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朵朵第一個沖上去,激動道:“裘法師,您來了!”
“别一口一個您的,我比你大不了兩歲,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裘向明客氣道。
郁國濤和葛秀英也迎上來,雙方彼此認識了一下,客套了一番後,郁國濤見車上沒再下來人,忍不住好奇問道:“裘先生,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車應該是秦氏集團的董事秦先生的座駕吧。”
裘向明還沒說話,張曉強就搶先一步的擺出高人風範,淡淡道:“郁先生好眼力,也不瞞您,我師兄弟二人和秦董也有生意上的往來,蒙他信任,把車子借給我們一段時間,倒是的确方便了不少。”
郁國濤和葛秀英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心說連秦禹都如此看重兩人,看來這二位的确是有真本事的高人!“高人”二字半點不虛!
站在最後面的項豪則一臉不忿,心中暗罵:“媽的,這倆小子怎麽看怎麽不像好人,秦禹是誰,生意場上叱咤風雲,多精明的一個人呐,怎麽就給這倆貨給騙得團團轉呢!真是一世英名盡毀啊!”
裘向明瞥了他一眼,笑而不語,如果不是有長輩在此,他真想對這欠揍的二貨叫一聲幹兒子。
項豪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麽,一張俊臉脹成豬肝色,差點把肺給氣炸了。
在郁國濤的邀請下,師兄弟二人來到郁家别墅。
“郁先生,到底是怎麽回事,您能跟我們詳細說說嗎?”裘向明邊走邊好奇問道。
郁國濤苦笑,似乎有些難以啓齒,搖頭歎道:“一言難盡,等見到人你們就知道了。”
裘張二人對視一眼,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等到了地方,看到葛秀娟本人,兩人頓時就明白郁國濤難處了。
房間裏,在家政小梅的伺候下,葛秀英正趴在床上,抱着一根胡蘿蔔啃呢,看她鼻子翕動,小嘴不停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像一隻兔子。
這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裘向明和張曉強都明顯愣了一下,互相交流了一個眼色,圍着床轉了兩圈,都是一副撓頭的樣子。
沉默片刻,張曉強湊上去,輕聲問道:“請問,你是葛秀娟葛阿姨嗎?”
葛秀娟啃胡蘿蔔的動作停了停,轉過身去,低着頭怯怯道:“你們也認錯人了!我不是葛秀英,我叫兔春苗!兔春苗!”
張曉強又轉到葛秀英面前,繼續問道:“塗春苗?哪個塗,是塗山氏的塗嗎?”
葛秀英再次轉過身去,背對張曉強,埋着頭小聲嘀咕道:“塗山氏?那是狐狸一族其中一脈的姓,我,我怎麽高攀得起,我的姓是兔子的兔,我叫兔春苗,原本就是一隻兔子!”
張曉強忍不住再次和裘向明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明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疑之色。
張曉強再一次轉到葛秀英面前,循循善誘的問道:“兔春苗,你是哪裏的兔子精,怎麽跑到葛秀英的身體裏來了?”
葛秀英吓得哆嗦了一下,抓起被子蓋在頭上,悶聲悶氣的哀求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本來好好的,突然就到了這裏!你們認錯人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要回家!”
“你是哪裏人,家在何方?”
“我家世代都住在桃花源,從不外出!”
“桃花源在哪裏?”張曉強追問。
“……”
這一次,不管他怎麽問,葛秀英都不肯開口了。
張曉強掏出羅盤來,念念叨叨,圍着床又轉了一圈,随後把羅盤一收,走向裘向明,滿臉的憋屈之色。
郁朵朵緊張的拉了拉父親的衣襟。
郁國濤會意,連忙上前問道:“二位法師,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們看出來了嗎?”
裘向明指了指蒙着被子的葛秀英,又指了指門,示意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幾人來到客廳,分賓主落座後,郁家人還沒說話,張曉強居然第一個開口了,他一臉的不爽,心裏憋的難受,索性當着衆人的面對裘向明直言不諱的道:“明子,這兩天我是不是撞邪了,怎麽碰上什麽事都跟行外人一樣,啥也看不出來呢!”
郁家父女,葛秀英母子,聞言都把目光落在裘向明身上。
裘向明露出思索之色,沉吟道:“那你先說說你看出來的東西。”
張曉強點頭,幹脆道:“第一,葛阿姨魂魄俱全,絕對不是因爲魂魄不全得了失心瘋。第二,她看起來顯然是被精魅附身了,但她的魂明明就是她自己的魂,身上也沒有任何邪穢的氣息,和被妖魔鬼怪附身的狀态一點也不沾邊。這一點最邪門,完全說不通!”
說完,他陷入沉思。
裘向明也一下一下的摸着下巴,似乎在思索什麽。
郁家父女和葛秀英都不敢打擾,項豪則認爲這倆人根本就是騙子,在一旁冷眼旁觀,等着看笑話。
想了一會兒,張曉強歎了口氣,道:“我看呐,葛阿姨應該是大腦神經方面出了問題,應該把人送到神經科或精神科去。”言外之意,明顯是說葛秀娟已經瘋了。
“不行!我不同意!我媽沒瘋,我絕不同意把她送進精神病院!”郁朵朵豁然而起,狠狠的瞪着張曉強,好像一隻發怒的小豹子,恨不得撲上去咬人。
項豪早就忍不住了,在一旁冷笑道:“什麽法師高人,到最後糊弄不了了,幹脆把人往醫院推,嘿,推得可真幹淨!我現在叫人把你們抓進局子,一告一個準!”
郁國濤和葛秀英也大爲失望,臉色陰沉下來。
這時,裘向明好像想通了什麽,擡起頭來笑了笑,道:“這病,醫院也治不了,而且我也很确定,葛阿姨絕非腦子出了問題。”
衆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他身上。
郁國濤迫不及待的問道:“裘法師,您看出了什麽嗎,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您可得好好跟我們說說!”
裘向明沉吟道:“我師兄說的沒錯,葛阿姨的魂與身體非常匹配,身上又沒邪穢氣息,故此,她絕非是被精魅附體了,但不能否認的是,她的表現又的确和被邪魅附體了的症狀一樣,這簡直古怪到了極點,我思來想去,隻想到一種可能,可以解釋得通。”
“什麽可能?!”郁朵朵脫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