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良還是那張羸弱的臉,而葛雲森則依然嬉皮笑臉的,毫不正經。
蘇似陽初一看到他們,有些驚訝,蘇晉良沒有開口,倒是葛雲森先進來打招呼:“嗨,蘇小妹你還好吧?”
靳皓皺了下眉頭,不知是對蘇小妹這個稱呼反感,還是反感葛雲森這個人,蘇似陽沖葛雲森笑:“我能有什麽事?倒是你們,怎麽這麽晚了還過來?”
蘇晉良自打進來就沒有看蘇似陽一眼,他走向靳皓,笑道:“我代似陽謝過靳先生的相助了,之前聽似陽說是你幫了她,我便一直想見靳先生一面,隻可惜靳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是我們有心想感謝你,也……”
這話說的可不怎麽容易聽明白蘇晉良的真正用意了,蘇晉良就是隻狐狸,蘇似陽不由擔心靳皓會吃虧。
隻不過,靳皓平日裏看着挺木讷的,人卻不是好忽悠的。他對蘇晉良看似客套實際上毫不客氣的話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禮貌的點了點頭:“不知你怎麽稱呼?”
蘇晉良依然和善的笑着:“蘇晉良,靳先生應該曾見過我,隻可惜小人物,隻怕靳先生已經不記得了。”
靳皓愣了下,他還真不記得了。
不,這樣的人他應該不會忘記,原因是什麽,他說不清楚,就是直覺不可能會忘了蘇晉良這樣的,男人。
蘇晉良渾身上下都展現着一種,瘦弱的,清高的,強大的氣息。也許,正是因爲單薄瘦弱和自信強大湊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怪異的味道,這種矛盾,讓靳皓感覺很不好。
他尴尬一笑:“确實想不起來了,不知是在什麽時候?”
蘇晉良笑容依然平和,蘇似陽卻看出了他骨子裏藏着的狡詐,他說:“白雲觀。”他好心的幫忙提醒着:“三年前道教協會開會,我跟着朋友混進去遛彎,正巧見靳先生跟陶家的一位長輩一起走着,不知靳先生還記得嗎?”
靳先生将眉頭皺成了川字,總算是想起來了。
當時他是代表特别刑事偵查局去參加協會會議的,畢竟工作特殊。當時正好遇到了長輩,也就一路随行談了一些事情,然後就巧遇了蘇晉良,可當時遇到蘇晉良後的情況,怎麽都想不起來了呢?
這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當時蘇晉良并沒有做出任何值得他記住的事,二是,蘇晉良有大能耐,大到想讓他不記住就當真不記住。
沒有時間讓靳皓深思,他倒也不着急,隻是輕笑:“把蘇先生忘了,倒是我的不是了。”
這仿佛隻是一句玩笑,靳皓說得輕飄飄的,蘇晉良也不把它當回事,葛雲森在旁邊笑道:“喂,我說你就不能歇息一下,把小鬼讓給小輩們去抓麽?你都收拾了,他們拿什麽去交作業呢!”
靳皓極其認真的搖頭:“我多休息一分鍾,那些厲鬼就多能多害一人,既然我們身爲道家的傳人,就不能隻想着享受。”
葛雲森撇了撇嘴,他将對靳皓的不爽表現得很明顯,蘇晉良倒是又平和的笑了起來:“靳先生一身正氣,實在讓人佩服,若是放在幾百年前的古代,靳先生将會是個鼎鼎有名的俠義之士。”
蘇似陽聽了半天,現在算是看出來了,不管是蘇晉良還是葛雲森,似乎都不喜歡靳皓。她很不明白,忍不住看了何暖晴一眼,實在不得不懷疑,這兩位三更半夜的來,會不會是何暖晴叫來的。
她問他們:“好了好了,你們這麽晚過來,不會就是來說這些假惺惺的場面話的吧?說吧,你們來做什麽?”
葛雲森坐在了沙發上,舒服的伸了個腰:“若不是正好跟晉良在荊州,今天還真不一定能趕到這裏,哎呀,累死我了。”
蘇似陽看着蘇晉良的目光變得深了:“明天來不行?什麽事情這麽嚴重非得大半夜的趕過來?”
蘇晉良卻不回答,而是看向了靳皓:“這個是我跟似陽之間的事情,不知靳先生能不能先回避一下?還有,似陽目前遇到的難題,雲森會處理,就不必麻煩靳先生了。”
蘇似陽一下子急了,可目前的情況,她還真不能說什麽。畢竟從表面上看,她跟葛雲森的關系還要親近一些,畢竟葛雲森是蘇晉良的朋友,而靳皓就是個外人。她看向了靳皓,就怕他會說一句好,然後爽快的當了甩手掌櫃。
幸好,靳皓輕輕抿了下唇,便說:“在蘇小姐身上的東西不簡單,你們對付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