不可能全是我臆想的,不管是周同還是女朋友,都是實實在在的!

我二叔說,那你仔仔細細吧事情前後再跟我說一遍,不要遺漏任何細節。

我醞釀了一下,開始原原本本倒豆子一樣的往外說。

我二叔這次聽完沉吟了好久,然後開口道:你覺得會不會是你女朋友惡作劇呢?或者和李同一起跟你開玩笑?

我腦子突然震了一下子。關于這些事,我确實覺得關鍵的幾個場景都是和李同或者女友有關,難道真的是開玩笑?

可是如果是可玩笑,現在李同在醫院,女朋友那天吓得也覺得不清,這未免說不過去了!!!

還有那些我聽到的古怪聲音,那個車上陰翳無比的年輕人,那場詭異莫名的遊戲,這個是無論如何說不通的。

正在痛苦的思索着,二叔打斷了我,說,走,先去把房子收拾幹淨。

中間在家裏停留了一段時間,然後二叔說想去我宿舍看看,我們就一起到了學校。

路上的時候,我給女朋友發了短信,用盡量平和的口吻問她,是不是一直在和我開玩笑?

直到進了校門,女朋友都沒有回短信。

我和二叔進了宿舍,其餘四個舍友都在,一邊叫着叔叔好,一邊問我李同怎麽樣了。

我說李同在醫院還好,關于氣運的事隻字沒提,我怕他們心慌。

二叔拿着個不知道是三角鐵還是什麽東西,在房子裏逡巡了一遍,然後說,沒事了。

我心裏嘀咕了一句,我不是真的是精神病吧?一切都是我幻想出來的?

出了宿舍,我二叔讓我給女友打個電話,約她出來談談。

我撥通了号碼,過了一會兒,她一個寝室的同學接了電話。

她說,我女友病了,發燒的很厲害,已經去校醫院挂點滴了。

我啊了一聲,問嚴重麽?

她說還好,有人陪着,讓我趕緊去看看。

我嗯了一聲,準備挂電話,沒想到這女孩忽然說,我有個事得跟你說,我害怕了!

我一聽她的口氣,感覺有什麽東西開始蠕動起來,惴惴不安。

她小聲小氣的說,我懷疑我們那天招魂真招出鬼了!

我大聲的問,什麽?你們招魂?到底怎麽回事?

旁邊二叔也聽到了,示意我把對方叫出來詳談。

然後我就越她到學校的奶茶店見面,說我二叔來了,你趕緊說你們宿舍在搞什麽事,我這幾天都成神經病了!

她連忙應者,說十分鍾就下來。

(關于這個女孩,因爲有一雙美腿,而且我見她的時候,十有八九都是穿着絲襪,所以就稱呼她美腿女孩吧。)

那天見面後,美腿女孩說出了前因後果。

因爲自從去年十月份我開始玩LOL以後,基本上一個星期7天,其中至少有5天晚上是在網吧和李同一起玩,女朋友打給我電話我有時也不接。

她問我,你記不記得今年情人節前一天,女友打電話給我,然後你們吵起來了。

我說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我玩LOL正在關鍵的時候,大家都在搶男爵,她打電話來非要我給她在淘寶挑衣服,當時我可能态度不太好。

她說你記得就好,就因爲那事他好幾天不理你,在宿舍一直哭,說你現在隻想着玩遊戲,根本不在乎她。

我想否認,可是覺得美腿女孩說的也在理,就歎了一口氣說,是我不對!你繼續說。

美腿女孩雙手握着奶茶,好像在回憶什麽可怕的場景,愣了好一會兒才撲閃着大眼睛,一臉委屈的對我說:我當時看不過去了,又在網上剛巧看到了一篇招魂的文章,就給她建議玩一次招魂,把你們倆懲罰一下,你也知道女士們心裏都對這東西有瘾,越害怕越想嘗試,當時大家都覺得好玩,要給你女友報仇,就都答應了。

我一聽這個,忽然覺得無奈且滑稽,原來這都是我自作自受麽?

我二叔聽到這裏,插話道,那後來呢,你們怎麽招魂的?

美腿女孩咬着嘴唇道,我讓她要來了他們倆的生辰八字,就在晚上按照網上的法子試驗了,然後當時也沒什麽怪事。

我忽然想到那條短信,就問她怎麽回事。

她說,那是我下載的軟件,看過之後就沒了,那短信就是我發的。你那晚上走了以後,我們都在宿舍樂了很久。

我心裏想罵娘,這件事總算水落石出了,那之後的一系列事情,也是她們安排的?我向美腿女孩問出了疑惑。

她很肯定的說,就隻有那個短信是她們搞得,其他的事,女友回去跟她們說,一宿舍人也開始吓傻了。然後女友就開始發高燒了,她這才意識到真出事了。

二叔在旁邊一直聽,沒有插話,隻是表情越來越凝重。

她話說完,我也沒什麽要問她了,關鍵有些事我還是得和女友當面對峙。

我二叔這時候說,你們年輕人啊,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要麽是嬌生慣養,稍有不順就惡意詛咒,肆意報複。那些鬼東西,能随便沾嗎?就算這世界沒有牛鬼蛇神,總還要有點敬畏心吧!真是無知者無畏,哼!

說這話的時候,我二叔眼神嚴厲的看着美腿女孩,美腿女孩撇着嘴,低下頭,不敢答話。

我看她是真怕了,也不好多說什麽。

二叔繼續說,還有你,到大學不好好讀書,一天到晚迷上遊戲出不來,一個二十歲的大男人,我在你這年齡都是家裏的一根頂梁柱了!你呢?你看你這身體,再看看你那膽小的樣子?像回事嗎?

我被罵的毫無火氣,說實話,最近一段時間,是太沉迷遊戲了,不但是晚上玩,有時候還會包夜,甚至白天逃課,可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唉,我聽到二叔的責罵陷入深深地自責,隻是一個勁的說,二叔,我改,我肯定改!

