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似陽很快理解了靳皓的意思,靳皓這是讓她去打探一下,安雅詩到底得罪了誰。
警察雖然能夠查出,但現在沒有鎖定的目标,搜查起來畢竟方面太廣,這樣的查探方式,也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找出兇手,如果兇手夠聰明,也許早就利用這段時間,把自己隐藏了起來,所以,靳皓才需要她,從内部入手,先查一下她到底曾經得罪過誰。
靳皓看起來寡言少語,但一旦遇到這種事情,顯然思維轉變的很快,他很快給了蘇似陽目标:“你從嶽英那邊開始下手,先打聽一下,他最近有沒有新的女朋友,或者是在認識安雅詩以前,有沒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
蘇似陽明白了過來,有些驚訝:“你覺得會是情殺?”
靳皓苦笑了聲,說道:“她雖然喜歡一些身外之物,但性格謹慎,一般情況下,不會跟人結仇的。”
蘇似陽想起以前跟安雅詩相識的時候,如果不是張炀說,她确實也不會去讨厭安雅詩,安雅詩這個人,很懂得去讨好别人,一般來說,要因爲口角或者什麽事情,惹下這麽大的麻煩的話,确實不怎麽可能。
蘇似陽點了點頭,也不拖延時間,連忙一個電話将她的幾個富二代圈子的朋友叫了出來,約好了時間,今晚八點酒吧見面。
晚上八點,蘇似陽常去的酒吧一片安靜,這個時間到酒吧這種地方來,确實還太早了些,一般這種地方,也得十點過後出來玩,才會覺得爽。所以,等蘇似陽到的時候,幾個已經到了的朋友便抱怨了起來,蘇似陽在這個圈子還是有點魅力的,不過輕輕一笑,幾個男生便都禁了嘴了,有人嬉笑着說了:“大明星找我們來喝酒,這多難的啊,誰抱怨誰滾出去。”
于是大家都呼的一聲,氣氛頓時熱絡了不少,有男生眼尖的,見着了靳皓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問蘇似陽道:“這位是……”
蘇似陽非常爽快的介紹道:“靳皓,我男朋友。”
于是,一句話間,氣氛頓時有不同了,曾經跟李楚成去過拍攝現場的阿伊臉色頓時就變了:“那李楚成怎麽辦?”
這話就顯得沒腦子了,阿伊才剛說完呢,頓時被衆人給瞪了一眼,蔫了。蘇似陽倒是很坦然,笑了說:“這和他有什麽關系嗎?”
諸人笑:“沒有沒有。”于是,又紛紛跟靳皓打招呼了。
靳皓一個窮得發酸的人混迹在這等人之中,依然淡定無比,甚至坐那兒,氣質看起來還要比他們高上一層,那筆直的腰,那不卑不亢,溫和大方的态度,仿佛他才是人中龍鳳一般,蘇似陽看着看着,越看越覺得心情舒泰了。
不過,正事要緊,蘇似陽根本沒給他們對靳皓套話的機會,見靳皓和他們打好了招呼,便急急忙忙的問起了正事:“嶽英人呢?我怎麽聯系不上他了?”
阿伊也奇怪道:“你也聯系不到他的人?我還覺得奇怪呢,這幾天想找他問個事,卻怎麽也找不到他的人。”
找不到嶽英的人?
這話讓蘇似陽皺起了眉頭,有人也不由驚呼:“不會是知道了什麽,逃了吧?我聽說他最近交的那個女朋友被……”
有人驚叫了起來:“啊,别說了,太惡心了!”
蘇似陽看他們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這件事上,連忙跟着打聽:“聽說什麽了?”
那人見蘇似陽起了興趣,連忙說:“我聽說啊,這個安雅詩現在住的那個房子,原來被嶽英送給了他之前女朋友了,安雅詩跟了嶽英之後,一直說沒地方住,非要嶽英送她一套房子,你說,嶽英再有錢,能有幾套小洋樓呢?他送的套房安雅詩一直沒看上,後來鬧了脾氣,嶽英沒辦法,才将小洋樓從之前那女人手裏要了回來,這不,就鬧出事情來了,那女人直接在小洋樓裏自殺了!”
這事鬧得挺大,在場的都知道,但知道歸知道,聽到這裏,還是忍不住唏噓,阿伊忍不住說:“其實啊,嶽英這人真的太……唉,人渣啊!要我說,嶽英換了那麽多的女的,就這女人對他是真愛,其他的,安雅詩也好,以前的那些也好,都不過是看上了他的錢罷了!也是他沒有福氣哦,好好的女孩子就這麽死了。”
蘇似陽不由得問她:“那自殺的女孩叫什麽?什麽時候自殺的?”
