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身子都壓在裘向明身上的汪洋,很快就發現了胸前的異樣感,一張精緻的俏臉頓時紅得不能再紅,眨着水靈靈的淡綠色眼睛小聲道:“放手啊,你抓疼我了!”聲如蚊蚋。
那似怒似嗔的樣子,簡直惹人犯罪。
可愛的小嘴就在眼前,滾熱的鼻息直接撲到臉上。
剛烈男子裘某人下面頓時起了反應,但上面卻直接萎了,他緊緊的閉上眼睛,微微側向一旁的臉顔色比汪洋還要紅。他好像僵屍一樣的躺着,動也不敢動一下,一副沒出息的慫樣,想抽手又有點舍不得,弱弱道:“你這麽壓着我,我的手不好抽出來,要不你自己起來吧。”
美少女汪洋萬萬沒想到,這個猥瑣胖子口中所說的色中野獸,在面對像自己這樣的美女投懷送抱的時候,會是這樣的狼狽,那羞不可抑手足無措的樣子,竟然比自己還要不堪得多。
估計,這個小帥哥不僅不是色狼,還是一個沒見過什麽世面的小悶騷。
可惡,自己純潔無瑕的身子,就這樣給這個小悶騷占了便宜,他還露出一副比自己還羞的樣子,簡直沒天理了!
腦子裏冒出一些奇怪的念頭來,汪洋心中又好氣又好笑,羞羞答答的從裘向明身上爬了起來。
目光一掃,發現張小松眼睛還在緊緊的盯着筆記本屏幕,上面的猥瑣胖子也沒動靜,另一側兩張床上的中年大叔和大媽都在閉眼休息,似乎同樣沒發現這邊發生的事情。
她微微松了口氣,長長的睫毛顫動,大大的眼睛白了裘向明一眼後,繼續和呆頭呆腦的張小松一起看電影。
電影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鍾了。
張小松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抱着筆記本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閉上眼準備睡覺了。
美少女汪洋也爬向自己的床,上去的時候,還偷偷用小腳丫狠狠的蹬了裘向明一腳。
“這小丫頭還挺記仇!不過,那裏規模還真是很可觀啊!”裘向明心中嘀咕了一句,忍不住虛抓了一下雙手,心裏癢癢的,感覺回味無窮。
不過,沒了這位小姑奶奶的挨挨擦擦,他總算舒了口氣,一顆滾燙的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又看了一會兒小說,感覺眼皮有些發沉,他便把手機放在口袋裏,眼睛一合,沉沉睡去。
時至深夜,月滿星稀,列車在轟隆隆聲中如一個鋼鐵怪物一般,在長且曲折的軌道上呼嘯疾馳。在這個時間點上,除了火車司機,車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睡了,哪怕是那些乘務員,也大多都在各自的休息區打起了盹。
裘向明所在的硬卧車廂也是一樣,六個人都安靜的躺在各自的床上,呼吸均勻,甚至還有并不吵人的微微鼾聲。
一側最上方,張曉強屁股撅得老高,好像一頭豬一樣的趴在床上,那微微的鼾聲正是他發出來的。
中間,美少女汪洋全身縮成一團,如一隻小貓咪,兩條修長的大白腿中間還夾了一個絨毛熊,那絨毛熊幾乎被夾斷脖子,腦袋無力的垂在雙腿外,眼睛裏全是哀怨。
最下面,從仰面朝天雙手自然下垂的姿勢來看,裘向明睡得倒是挺安逸,隻是,他下身褲子的一點上高高聳起,已經怒撐了好長時間了,也不知他到底累不累,更不知道他又在做什麽怪夢,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相比于這邊略微有點溫馨的氣氛,另一側的三張床上就有些不一樣了。
銷售經理耿鵬和中年大媽睡得死沉死沉的,若非胸膛還在規律的起伏着,看到之人恐怕會把他們當做死人。
而這兩人中間床位上的張小松,則不停的翻來覆去,折騰個沒完。
他雖然閉着雙眼,同樣在沉睡,但眼皮卻一直在跳,呼吸也經常會變得異常急促起來。
他那一張依然還微微顯得有些稚嫩的臉上,更是不斷的變換出各種表情,時而眉頭緊鎖,似在思考和疑惑;時而嘴巴大張,好像在驚呼,卻發不出聲音;有時充滿了悲傷,眼淚都淌了出來;還有時突然又面露猙獰,額頭青筋直跳,五官都幾乎擠在了一起,全身肌肉更是僵硬如石頭。
他的這種情況,像極了人們平常所說的鬼壓床!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小松突然開始全身抽搐起來。
他雙手攥拳,指甲幾乎摳進肉裏,表情扭曲,雙眼緊閉,咬牙切齒,一副陷入極度恐懼狀态的樣子。
猛的,好像終于擺脫了什麽桎梏一般,他一下子坐了起來,與此同時,口中更是發出一聲底氣十足,悠長嘶啞,充滿歇斯底裏味道的長嘯!
火車硬卧三層床位的間距,本來就比較小,張小松因爲起身過于猛烈,額頭竟然狠狠的撞在上方中年大媽所在的那張床的床底上。
“嘭”的一聲!
整整三張床幾乎都爲之震動了一下,睡在最上層的大媽,更是被頂的差點沒彈起來,全身的肥肉都出現了一圈漣漪。
如此猛烈的碰撞,卻沒有打斷張小松的長嘯!
張小松坐在床上,瘦弱的身子弓成一隻大蝦,腦袋微微低垂着,雙拳握得發白,拼勁全力的呐喊,直到把胸腔裏的空氣全部壓榨出來,長嘯聲才爲之一停。
張小松滿頭大汗,胸膛劇烈的起伏,氣息粗重如牛喘,足足過了十來秒,呼吸才慢慢平穩了一下,疲倦的身上也恢複了一些力氣。
他茫然四望。
淡淡幽暗的燈光裏,另一側三張床上的裘向明,張曉強,還有汪洋,都安靜的躺在床上,自始至終姿勢都沒變一下,似乎仍在沉睡。
因爲位置的關系,他看不到睡在上面和下面的中年大媽,和銷售經理耿鵬,不過,張小松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喘息聲,房間裏靜悄悄的,落針可聞,以此來看,上面和下面這兩位肯定也沒發出什麽動靜,還在睡覺。
但正是由于這種怪異的靜谧,才讓張小松更加惴惴不安,甚至驚恐。
他剛才制造出的動靜如此之大,尤其是那一聲長嘯,簡直穿雲裂石,怎麽可能沒有吵醒别人!可五個人偏偏又仍在沉睡,這委實詭異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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