二叔發了一通火,看我們倆認錯的态度都很好,也不忍心再說狠話,而是對我們和聲道:我年輕時候不懂事,做了一件錯事,那時候全國大運動,我當時也是造反派的,身上有槍,一天到晚飛揚撥扈,我記得有一次打鬥中,我傷了一個孕婦,害得她流産了,娃娃掉了。可是我當時知道什麽,根本沒當回事,後來那女人離開了老家,我也在沒見着。

我們很認真的聽着,沒有打斷二叔的回憶。

二叔笑了笑說,你們别怕,就是一個故事,聽完了你們就知道該有敬畏之心的,不是對這鬼神,是對着老天。

二叔點了一根煙,擡頭仰望着有些許浮雲的萬裏碧空,人瞬間感到蒼老了起來。關于那個時代,确實是動蕩不安的,我也略有耳聞。

二叔繼續說,大概那件事過了一年吧,有次我在縣城裏喝了酒,騎自行車往回走,路過當時把那女人踹了一腳的地方時,我怎麽騎都騎不出去,明明前面不遠就是進村的橋,我看得到,走不到。

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二叔繼續說着,我們聽得渾身發涼。

二叔說,我一看天上都是濃雲,黑烏烏的兩個星星都沒有,就記起老家夥們的話,這是鬼打牆啊。我那時候覺得自己是完了,一條小命交代了!我那三分酒意早吓得沒影了,你們想不到,當時我一個大男人把頭埋在褲裆裏哭,有槍能幹什麽用?還不是一報得還一報!

說到這裏,二叔頓了頓,取出随身帶的小酒壺,喝了幾大口,繼續到:你們這代人經曆少,很多事情不了解,這世界奇了大了,有些東西被誇大了,有些東西被忽視了。我這活了半輩子一截子埋到地裏的人,也沒把這世界看的清清楚楚。那晚我不知道怎麽就失去意識了,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炕上,你二娘哭的不成人形,說我已經昏迷5天5夜了。你知道二叔身上發生什麽事才讓我從那天起洗心革面的嗎?

我搖了搖頭,說,二叔這段曆史你從來沒講過啊,我爸也沒講過。

二叔笑了笑說,你爸那書生樣,怎麽會跟你講這個。你過來,看我後背。

二叔一把從後面撩起衣服,讓我過去瞧,美腿女孩也好奇的走了過去。

我看見了一條狹長猙獰的疤痕,但是和膚色的差距并不是那麽大,顯然已經有些年月了。

二叔說,你們摸摸,别怕,這可是鬼偷魂!哈哈,難得一見的。那晚我被人抽掉了一根肋骨,醒來後一個月才從外地回來的人嘴裏知道,我打傷的那女人在外地被她二婚的男人逼的上吊了,才死沒幾天,我那時恍然大悟,心想我弄掉了她的娃娃,她回來抽掉我的肋骨,我不怨,我撿了條命!!!我和你二娘在知道這件事後,求老和尚做了法事,在村頭的南山上又請了風水師傅選了一片地,栽了一圈松柏,給那女人和那沒出事的娃娃蓋了畝,半年之後,我和你爸一大家子人就從老家搬出來了。

我每年清明,還是會回老家拜拜老祖先,也順道看看她,那是我造的孽,我得還。

我們都沉默不語,二叔的現實經曆給我實實在在上了一課。

二叔後面還說,也可能是仇家把他肋骨敲斷的,但是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有自己的心結,而心結就必須解掉。

之後我們三個人去醫院看了女朋友,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醫生說我女友已經轉到住院部了。

我們又一路問到了她的病房,推門進去,是刺鼻的消毒味道。

有個小護士趕緊過來說,你們找誰?

我說我這個我女朋友,今早進醫院剛轉過來。

她哦了一聲說,在最裏面的床鋪,你進去看看,啧啧,我還沒見過這種病。

我心裏打了個突,看她說的那麽邪乎,顧不得多想就往裏走,一看女友,差點沒把我吓死!!!

而美腿女孩更是直接喊出了聲!

隻見女友側着身躺在病床邊上,醫生在旁邊正給她敷藥,而她的的整個背部,密密麻麻的出着不知道是水泡還是疹子的猩紅小點,極爲惡心。

我女友是南方人,皮膚特别好,平時也很注意保養,這種慘象,我是無論如何想象不到會發生在她身上。

我聽到了女友的哭泣聲,一直陪着她的同伴握着她的手,不停的安慰着。看到我們來了,示意不要出聲,讓我們離開。

我心裏面明白,我女友肯定不願意讓我看到這種畫面,所以我沒有說話,拉着二叔離開了病房,美腿女孩猶豫了一下,沒有跟出來,而是安靜的站在裏面。

是皮膚病吧?我拉住了一個醫生問道。

醫生說像是疱疹,但是症狀上不全一樣。

我二叔在旁邊一直搖頭,然後對我講,這幾天你先住二叔家,把你們家鑰匙給我,我去處理點事。

二叔的口氣不容置疑,我隻好同意,想想也好,現在這種局面也不是我能掌控的。

于是二叔就把我送到了他家裏。

那晚我睡得很踏實,第二天一早,我閑的無事就想上網聽歌看看美劇。

由于我習慣用搜狗浏覽器,所以登錄後會有我關注的網頁提醒。

已登錄就發現。JY更新視頻了。

我本打算這段時間先把LOL戒了。可是看JY視頻已經成了習慣,而他更新的頻率也不高,所以都很期待平時,于是就下意識的點開了。

不看還好,一看就出事了。

大家都知道YOUKU開始是有一段廣告的,所以我一般會先看看大家的平路,解說有時候也會回複,比如蒼姐就會很有愛的回複熱愛小倉什麽的。

我點到了第一面,發現清一色的都是前排,但是,在第一面的最後一行評論,竟然是李同的名字,後面隻跟了三個字:看郵箱!

我以爲眼花了,再看了一遍,确定是真的,于是就去登陸QQ,那天不知道怎麽了,不停的讓我輸入驗證碼。

大概輸了五六遍,還是登不上,我就去了網頁郵箱,這下好了,直接提示我密碼錯誤。

我就費解了,這密碼我一直沒改過,于是繼續試,還是錯,還是錯。

我二娘出去買菜了,家裏隻剩我一個,雖然是白天,可是我又忍不住心裏悶得慌。

隻有決定去網吧試試。

因爲這裏靠近商業圈,所以店面都很貴,附近的網吧就一個小螞蟻,我以前上過一次。

這時候是中午,但是網吧今天舉辦一個網友的推廣,坐滿了試玩的人。

我問吧台開個機子,她說已經滿了。

然後這時候剛還有個人是臨時卡要下機,我就問他坐哪台,他說是4區23.

我說好嘞,我記住了,然後吧台給我開了票。

他們這個網吧格局是兩層,1區是遊戲,2區休閑,3區影視,4區是包廂在2樓。

我到了4區開始找機子,很快就找到了22,是個小女生在看韓劇,然後我看她旁邊坐的個玩鬥地主的,但是号碼不是23,是24.

我心想估計是雙号在一起,就往後找,沒想到就直接到了25.

