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似陽到底還是給在渝州的安雅詩打了個電話。她也沒提靳皓的事,隻是說了一些她跟嶽英,李楚成小時候的趣事,然後聊着聊着又說了一下嶽英的那一車女朋友。
安雅詩說:“蘇姐姐,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麽,你不用勸我了,我知道嶽英之前有很多女朋友,可她們都是自願跟嶽英好,也是自願和嶽英分手的。”
蘇似陽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安雅詩說得很對,嶽英這麽多年換了無數女友,倒也沒鬧過多大的事,正如之前阿伊所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色,不過一場奔着前來的色場交易,何必說的那麽高雅。
她之所以那麽着急安雅詩,說到底還不是爲了靳皓?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靳皓多看上的女人,會是爲了錢離開他的女人。
安雅詩繼續說:“蘇姐姐我知道你是擔心靳皓,實話跟你說吧,我愛他,可是愛情不能當飯吃,我和他在一起那麽多年了,他給過我什麽?他還能給你幾張符紙呢,我呢,呵呵,連護身符都不需要。”
蘇似陽愣了下,想起張警官所說,有些人,與鬼絕緣,鬼是看不見她的,這種人,确實連護身符都不需要。她沒有說話,安雅詩這時候已經陷入了一種氣氛中:“他給我送過Dior的包包嗎?他給我送過愛馬仕的飾品嗎?他連嬌蘭的唇膏都買不起!他隻知道生日給我送蛋糕,呵,誰要他親手做的蛋糕?”
蘇似陽沉默了,她想了想,隻能問她:“你跟他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他怎麽樣你之前應該知道。”
安雅詩嘲諷的笑了聲:“誰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是在我十歲那年才從外地搬到我家鎮上的,來的時候開了三輛車過來,我聽看熱鬧的人說,這些車子都不便宜,直接在鎮上買了一座小洋房,家裏還有好多古董,我哪知道他會窮成這樣。”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愛他?”蘇似陽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生氣,她直接挂了安雅詩的電話,坐在沙發上隻覺得心口悶悶的。
安雅詩大概沒被她吼過,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打了電話過來,蘇似陽直接拒接了。她還從未這樣不理智過。可一想到她藏在了心尖上的人,居然被安雅詩這樣用金錢多少來衡量,她就難受。
明明張口靳哥哥閉口靳哥哥的,結果心裏居然一直盯着的是他口袋裏的錢,她蘇似陽還從未如此眼瞎過,居然一直認爲安雅詩是真心喜歡靳皓的!
來電的鈴聲已經變成了短信接收鈴聲,蘇似陽打開手機,安雅詩一共發了五條短信過來。蘇似陽皺了皺眉,打開看了下,居然都是道歉短信,說她不是故意要惹怒她的,求她不要生她的氣等等。
蘇似陽沒有理會她,安雅詩過了一會兒又發了一條長長的短信過來,說:“蘇似陽,嶽英曾跟我提起過你的事情,你蘇似陽從小就有個好舅舅,好爺爺,一家子幾代人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家裏有公司,父母都是知識分子,一出生就是含着金鑰匙不缺吃不缺喝也從不缺錢花,要走演藝圈有的是一大堆人過來巴結送資源送绯聞送炒作,想紅就紅,想拍什麽戲就可以拍什麽戲。
可你有沒有想過,也有這麽一些人,從小就走在社會的最底層,看着你們這些有錢人,要背愛馬仕的包包就背愛馬仕的包包,Dior的衣服穿厭了,脫了當擦腳布眼也不眨一下,可她們呢?每天買着假貨擦着最便宜的唇膏打扮得花姿招展的就爲了一個出名的機會,可以從此一步登天再也不被人嘲笑。
也許向你這樣的人覺得,愛情才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可惜,向我這樣見識短淺的人覺得,如果沒有金錢沒有地位,那麽那個所謂的愛情連屁都不是。它吃不飽穿不暖,也不能讓你走在大街上讓衆人側目驚歎,更不會讓你變得高貴起來。
隻能說,蘇姐姐,人各有志,我相信嶽英才能夠給我我想要的一切。之所以給你發這份短信,隻是不想因爲這件事情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友誼,蘇姐姐,我是真的拿你當姐姐才跟你說這些,換了别人我根本說不出口,窮,是我覺得最丢人的事情。
蘇姐姐,我們還會是朋友的,對嗎?”
蘇似陽愣愣的看着那份短信,直到翻來覆去看了兩次,這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她覺得不可理喻。
她打開編輯框,慢慢的輸入:“你會後悔的。”
編輯完給安雅詩發過去,那一瞬間,她居然有種沖動,想打個電話給嶽英,問問他到底給這些女人灌了什麽迷藥,爲什麽一個個都認爲,跟着他就能一步登天,從此從窮困的女人變成貴婦?
她看見何暖晴開了門進來,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何暖晴愣了一下,笑道:“人各有志,也許一個女人跟着男人,隻是爲了一個名牌包包而已,既然他給不了她名牌包,那就換一個能給得了的咯。”
蘇似陽想不通:“從小到大的感情,就抵不過一個包包?”
何暖晴嘲諷的笑了:“如果她的眼裏從小到大都隻是包包,那麽再深厚的感情她都看不見。”
所以,也就沒有所謂的從小到大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