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蘇似陽更想不通了,既然不讨厭天師,也脾氣很好,幫助過他們,爲什麽會突然對靳皓發起攻擊?蘇似陽問他:“那隻狸貓要殺靳皓的時候,就沒說過什麽?”
這些問題作爲警察的張警官自然不會錯過,他已經回想了無數次了,可惜答案是沒有。
他們當時隻是問起了一千多年前蘇家的情況,那隻狸貓并沒有什麽抗拒的表情,還說了一下蘇家當時在湘西的情景,可不知爲什麽,話才說到一半,突然就盯着靳皓看,然後就揮起爪子沖靳皓抓了過去。
也幸好靳皓爲人小心謹慎,一直有所防備,這才沒讓這一下抓實了,要是真被抓到,不死也得毀容。
再怎麽想也想不出頭緒來了,蘇似陽改而問他:“那你們問出什麽來了沒?”
張警官郁悶的說:“當時感覺是問出了點什麽,現在回想起來,隻怕是……”
他說得特别無奈,蘇似陽還不明所以,靳皓突然就過來了,換了件衣服,除了左手有些僵硬之外,根本看不出他受了什麽傷。他接過張警官的話:“那隻狸貓在忽悠我們,雖然說了很多,但有用的信息根本沒有。”
蘇似陽問他:“它爲什麽要這樣?難道,它跟蘇錦認識,所以在維護她?”
靳皓和張警官齊齊看了過來,蘇似陽被吓得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對嗎?我,我隻是猜的。”
靳皓瑤瑤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從它的講述中可以知道,它對湘西蘇家了解很深,對巫術也知道很多,不過可惜,讓它跑了。”
蘇錦已經承諾不再殺人報複,蘇似陽也就沒那麽着急了,連忙安慰靳皓:“一定會有其他辦法的,不着急。”
靳皓看着她,蘇似陽說:“隻要她不再殺人,我們不着急的。”
靳皓嗯了聲,卻是說:“這事拖不得,她在你身上呆的越久,對你的傷害就越大。”
張警官問他:“靳皓,你想怎麽辦?”
靳皓看向了他:“我想去找張三叔,巫術曾經盛行,資料庫裏肯定對這方面有所記載。”
張警官一愣:“好,那我先跟三叔說一下,到時候你盡管去就是。隻是,那麽多資料,得找到猴年馬月去啊。”
蘇似陽看了看他們,突然覺得這位張警官果然不是一般人。
張警官還有事要幹,靳皓沖蘇似陽招了招手,兩人去找了個茶館坐着,靳皓說道:“我約了老張,明晚就去博物館,到時候你也一起過去。”
蘇似陽睜大了眼睛:“真要去偷?”
靳皓突然伸手,一拍她的腦袋:“什麽偷,是借。老張跟博物館裏的人挺熟的,隻要不把手镯損壞,借出來用用是沒什麽問題的。”
蘇似陽捂着腦門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輕輕的揉了揉,問他:“張警官和張家……”
靳皓喝了口茶,笑看着她:“就和你想的一樣。老張是張家旁支,體内沒有靈根,修行于他來說比生孩子還要難。隻能往後勤發展了。”
“當警察就是幹後勤?”蘇似陽不可置信。
靳皓說:“這個行業跟你們知道的都不同。破案是一回事,可是結案後的一切結果都不可能被公布,很多消息還得預防不被洩漏。所以警局裏就需要這樣一個部門,負責一切靈異類案子的後期保密任務。老張作爲張家的子弟,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沒見過?由他來負責後期保密事件是最合适的人選。”
靳皓見蘇似陽聽得好奇不已,不由得也就多說了一些:“其實不止張家,大大小小的天師世家有很多,難免沒有幾個生出來就沒有靈根的,這些沒有靈根的家族子弟,不是往商業上發展,就是往警局裏去了。”
蘇似陽突然想起葛雲森曾說過,一般天師世家都會有一個,甚至幾個公司賺錢負責供養家族内的天師們。原來,這些生意都是由像張警官這樣沒有靈根的人負責的啊。可是,靳皓呢?
他不是天師世家出來的,怎麽會懂得道術呢?
蘇似陽趁機問了這個問題,靳皓愣了下,這才笑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世家出來的?其實啊,我這些本事也是家傳的,不過呢,可惜我家族人太少了,沒人認識罷了。”
他說着,還笑容溫和的給蘇似陽添了杯茶。
隻是他的笑讓蘇似陽覺得很不妥,似乎一說到家族,他就很不自在。
如果他的本事也是家族從很久以前就傳下來的,那他怎麽不回家去查資料呢?非要去張家找?照張警官的說法,他還得欠張家一個人情。
而且,安雅詩也說過,靳皓是在她十歲左右的時候搬到她們那的,去的時候車都有好幾輛了,所有人都認定這一家子很有錢,可看靳皓現在這情況,明顯窮得不得了,這又是怎麽一情況?
這些疑慮在蘇似陽心眼裏轉了幾圈,便都丢一邊了。好不容易靳皓拉她過來喝茶,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去觸靳皓的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