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似陽當真請靳皓吃飯了,帶他去了一個高級的餐廳,并不是顯擺,隻是能夠供她這個級别的明星安安靜靜的吃個飯的地方不多,隻能去這種人少,酒保老闆都嘴巴緊能爲她保密的地方才行。
隻可惜,這是個西餐廳。
一路上,蘇似陽都忍不住擔心,萬一靳皓誤會了怎麽辦?她是不是應該找個接地氣一些的呢?
隻是還未等她開口說要換地兒,餐廳就已經到了,豪華的大門,動作敏捷,指揮熟練的泊車小弟,還有訓練有素的服務員,無一處不在彰顯着這處地方有多高級。
蘇似陽有些忐忑,可靳皓卻面色不變的下了車,紳士的爲她開了門之後,還非常熟練的将車鑰匙扔給了泊車小弟,拉着她的手就這麽熟門熟路的進去了,跟經理要了間包廂,便進去坐下了,還爲她翻了菜單,讓她點餐。
隻不過他将菜單遞給她的時候,還很紳士的提醒了她:“你說過要請客的,可别忘了,不然這地方我可消費不起。”
蘇似陽有些轉不過彎來,靳皓看着她笑:“雅詩和你說了什麽了吧?”
蘇似陽連忙搖頭,雖然看不慣安雅詩的做法,可她并不喜歡搬弄是非。隻不過靳皓卻輕輕一笑:“我知道她就是這性格。不過,我窮可不代表我沒見過世面。”
他并沒有如安雅詩那樣,爲自己的貧窮而感到羞恥,反而,他很直面的去面對了他,而且相當厚臉皮的覺得我窮我光榮。
蘇似陽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弄明白了靳皓的意思,也就很爽快的掠過了這個話題,本着追他就得讨好他的目的,她直接的點了餐廳的招牌菜和最貴的那幾樣餐廳拿手菜,然後便心情極好的看着靳皓等着菜上桌。
她看得光明正大,靳皓被看得也落落大方。甚至非常開心的爲她分享了這些年四處遊曆捉鬼的經曆和見聞。兩人敞開胃口的大吃大喝了一頓。
最後靳皓醉了。
蘇似陽過去扶他的時候,聽到他呢喃的叫了句:“雅詩。”
蘇似陽登時眼睛就濕了,叫了酒店的服務員幫她将人扶上了樓上的房間。靳皓是完全的醉癱了,一趴在床上連動都不動一下,睡死過去了。
後來蘇似陽回憶了一下兩人今天喝的酒。
紅酒,酒精含量低,她喝了兩杯,剩下的全給靳皓喝了,但那點酒,一般人估計也醉不了。
她有些驚訝,倒是沒想到靳皓的酒量會這麽低。
什麽男女不可共處一室的,蘇似陽倒也沒什麽講究,這些年拍戲,激情戲都拍了不知多少了,她将靳皓的外衣脫了,直接去洗手間弄了點熱水,給他擦了一下,希望他能睡得舒服一些。
哪知道,剛撩起衣擺,後背的傷就露出來了,她不太會辨别傷痕,但這大面積大面積的青紫,蘇似陽覺得大概都是摔傷。而除了這些,她還找到了一些被燙到的傷痕,有新的,也有舊的,渾身上下,居然隻剩下手能看了。
這是因爲工作嗎?
捉鬼會弄得這一身傷嗎?
蘇似陽登時就心疼了,輕輕的幫他擦拭了一下,便在旁邊守着。
靳皓的酒品很好,基本就是睡覺,一覺醒來,連姿勢都不換一下的,也不哼哼,幾乎不發一聲。蘇似陽就這麽盯着他,盯着盯着自己也困了,趴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再醒來,發現身上蓋了毛巾被,而靳皓已經不見了。
一瞬間她有些着急,慌張的站了起來就看到靳皓站在陽台上抽煙。
他居然也抽煙?蘇似陽認識他這麽久,還從未看到他抽過煙。
她走過去,靳皓把煙滅了,和她打招呼:“醒了?”
蘇似陽點點頭,靳皓說:“昨晚是我失态了。”
蘇似陽問他:“你受了傷怎麽不說,早知道不喝酒了。”
靳皓一愣,笑了起來:“你說那些傷啊,不礙事的。喝點小酒也沒有關系。”說完見蘇似陽一直盯着他,有些尴尬的把玩着手上的煙盒,說道:“我酒量不好,也喝不了多少。”
說完兩人都安靜了,不知爲什麽,昨晚明明相處挺融洽的,現在兩人一醒來,又有些不知道要聊什麽了,蘇似陽盯着他好看的手指,想了想說:“你傷還沒好,别抽了。”
靳皓看了下手中的煙,其實他也沒抽幾口,他還是不喜歡這種味道,聽到她這麽說,索性一整盒煙都扔了:“我隻是想找點能消遣的東西。”
爲什麽消遣要找煙?是因爲安雅詩嗎?靳皓抽煙的架勢一看就是沒抽過煙的。
蘇似陽沒有接他這個話題,轉而問了他的傷,靳皓說,抓鬼不是隻會畫幾張符就可以的。你們拍戲的應該也看過不少這類的戲,就跟拍攝的差不多吧,簡單的符咒并不能輕易馴服厲鬼,還得用法器,這個時候就需要打鬥,有時候是成功将厲鬼打得魂飛破滅,有時候則會是讓厲鬼毀掉法器,甚至是被撕裂魂魄……
他認真的盯着蘇似陽:“蘇晉良說的沒錯,天師這個行業,就是在拿命賭博,也許下一場賭博,就是輸了呢?”
他說:“蘇似陽,跟着我一點也不安全,這樣你都要和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