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說幫我支付母親的醫藥費,我以爲他是騙人的,或者是什麽惡作劇。可是第二天一早我媽轉到普通病房之後我去一樓結賬處查看費用的時候,醫院的工作人員卻告訴我,欠下的賬已經被人補齊并且還多交了不少進去。
我這才知道,原來那人并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也不是在跟我惡作劇。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又要去哪裏找那什麽潘啓明的什麽東西。
他也沒跟我說怎麽樣才能找到那個人,如果是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陌生人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要找這個人用過的東西,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毫無頭緒。
于是也就将這事放在一邊,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再問他吧。
現在還是先照顧好我媽比較好。
我媽轉入了普通病房,這對于我來說,其實減少了不少的壓力,一來她能夠轉入普通病房,就說明她的身體情況有所好轉,二來費用也不像在重症室的時候那麽吓人,再來就是我可以在一邊陪護,有什麽情況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所以處理好了我媽的事情之後,我就打算回家拿些日常用品。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這兩天一直在醫院待着,也沒有回來看看,誰知道現在一開門,就讓人愣在原地。
一開門,一股濃重的潮濕感撲面而來,地闆上還有不少水漬沒有幹掉,有些幹了的地方,暴露出污濁的痕迹。
頓了頓,這才走進門去,開了客廳的落地窗通風,這才去廚房看看。
廚房的景象則比客廳裏更爲糟糕,除了水漬之外,還有不少白菜豆芽之類的掉在地上,估計是被水沖掉下來的。幾十個小時過去,好些已經開始泛黃,有的已經開始腐爛,周圍有細小的蚊子在飛……
眼淚差點就沒忍住。
從現在的亂象來看,母親當時究竟經曆了什麽,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了,好在,救下了,幸好,幸好。
于是收起情緒開始打掃家裏。
這麽一通整了下來,已經一個上午過去了。來不得多耽擱什麽,收拾了一下就又往醫院跑。
期間在小區門口遇到正和老友下棋回來的馮大爺。
馮大爺一路走走笑笑,還哼着不知名的小調,見我形色匆忙,驚訝了一下,而後說:“瑤瑤啥時候回來的啊?”
估摸着他們還不知道我媽的事情,于是簡單地說了一下大緻情況,就說我媽生病了我我回來看看,現在人還在醫院裏。
馮大爺聽着聽着原本樂呵呵的人,突然臉色凝重了下來。我以爲他是擔心我媽所以才這樣,誰知道他突然來了一句:“瑤瑤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或者遇見什麽不好的人?”
一開始我沒反應過來,不知道他爲什麽突然這樣問,見他神色凝重,就等着我回答,我才悻悻地回了一句:“沒,沒有啊……”
不知道爲什麽,我感覺他問的好像和那個男人的事情有關,于是下意識地就否認了。
聞言,隻見馮大爺大量了我一圈,似乎在想什麽事情,“不對啊……”
見他似乎要把這事弄清楚,我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麽,說了句醫院裏沒人照看,先去醫院看看以後再去看他就忙不疊走了。
這其中或許是有擔心我媽的緣故,但更多的是害怕馮大爺看出來我說了謊。
至于到底是爲什麽我會這樣,我也不清楚。
“那行,你先去,有空來看看大爺啊!你這丫頭好些日子沒來啦!”馮大爺這才收起情緒,笑着朝我擺擺手。
我正轉身要走,又聽他說:“诶,丫頭回來!”
我納悶他怎麽又叫住我,就見他往衣兜裏摸索着什麽,半晌搜出來一根有些老舊了的紅布條。
他一臉認真地叮囑我:“這個你戴在手腕上,不要摘下來。”随後不由分說地就往我手腕上系。
他是老人,我也不能與他說什麽不好的話,況且馮大爺這人是我們這一個很德高望重的老人了,平常對我也很好,我完全不會去想他這麽做是不是在害我。
于是也就沒有多想,他這麽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哪怕這樣的舉動會讓我覺得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出自哪裏。
于是等他系好之後,我又回了他說知道了之後,就立馬往醫院趕,也沒來得及想這些疑點重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