我往左邊看,仔細找了一圈,都坐滿了人,就是沒有23這台機子。

然後我就下去找網管,網管跟我說當時貼号的時候搞錯了,少貼了一個23。

也就是說,根本沒有那台電腦。

那剛才走出去結賬的那個人,我忽然感到胸口被錘子撞了一下。

剛才那個人的臉,多麽像戴着眼鏡的那個年輕人!!!

這時候我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一條語音短信。

我按着号碼撥了過去,聽到了李同和一個人在對話。

那個人說的口音很奇怪,像是閩南語,我也聽不懂,但是李同說的話我都能聽清楚。

他隻是一個勁兒的叫着,你别逼我,你别逼我。

那人語氣很急,像是在咆哮,也很冷厲,像是冬天的霜刀子。

我這時候忽然意識到,他說的是台灣話,然後對話忽然終止了,最後隻聽見李同掙紮着喊叫說:我知道你了,你是西北猝死的那個人!!!

我聽完對話,毫無頭緒,就先給李同他媽打個電話。

沒想到網絡對沖,有人正在撥我的号!!!

我等着電話打過來,一邊往回走,剛出網吧,電話響了,真巧,是李同的媽媽。

他告訴我,說李同從醫院跑出去了,現在還沒找到,問他是不是跟我在一起。

我說我在我二叔家,沒有在一起,我剛想說我收了條語音短信,然後想法給他,但是拿下來一看,收件箱空空如也。

我知道這事玄了。隻能向他媽先敷衍着,就挂了電話。

我記得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李同托付我務必給他搞到10個人的氣運,可是我沒有照做。

看現在這個情況,估計他遭人害了,我想趕緊聯系2叔,不行就去**局報案。

這已經演變成劫持事件了。

我腦子裏一邊想着下一步的對策,一邊回蕩着李同最後一句話。

那個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我打開了百度,搜索了“西北猝死”這幾個字,雖然我QQ登陸不上,可是網絡還是能用的。

但沒有相應的結果。

我想了想,又搜索了台灣西北猝死這幾個字。

第一頁的最後有一天新聞,是說一個台灣的LOL玩家再玩吧玩遊戲,猝死了!!!

我當時手猛地一抖,手機摔倒了地上!

我撿起手機,做到了網吧門口的台階上,新聞上說:

【香港中通社三日電】台北消息:玩網絡遊戲竟喪命!新北市二十三歲男子陳++,在網吧熬夜連打二十三小時遊戲後,一日晚間被發現猝死在座位上。警方趕到現場,竟見他全身僵硬,雙手向前伸出,推斷其死前仍一手打鍵盤、一手握滑鼠,“奮戰”至生命最後一刻。

我一看,才知道,我是把“新北”這兩個字聽成了“西北”,因爲發音及其相似。

而且我注意到,原來他死去的年齡,赫然就是23歲。而他是在網咖熬夜連打了23小時,他的死亡時間好像也是2月3号!

23,23,23,這個鬼東西一遍一遍的出現,是夙願麽?還是某種暗示???

那個電話裏的聲音,到底是不是台灣的這個人?

疑惑太多了,巧合也太多了。

我從小就記得說凡是鬼魂都是因爲前生執念太重,死後連招魂的都帶不走,隻能在這世上變成孤魂野鬼,除非夙願得逞,否則就無法超脫。

以前一直當這些都是假的,可是看到這越來越相關,越來越真實的線索,我真的不知道該相信到底什麽才是真的了。

大白天的,我都感到陰風陣陣,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有股數不出的疏離感,好像我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要是能回到以前,那該多好。

我給二叔打了電話,二叔說他明早就回來,讓我今天不要多想,現在家裏好好休息。

我說好的,可是心裏還是虛。

回到家,電腦還開着,令人想不通的是,桌面右下角,我的QQ已經顯示在線。

誰登陸的?

我出門的時候記得過很清楚,因爲驗證碼的關系,我根本上不去,現在可好,這QQ竟然自己登陸了?

可能麽?

我反問自己,但是沒有答案,這時候彈出來了一個郵件,是時光網的影評合集,隔幾天就會出,我注意到了其中一行字:金凱瑞主演《靈數:23》.

巧合,巧合,我在心裏默念,這絕對是巧合。

我不信!!!

我把鼠标重重的一點,删掉了那封郵件。

看到郵箱,我想起了出去上網的初衷,是因爲在JY視頻底下的一條李同的留言,讓我看郵箱。

難道他說的就是這封麽?

顯然不是,我注意到在這封的底下,也就是早一些的時候,還有一封李同發來的。

标題是:救我。看完立删!!!

我腦子亂了,難道李同真被綁架了?

可是看看時間,是昨天晚上2:23分的,而李同媽媽電話裏說他是一清早趁着她媽給她買早餐的時候從醫院跑丢的。

詭異,半夜裏,怎麽可能給我發郵件,我想到了一種可能,這郵件是提前寫好的。然後做完再用手機發給我。這是唯一一種合理的解釋。

但是那個巧合的時間點讓我将信将疑。

點開郵箱,是李同一些瑣碎的日記,或者說是記事,有的是一句話,有的羅七八糟寫得很長,我順着一路看下來才發現,這是他那天借錢時候跟我說的,自從怪事發生以來他的記錄。(也就是開頭我發的那部分,但是不全,這是一部分。)

内容很長,除了記事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關于他玩LOL的詭異體驗,我當時看到三分之一,QQ上忽然有人彈我。

我一看,是美腿女孩的頭像!!!

美腿女孩說:看你頭像亮了,你在哪啊?

我說:我在我二叔家,你呢?

美腿女孩說,我才從醫院出來,下午還得來。你女朋友情緒穩定下來了,剛才問過醫生了,說病情有好轉。

我問,那她提起我沒 ?有沒有說想見我?

她說,這幾天最好别?哪個女孩願意男朋友看到她那樣啊,再說有我們照顧你放心。而且你二叔在醫院交了押金,應該沒問題的。

我說,多謝你了啊,但是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那天沒說清,你們到底是用什麽方法招魂的??有解決的犯法沒有?

她過了一會兒回過來說:還挺複雜的,要不你下午過來學校,我跟你說吧。六點種我就從醫院出來了,我們寝室另一個女孩和我換着看護。

我說好,到時候我跟你電話聯系。

聊天完我忽然對這個招魂産生極大的興趣,俗話說,解鈴還需系鈴人,隻要我找到她說的方法,應該就能解決當下的困境。

可是等我回過頭準備再繼續讀郵件的時候,發現那封李同的郵件已經關閉了,我去郵箱查看。發現它在回收箱裏。

我當時很郁悶,難道是我剛才手抖點錯了麽?根本沒有印象。

我重新點開郵件,繼續看,然後這時候門鈴響了。

我跑去開門,我二媽大包小包的拿着一大堆東西,我堂姐也在後面。

一見我就拍我的頭,說小鬼你最近惹上誰了?是不是傷了哪個姑娘的心遭報應了?

