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蘇似陽驚了一下,往外看去,已近深夜,這個時候過來不妥吧?
可靳皓卻根本沒有理會她,挂了電話匆匆趕來。蘇似陽向來以大局爲重,倒也不講究這些細節,可何暖晴卻不一定了。
她才一打開門,住在對面的何暖晴便知道了,開了門問她是不是有什麽事,聽說靳皓要來,臉色便沉了下來:“似陽,這裏是酒店,你知不知道住在這裏,會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你?下午人多倒也無妨,可現在三更半夜的,一個男人到你房裏來,傳出去了大家會怎麽想?”
蘇似陽如何不知道?但這也不是多大的事,她笑道:“這事還得麻煩暖晴你幫我盯一下那些媒體了,隻要控制好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話何暖晴可就不愛聽了,拉下了臉說:“似陽你是怎麽回事?最近劇組出了那麽多事,就算封口費給的再緊也不可能不走漏半點風聲,最近狗仔多了不少,就等着看你和劇組的笑話,你若要使再出點什麽事,到時候怎麽擦得幹淨?”
何暖晴的話說得未免嚴重了些,蘇似陽皺了下眉頭,對怎麽擦幹淨一語有些不喜了。她臉色平靜的看着何暖晴:“演員隻是我的工作,卻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我隻要對得起天地父母和自己的良心,還不需要爲幾個狗仔讓步。”
何暖晴也不知發了什麽瘋:“那你就可以半夜私會男人?還是個有女朋友的男人?似陽,别以爲你藏得好就沒有人知道你喜歡靳皓那個男人。”
蘇似陽的眼神已經從平靜變成了不可置信。
她倒不是自認爲可以将那點心思瞞住,她隻是驚訝于何暖晴那麽溫和的一個人,會出這種惡口。
更讓她難堪的,是電梯門正好打開,靳皓臉色不自然的站在那裏,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走過來。
蘇似陽又看了何暖晴一眼,便不再理會她,面色平靜的跟靳皓打招呼:“你來了,進來吧。”
靳皓沒有蘇似陽那麽好的演技,進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看了何暖晴一眼,但他到底沒有跟蘇似陽提起這事,隻當沒有聽到,讓蘇似陽給他看下午他給的符紙。
靳皓沒問蘇似陽自然更不會去說,趕忙的從口袋裏掏出了符紙給他,便坐在沙發上看着他擺弄那張符紙。
靳皓将符紙鋪平了,那雙好看得不似人間的手飛快的結着手印,眉眼間藏着的那點尴尬也換成了浩蕩正氣,微蹙着緊盯着那張符紙,銳利有神,心無旁骛。
蘇似陽松了一口氣,像靳皓這樣正氣凜然的男人,她剛剛的緊張實在是太小兒女姿态,放不開了。
說到底蘇似陽還是緊張的,她并不想因爲自己的那點感情影響了和靳皓的交情,還有靳皓跟安雅詩的感情。如果三個人都不介意,那麽還能繼續好好的當個好朋友,但如果安雅詩介意,他們的交情估計也就到頭了。
更何況,蘇似陽并不覺得會有人能把這件事不當一回事,就算都不說,再見也會覺得尴尬的吧?
她越想越是情緒低落,蓦地隻覺得心口一疼,那種驟然被撕咬了一口的疼讓她難以自控的驚叫了一聲,臉色瞬間蒼白了下去。
靳皓狠狠的皺了下眉頭,手卻沒有停頓,又飛快的換了個手勢,蘇似陽察覺得到,随着他手勢的變換,心口的疼痛也随之升級,也許是已有準備,接下來的疼她都忍了下來,就像是痛經一般,一步步的疼出了層次感。
很快她就忍不住了,手指緊緊的扣住了沙發,咬着牙努力讓人看不出她忍耐的表情,可額頭的汗珠還是出賣了她。
靳皓停了下來,沖過來扶住了她:“那麽疼怎麽不說?”
他神色有些慌,蹙着眉說:“不應該,不應該啊。”
蘇似陽疼得說不出話來,靳皓右手又開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算什麽,隻是結果依然是一臉茫然,看着蘇似陽眉頭緊皺,也不知在想什麽,神色變了數變。
蘇似陽終于緩了過來,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
靳皓不知在想什麽,一時沒有聽到她的問題,好一會兒,他臉色蒼白:“蘇錦喜歡的人叫彥如?”
蘇似陽點點頭,靳皓哭笑不得:“那是我的一個先祖。”
這……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