阿伊說:“好像是叫于夢吧?死了至少兩三個星期了吧,聽說死的時候,特别的奇怪,穿了件紅裙子,跪在小洋樓的大廳裏上吊的,嘴巴裏還咬着一封血書,十個手指頭指甲還全都被掀起來了,要不是她留下血書,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被仇敵給謀殺了,死得那個慘呦,對自己也太狠了!”
蘇似陽打了個寒顫,一直靜靜聽着的靳皓突然問道:“那指甲蓋呢?”
阿伊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她不知道,倒是有人咦了聲,佩服道:“似陽你怎麽會想到這個?我聽說啊,警察在現場裏并沒有找到她的指甲蓋,曾經還因爲這個,将這案子定性爲仇殺呢!後來也不知道爲什麽又改成了自殺了。”
阿伊不明所以:“爲什麽是仇殺?”
那人說:“你想啊,發現屍體的時候,警察從指尖的傷口推斷出她是上吊之前才将指甲蓋拔掉的,扒了指甲蓋之後,才用手指尖流出來的血寫了血書,然後當場上吊自殺,既然如此,那她的指甲蓋會扔哪裏呢?如果不是兇手殺了她,順便把指甲蓋帶走了,爲什麽警察将整個小洋樓都搜遍了就是沒有找到指甲蓋呢?總不能是被她吃到肚子裏去了吧?”
阿伊聽得一愣一愣的,問他:“既然這件事情這麽玄乎,爲什麽警察最後又定義爲自殺了呢?”
那人被問得一愣,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警察。”
蘇似陽也覺得奇怪,既然案子還有疑點,爲什麽還能結案呢?
蘇似陽後來問靳皓,靳皓說:“如果就這樣結案了的話,那麽說明這麽案子有不同尋常的地方,這個我回去讓張炀去查一下,也許那根本就不是自殺,而是獻祭。”
獻祭?蘇似陽震驚了,她不知道什麽是獻祭,但她大概能夠通過這個詞,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比如說,也許于夢隻是爲了報仇,才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到底是什麽樣的恨,才會讓她甯願失去生命,也要報仇?
蘇似陽問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沒有再跟他們瞎扯,說了句讓他們繼續玩,便先走了。離開的時候,還将今晚的賬給還了。
還沒走多遠,就聽到嘲笑的聲音,她聽見有人問:“唉,你們說這個靳皓到底是什麽人呢?似陽怎麽就挑了他呢?難道是天賦異禀?”
“瞧你說的,那不是成了被包養的小白臉了嗎?”
蘇似陽隻覺得火氣騰騰騰的就上來了,正要轉過身回去收拾他們,手就被靳皓給拉住了,她聽到靳皓說:“和他們計較這些做什麽?有人嫉妒不好嗎?”
蘇似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說,他們诽謗他是在嫉妒他呢,不由得就樂了:“啥時候練就的這臉皮呢?這麽厚?”
靳皓笑道:“跟你在一起,不把自己練得強壯一些,以後還不得被追求你的那些人給生吞了?”
于是蘇似陽笑得更歡了,說他:“你這也太誇張了。”
靳皓看着她笑,突然說道:“心情好一點了?”
蘇似陽點頭,有些感動。靳皓說:“不管是不是獻祭,隻要有線索,我們一定能找到殺害安雅詩的兇手。”
蘇似陽還是點頭,靳皓道:“走吧,我們去找張炀,看看他們那邊怎麽樣了。”
蘇似陽問他:“你說,嶽英會不會是出事了?”
靳皓搖了搖頭,說道:“說不準,如果于夢下的手,就得看她怎麽想的了,因愛生恨殺人的,太多了。”
是啊,太多了。
得不到,就毀去。
這樣的想法,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嶽英這人,果然是個麻煩……當初,就不該讓安雅詩跟着他離開。
蘇似陽依然覺得愧疚,不管是安雅詩認識嶽英,還是最後被殺,說到底,都跟她有關。
蘇似陽知道靳皓不怪她,可他越是安撫她,她越覺得有愧。
她也沒敢在表現出來,而是故作開心的跟着靳皓去找了張炀,張炀正好在找她:“嶽英已經失蹤了三天了,我看了安雅詩的通話記錄,她這三天給嶽英打了上百個電話,但都沒有人接聽。”
蘇似陽問:“都通了?”
張炀恐怖的點了點頭:“通了!所以這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假如嶽英是被抓了,那麽他的手機不可能還在他的手中,肯定會關機,可是目前看來并沒有。但這近百個電話,如果他沒有被囚禁,爲什麽不接呢?如果在躲她,爲什麽不直接拉黑或者關了手機,而是任由安雅詩呼叫?”
靳皓點了點頭,說:“還有一個,假如被囚禁,所以才沒法接電話的話,一個手機響上上百次,到底是什麽手機,電池這麽好用?”
張炀也不由得點頭,說道:“所以,張炀并沒有被抓?”
靳皓冷笑了聲:“也許,但也有可能這隻是在故作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