我說哪有啊,然後接過了二媽手裏的東西,因爲裏面有很多食材,所以我就搬去廚房了。

這裏要注意,也就是說,那封郵件當時還在電腦上開着,而我走開了。

等我處理完東西回去,發現我堂姐在上網。

我過去說,你等我把郵件先看完。

然後她竟然告訴我,她删了。而且是徹底删除。

我氣急了,說你怎麽随便懂我東西。

她說,你太迷信了吧,還說那一看就是假的,标題還救我,我掃了幾眼,不知所雲,就給你删了,我怕你被人騙好不好,我爸可說讓我看着你的,别整天胡思亂想!!

我氣結,無話好講。

看到我堂姐無賴的解釋,我也無計可施。

隻能回房子裏躺床上聽歌休息,就這樣中午吃了飯,誰了一下午。

直到快5點多我起來,給美腿女孩發短信說,我現在去學校找你。

過了十分鍾,她的短信過來了,說好。到了打電話給她。

然後我就給我二娘說,我去學校取點東西,晚點就回來吃飯,我堂姐咋呼的說不讓我亂跑,我就說我取書。

她拗不過我,就答應了。

我打的坐到學校,校園裏一如往日般安逸,大家都下了課,三三倆倆的去食堂打飯。

我給美腿女孩發短信說,我打了,你在宿舍麽?

過了一會兒美腿女孩打來電話,我接通後就聽她講,我剛才上樓把腳扭傷了,你能帶瓶跌打油來我們宿舍不。

我說大白天的我進不去啊。

她說你溜進來嘛,看樓的大媽也去食堂吃飯了,我說行,那你等着。

在校門口的一家藥店買了跌打油,然後我就直奔她們的宿舍樓。

說來也巧,大白天的樓道一個人都沒有,我就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到了2樓203,我在門口敲門,說,美腿女孩,是我。

門那頭一聲軟軟的“等一下”,讓我心裏不知道爲什麽覺得怪怪的。

開了門,好家夥,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美腿女孩穿着一件粉紅色的T恤,胸前一片雪白,包臀的性感短裙,而雙腿上面是一條蛇紋黑色絲襪,腳下擦着十厘米的綁帶高跟鞋。

說不出的誘惑,我當時眼睛也一時轉不開,整個人都傻了。

這種真實的沖擊力,每個男人都擋不住。

她一看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剛才是準備見完你就和幾個學姐去夜店放松一下,沒想到就把腿扭了。

我哦了一聲,原來如此,就把跌打油遞過去問,你扭到哪了,嚴重不?

她抿了抿嘴說,你先進來吧,我站着腳疼。

我才意識到她腳傷着呢,趕緊進了屋說不好意思我忘了。

門嘎吱一聲就關了,屋裏就剩下我們倆個。。。

屋子裏挺潮濕的,因爲不是向陽面,我看着女友的床鋪,收拾的很整齊,再看她牆上貼着那張她生日我送個她的,一張她照片放大成的海報,裏面的櫻花樹底下,她彎着腰,左手輕輕的撚着一枝櫻花枝,那粉色的花和她可愛的小酒窩,相映成趣,我忽然間覺得我真是對不起她,這段日子把她忽略了,才讓她幹出招魂這種啥事。

美腿女孩看我發呆,輕輕拍了拍我,吐了吐舌頭說,你能幫我抹一下藥推拿兩下不,我記得你會那手?

我回過頭,說那你坐下,給我看看嚴重不。

她做到了一張下鋪,我搬了張椅子坐在一邊,隻見她用纖細的五指輕輕解開了高跟鞋的綁帶,然後足尖筆直的從鞋裏滲出來,一邊還嘴唇一翹,魅惑的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心亂,就偏過頭,說,是這隻腳麽?你指給我看你那裏疼?

她說,你等我把絲襪也脫了。

我剛說那我回避一下,他就自顧自的脫了起來,蛇紋黑色一點一點褪掉,而雪白的大腿卻呈現在我眼前。

我再一次呆住了,隻聽她問,我漂亮麽?

看着那條修長美妙的腿,我舌頭打結,說漂,漂,亮。。

她說,那你就好好看着,然後一邊把腿伸進了我的懷裏,一邊用手捋了捋頭發。

我當時目不轉睛的看着她,随着她的一舉一動感覺身體燥熱難堪。

然後接下來,美腿女孩,再一次說,你好好看清楚。

我順着聲音看向她的臉,隻見她的頭猛地向後一轉,後腦勺出現在我的面前。

而後她用雙手死死地揪着頭皮,正聽見一陣皮肉拉扯的聲音,我看見了一張密密麻麻全是眼睛的臉,猙獰尖叫着向我撲來。

我吓得叫了起來。

眼前突然一亮,發現我還在我二叔家裏,原來一切都是夢。

我心有餘悸,一抹脊背,全是冷汗,而我堂姐也聽到了我的尖叫,跑了進來。

我大口的喘着氣,剛才的一起實在是太真實了,那張臉的恐怖,近在咫尺的幽綠目光,用言語難以表達。

我看了看表,5點整。

調整了一下情緒,在我堂姐的插科打诨小,我漸漸從剛才的噩夢中緩了過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美腿女孩的短信來了。

我對剛才的夢還是有陰影的,說,你照顧我女友累了一天了,來我二娘家吃頓飯吧。

她推辭再三,可是我堅持說還是來我二娘家吧,現在我不敢一個人出去。她隻好答應,随後我給她發了地址。

大概六點多的時候,美腿女孩到了,二娘很客氣,我們一起吃了晚飯,隻有我堂姐在一旁用八卦的眼光看着,是不是問幾個小問題。氣氛還是很和諧的。

吃晚飯,我堂姐要回單位值班,而我也準備好好和美腿女孩談談。

美腿女孩對我講,因爲她對水晶啊靈媒什麽的感興趣,沒事就會混一個叫做“指引社”的網站。

而那網站其中有個會招魂的人,還建了一個群,她很早就加入了,那天爲了跟我女友打抱不平,就咨詢了招魂的方法。

群裏有個人就加了她,然後就給她說了一個叫做“十一抽殺律”的招魂術,專門針對那些玩遊戲的人,然後說對沉迷于LOL或者DOTA的人尤其有效。

她們信以爲真,然後就用了我和李同的生辰八字,而且還咨詢了什麽時間舉辦儀式合适。

我聽到這打斷她說,那個“十一抽殺律”不是古羅馬的一種刑罰嗎?

