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江雪講完她的調查經過後,顧秋河、朱棋、夏海燕三人心裏都更加确信:最近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絕非一個玩笑,而是有鬼在作怪。三人雖然有些擔心會把她吓走,但爲了今後能通力合作,還是将夏海燕這段時間的奇遇備細講了一遍。
張江雪聽後雖然更加恐怖,但也感到不虛此行,想到自己和女兒已經雙雙卷入這場恐怖的“遊戲”,忙問他們有何打算。
夏海燕、朱棋母女都可說身陷其中,自然也惶亂無策。顧秋河跟夏海燕沒有血緣關系,多少有點局外人的味道,所以還能保持幾分清醒。說道:“我認爲目前最現實可行的線索是柴小琴這個學生,如果我們能查明柴小琴是誰,就有可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張江雪等人都覺有理。夏海燕對張江雪說:“雖然你的女兒懷疑那個柴小琴不在雙流的小學讀書,但爲防萬一,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到雙流的幾所小學調查一下,看有沒有這個學生。雖然調查起來有點麻煩,但姓柴的人很少,而且我們又知道她是小學三年級的學生,所以調查起來,其實範圍也不是很大……”
張江雪連連點頭,“嗯,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不過,我不是偏心,我覺得我們晶晶的話可能是對的,那個柴小琴多半不是雙流的學生,因此我認爲我們不但要調查雙流的幾所小學,還應該到成都,以及周邊一些地方的小學去打聽一下。”
朱棋擔心地說:“這樣雖然好,但會耽擱太多時間……”想到其他人還有一年的時間,而自己女兒已隻有兩個月期限,她心裏又是着急又是惶恐。
顧秋河安慰道:“雖然時間很緊迫,但我認爲我們也有幾個有利條件。”
朱棋忙問有哪些有利條件。顧秋河道:“第一,柴不是一個常見的姓,查起來比較快;第二,我們已知道柴小琴是小學三年級的學生,因此範圍也比較明确;第三,到目前爲止,卷入這件事情的人已超過十人,而且其中八個人,我們都已取得了聯系,隻要我們将情況向這八個交待清楚,讓大家分頭到各個學校調查,也不會耽擱太多時間……”
張江雪雖然還有一年期限,但想到自己的女兒也在其中,焦急之情實不在朱棋之下,連聲稱是,又問:“已經有八個人取得了聯系呀?有這麽多嗎?”
顧秋河道:“我算給你聽:你、你的女兒左晶晶、夏海燕、冷如雨、甯桑梓、仇不平、還有兩個人是:甯桑梓說的那個書店的老闆娘,以及你剛才提到的那個住在那幢大樓上面的那個女人。”
張江雪激動道:“是呀,真的有這麽多人!也許我們還能與其他的人取得聯系,那麽能幫忙的人就更多了!”
顧秋河道:“那是自然,不過現在……時間有點緊迫,我認爲暫時沒必要再去尋找其他一些人了,有這八個人就夠了,因爲這八個人都有自己的家人,隻要我們把這八家人都聯合起來,那人數就很多了!大家分頭到各個小學去尋找,就算是要我們調查全四川的小學,兩個月時間隻怕也夠了。”
朱棋、張江雪兩人聽了都激動不已,想到女兒的安危,哪裏還敢怠慢,朱棋道:“就這樣辦,我們馬上行動起來,分頭去通知與這件事情相關的所有人!”
大家商量定後,立即分頭行動。張江雪負責去聯系住在那幢大樓上面的另一個搶到錢的女人。其餘人則由朱棋一家人去聯系,并約定在今晚八點半鍾,将所有人都召集到朱棋的家裏去開個會。
他們商量時,沈俊一直在旁邊默聽,雖然認爲他們的辦法可行,但在關鍵問題上,他卻有不同看法:他懷疑那個名叫柴小琴的女學生,很可能不是四川人,而是北京人,或者說她十有八九是在北京某個小學讀書。
他這樣猜想的理由是:
一、假若柴小琴真的與大家調查的事情有關,那麽她一定與那個女鬼有某種關系。那個女鬼這段時間利用過兩個電話給大家發來短信,一個是蘇敏的手機,一個則是那個小靈通。蘇敏的手機隻是女鬼搶去的,沒有調查的價值,因此隻有那個小靈通号碼具有調查的價值,而這個最重要的線索,卻偏偏是一個北京市的小靈通号碼。
二、蘇敏以及其他五名遇害的大學同學,是在北京故宮後面那座樹林裏撿到的錢,并且黃劍和蘇敏,又都死于北京。
三、如果那個小靈通号碼,确是那個鬼生前使用的号碼,那麽更能證明她生前可能是北京市人,至少曾今在北京生活過。如果這個小靈通也跟蘇敏的手機一樣,是從另一個受害人那兒搶來的,也說明除了他的六名大學同學之外,在北京還有其他的受害人。
綜上所述,他覺得與其調查成都的小學,不如調查北京市的小學!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想有理,但用什麽方式提示夏海燕,卻有點讓他爲難。
其實,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夏海燕及其家人并不難,他隻要寫個紙條,或者直接給朱棋、顧秋河打個電話就能辦到。但他擔心大家分工時,不讓夏海燕去北京,而分配她在成都或者雙流調查。這樣的話,他就很不好辦。
他有九成把握,認爲在四川範圍内調查隻是徒勞,因此他想直接去北京調查,但如果夏海燕不去北京的話,自己一個人去北京也是徒勞。
自己的目的隻是保護夏海燕,如果因爲自己與她分開,而令她死去的話,調查對他來說,還有什麽意義?
就在他思索之際,夏海燕已經給冷如雨打了電話,說了這邊的最新消息,并請他轉告他的同學甯桑梓和仇不平,今晚八點半準時到她家開會。
打完電話後,她又告訴媽媽,說自己現在就去找“三味書屋”書店的老闆娘。媽媽有點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但自己有病,不能太過勞累,要叫顧秋河陪女兒前往。但夏海燕見店裏來了一些客人,不願因爲自己而影響店裏生意,所以拒絕了。
“不用了,三味書屋又不遠,而且現在是白天,我一個去就可以了。”
顧秋河是店裏的老闆兼廚師,确實不便離開,問道:“你一個人去不怕嗎?”
夏海燕道:“沒關系。那個……她上午明明可以對我下手,也沒有下手,說明她也不想馬上對我下手。再說,她真要現在下手,叔叔你就是陪着我,也同樣不能保護我。”
顧秋河朱棋互視一眼,均想:“說的也是。那個鬼真要害人,我們也保護不了。”
“好吧,那你快去快回!”朱棋擔心地說道。
“沒事,我馬上回店來。”
夏海燕出了店門後,沈俊也立即附身到一個恰好經過店門口的行人身上,去跟蹤夏海燕。
這人本來要去另一個地方,但因爲被鬼附體,思想被鬼操縱了,所以糊裏糊塗地改變了原計劃,跟着夏海燕向“三味書屋”方向行去。
沈俊操縱這人思想行了一會,腦子裏猛然靈光一閃,想道:“啊,我真笨蛋!我能操縱别人思想,自然也能操縱夏海燕的思想呀!我隻要附身到她身上,把我想去北京的想法傳給她,讓她自己産生要去北京調查的想法,不就得了!”
心念及此,他不再顧忌别的,讓這人背着自己快走幾步,追上夏海燕後,借助路邊一棵大樹遮住了陽光的機會,從那人背上跳下來,又附身到了夏海燕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