她說,隻是重名而已,你們那個遊戲不是十個人玩嗎,“十一抽殺律”說的是隻要被招魂的人進入遊戲,十個人中就會有一個人随機的産生一些掉線或者頓卡的問題,這樣你們不就完不成了麽。

我心裏一寒,暗想,這“十一抽殺律”絕不僅僅是那麽簡單。

抽殺,抽殺,怎麽可能隻是掉線,那晚自己的經曆,那個在草叢外陰毒環伺的小醜,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連忙問,那個給你介紹方法的人呢。

她說,你等等,我上qq。

登陸成功,她翻了幾遍好友名單,然後擡着頭急聲道:我找不到了!!

我說,你還記得他的名字麽?

她想了說,沉吟了一會兒說,我記得好像叫什麽左手!頭像就是一隻左手!!!

這時候房子裏的燈忽然閃了一下,我和美腿女孩面面相觑,誰也不敢動一下,那怕一下!!

這時候我二娘從卧室出來了,說可能是電壓不穩。

我們半信半疑,都很緊張,關于左手的事,美腿女孩是不知道的。

後面我又問了幾個問題,美腿女孩大體都告訴了我,但是卻沒有說出解決的辦法,隻是這個“十一仇殺律”确實古怪,當時她留了個心眼,問那人說這真的有用麽?

那人回答說,你要不相信可以跟着被你招魂的人一起遊戲,絕對可以看到不同尋常的畫面。

我當時就對美腿女孩提議說,你今晚就住我二娘家吧,我堂姐的屋子是空着的,然後陪我進遊戲看看,到底和那人說的一樣不一樣,順便驗證那晚上的經曆是否是幻覺。

她猶豫了一下,估計是因爲她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然後就點點頭答應了。

我們坐到電腦跟前,陽台上的晚風徐徐的往進吹,一縷一縷,天上是烏黑一片。

她說有點冷的感覺,然後起身要去把陽台的窗子關了。

我當時正在下載遊戲,就沒起身。

從那晚撞邪開始,我就一直沒玩LOL,但因爲我們宿舍睡在我上鋪的是1區的,所以在我跟女友約會不玩的時候,如果他排不上隊就拿我4區的号玩,所以我那号他也有密碼,我也經常拿他1區的号玩,因爲他是全英雄。

遊戲很快就下好了,其間我們浏覽量幾個關于招魂的網頁,說的挺吓人。

我進入主頁面,一進去就有朋友邀請我一起匹配玩,我想了想還是點了拒絕。不想連累其他人。

然後美腿女孩示意我趕緊開始,我說好,就建了房間。

倒計時提示需要半分鍾,我在這個間隙搜索了一下ID左手,發現查無此人。

美腿女孩問,那人也玩LOL?

我說,說不準啊。

一分鍾過去了。

二分鍾過去了。

足足有五分鍾,我就是沒匹配到人。

可是匹配怎麽可能這麽久,現在正是高峰期啊,又不是排位。

正當我們焦急難耐的時候,那徐徐的晚風又從陽台吹了進來,打到我們的脖子上,涼嗖嗖的。

窗簾也被掀了起來,呼呼的響,鼓鼓的就像藏了一個人。

我說,你剛才不是關好窗了麽?

她啊了一聲,說,對啊,然後忽然抓住我的胳膊壓低了聲音說,那個,那個,不會有那種東西吧?

我被她說的發毛,一邊往陽台走去。

陽台的窗子根本沒有關,而是敞開着,隻有一層紗窗。

我定了定神,把窗子關好,美腿女孩在後面探過頭看着,确認了沒什麽鬼東西才走了過來說,我明明記得剛才關了啊。

我說,這種窗子容易關了這邊把那邊拉開,推拉式的就這種毛病,咱們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

她臉色明顯不認可我的說法,不過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我關好窗往回走,她卻沒動靜。

我看她看着對面,就問,你看什麽呢?

她把我一拉,說,你看,咱們對面那一層,正對面,窗台上,是不是站了一個人。

我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我的天,兩個紅紅的燈籠亮着,滲出來駭人的紅色光,而那陽台上,赫然站着一個人。也許是因爲傳統還是什麽,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麽有的人家在窗台上挂紅燈籠。

我們兩個就和那個窗台上的人對視着,因爲看不清臉,隻能判斷是個男人,個子又瘦又高,筆挺的站在那裏。

這場面相當詭異,我們也不知道是被什麽吸引了,反正就站在那裏愣愣的看了好久,感覺時間都靜止了。

直到聽到我二娘的呼喚。

二娘問,你們看什麽呢?

我說對面有個人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們。

二娘笑着說,你們真是自己吓自己,對面住的那間是開服裝店的,那估計陽台上放得是假人吧。說完就走了過來。

我們倆被二娘的聲音吸引轉過頭,可是等在回頭想指給她看的時候,對面陽台卻空無一人了,那個瘦高的男人不見了!!!

美腿女孩顫聲道:他剛才還在那的,我害怕了!!!

大娘看了看說,也許人家搬進屋了,好了,别大驚習慣了。說完就把我們趕出了陽台。

二娘說她去洗澡,問我們要不要等會兒也洗一下,我說我們上會兒網。二娘說好吧,别玩太久早點睡。

這時候我們都不敢再看陽台了,美腿女孩可憐巴巴的看着我,意思是你還要玩遊戲不。

我看的已經進入選人頁面了,就說玩一局看看到底有沒有怪事發生吧。

進了選人頁面,我一看ID,都很正常,而且我不在1L,在最底下。

我趕緊在公屏打字,沒打一行字我就問美腿女孩看到的和我一樣不,得到的都是肯定答案。

然後大家也都回應了,我一看放下心來,就和大家聊起天來。

然後問大家打什麽位置!

這是BAN PICK已經結束了,上單打野中單下路兩個都有人報了,而我還沒報位置。

我忽然間覺得不對勁,怎麽5路都有人了,然後接着就到我選了。然後我發現沒點天賦,就開始重新加天賦,外面進入了遊戲倒計時。

美腿女孩一直都在旁邊看着,到我弄完之後,忽然認真的問我說,你們這是5V5麽?

我說肯定是啊。

她一把搶過我的鼠輩網上拉聊天框,大聲問道:那你們這邊怎麽6個人在聊天!!!

我草,我當時一看聊天記錄,數了數,除了我之外,竟然還有五個人!!!

沒錯,是五個人在說話,而且這時候,我忽然想到,瑪德我是開的匹配,怎麽就莫名奇妙進了排位的房間!!!

那第六個人,到底是誰!!!

我正要一個一個的查,畫面一黑,遊戲開始了。。。。

遊戲在讀條,而我和美腿女孩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愕中緩過來。

因爲沒記住每個人的ID,所以現在也不知道哪個是那隐形的第六個人。

很快,我的進度條就到頭了,而其餘幾個人還在龜速的爬行。

我對美腿女孩說,你要喝水麽?我去客廳給你倒杯熱水吧。

美腿女孩被剛才自己的發現吓得不輕,就點了點頭,然後說,你去把客廳燈也打開吧。

我苦笑了一下,跟我心裏想的正好一樣。

到了客廳,浴室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我二樓正在淋雨,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門梁上那口有了年歲的貓頭鷹老吊鍾打着擺。

我到了兩倍熱茶,回到了卧室。

美腿女孩對我說,你看那進度條怎麽不動了,是不是卡了???

我一看,果真如此,除我之外,其餘九個人都開在了百分之23,連PING都是清一色的23.

我手一軟,手裏的茶水撒了一地,這個該死的數字,又出現了。

我繼續說:

這時候,美腿女孩對我說:不會這就是“十一抽殺律”吧?

我不置可否,握着鼠标的手心卻潮濕了。

正當我們懷疑準備重啓的時候,那進度條忽然動了,而且是同步的,所有的綠色都滿了。緊接着,遊戲開始了。

竟然開始了。

我選的盲僧出現在了泉水裏。

與此同時我發現,其餘四個人都沒買裝備,我想我卡了這麽久,這幾個人應該都分路走了吧。

然後我就打字問,你們都在麽?

沒有回答。

美腿女孩湊了過來說,你能給對面打字不?

我說可以,然後又給對面打字。

還是沒人回應。

真的是“十一抽殺律”?虛拟的世界真的能被現實左右麽?

我對美腿女孩說,你給我做個見證,看看咱倆接下來看到的是不是還是一樣。

美腿女孩重重的點了點頭。

于是我準備看看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于是布甲五紅出門,一個人,安靜的走到了紅BUFF那裏。

全場,隻有我在動,沒人說話,泉水裏,站着四個僵屍!!!

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遇到過地方英雄,但是看不見血條的?

那晚我小兵出發,紅BUFF刷新後,我就開始打了,那時候,我發現除了我們這邊4個掉線,對面5個人也沒有出現在兵線上。

就像是自定義。

人在逆境裏總有一股逆反心理,于是那時候半天都沒有讓人害怕的事情發生,又是在遊戲裏,我和美腿女孩膽子又大了起來。

然後我就很爛俗的開始給她展示盲僧的技能,大約是虛榮心吧。在美女面前,多少都是有點的。

打完野怪,我就到下路,邊A兵邊給她介紹一些技巧和LOL好玩的地方,尤其是英雄的配音,這讓我們多少有些松弛了下來,一個人在題圖玩也不覺得無聊。

等到我6級的時候,準備回家了,剛回到泉水,就看到一行紅字,是對面一直沒出現的蛇女打來的:到藍BUFF來。

我看了一眼美腿女孩,說,看看它耍什麽花招。

于是就指揮英雄壯着膽子朝藍BUFF走過去。

到了我們藍BUFF,發現根本沒人,等了等,還沒出現,就打字問它在哪?

于是我就穿過河道,一路上小心翼翼,向着對面藍BUFF走去。

很多人說樓主的神經怎麽那麽大條,那裏面那麽多人怎麽那麽小強,我想說,有時候,人有淡忘痛苦的毛病,我記得一個故事說,有個旅行者掉進了一個枯井裏,隻靠拽着一根細細的藤條懸在半空,井底,是數不盡的毒蛇,纏繞在一起,蠕動着,而在藤條的上端,就有一隻老鼠在啃噬着藤條。而旅行者這時候沒有想辦法求生,而是伸出舌頭去舔自己頭頂一個蜂窩裏流出的蜂蜜。你們說,這樣的人難道不多嗎?

不管了,繼續寫:

我是從對面的三匹狼那裏走過去的,沒曾想到剛一進草叢,就看見蛇女直勾勾的站在那裏,迎面撞上。

美腿女孩捂住嘴叫了一聲,我們都給驚了一下。

緊接着我發現蛇女頭上根本沒有血條,一見我就開始吐毒液,然後就是一下接着一下的毒牙,我本能的往後退。

它就一直在追,亦步亦趨,就像是我的影子。

我看見屏幕上出現在盲僧身後的一顆顆毒牙,覺得就像是刺在我身上,我甚至好像看見了蛇女陰鸷的臉和狠毒的表情。

我的血很快見底了。

蛇女忽然不動了,而是看着我從河道插了個眼跑了,可是我身上還有毒液在掉血,沒走進步,我就黑屏了,屍體死在了中路的塔下。

對面藍BUFF沒有了視野,我看不到蛇女在幹什麽,但是我覺得那時候它一定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這時候,我的屏幕卡了。

然後我就切出了頁面,遊戲提示重練,再重新連接後,我再次進入了遊戲界面。

我的英雄,是索拉卡。

而不是盲僧。

而我們邊的人都在正常遊戲,都在7,8級左右.

而對面的英雄,卻沒有蛇女。

我一進遊戲,我們邊的人就問我,說,你網絡不好就不要玩排位好麽?你那麽卡,害得我們剛一進來都是黑地圖,什麽都看不到,卡到BUG了。

我問難道我一直都在掉線麽?

他說你看看你等級啊!!

我一看,果然隻有1級。

這時候隊友說,連上了就好好打吧,我回了句OK.

再怎麽也得把這一局遊戲好好結束,這時候美腿女孩已經靠在床上不來看我玩了,她說她害怕。

我說那你先回房間睡,我把這局遊戲結束,有始有終!!

那局遊戲到最後一切都正常,沒有發生詭異的事。

可是我的心還懸着,剛才那一幕,連美腿女孩都被吓跑了。

我打完遊戲已經快九點了,美腿女孩也在旁邊床上睡着了。我不好意思叫醒她,隻得給她蓋好被子,關了電腦,自己去了堂姐的房子。

剛開始小睡了一會兒,可是到了十二點左右,我就自己醒了,然後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一會兒是那種滿是眼睛的醜惡嘴臉,一會兒是陽台上站着的瘦高男人,一會兒是那緊追不舍好像影子一樣的蛇女,轉眼間又是如今在醫院的女友和現在仍然沒有現身的李同。

我越想腦子越疼,悶聲錘了一聲床,又坐了起來。

“啪”樓頂上忽然傳來了一聲彈珠落地的聲音,反複了好幾下,越來越小,知道細不可聞。

我以爲是樓頂在挪東西,可是半夜裏這是在搞什麽。

接着,又是一聲,然後反複幾下,最後聽不到,聲音清脆,聽得相當清楚。

我站起身,想靠近仔細聽到底是什麽聲源。

這時候,沒把手轉起來了,傳來嘎吱的一聲。我立在床上不敢動了,在漆黑的屋子裏靜谧的望着那扇門。。。

“是我”門口傳來了美腿女孩的聲音。

我說,你想吓死我啊,等我開燈。

打開了燈,我發現美腿女孩披着外套,一臉緊張的看着我,用手指了指樓上,問:你聽到了麽?

我知道她指的是那個彈珠落地的聲音,就說我也聽到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美腿女孩說,太可怕了,我剛才還聽到了鋸東西的聲音,一下一下的,樓上不會是在分屍吧?

我頭皮一麻說,你别瞎說,我這會兒是驚弓之鳥,再聽聽。

我們坐到一起,豎着耳朵繼續聽,聲音消失了。

過了十分鍾,我們終于确定不會再響了,這時候客廳裏的燈光忽然急閃起來,那光線從半開的門口傳來,把我們吓了一大跳。

緊接着,一陣刺耳的吵雜聲傳來了,我們跑出屋子,發現客廳的電視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開了。

那個音量,被調到了最大。

我們的耳朵根本受不了,我強忍着去關掉了電視。

屋子裏又恢複了安靜。

這麽一鬧騰,我倆魂都被勾出來了,坐到沙發上隻顧着霞喘氣,而美腿女孩更是吓得半夜要給她爸媽打電話。

我突然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左想右想覺得忽略了什麽?

我到底忽略了什麽?

猛然間一拍額頭,說,這麽大聲音,我二嬸怎麽沒出來?

美腿女孩電話懸在空中,一邊看着我,一邊看看二嬸卧室緊關的門,臉一下就白了,忍不住哭出聲來。

那扇卧室的門,我們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黑乎乎的洞。

我走到卧室門前,輕輕問了句,二嬸?

沒人答應。

我轉動了門把手,門被我緩緩推開了。

屋子裏,空無一人!!!

說一下,李同那邊現在好像和家裏聯系上了,但是李同家人說他回來後很反常,像是換了一個人。具體的我還得确認。剛才收到一條短信,不知道誰發的,一串數字。我正準備查那個号碼的來源地。

噩夢驚醒。剛才死裏逃生了,夢裏自己也在床上睡着,可是忽然感覺身子好重,旁邊有一片黑色的影子拼了命,我掙紮着想起來,可是動不了分毫。

那片影子拼了命想從我的嘴裏鑽進身體,我動不了,心裏很怕,那時候覺得隻有佛祖能救我,可是舌頭不聽使喚,夢裏邊根本叫不出來,于是我就在心裏默念,那片黑影還在掙紮,在我耳邊說,你不該發那個帖子!我不管他說什麽,還是一直念。過了很久,我的身體才變輕了,原來沉的像灌了鉛

(約在中午去李同家,昨晚電話打過來,李同媽說,有人在一家網吧門口發現了昏倒在樓梯上的李同,然後就報警了。現在李同已經醒了,送回家了。我準備今天中午過去探望他,順帶希望和他了清因果,徹底了結這件事!我盡量在中午前,把這之前的事都交代清楚!)

回到那天晚上,我推開門,屋子裏隻有床角的的一台台燈光線幽暗的亮着,床上被子被掀起了一半,而我二娘卻憑空消失了。

我回頭示意美腿女孩,說,裏面沒人。

美腿女孩睫毛忽閃個不停,顫聲問,怎麽辦?趕緊找你二叔啊?

我說好,立刻就打。

這在自家房子裏人就不見了,實在說不過去,還有剛才那個忽然被打開的電視。難道說有什麽東西一直在跟着我??

就在這時候,我們聽見防盜門外面有動靜!!!

像是有個人在門口來回踱着步,我走到了門前一看,防盜門竟然沒有關。

隻是虛掩着,我從門縫向外一看,竟然是我二娘。

隻見她一手拿着笤帚,在門口來回的清理什麽!

人找到了,還好,我趕忙推開門問:二娘,你在幹什麽?

二娘一看是我,嘴裏抱怨着說:也不知剛才是誰在敲門,我就過來看,結果門口什麽都沒有,但是你看着地上,估計是誰在搞惡作劇。

我一看二娘指的地方,是一小灘水漬,我注意到這水漬的形狀很是奇怪,雖然邊緣很是模糊,但是大體一看,像極了兩個,腳印!!

而在那水漬上面,竟然有好些掙紮着的小東西。

我蹲下細細一看,是很多隻黑色的螞蟻。

說不出的惡心。

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這時候美腿女孩走出來說,阿姨,我們剛才叫你你怎麽不答應呢,吓死我了!而且那電視機,忽然就開了。

二娘摸了摸美腿女孩的頭發,笑着說,你們真是風聲鶴唳啊,啥東西都能聯想,我看着地上的東西要打掃幹淨,不然跑到屋子裏就不好了啊,剛才你們叫我的時候我下去到樓梯間取掃帚了啊,而且我家裏電視有點問題,如果忘了關電源的話,經常自己開,讓我閨女給我修,她說那是電視機的休眠功能,你們别怕,趕緊進屋吧,我收拾好就來。

我們聽了二娘的解釋,互相看了看,心裏都生出一種無力感,這也太巧了吧。

剛想往回走,二娘忽然問道:你倆剛才聽見敲門聲了沒?

我搖了搖頭,看向美腿女孩,她也搖搖頭。

二娘皺了皺眉,說,那估計是你們睡得踏實,算了沒事了。

美腿女孩剛想開口,我知道她想說我們根本沒睡那時候,就趕緊把她拉回屋了。

你拉我幹什麽?美腿女孩問我。

我說,我二娘不信邪的,你說了她也不信,還是明天給我二叔說吧。

那晚上我們都被折騰累了,俗話說,死豬不怕開水燙,見得怪事多了,反而抵抗能力增強了。

我一覺睡到了早上十點,醒來的時候,二娘告訴我說美腿女孩已經走了,去醫院照看我女友了,讓我有事給她打電話。

我心裏對美腿女孩的感激又多了幾分,這年頭,心地善良的女孩不多了,然後轉念想到自己那個關于美腿女孩的绮麗的夢,忽然心裏有點愧疚。

到中午,吃完二娘特意給我做的整整一桌子大餐,我連日來的疲勞緊張一下子消退了大半。

二娘吃晚飯,拉着我的手說:你看你最近出的這些怪事,二娘還沒和你好好聊着呢,你現在也是大人了,不是小時候不懂事整天纏着你堂姐帶你玩的小不點了,我還記得你那時候被你爸媽一罵,就哭着鬧着要來這二娘給你撐腰,看着你們長大,二娘心裏很高興,所以有些道理,也該給你講講了,你願意聽二娘唠叨不?

我被二娘真摯的口吻說的眼圈有點紅,最近的委屈和驚吓都湧了出來,認真的點點頭說,二娘,您說,我聽着呢!

二娘笑着說,别這麽嚴肅,二娘就是随便聊聊,你也知道,你二叔二娘都是農村出來的,不像你爸媽上了大學,有文化,但是關于這些神啊鬼啊的東西,二娘有切身的體會,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道理你懂吧?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很多東西,都是人自己招來的,你信了他就有,你不信他就是假的,之所以人們會被那些東西纏着,是因爲他們做了虧心事,不是神鬼在糾纏,而是那些人的良心不得安甯。你二叔那件事也跟你說了對吧,其實當年我的看法就是,那根本是他的對頭趁他喝醉把他收拾了一頓,但是你二叔不信,爲什麽?

我說,因爲二叔做了傷害那女人的事,所以心裏有疙瘩。

二娘說,這就對了,你二叔良心上不安,再加上出事的地方剛巧一樣,所以由不得不想。這就像是你因爲一件小事和别人罵架,結仇,别人忍了,然後你當時覺得爽快,接着沒幾天出了事,你就下意識的覺得會不會是那個人在整你,對不?心理暗示可不是說着玩的,你看那些逃亡的人,聽見狗叫,聽見警車響,就覺得是抓自己的。

我覺得二娘說的很有道理,不住的點頭,好久沒人給我好好講道理了,自從上大學之後,以爲自己長大了,也不看書了,整天玩遊戲,沒想到越來越自私冷漠,越來越無知狹隘,總覺得老子天下第一,平時說話也不是與人爲善,總想争個對錯,争個高下,可能由于我的态度或是無心的話語,不經意間傷了好多人,卻根本不自覺。

二娘看我聽得認真,說,孺子可教,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二娘爲什麽說這番話。你看,遊戲畢竟隻是生活的一種調劑,而不是主題,你這段日子玩遊戲玩到廢寝忘食,過年來我們家拜年都不忘玩遊戲,大家都在客廳坐着聊天,其樂融融,就你趴到電腦前面下不來,當時二娘就覺得那不正常。

我說,二娘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我知道錯了。

二娘說,你知錯,還要力行,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别人有時候因爲關心你說話說重了,你要記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長輩們對晚輩,始終是充滿愛意的,你懂麽?

我低着頭,有些嚅嗫的說,二娘,我懂了。

二娘說,我希望你以後能做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能争取你想要的東西,能實現你的抱負理想,而不是成爲網絡的俘虜,喪失了自我,多曬曬陽光,有節制的作息,愛惜你的身體,這是對你負責,也是對你的未來負責,二娘今年也快五十了,時間快啊,你看二娘的頭發,白了一半了,上次我去找你媽一起做頭發,沒想到她的白頭發也不少,頭發爲什麽白的?都是操心操的,你每個月你爸給你那麽多零花錢,你想過給你爸媽買幾個禮物讓他倆開心開心不,這點你堂姐做的就比你好,你以後得好好學,聽見沒?

二娘和我聊了好久,語重心長,苦口婆心,我忽然間心裏暖流不停地滾,覺得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忽略了太多東西。

大概到下午的時候,我二叔回來了,手裏提着一個黑色塑料袋,不知道裝的什麽,後面,還跟着一個靴子高冠的道士。

二叔一進來就看見二娘和我調料的架勢,哈哈一笑說,你别給他上課了,我都教訓過他了。

我趕緊說,我和二娘聊天呢,呵呵。

二叔說,你二娘說的話比我有道理,你聽了也沒壞處,你二娘他爹當時可是村長,論起讀書論起文化,你二娘全村人裏的這個!

說完伸出了大拇指,接着說,要不因爲老村長後來被整倒了,大學不讓上了,我這樣的也娶不了你二娘做媳婦!你堂姐愛學習那一半像你二娘,不過長得水靈那方面,估計是因爲你二叔我把,哈哈。

二娘啐罵道,别不正經了,說正事吧,這位?

二娘示意二叔介紹一下這個從進門就自來熟,不住打量着我的老道士,我看着道士的眼睛真的很亮,比同齡的人,有股說不出的神氣!

二叔說,差點被打岔了,這是我一個老戰友的摯交,絕對是高人,不輕易出山的,才被我請來,你這件事得擺脫他,過來先鞠一躬!

老道士這時候接話說,一邊擺了擺手,把我扶了一把:免貴姓張,虛長幾歲,你們叫我張師父就行。

老道士坐定,一輪茶畢,把我叫到身邊,摸了摸我的天庭和寸口,接着又看了看我的眼皮,然後從懷裏取出一張畫滿了符印的紅紙,往我額頭上一貼,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張紅紙就在我眼前一點一點裂開了,這詭異的景象讓我做到那裏和石化了一樣。

老道士取下已經成了兩半的紅紙和符印,開口道,年輕人啊,等會兒我給你調一劑草藥,你别怕苦啊。

我說,不怕苦,不怕苦。

說實話,那時候隻要誰能讓我重歸正常生活,吃一個月大蒜或者天天嘴裏含甘草片我都願意。

三十分鍾後,道士從廚房端出來一碗黑油油的汁液,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入口奇苦無比,簡直比黃連還苦百倍。我捏着鼻子喝完了。

老道士一種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幾分鍾後,我忽然感到肚子裏一陣翻騰,喉嚨裏咕咕的響,一陣嘔吐的感覺席卷而來。

二娘關心的問我還好麽?是不是剛才喝進去的東西食物中毒了?

二叔這時說,沒關系的,放心,想吐就去洗手間。

我一聽,再也忍不住,就像洗手間沖去。

(自從發生那些怪事以來,我還有個奇妙的體驗,就是很多次下意識的看時間,就會是11:11. 22:22 、或者00:00,這種四個相同的數字)

我進了洗手間,吐出一口黑乎乎的東西,有種胃酸的味道。

我清洗了好幾遍口腔,但是還是有味道不停地泛出來。

這時候,我忽然有了尿意,然後站在了馬桶邊,沒想到,我尿出來的竟然是紅色的液體。

如果是我喝水少了上火的話,那怎麽也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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